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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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回来了?”顾涛顿了一下,“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

    他只知道顾梨是和周灵一起去看珠宝展了。

    “和男朋友……”顾梨的脸颊更热了,“他今晚喝醉了,需要我的照顾。”

    顾涛语气有点怀疑:“真的假的?”

    顾梨看了一眼陆裴衍:“当然是真的啦,用不用让他跟你句话?”

    陆裴衍示意顾梨把手机给他。

    顾梨递手机过去,陆裴衍将手机贴在耳边,嗓音斯文:“顾叔叔,梨梨现在的确是和我在一起,您不用担心。”

    顾涛:“啊,原来真的是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放心了。”

    “……”隐约听到父亲在电话那头了什么的顾梨觉得无语。

    她甚至都有一点在担心自己,他这个做父亲的凭什么就放心了呢?

    陆裴衍唇角微微弯了一下:“顾叔叔,不知道您和顾阿姨这周日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们吃个饭。”

    “有空,当然有空。”顾涛连忙,“但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

    陆裴衍侧眸看着顾梨,缓声:“都是一家人,不用太客气。”

    一家人这个词,让顾梨心中一动,忍不住悄悄地弯了一下唇。

    “好好好。”顾涛也是心花怒放,笑着,“没错,都是一家人。”

    陆裴衍:“那我周日再和您联系,现在先把电话给梨梨了。”

    他将手机还给了顾梨。

    “梨梨啊……”顾涛嘱咐女儿,“既然是你男朋友喝醉了,那你可得照顾好他,要体贴一点,最好是能够无微不至,知道吗?”

    顾梨:“……知道啦,那我先挂了,你和我妈早点睡。”

    挂了电话后,顾梨看向陆裴衍,轻声问:“你真的醉啦?”

    听他和顾涛话,态度温和,语调也很平稳,不像是醉了的样子。

    陆裴衍捉住她的一只手,指尖从她白皙的手背缓缓地划过,钻进她的手心里,然后,勾起手指轻轻在她手心挠了一下。

    他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是醉了,还是没醉?”

    又来了,又来了……

    顾梨一下子咬住唇瓣,从他手里挣脱不开,只能强忍着从手心泛起的,蔓延到四肢百骸的麻意,脸颊微红地:“我当然是希望你没醉,免得半夜难受。”

    陆裴衍镜片下的眼眸弯着温柔的弧度,低声:“就算没醉,有时半夜也会难受。”

    “啊,怎么会这样呢?”顾梨一听,不免有些担忧他,“你是哪里难受?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宾利正在朝湖光山舍的方向驶去,车窗外霓虹闪烁,明明昧昧的光线不断从顾梨的脸上掠过。

    她还不到二十二岁,肌肤嫩得像白豆腐,明明他和她在的是暧昧的事,她却用那双漂亮的杏眼水盈盈地看着他,眼神关切,就像他真的有什么毛病似的。

    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陆裴衍的心里狠狠地痒了一下,他勾过顾梨的颈脖,薄唇贴上她的耳廓,用只有她能听见的气音:“梨梨,是因为你。”

    顾梨眼睫一颤:“因为我?”

    “因为想你,所以才会难受。”陆裴衍的唇角缓缓地勾起,故意逗她,“你觉得,我在半夜想你时,会是哪里难受,嗯?”

    暧昧的话语被裹挟在薄薄的酒气里,肆无忌惮地扑进顾梨的耳朵里,顾梨扭头,对上男人镜片后晦暗不明的眼神,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一股热气猛然窜上脸颊,她推开他:“你、你真的醉了……”

    “是,我醉了,梨梨。”陆裴衍轻轻地笑了下,握住她的手,“你今晚会照顾好我的,对不对?”

    顾梨耳根发烫:“你醉了就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再叫醒你。”

    陆裴衍温声:“好,我听你的。”

    今晚在酒局上其实并没有喝多少,但酒比较烈,后劲大,现在酒劲渐渐上头了,确实有点晕乎。

    他调整了一下身后的座椅,阖上眼眸,大手却握着顾梨的那只手不肯放。

    顾梨这才转过头,仔细地看着他。

    他的脸侧向她这边,在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灯影下,五官轮廓愈发显得立体分明。

    他是真的长得很好看,完全踩在顾梨的审美点上,光是这副安静的睡颜,就足以让她的心底柔软塌陷。

    顾梨突然想起自己十岁那年,也遇见过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

    她记得大哥哥也有一双像陆裴衍这样琥珀色的眼眸,但丝毫没有陆裴衍这么温柔,这么斯文,大哥哥会和那些混混架,眼神冷厉,动作凶狠,抡起一根铁棍就往对方身上劈,直接把人一个个趴在地上。

    大哥哥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但顾梨不怕他,因为大哥哥是为了她,才和那些混混架的。

    怪她那天贪玩,没有跟司机回家,偷偷地从学校的后门溜出去。

    后门是一条阴暗逼仄的巷子,藏着几家可以让未成年上网的网吧,还有可以让未成年男女入住的旅馆,附近职高的很多不良学生都喜欢聚集在这条巷子里。

    她长得干净漂亮,穿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经过巷子时被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截住,问她要钱。

    当时大哥哥在不远处抽烟,看着她被欺负,刚开始没理,后来她吓得哭了,他才摁灭烟头,懒懒地走过来,一把将她拽到自己身后。

    他冷声让那几个混混滚,混混见他只有一个人,势单力薄,当然很不服气,双方开始干架。

    大哥哥虽然把对方都干趴了,但他自己也受了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流着血。

    她当时好心疼,也好害怕,她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架斗殴的场面,她怕他会死掉,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她叫大哥哥去医院,大哥哥却一脸冷漠让她赶紧回家,不要管他。

    她当然不肯,大哥哥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怕他昏倒都没人知道。最后,她实在着急,故意把自己的脚给崴了,眼泪汪汪地让大哥哥送她去医院。

    大哥哥大概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转身就走,但走出去十几步,还是不忍心丢下她,转头回来,把她背去附近的医院。

    在医院里,她让医生先看大哥哥的伤势,亲耳听到医生大哥哥没事,她才放心下来。

    她取下奶奶去寺里求的那枚平安符,挂到大哥哥的脖颈上,希望他以后都平平安安,不要再受伤啦。

    大哥哥却有点嫌弃那个红色的平安符,想拽下来,她按住他的手,帮他把平安符放进他的领口里。

    她告诉他把平安符藏在衣服里,就不怕被人看到了,这个平安符很灵的,一直保佑她无灾无病,以后也能保佑他。

    大哥哥孩子也这么迷信,把护身符取下来还给她,她不接。

    大哥哥冷漠地她不要那就扔了,她嘴一瘪,难过地看着他,他看了她几秒,把平安符揣进自己的裤兜里。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哥哥一直把她送到顾家别墅的大门外,不等顾涛和赵玉鸾出来就走了,只留给她一个越来越远的挺拔背影。

    转眼十一年过去了,她一次也没有再见过那个大哥哥,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当年十七八岁的样子,现在应该也和陆裴衍差不多年纪吧?

    顾梨的思绪飘回来,目光渐渐转移到被陆裴衍紧握住的手上。

    想到今晚要在他家里过夜,心里有些无所适从,她忍不住单手操作手机,给宁嘉卉发了一条消息:【卉卉,你在干嘛?】

    宁嘉卉估计是在忙,迟迟没有回复。

    顾梨刷了一会儿微博,觉得没意思,目光又落回陆裴衍的脸上。

    这张脸,她可以看一辈子。

    –

    二十分钟后,宾利缓缓地驶入了湖光山舍,在挤满绣球花的门廊前停下。

    管家早已迎上来,恭敬地接过陆裴衍的外套。

    看到顾梨从车上下来,管家也没有表现出惊讶,微笑着和她招呼:“顾姐,晚上好。”

    “晚上好。”顾梨眉眼微弯,“萨睡觉了吗?”

    管家:“睡了,顾姐现在要和萨玩耍吗?”

    顾梨连忙摆摆手:“已经睡了就让它睡吧,我明天再和他玩。”

    管家:“好的。”

    他从顾梨的话里接收到了重要的信息,等会儿得去交代厨房一声,明天给先生准备早餐要准备两个人的份。

    陆裴衍牵住顾梨的手,上楼。

    “厨房在哪里?”顾梨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陆裴衍,“我先去给你调一杯蜂蜜水喝吧,免得你明天会头疼。”

    陆裴衍温声:“吩咐刘姨去做就行,你陪陪我。”

    “噢。”顾梨点了点头,随他上楼。

    上到二楼,陆裴衍直接将她带进他的卧室内。

    顾梨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很大,装修看似简单,却处处细节都透着不俗的品味。

    “坐。”陆裴衍让顾梨坐到沙发上。

    他紧挨在她的身旁坐下,扯掉领带随意地丢在一边,一只手从她背后横过,揽住她的肩往他怀里带,另一只手掰过她的脸,有些急切地吻上她的粉唇。

    “唔……”他身上的酒气太浓郁,顾梨微微蹙眉,有些抗拒地推了一下。

    陆裴衍动作一顿,和她分开,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擦过她柔嫩的唇瓣,轻声:“抱歉,我太想吻你了。”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不止是酒气,还有浓浓的荷尔蒙压过来,顾梨唇瓣有些麻痒,眼睫轻颤:“你醉了,等会儿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陆裴衍抚摸着她细嫩的脸:“好。”

    这时,刘姨在外面敲了敲门:“先生,蜂蜜水给您送上来了。”

    “我去拿。”顾梨立刻起身去开门,从刘姨手里接过一杯调好的蜂蜜水。

    回到房间内,她将蜂蜜水捧到陆裴衍面前:“你快把这个喝了吧,喝了之后会没那么难受了。”

    陆裴衍没有接,抬眸看她,唇边含着温文而雅的笑意:“梨梨,喂我。”

    顾梨的心跳倏地漏了半拍,她迟疑地看着他:“你……不能自己喝吗?”

    陆裴衍抿了抿唇,低声:“你答应了今晚要照顾我的。”

    顾梨:“……好吧。”

    她坐到他旁边,用勺子搅了搅杯中琥珀色的蜂蜜水,舀起大半勺,送到他的唇边。

    她从到大,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谁。

    蜂蜜水送到唇边,陆裴衍很配合地张嘴,吞咽,喉结滑动的样子,不出的性|感。

    他肤色白皙,唇色很红润,偶尔有蜂蜜水从勺边溢出来沾在他的唇上,他便伸舌舔掉,那一瞬的动作,有些诱人。

    顾梨微微失神一下,勺子里的蜂蜜水差点洒出来。

    陆裴衍勾了勾唇,浅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尾处还洇着淡淡的一抹红。

    他的视线一寸寸地在她脸上描摹,目光如有实质般。顾梨被他盯得耳尖发红,心头鹿乱撞:“干嘛一直这样看着我?”

    陆裴衍的眼神有几分迷离的温柔:“你好看。”

    他不是第一次夸她好看了,但依然每次都让顾梨心花怒放,她的唇边不禁抿起一抹笑,美目含羞地瞟了他一眼。

    他长得更好看,她也喜欢看他,但她不好意思像他这么明目张胆,只有他在车上睡着时,她才敢一直盯着他看。

    好不容易把蜂蜜水喂完了,顾梨轻声对陆裴衍:“你快去洗澡吧。”

    “嗯。”陆裴衍撑着沙发站起身,垂眸看着顾梨,“梨梨,那要劳烦你帮我解一下衬衫的纽扣。”

    顾梨一怔:“这……也要我帮你么?”

    陆裴衍颔首,声线略显松散:“我现在有点儿懒,不想动。”

    “你怎么也跟我喝醉后一样?”顾梨忍不住笑起来。

    她微醺时,也是浑身懒洋洋的,连妆都不想卸,就想着要是有个人来服侍她就好了……

    陆裴衍镜片下的眼眸荡开意味不明的笑意,催促:“梨梨快点,帮我一下。”

    “好……”顾梨无法拒绝他,把杯子轻轻地放到桌上,站起身。

    可是帮一个男人解衬衫纽扣这种事,实在太暧昧了,顾梨的心口不由得怦怦跳。

    陆裴衍的衬衫面料高级,纽扣的材质是天然贝母,很有光泽感,触手生凉。

    扭扣已经被他自己解开了两粒,顾梨抬手,摸到第三粒纽扣,因为紧张,指尖有些颤,不心从他胸膛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

    陆裴衍的眸色微微一暗。

    顾梨心翼翼的,顺利地解开了一粒,她弯了弯唇,将剩下的纽扣一粒粒依次解开。

    每解开一粒纽扣,陆裴衍的好身材便在她眼皮底下多展露一分。

    轮廓分明,线条结实的胸肌,腹肌……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够无动于衷。

    顾梨感觉自己一整晚都在被色|诱,有点难以把持。

    她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将陆裴衍原本整齐扎进黑色西裤里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

    顾梨往后退一步:“好了……”

    “谢谢。”陆裴衍含笑看着她,“梨梨,还得再劳烦你帮忙解一下皮带。”

    解、解皮带?顾梨一惊,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你得自己来。”

    陆裴衍捉住她的手,嗓音微哑:“梨梨,帮我解。”

    他的掌心温度比先前高,顾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动情了。

    “我、我不会怎么解啊……”她的手触到泛着凉意的金属皮带扣,心跳陡然加快,又羞又慌地往回缩手。

    “我教你。”陆裴衍不肯放她,嗓音又低又哑,态度强势,大掌分别握住她的双手,逼着她去解他的皮带。

    “咔哒”,是金属皮带扣被开的声音。

    顾梨在慌乱中垂眸,瞥见陆裴衍那变得紧绷的西裤,脑子里顿时嗡嗡的,一颗心跳得飞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你快去洗澡吧!”

    顾梨终于挣脱开他的手,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陆裴衍再叫她帮他把裤链也拉下来。

    陆裴衍看向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好,那我先去洗澡了。”

    他终于转身进了浴室,浴室门关上,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响起。

    顾梨缓缓地舒了口气,坐回沙发上,想着刚才的事,还有点心慌意乱,这时,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宁嘉卉终于回她微信了。

    宁嘉卉:【我刚收工回到酒店里。】

    宁嘉卉:【梨梨,你睡了没?】

    顾梨:【我今晚心情难以平静,可能要失眠了】

    宁嘉卉:【怎么了?因为你那个男朋友?】

    顾梨:【今晚江城不是有个珠宝展嘛,他送了一些珠宝给我……】

    宁嘉卉:【一些?】

    宁嘉卉敏锐地捕捉到不同寻常的字眼,不是一件,而是一些,珠宝首饰用这个量词就有点扎眼了。

    顾梨:【嗯,我看上的珠宝他通通买下来送给我了。】

    宁嘉卉:【这么壕的吗?多少钱啊?不会几百万,上千万吧?】

    顾梨:【一个多亿吧……】

    宁嘉卉:【一、一个多亿?!】

    宁嘉卉:【是我看错了,还是你错字了?!】

    顾梨:【你没看错,我也没错字。】

    宁嘉卉:【!!!!!!】

    过了几秒,宁嘉卉直接拨了一通电话过来。

    顾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浴室,然后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一接通,宁嘉卉激动的声音立刻从电话里蹦出来:“梨梨,你这位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啊?!”

    顾梨捂住手机,压低声音:“他是陆氏集团的高管。”

    宁嘉卉一顿:“他也是陆家的人?”

    顾梨:“嗯,陆裴衍是他堂哥。”

    宁嘉卉:“……”

    宁嘉卉似乎是觉得有点好笑,笑了一声:“梨梨,我发现你真是有意思啊,当初那么讨厌陆裴衍,抗拒联姻,结果转头却和他弟弟搞上了……”

    顾梨有点尴尬:“事先我也不知道他和陆裴衍是堂兄弟关系。”

    宁嘉卉:“难怪那么巧,都姓陆呢。”

    顾梨:“虽然是兄弟,但是他们的性格截然相反,陆裴衍手段狠辣,不近人情,而且还三观不正讨人厌,我男朋友却温柔又体贴。”

    宁嘉卉:“梨梨,你话怎么这么声,你在哪呢?”

    顾梨默了一下:“我在他家里。”

    “在他家?姐妹,都晚上十点半了,你还在他家里?”宁嘉卉叹了口气,“你老实,我们这段时间没联系,你和他是不是已经那个了?”

    “没有,我不愿意,他不会强迫我的。”顾梨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匆匆道,“卉卉,先不了,有时间再聊,挂啦!”

    宁嘉卉:“噢……”

    顾梨刚把电话挂断,浴室门便被开了,陆裴衍裹挟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原本被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凌乱,有些湿润。

    他没有戴眼镜,也没有穿睡衣,只在窄腰间随意地裹着一条浴巾!

    原本半遮半掩在衬衫下的好身材,此时完完全全呈现在顾梨的眼前,没有擦干的水珠顺着那线条分明的肌理滚落,与性感的人鱼线一起落入浴巾里。

    顾梨脸上一热,移开视线:“你怎么不穿衣服?”

    “抱歉,忘了拿。”陆裴衍看向她,“梨梨,过来,跟我一起去衣帽间,挑一件我的衬衫今晚当睡衣。”

    顾梨想起自己确实没有换洗的衣物,脸红心跳地走过去。

    经过陆裴衍的身边,她不敢多看他,径直往衣帽间走去,手腕却忽地被他的大手扣住,微微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捏起她的下巴,一个热切的吻落在她柔嫩的唇上。

    他已经洗漱过了,酒气变得很淡很淡,被清新的海盐薄荷味取代。

    顾梨被他搂着,紧贴他赤|裸的胸膛,他的体温很高,烫得她脸颊一片滚烫。

    陆裴衍的大手控住她的后脑勺,含着她的唇瓣几番辗转研磨,舌尖便迫不及待地探进她的唇瓣间。

    顾梨很快被他的气息搅得心神荡漾,双手主动攀上他的颈脖,意乱情迷地回吻着他……

    许久,两人分开。

    陆裴衍垂首看怀里的女孩,她的双颊泛起潮红,杏眸中含着水雾,无比动人。

    陆裴衍压下心底的躁动,牵住她的手,一起去衣帽间。

    他的衣帽间足有他的两个卧室那么大,一排排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和高定西装,衣帽间中央的玻璃表柜里,一只只款式低调,价格却不菲的腕表在灯光下清辉流转。

    陆裴衍温声:“梨梨,所有的衬衫,你可以随便挑来穿,长度应该都足够。”

    他比她高二十厘米左右,他的衬衫应该足够遮过她的大腿。

    “嗯。”顾梨点点头,走过去拿衬衫。

    她一抬眸,从面前巨大的穿衣镜中,看到陆裴衍背过身去对面的衣柜拿睡衣,在他宽阔结实的后背上,几道鞭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顾梨心头一跳,怕自己看错,连忙转过身,确认陆裴衍的后背的的确确是有几道鞭长的疤痕。

    她心中一揪,走近他,轻轻地抚摸他背上那看起来应该已经有些年月的疤痕,颤声:“正屿,你的后背怎么会有疤痕?”

    陆裴衍回头,淡淡一笑:“没事,很久以前的伤了。”

    顾梨心疼得蹙着眉:“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被鞭子的。”

    “对,是被藤条抽的。”陆裴衍的语气一派云淡风轻,“年少时太叛逆,被我父亲抽的,当时把一根藤条都抽断了。”

    藤条都抽断了?顾梨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他得多疼啊……

    “你是不是他亲生儿子呀,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对你?”顾梨很生气,对陆裴衍的这位父亲还没有见过面,已经没了好感。

    她从被父母宠爱,顾涛和赵玉鸾重话都不舍得对她一句,她无法理解,一个父亲为什么可以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狠的手。

    陆裴衍:“没事,早就不痛了。”

    陆裴衍拉住顾梨的手,含笑看着她:“客卧每天都有人扫,很干净,梨梨,你今晚睡客卧,可以吗?”

    顾梨怔愣一下,点点头:“嗯,可以。”

    他主动让她去睡客卧,她其实有点意外,以为他应该会想和她滚到一张床上去……

    陆裴衍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温声:“已经很晚了,你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嗯?”

    “嗯。”顾梨抱着他的一件白色衬衫,被他带到离他卧室最近的一间客房。

    顾梨洗完澡后,穿上白色的男士衬衫,衬衫的长度正好遮过她的半截大腿。

    顾梨熄了灯,躺到陌生的床上。

    她不认床,但第一次在男人家里过夜,她难免觉得有点不习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一会儿想着陆裴衍被父亲抽的事,心里一阵抽疼,一会儿又想到自己被陆裴衍逼着解皮带的一幕,不由脸红心跳……

    后半夜,睡意终于来袭,顾梨迷迷糊糊刚睡着,忽然一道闪电映亮天幕,春雷轰隆炸响。

    顾梨被雷声惊醒,睁开眼,下一秒便听到密集的雨点砸在窗户的玻璃上。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嗡嗡的震动声随之而来。

    凌两点半,是陆裴衍来的电话。

    顾梨连忙抓过床头的手机,接起电话,担心地问:“正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点水?”

    “梨梨。”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地传来。

    “怎么啦?”顾梨听他声音有点不对劲,柔声问道,“你也是被雷声惊醒了,还是一直没睡着呀?”

    “没睡着。”陆裴衍低声,“梨梨,我有点难受。”

    顾梨脱口问道:“是头疼吗?”

    “不是。”陆裴衍默了一下,“是我想你了。”

    顾梨微怔,脑子里忽然想起他今晚在车上过的话,他半夜想她时,会难受,至于是哪里难受……

    她突然不敢接话了。

    见她不话,陆裴衍低声唤她:“梨梨。”

    顾梨:“嗯?”

    陆裴衍的气息渐沉,嗓音更喑哑了一分:“我现在好想你。”

    顾梨:“嗯……”

    陆裴衍:“想听你的声音。”

    顾梨:“现在不是听到了吗?”

    陆裴衍:“想听你叫老公。”

    顾梨:“……”

    窗外的雨时大时,敲击着窗户,房间内却显得很安静。

    在黑暗的环境下,顾梨摸着滚烫得像被火烧的脸颊,不仅听到自己胸腔内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也听到从电话那头传来的压抑喘息声,格外清晰。

    陆裴衍哑声:“梨梨,叫一声老公给我听。”

    顾梨再单纯,此时也已经隐约明白陆裴衍在做什么,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咬着唇,紧握住手机,叫不出口。

    “乖,叫老公,我想听。”陆裴衍嗓音低低地哄,有一丝急切,“快点啊。”

    他的声音甚至带着请求的意味,顾梨浑身的血液呼呼直往上涌,心尖一麻,终于捱不住,轻轻地唤了他一声:“老公……”

    “好乖啊,梨梨……”陆裴衍的嗓音隐隐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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