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佬就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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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蹭到有型的一字锁骨。

    蹭到性感突出的喉结。

    蹭到微翘的下巴。

    少年的胡茬冒出来一截,有些扎。

    唐般若的指灵活地越上去,戳戳他紧绷的嘴角,软软地哄:“陆绝,别闹脾气了,家里有医药箱吗?我先给你止血。”

    “”

    “你知道木乃伊吧?”

    “”

    “再不止血包扎,你就是我们国家第一具干尸偶像哦!明天就会被放进博物馆展览!”

    “”

    嗯?

    还哄不好?

    唐般若捉摸着,弟弟之所以这么犟,应该另有所图?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割一点肉哄哄他:“好吧好吧,我帮你还一张信用卡。”

    “”

    还不吭声?

    唐般若蹙眉,咬咬牙:“最多两张!”

    “”

    她生气了!

    不客气地捏捏他的脸蛋,警告:“陆绝,你别得寸进尺啊!我给你讲,要我帮你还三张信用卡那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啪。

    室内的灯骤然亮起。

    唐般若一脸苦大深仇、义愤填膺。

    陆绝面无表情、气息冷淡。

    两人四目相对。

    唐般若横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右肩上。

    记忆中,大佬很少穿白色衣服,今天,他偏偏穿了一件白衬衫,一片刺眼的血迹从左肩漫到腰迹,病娇又危险。

    这一刀,是为她挨的。

    唐般若再大的苦大仇深都没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少年的臂把他摁在沙发上。

    “医药箱在哪儿?”

    “”

    “陆绝,你是闷葫芦嘛?”

    唐般若软乎乎的指尖戳戳他发白的脸蛋,指甲在上面印了一个淡淡的月牙,姿态特骄横特嚣张:“别以为你不吭声,我就拿你没办法!”

    “电视柜,衣柜,床头柜,橱柜,我挨个找。”

    “如果还找不到——”

    她逼近他,脆生生地威胁:“我就,一块一块翘了你家地板,掘!地!三!尺!”

    女孩的皮肤白的发光,近距离看,连毛孔都看不到,比他今晚上工作餐里剥了皮的水煮蛋还要白嫩。

    陆绝冷漠的表情终于龟裂了一丝丝。

    帝王般斜她一眼:“谁家医药箱会放橱柜?”

    唐般若龇牙一笑,糯米牙在灯光下又闪又亮:“你特立独行,超有性格,藏东西肯定也不同凡响呀,我还没怀疑你藏卫生间呢。”

    折腾许久,流了不少血,陆绝脸色泛白,往后靠了靠,没什么情绪地:“电视柜。”

    唐般若踱步到电视柜,打开翻找。

    她穿着薄薄的桃粉色吊带睡裙,弯下腰,低头找东西,九头身材完美展现。

    优美的腰线,性感的、臀、线,双腿撑地,笔直修长。

    陆绝眼瞳深暗。

    大晚上的,她穿成这样来找他?

    是故意的吗?

    “找到了!”

    唐般若拎着医药箱走过来,随放下,目光停在陆绝的衬衫上,“我要给你处理伤口了,你忍一忍哈。”

    着,双揪住他领口,用力一拽。

    扣子一颗一颗崩开。

    有一颗弹到她脸上,又砸在他喉结上,咕噜噜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脆的响声。

    陆绝薄唇微动:“唐三姐,你知道‘温柔’两个字怎么写吗?”

    正专注和他衣服作斗争的唐般若:“”

    猛地抬头,横他一眼,表情极其复杂:“你也知道撕衣服很粗鲁?”

    那上一世,你撕我衣服撕的那么起劲!

    差点误会你有什么特殊癖好!

    一想到被他欺负压榨的日子,唐般若就没好气地凶他一句:“血都快流干了,还要什么温柔!你想变干尸还是僵尸?”

    他伤在右肩,不方便正常脱衣服,她索性一鼓作气,把他衬衫扯烂!

    陆绝受伤的右肩露在外面,左肩上吊着半个破破烂烂的衬衫,颇有种被欺负的凌乱美。

    唐般若压抑住自己蹂躏他的恶劣冲动,先做个人

    给他消毒,止血。

    当时,那把刀劈过来时,又快又猛,他又拉着她,若是换了正常人,肯定被砍掉半个肩膀。

    但陆绝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

    许是他危险意识强,身体有本能的伤害反应,伤口不深,只破开一层皮,但范围比较大,有足足十公分。

    碘伏刺激着,血水咕噜噜往外流。

    一道一道,顺着他的胸膛流下去。

    滑过肋骨。

    滚落在腹肌上。

    似乎要填满那些沟沟壑壑,让他不要这么性感迷人。

    可越是这样,场面越是震撼得一塌糊涂。

    此时此刻的陆绝,就像是远古神话里从战场回来的撒旦,对众生蝼蚁、甚至是天国至高无上的神都不屑一顾,端端地坐在那里,任凭血水染红他的袍子,也撼动不了眉宇间的淡漠。

    又美,又欲。

    唐般若想,若面前的这人不是陆大佬,她一定上撩一撩他漂亮的腹肌。

    画面很美,现实很残忍。

    药水味混杂着血腥味,在鼻尖涤荡,让人不适。

    唐般若皱皱鼻子,望向陆绝。

    他面无表情,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正流血的也不是他。

    如果换做她,她早就哭天抢地,晕过去了。

    到底是什么才让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少年支撑到现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又或许,他有过怎样的曾经,才会让他在面对这么重的伤势时,面不改色?

    唐般若的思绪飘远。

    砰。

    额头被人敲了下:“包扎。”

    唐般若回过神,拿绷带缠伤口。

    怕弄疼他,她的动作很轻很慢。

    缠了好几圈,从一开始晕出一大片血渍,到最后,只零零星星渗出来几个血点,陆绝的肩膀被缠绕成一个大粽子。

    唐般若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他:“我处理伤口不专业,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

    “可是”

    “药箱里有药,给我拿两片消炎药。”

    “哦。”

    大抵是他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又受了伤,正杵在防御中,偏执大佬的气势冒出来,唐般若有些恍惚,一时间竟收敛了性子,在他面前变得乖巧起来。

    给他调好温度,端来水,看着把里的消炎药一口闷。

    整个过程,很安静。

    唐般若接过水杯,轻轻咬下唇:“陆绝,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

    “我累了。”

    陆绝摁摁自己的眉心。

    念在他为自己受伤的份儿上,唐般若松口气:“那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看会儿电视。”

    陆绝有一瞬错愕:“你要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