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爸爸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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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朝阳一点都没有失望感,将那副画和信看了又看,一边计划着要将他摆放在自己房间的什么地方,一边念叨着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了。

    辛宇都没眼看傻孙子,索性牵着约瑟给他介绍太阳收藏的字画,给他科普一些华国传统文化知识。

    两方得宜,时间过得飞快。

    晚上十点半,辛北城风尘仆仆地回了家。听那三口子窝在收藏室半天都没出来,叹了一口气,自己回屋去了。

    倒是里尔看出他状态不对,去收藏室找了辛宇。

    辛宇听儿子回家都没来找他们插科诨两句,而是一个人回了房间,也觉得不对。

    辛朝阳也从“他和楼哥竟然是双向暗恋”的甜蜜里抽身出来,和他爷爷一起去找了他爸爸。

    约瑟则体贴地等在门外。

    一进去,爷孙两个就看到辛北城一个大字倒在床上,外套都没脱,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一副丧到不行的样子。

    辛宇上前踢踢儿子挂在床边的脚,问他:“又被你老婆了?”

    辛北城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没话。

    见他没回嘴,辛朝阳就知道事情真的很糟糕。

    他趴在床边,担心地问:“爸爸,你怎么了?”

    辛北城看到他,只觉更心痛。

    他张口想什么,最后只对他挥挥手,语气悲哀道:“宝贝,让爸爸一个人静静。”

    辛朝阳看他爷爷,辛宇瞧了瞧儿子,觉得天应该还没塌,就拉起他,:“让你爸爸一个人待会儿吧。”

    辛朝阳迟疑地跟着他走了。

    辛宇嘴上没什么,出了门还是给王璐了一个电话。

    这个时间,王璐还在剧组补昨天落下的进度呢,听是太上皇来的电话,吃惊不,连忙进了化妆间接听。

    听他问起辛北城,还问他们今天是不是闹矛盾了,王璐更惊讶了。

    “我们今天分开之后还没联系过呢。爸,他怎么了吗?”

    能让辛宇亲自电话问她,这事可不。

    王璐也担心起来。

    辛宇就将辛北城的反常了,王璐一脸纳闷,:“我先问问他。”

    挂了电话,她就给辛北城了视频。

    “老婆……”

    辛北城还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王璐看他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还有力气和自己撒娇,当即放下心来,没好气道:“是今天天气太好吗,辛总您又出来作妖啦?”

    辛北城听了更委屈了,给她讲了今天遇见的、接二连三的心塞事。

    王璐听罢,“…………”了好一阵。

    最后她绷着脸了一句:“你容我缓一缓。”

    她扣下手机。

    然后,辛北城就听见了一阵丧心病狂的“哈哈哈哈哈”。

    辛北城:“……”

    盯着一片漆黑的屏幕,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熄灯了。

    另一边。

    辛朝阳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给妈妈了电话,得到正在通话中的答案,很是放心不下。

    这时,楼衡了电话过来。

    他一下子起精神来,“楼哥!你那边怎么样了?阿姨还好吗?”

    着,辛朝阳和辛宇约瑟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离开了。

    辛宇点点头,辛朝阳就跑回自己房间了。

    “她一切都好。”

    楼衡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问他:“在和你爷爷他们聊天吗?我扰你们了?”

    “没扰,我们刚刚是在我爸爸门外。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开心,爷爷和妈妈了,我妈正电话哄他呢。”

    简单了这边的事,辛朝阳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阿姨她人平安就好,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在酒店。她在睡觉,我在阳台上守着她,和你话。”

    楼衡。

    辛朝阳有些疑惑道:“阿姨又在睡觉啊……好像她睡得比较多?”

    他已经不止一次听楼衡提到他妈妈在睡觉了。

    楼衡隔着屏幕碰了碰他的脸,:“情绪大起大落容易疲惫。她情绪过激之后会陷入一阵虚脱状态,身体进入休眠,可以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在运行吧。”

    他没有故作轻松,在辛朝阳面前露出了一点疲惫,看得后者心疼极了。

    辛朝阳也隔着屏幕摸摸他的脸,还凑过去亲了亲,:“辛苦你了男朋友,回来之后,请包爷爷给你做好吃的哦。”

    楼衡听得笑起来,道:“不她了。辛叔叔已经到家了吗?他看起来……只是一点不开心?”

    辛朝阳没听出这话里额外的意味,叹气:“可能要多一点点点,很不开心吧……”

    “楼哥,我跟你,他今天好奇怪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好像经历了狂风暴雨的蔷薇花。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

    楼衡屈指敲了敲眉心,忍着笑:“大概,是真的经历了狂风暴雨吧。”

    “嗯?”

    辛朝阳这次听明白了,有些惊讶道:“楼哥,你知道我爸爸为什么不开心呀?”

    “因为我。”

    楼衡。

    “因为你?!”

    辛朝阳更吃惊,翻身坐起来,着急地问:“哥,你在京市见到我爸爸了?”

    “嗯。”

    楼衡就给他了之前发生的事。

    就在三个半时前,楼衡下了飞机,还没出京市机场就接到辛北城的电话。

    一接通,他就听辛北城冷淡地:“你妈在我这儿,赶紧找人把她弄走。”

    楼衡一惊,“辛叔叔,她做了什么吗?”

    辛北城冷笑了下,“什么都没做,就对着我哭,现在哭晕过去了。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对她做了什么。”

    着,他实在忍不住怒气,硬邦邦地:“没想到你居然是郑秋兰的儿子,真是失敬了啊。”

    不等楼衡话,辛北城咬牙切齿道:“楼衡,你知道我们两家的事吧?就这样你还敢搞我儿子,子,你胆子不啊!”

    楼衡早料到他不会接受自己的身世,听他语气还算控制得住情绪,就:“辛叔叔,我对辛朝阳是认真的,交付一生那样的认真。”

    “放屁!就你身上这基因,我敢放心把我儿子交给你?你做梦!”

    辛北城气笑了,声音特别冷。

    楼衡:“辛叔叔,我们当面谈吧,这不是可以在电话里讨论的事。我现在刚出京市机场,您在哪里,我来找您。”

    辛北城听见他冷静平稳的语气就来气,听他人就在京市,当即给他了地方,接着二话不挂断电话,以示自己的不满。

    楼衡和出租司机不必去墓园了,给了他新的地址。

    在后座思索片刻,他给墓园的管理了电话,询问今天是否有他外公的访客。

    墓园给了肯定的回答,还:“登记的信息是郑先生的女儿,是你妈妈吧?以前倒是没见她来过。”

    楼衡每年都会去墓园给他外公扫墓三四次,十几年下来,和墓园管理很熟。

    他请对方帮忙查了监控,要到了郑秋兰来时和离开时所乘车辆的车牌号。

    随即,楼衡联系了他爷爷。

    原本他并不想用这些事麻烦他爷爷,但现在郑秋兰跑去找了辛北城,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

    他必须掌握郑秋兰的行踪,了解她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才好把握事态。

    楼老爷子听郑秋兰独自回来祭拜郑临丰,还稀奇道:“这可是天上下红雨了!难道是我今天没注意,太阳西边出来的?”

    楼衡无奈道:“爷爷,您快帮我查查吧。刚刚辛叔叔给我电话,她现在人就在辛叔叔那里,哭晕了。”

    楼老爷子一听可不得了。

    他孙子这才刚刚和太阳好上呢!可不能让那个不懂事的搅黄喽!

    暗骂了一声搅屎棍,楼爷爷:“你别急,我这就让人查。”

    他有不少学生在公安系统,也是熟门熟路,很快就给了楼衡反馈。

    ——郑秋兰早上九点五十分出了高铁站,车去了墓园,在里面待到下午三点,随后就去了临丰置业总公司。

    而辛家的星宇集团总部,和临丰置业就隔了一条街。

    大路的监控显示,郑秋兰在临丰置业大楼下停留了四十几分钟,并没有进门,直到保安来询问,才仓惶离开。

    随后,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去了星宇集团。

    且这次,郑秋兰没有踌躇,直接进了星宇大楼。

    那之后发生什么就查不到了,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楼爷爷气恼郑秋兰给孙子添乱,忍不住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才好。”

    要是闹出什么难看场面,他孙子多难做人?

    想他孙子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好难得,那孩子也喜欢他孙子。

    要是辛家人不满意楼衡,就算他和辛朝阳能长久在一起,那根刺也会一直横亘在他们余生里。

    不疼也恶心人。

    越想,楼爷爷就越气,真恨不得给孙子换个妈才好!

    楼衡轻叹一声,:“爷爷,您别生气,我会处理好的。”

    楼爷爷没再丧气话,只道:“要不行,你就告诉我,爷爷和他家长,一定得通的。都是上一辈的事,可不能你们两个孩子来受这份罪。”

    楼衡笑了笑,没有推拒爷爷的好意,答应了。

    晚上七点四十分,加班的白领都走得差不多了,白日里熙来攘往的写字楼群只有孤零零几个格子间还亮着灯,显得有些冷清。

    楼衡到了星宇集团,顶楼此时倒还热闹。

    辛北城的一个特助两个助理三个秘书都在,正和老板一起围在会客室的桌子吃外卖。

    楼衡看见这场面,心下一定。

    他敲了敲玻璃门,“辛叔叔,晚上好。”

    辛北城咬着披萨瞧了他一眼,摆摆手让起身要待客的特助坐回去,人都没站起来,没好声气地:“人在那儿呢,赶紧带走。一根头发都没少,要有什么毛病可别赖我!”

    他指了指会客室的沙发,郑秋兰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条薄毯。

    楼衡过去拿了她的手,把了把脉,确定她没什么问题,只是情绪抒发之后,心绪疲惫才睡着了。

    楼衡自然不会就这么带郑秋兰离开。

    他走回辛北城身边,看他们把披萨都吃完了,才开口。

    “辛叔叔,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辛北城听到他这平静的语调就上火,扯下一次性手套摔在披萨盒里,冷笑道:“好啊,你谈谈,咱俩今天就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