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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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王?”云澜惊讶的看向李承昀,视线落在相握的两只手上,微微愣了愣。

    他身边的元宝怨念至极的看了眼李承昀,而后低着头散发出一股委屈劲,那一眼就像看负心人一样。

    罗丞瑜把手抽了回来,落落大方的站在李承昀身侧。

    李承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看了眼罗丞瑜,而后客气有礼的对云澜道:“原来是云公子,好久不见。”

    云澜轻轻的笑了一声,道:“我出来有些时辰,该回去了,就不扰王爷陪伴佳人了。”

    李承昀没有应声,心翼翼的看着罗丞瑜。

    “人已经走了,王爷还要看玉器吗?”罗丞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平静的眸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掌柜的见缝插针的:“我们新近到了一批上等货,拿给两位公子看看。”

    罗丞瑜看向掌柜:“好。”

    话音落下,掌柜就拿出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对翡翠麒麟镇纸。

    罗丞瑜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掌柜的,多少钱?”

    掌柜的眼睛一亮,忙笑着:“给公子算便宜点,只要八百八十八两。”

    罗丞瑜放下镇纸,意味深长的:“做买卖当诚信为本,掌柜的不应贪多啊。”

    “公子此话何解?”掌柜皱着眉头将镇纸收了起来,“不买就算了。”

    走出玉器行后,李承昀琢磨着让人来买下,然后送给罗丞瑜当作惊喜。

    却听到罗丞瑜:“那对镇纸是假玉,做工倒是还算精细。”

    瞬时,李承昀就愣住了。那对麒麟镇纸,原主给云澜买了。

    “这个黑店!”在原剧情里坑了原主一千两!

    李承昀愤怒。

    罗丞瑜的唇畔微微扬起,道:“也有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我相信你的眼力。”

    “我的眼力未必好。”罗丞瑜意有所指的。

    李承昀忙道:“我和云澜是清白的。”

    “原来那位公子叫云澜。”

    “丞瑜,你听我解释。”

    “你,我听着。”

    李承昀被奶凶奶凶的媳妇儿萌到了,拉着他到角落里话。

    “云澜是春雪阁的倌,我和几个朋友去那里喝酒时认识他的。”

    罗丞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其实他早就知道云澜的存在了,这会儿听到李承昀,依旧又气愤又难过。

    李承昀忙:“我去那里只是喝酒,什么也没做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

    罗丞瑜淡淡的:“王爷的保证可真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承昀神情认真,目光坚定。

    罗丞瑜的气消了些。

    李承昀继续道:“云澜身边的那个厮原先是跟在我身边伺候的,他是云澜的旧仆。那子吃里扒外,不但自个儿一心惦着旧主,而且还想让我给云澜赎身照顾他。后来,我就干脆做个顺水人情,把那子送给云澜了。”

    罗丞瑜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道:“你的厮怎会是云澜的旧仆?”

    别是郡王府了,就是他们国公府,下人都是身家清白的,不可能在烟花之地做过工。

    “莫非他以前还是富贵人家的?”

    “或许吧。”李承昀看着他的眼里盛满赞赏,媳妇儿真聪明。

    “算了。”罗丞瑜有些暗恼,他管那个倌的事情做甚!只要李承昀能做到不再去那种地方,他就放心了。

    李承昀见他似乎已经消了气,轻声细语的道:“丞瑜,我们再逛逛?”

    “嗯。”罗丞瑜点头,“刚才路过的那个书摊,有几本书还行。”

    “好。”李承昀高兴的牵着他的手走向书摊。

    雨过天晴。

    日暮时分,李承昀坚持送罗丞瑜到了卫国公府,而后直接回营。

    国公府这边,罗丞瑜一进门就被罗夫人身边的丫鬟请了过去。

    罗夫人故意沉下脸,问道:“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府里,去哪了?”

    “出门会友了。”

    “嗯?”罗夫人不怒自威。

    罗丞瑜垂下眼帘,“今日王爷休沐,我去见他了。”

    罗夫人轻轻一声叹息,语重心长道:“虽成亲前不宜见面,但你们感情好,我与你爹都高兴。然,我听到消息,淑华公主有意将宣威侯府的千金配给王爷。在这节骨眼上,咱们不能让人抓到一丝话柄。”

    “母亲,我知道错了,不该和他偷偷见面。”

    “左右还有十来天,等你嫁过去,我就安心了。”

    “母亲不必忧心,圣旨已下,这桩亲事不会有变故。”

    “但愿如此。今天我这右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总担心会有事发生。”

    “母亲是太累了,需要多休息。”

    罗丞瑜劝着罗夫人安下心来,这才回屋。

    另一边,李承昀一出城,李九就闪现在他身边,正是陪他一同进入京畿营的暗卫。

    “王爷,齐霁伤势恶化,宣威侯夫妇进宫状告闵将军公报私仇,闵将军已经被皇上宣进宫了。”

    “他们有何私仇?”

    “三年前,齐霁和闵将军的侄子看上了同一个青楼女子,齐霁错手杀死了闵将军的侄子。”

    李承昀仔细搜寻了一遍记忆,“我想起来了,三年前那个女人到处奔走,为的就是帮齐霁脱罪。”原身当这世上没有萧淑华此人,也就没有关心那件事。

    但是,李承昀心想,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他可以借此给萧淑华制造点麻烦,省得她有闲心继续在他的亲事上做文章。

    当天晚上,大理寺狱中的何超招供,他在京畿营唆使齐霁带头闹事,企图制造乱子。

    大理寺卿想到宣威侯与闵鸿羲的争执,将此事上奏了皇帝。

    皇帝斥责了宣威侯齐绍荣一顿,责令他好生管教齐霁,不许齐霁再入军营。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

    闵鸿羲上折子弹劾驸马都尉齐绍明包揽诉讼。

    顺天府尹杨志勇上折子请罪,向皇帝坦白三年前因受齐绍明威逼利诱而胁迫证人作伪证,从而只判处齐霁赔偿银两了事。

    三年前两个纨绔子弟为争夺一名青楼女子而闹出人命的官司彻底被翻了出来。

    杨志勇自请下狱,皇帝准了他的请奏,同时命大理寺和刑部联合翻查此案。

    宣威侯府和公主府陷入了紧张的不安中。

    慈寿宫里,太后一连叹息了三声。

    皇后亲自为太后添了一杯安神茶,温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母后的难处,儿媳明白。”

    太后叹道:“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没有把女儿教好。”

    “母后不必自责,淑华虽然天真烂漫,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还是有分寸的。”皇后也看不惯萧淑华做的那些事情,所以常宁侯夫人请她在太后面前几句话,她就答应了。

    太后喝了口茶,情绪缓和了些,“她就是长不大。”

    皇后笑着道:“淑华早就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母后别太忧心。就在承昀的事情上,这些年他们母子俩虽然走的不近,但淑华还是很关心他的,前不久不还主动向您提起了承昀的亲事嘛。”

    闻言,太后又忧伤了,狠狠心道:“哀家不能再纵着她了。”

    于是,萧淑华进宫,罕见的在太后那里吃了闭门羹。

    皇帝让内侍传了个口谕给萧淑华,在齐霁的案子了结之前,无召不得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