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望从会议室出来时被一个的身影撞了一下。
阿桃想到答案之后便着急忙慌来找江望,额头撞到他胸前的扣子上微微有些痛,她拉住江望,脸上是之前没有过的凝重:“江望你相信我吗?”
后面有几个刚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员工一听这话耳朵都要竖起来了,但江望看也不看他们,拉着桃姐去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上。
大家一阵唏嘘。
没劲。
阿桃被江望拉到窗边才松开,江望问她:“怎么了?”
“我听亭江左岸的事了,我大概有办法帮你解决。”阿桃认真地看着他。
要是帮他解决掉这件事,她的灵力便可以再挥霍一阵了。
江望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似乎是不相信她的。
阿桃急得想变出真身来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威力,但毕竟这并不现实,最后也只能跺了跺脚:“我不是心血来潮,我本身就有驱邪的能力的。”
“这不是事。”他去了几天也没能真正解决这件事,而且事情果真就像当初来闹事的男人的一样,孩子们一个个都长了病,看起来十分邪门。
阿桃抓了抓头发正想着怎么服这个顽固的男人,忽然灵机一动手朝下虚空抓了一把,紧接着江望就看到一个白色透明的东西被从地下揪了出来。
阿桃对上江望略显惊讶的眼神,得意道:“你看吧,我是真的可以降鬼。”
江望轻声叹了一口气,妥协道:“那好,但如果不行就不要逞能。”
“一定一定。”阿桃抿嘴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起来胸有成竹。
......
这次去江望并没有惊动外界,周森负责开车,他和阿桃以及周森看不见的大头鬼坐在后面,他们三人一鬼悄无声息去了营城。
按照阿桃的嘱咐,他们选择傍晚出发,到了大概□□点钟他们就到了营城。
江望怕被人认出来,所以他们便选择了一个距离亭江左岸稍远的宾馆。
吃完饭后几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过多久,阿桃鬼鬼祟祟探出了脑袋,悄悄叩响了江望的房门。
他们早就安排好了,决定今晚先去探探底。
倒不是信不过周森,只是他和阿桃都能看见鬼,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还是选择让周森自己呆在宾馆。
江望穿了一身运动装,宽松的连帽卫衣使他像极了还在上学的少年,他把帽子罩在了脑袋上,又带了一点不良和神秘感。
阿桃站在亭江左岸楼区的斜后方,张开了双手感知这片土地上的怨灵。
江望被她专业的样子唬住了,刚要感叹阿桃原来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无能,阿桃就停下来了。
大头鬼还是一只,正在用爪子拉阿桃的裤子。
阿桃刚要耍帅,低头不满地看了一眼徒弟:“怎么了?”
徒弟手指朝着阿桃身后指了指:“师父啊我刚刚问过了,这里原先确实是一片乱葬岗,但是也正如我们猜测的,这里的怨灵早就各奔东西了。”
阿桃愣了愣,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红衣服的女孩,她正对着他们,不一会儿有些畏惧地倒退了几步,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跑掉了。
江望挑了挑眉,脸上带了点菜色,心怪不得这鬼背着身子跑,原来是有两张脸,后脑勺上也是脸。
大头鬼见女孩跑了,连忙追了过去,只是脑袋太大了慢吞吞地有些不方便。
阿桃见江望一脸不适笑出声来,搬出他的话来压他:“你要是不行就不要逞能,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江望冷冷瞪了那得意洋洋的人一眼,没话。
不一会儿大头鬼就回来了,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阿桃见状蹲下身去:“没找到?”
“没找到”大头鬼点了点头,“都怪师父把我朋友吓跑了。”
好不容易有个不嫌弃他的鬼友,竟然被师父身上驱邪之气吓跑了,虽然师父也对他很好就是了。
“我这么喜欢朋友你竟然没有告诉她吗?”阿桃理直气壮地质问他。
但如今此处鬼气全无,阿桃刚刚感知这片区域时就察觉到了,而那只鬼估计是这里的最后一只鬼。而且她的气息过于微弱,以至于她刚刚竟然没有察觉到。
“还是不要寄希望于那只鬼了。”她对自己身上那股煞鬼的气息很有自信,她转身问江望,“那些生病的孩子在哪里?”
江望:“给他们安排了医院,但也有坚持在家照看的。”
在家照顾的孩子大部分是低烧不退却又不影响生活的,为了方便被父母接到家里照顾了。
阿桃思索一番,朝大头鬼招了招手:“送他回宾馆。”
阿桃让江望跟她一起来原本是为了做事方便,但目前来看情况有变,她值得先让江望回去,自己一个人去寻找那只作祟的鬼。
......
第二天一早,三人好聚到一个房间商量。
阿桃像是没事人一样跟江望和周森招呼,如果忽略她眼下的乌青的话。
“怎么样?”江望趁周森买饭的功夫坐到阿桃旁边,她正在呵欠,一个接一个,看起来情况很棘手的样子。
“没找到。”她找了一晚上,几乎所有孩子都去看了一个遍,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阿桃拍了拍脸清醒一下,又道,“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孩儿确实是招了邪祟。”
这些孩儿会在半夜突然大哭,同时体温会升高,表现出一种发烧的迹象,可他们哭嚎的时间又不是固定的。
“对啊!”阿桃恍然大悟,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阿桃跟江望解释道:“孩儿招了邪祟,却又不是在同一时间招的,那明什么?”
“只有一只鬼,挨家挨户去招惹孩儿?”
“聪明啊!”阿桃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江望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信息过于无效,又道:“重要的是,那鬼既然夜晚行动那白天必然有个栖身之所。”
阿桃见江望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禁肃然起敬,“所以,除了这些孩儿,难道没有别的了?”
江望脸色沉了沉,刚要什么,这是周森忽然闯了进来,一手提着早饭一手拿着手机:“江总不好了!昨天进了重症监护的那孩子快不行了,现在新闻上全是讨伐江氏地产的声音!”
“啊!”阿桃跟江望对视了一眼,起身道:“我昨天漏掉了重症监护室!”
三人戴上口罩匆匆来到营城一所医院,周森跟走廊长椅上的几位老大爷探了一番,却被告知那孩子已经恢复了,出了重症监护室。
阿桃也混到人群中问出了那个孩儿所在的病房。
病房门口拥挤着不少人,甚至还有伪装成病人的记者,最终都被疏散开了。
阿桃远远隔着病房的窗看到了床上面色苍白的孩儿,孩儿乖乖巧巧任医生给自己检查。
孩儿的身旁则是趴着一只长相极其丑陋的鬼,似乎察觉到阿桃的眼神,挑衅似的冲她吐了舌头。
不过这丑鬼有一点异常,它好像不太敢靠近这孩儿。
可如果不敢靠近,孩儿为什么会被它煞成这副虚弱的样子?
正当阿桃细细琢磨时,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念咒声,她朝着四周看了看,被驱赶的记者,看热闹的人,承受着病痛的人,但唯独没有什么人在念咒。
阿桃脑中灵光一闪,怪不得她觉得这声音熟悉,该不会是白云观那老道士吧!
阿桃越听越想笑,果然,她要见到老熟人了。
她竖起二指,循着一股道家正气一路走,最后来到了来到了天台的一个角落。
白发苍苍的老头儿随意坐在了阴凉处的一级台阶上,手里的拂尘随意放在地上,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了。”
阿桃一蹦一跳地走过去,坐到他旁边:“您认得出我?”
“自然。”老道士云淡风轻地开了个玩笑,“毕竟你我儿时就长在观里。”
阿桃虽从他七八岁进了道观就长在那里,但却中途被江望挖走了,他现在已是耄耋之年,自然不是凭空认出她的,只是自己的宿命便致于此。
阿桃没心情开玩笑,直截了当道:“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抓鬼?”
“都有。”
阿桃简直被他三言两语搞疯掉,鼻子冒着烟儿,“那你找我-干嘛?”
都劳烦掌门亲自下山了,看来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呢。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老道长见阿桃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似乎下一刻就要转身离去,这才款款道来,“只是觉得你与江先生能用到贫道罢了。”
阿桃手机嗡嗡了几声,她随意一看发现是条新闻推送,熄了手机屏就要继续跟老道长扯皮。
老道长却开口了:“不点开看看?”
阿桃抿了抿嘴,点开了那条新闻。
她倒要看看有什么好看的,简直要烦死这老头儿,之前在白云观整天在她旁边唧唧歪歪。
“白云观活神仙能否拯救江氏地产?”
阿桃:???
阿桃看着媒体口中的活神仙,他正坐在地上,跟买菜的老大爷似的把拂尘当扇子给自己扇风。
阿桃歪头看他:“你救了那孩儿的事是故意透露给媒体的?”
老道长摊了摊手,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哪里来的透漏一,我只是没有刻意掩饰,就被他们写成这样了。”
阿桃虽然面上不,但心里能体会到这老头儿的良苦用心。
他其实是在利用舆论的力量帮助江望,众人既然信了有心人士那乱葬岗不干净的言论,他也可以用活神仙庇佑的法来破。
阿桃不知道白云观跟江家有什么渊源,在回去的路上问了江望。
江望也不知道,只他时候从白云观挖了桃树之后才开始跟白云观有了联系,每年会捐一部分钱给白云观。
阿桃不禁再次想起那老头儿临走前的“情定三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