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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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翠跪在地上,看着林青岚,下巴微微晃动,她张开红唇。

    “嘿嘿!到此为止!”谢褚雅伸堵住她的嘴,她凑近倚翠的身边,笑眯眯道:“有什么话一会再。到时候一定会让你,一吐而快。”

    林青岚看着她,蹙眉。

    谢褚雅没理他,走到仍旧对峙的李彻与太子面前。

    “你们叙旧完成了?”她语气微妙。

    李彻浑身一震,扭头不语。

    太子倒是和颜悦色,“孤与殿下一见如故,得时间长了一些,娘娘莫怪。“

    谢褚雅歪着脑袋看着他,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忽忽闪闪,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好似有漩涡,把太子深深地吸入。

    他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眼睛,面色不改,“娘娘怕还是有事要忙,孤先行离开。”

    他抬腿匆匆忙忙地离开,在门口时,他脚步一顿,“倚翠伺候好娘娘。”

    倚翠柔声,“奴遵命。”

    太子没回话,急急忙忙地离开。

    楚荣文看着太子的背影,不解问:“太子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着急啊?”

    张果同样迷茫地摇头。

    倚翠跪在地上,眸色暗了暗。

    谢褚雅看着太子出了门,转身回到座位上,她冲倚翠勾勾指头。

    倚翠看眼稀松平常的几人,颤颤巍巍地伸出膝盖,要膝行前往谢褚雅跟前。

    “起来。”谢褚雅淡淡道。

    倚翠心地瞥眼她,快速地起身,然后走到谢褚雅脚下,要再次跪下。

    谢褚雅看眼青竹。

    青竹立刻拿来一个矮凳放在倚翠面前。

    倚翠看眼矮凳,又看眼谢褚雅。

    谢褚雅挑眉,显然十分不耐烦。

    李彻此时回到她身边,拿起点心,放在她嘴边。

    谢褚雅就这他的指吃下,但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李彻收回指,面上很是平静。

    但倚翠看到了他握紧拳头的右上面满是青筋。

    她赶紧坐下,心翼翼问:“娘娘想知道什么?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褚雅拄着下巴,点点太阳穴。

    倚翠略微沉吟,便明白了意思,“娘娘,奴确实得了赏钱。”

    听到倚翠开始回忆,楚荣文等人纷纷围上来。

    倚翠看眼目光灼灼的男人们,第一次觉得众人注视也不是好事。

    她定定心神,继续:“只是不过几两银子罢了,属实不算多,奴便没有放在心上。”

    “娘娘如今疑问,奴想起来有一锭银子上面,确实有印记。”

    楚荣文急切追问:“当真?”

    倚翠微微点头。

    张果狐疑地看着她,“你每天接那么多银钱,怎么会记得那三瓜两枣?你不是骗人吧??”

    他这般一,楚荣文也有些怀疑,但他还是安慰,“倚翠姑娘,你要是没有记住也是无妨,你不必些话来哄骗我们。”

    “我们得不到肯定的答案也不会对你如何?”

    倚翠感激地看眼他,但还是坚持自身的想法。

    张果愈发不满,“你不过是弹首曲子,难不成真能记住些东西?”

    倚翠微微一笑,“奴当日确实只弹了一曲,可是教坊司难得来那种客人,自是影响深刻。”

    张果语塞,但还是步态信任她,“你有没有证据可以证明你的话是真的?”

    倚翠起身冲着谢褚雅行礼,“奴收到的赏钱都会牢牢放好,娘娘,可派人讲我屋内的钱匣拿来一看,那锭银钱就在里面。”

    楚荣文大喜过望,看向谢褚雅,“表妹,让我去拿。”

    谢褚雅舔舔下槽牙,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对着青竹使个眼色,“你去。”

    青竹走到倚翠身边,低声与她耳语。

    倚翠声交代了房间的位置,和钱匣的所在处。

    青竹得到消息转身离开。

    楚荣文可怜巴巴地看着谢褚雅,“表妹,这要是真的,可是一个大证据,我想去看看。”

    谢褚雅深呼吸几口,但语气仍旧很冲,“你跑到姑娘的房间里面去翻东西,你不嫌磕碜,我嫌磕碜。”

    她指着倚翠,眼睛微微睁开。

    楚荣文急急道:“表妹,别睁眼,有话好好快,没必要睁眼!”

    谢褚雅轻嗤,重新闭上眼睛,语气仍是十分不满,“倚翠不是犯人,她是个正经八本的姑娘,你到人家屋子里去,她以后要不要做人了?”

    楚荣文闻言一震,深深垂下脑袋,声道:“是我考虑不周,是我的错。”

    他看向倚翠,“倚翠姑娘,我出错话,你别在意。”

    倚翠急急起身,随即深深俯身,“楚公子这是哪里话,奴是待罪之身,当不得你的道歉。”

    她眼眶微红,水光弥漫在眼底。

    张果扯扯楚荣文,不满道:“你做什么?对个妓女道歉?有些过了。”

    谢褚雅胸脯剧烈地浮动。

    李彻瞧见这幕,下意识地后退。

    楚荣文一直都在紧盯着谢褚雅的方向,看到谢褚雅的动作更是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继而满眼担忧地看向张果。

    张果眨眨眼,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一个茶盏擦着他的脸部飞过,清脆地摔落在地上,他蓦然回头。

    谢褚雅慢条斯理地收回掌,冷冷地面对他。

    “妓女怎么了?妓女不是人生父母养?是生来任由你糟蹋的?”

    她冷笑,“她不过是父亲牵连。若是有选择,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做千人骑万人尝的事?你们一口一个妓女?哼!”

    “男人做错了事情脑袋没了,干干净净的死,剩下了无辜的女人在苦苦在世界上煎熬。她有什么错?”

    她逼近张果,“她是杀人了?还是防火了?是贪了朝廷的钱?枉了别人的命?她何尝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她轻嗤,“她只是命不好投身到‘’那种家庭。家族兴旺,她是联姻的牺牲品。家族败落,她背负骂名,沦落红尘,多么可悲,多么可笑!”

    “可笑至极!”

    张果怔怔地看着她,随后羞红脸,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笃笃笃!”

    青竹敲门进屋,她看着屋内紧张的空气,硬着头皮,送上了钱匣。

    楚荣文逃避一般急急拿过钱匣,快速地翻找着里面的银子底下。

    他停顿一瞬,转而粗暴地翻找。

    半晌,他看着几人,干涩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