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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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家族听闻此事,轰然大乱,幸亏今日长孙家主留在家中,劝住了族人,“好了,都冷静一些!皇帝无理由废后,莫非御史能忍?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只有我们冷静,皇后才能保住。”

    族人们渐渐镇定下来,可还有人不死心问:“太子怎么办?太子乃皇后之子,陛下废了皇后,莫非还想废了太子不成?”

    “就算不废,可太子的身份呢?立太子的愿意正是因为太子乃是长子嫡子!现在太子是什么身份?”

    “陛下如此不顾忌,怕是天下要乱啊!太子乃是国本,哪能轻易变动!不为别人考虑,陛下也得为太子考虑啊!”

    “那可是皇帝!哪里有皇帝为别人考虑的?”

    长孙家主狠狠一拍桌子,“够了!事情还为如何。你们竟然如此大惊怪,若真的出了事情,还能指望你们什么?一群废物!”他狠狠骂了几句,平复心情后,他开始安排,“夫人,你带人去见太后,让太后令与你皇后见一面,记住一定要见到皇后,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他压低眉头,眼神阴冷,“若是皇后愿意回家,你便告诉皇后,让她别怕,父亲早晚接她回家!”他眼神坚定,眸色冷静,“她乃是长孙家嫡女,无论如何都是长孙家作为后盾!”

    长孙夫人擦擦眼泪,匆匆离开。剩余族人继续等待着下面的话语。

    长孙家主继续吩咐。“尔等去联系御史,让御史知道宫中的一切,通知下所有门徒不允许他们继续上朝!”

    有人迟疑一下,“家主所有人都不去,那朝廷还能继续运转吗?”

    长孙家族冷笑一声,“陛下已经与我们撕开脸皮,我们何苦顾忌与他?能否运转那是他的事情,与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

    他举起茶盏,饮下里面的茶水,平平道:“他不在乎我们,我们何苦继续为其效劳?今日他废后不告知我们,明日他就能随时杀人,现在我们可得连连肌肉,不然别人可要把我们做软蛋了!”

    族人们不敢有意见,乖乖行礼,转身各自行事。唯一没有动弹的是张果。他踌躇一下,蹭着碎步上前。“父亲,当真要如此对待姐夫?”他还是改不了对太宗的叫法。

    长孙家主对任何人都是冷冷淡淡,唯独对这位幼子,那是千娇百宠,他立即软下语气,“不是为夫为难陛下,而是陛下不拿你姐姐当回事。”他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怅然地叹气,“你姐姐在这天穿着里衣走回景阳宫,他何尝有把你姐姐放在眼中。”他捋捋张果的脸颊,“为夫知道你心软,不忍心看到陛下为难,但有些事情不是逃避能解决的。”

    他环顾四周,长孙家族的宅院处处精致,处处雕花,他看着这院子心中分外高兴,这是他自己挣到的,为了家族的荣光,他牺牲了很多,现在无人可以在贬低长孙家族。他必须守护家族的荣光!

    张果心中苦楚,既不能发对父亲,也不能同意陛下,他只能闷闷不乐地走回院内,院中坐着一位青年人,他啧啧称奇地看着四周,对环境显然十分羡慕。

    张果定睛一瞧,发现那竟然是楚荣文。他立即扑倒楚荣文身上,像时候那样,窝在楚荣文怀中,默默哭泣。

    楚荣文感受到怀中的湿润,他心下一软,反抱住张果,耐心地抚摸后背,不出声安慰,只是静静抚摸着。

    侍女们悄悄退下,把空间留个两人。一股大风卷过,楚荣文摸把脸,颠颠怀着的张果,含着笑意问:“外面这般大风,主人家不请我进门吗?”

    张果眼泪一停,泪眼朦胧地抬头。“好。”他抽泣几声,扯着楚荣文的衣袖,走回屋内。

    屋中,香料然然升起,令人下意识地放松,楚荣文深吸一口,呆了一下,含着笑意道:“宁神香。”他再次吸吸鼻子。张果嫌弃地堵住他的鼻子,“别吸了,干嘛呀,像用不起是的,怪可怜的。”

    楚荣文拉开他的掌,在一边走下,“我可真用不起。”他伸出指,掐出一点点的空隙,“这么一点可要一百两银子,什么人家用得起啊!”他咂摸咂摸嘴,“果,不是我,有些时候你竟一些何不食肉糜的话。在我面前,我是无所谓的,咱们俩什么关系,可在别人面前,你可千万别,人家面上没有什么,暗地里肯定对你有意见。”

    张果呐呐道:“我、没有故意炫富啊!”

    楚荣文一拍大腿,只能掰开了揉碎了讲,“我知道你没有,别人知道吗?”他撩起前面的发丝,神情一冷,“人啊,最害怕的便是不自觉的炫富,那种感觉令人无比痛恨!比光明正大的炫富更令人不能接受。”

    张果受教地点头,终于明白了为何大理寺有些官员明明开始愿意和自己交往,但出去几次后,便渐渐不与自己来往。

    楚荣文原不想得明白,他比任何人都清张果的问题,但他一直认为问题需要自己发现才能记得清楚,他告诉张果纵然好,但他不能一直容忍下去。

    他转移话题,“我听皇后的事情,你无事吗?”

    张果长叹一口气,他揉揉脑袋,“我倒是想好,可事情发展到此刻,我能做什么?”他想看得开,可却无法看开。“我不明白、”他满脸茫然,实在无能理解事情的发展,明明最近一切顺利,他们捉到了白骨案凶杀,百姓不必继续担惊受怕,可为何姐夫会突然废后啊!这不合理!

    “在我印象中,姐姐与姐夫关系很好,从来吵过架,为何会突然、”他不出废后两字,好像只要一天不,此事便不是真的。

    楚荣文只能安慰。“看开一些,废后不是事,你父亲已经为其忙碌了,或许事情能毫无波澜的解决也不定!”

    张果眼睛一亮,“真的吗?”

    楚荣文嘴角抽搐一下,不冷不淡道:“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