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探望上将军
水渊在邯郸狱中回想起昨天的林林种种,以及对所有使团内的人都进行了一番筛查,几乎都排除了嫌疑。但是,他的符节又是被人拿去的呢?
如果这个能拿走他符节的人不是使团内部的人,那么一定是一个武功非常高强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的房间里把东西拿走。
水渊自认为自己的警觉性一直很高,而且使团内还有盖顺这样的高存在,加上水渊的部下也都并非是吃素的,每天晚上都安排的人轮番守夜,若果真有人能躲避过一切,并且溜进了他的房间,那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因为一旦真有这样的人存在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的生命,可以随时被那个人取走。
水渊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他还是笃定自己内部出现了问题,于是,准备重新梳理一下自己内部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昨天庆功宴,水渊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大醉,但是也已经是微醺了,当时他记得有一个人扶着他回到了房间,然后他就上床休息,剩下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不过,扶他进来的那个人,他始终想不起来是谁了。这就是他最纳闷的地方,他印象中是秦越人,又或是盖顺,但又不确定到底是谁。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没有监控,否则的话,他被谁送回了房间,就能查的一清二楚了。
“哎!”水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脑海中一片空白,看来只能借助赵语去查清楚此事了。
此时此刻,赵语已经到了燕国使团所在的驿馆当中,他找来了水渊的几个心腹,让高照、黄成、盖顺、秦越人等都聚集在一起,询问他们昨天有无可疑之人出现,但得到的结果都不太满意。
赵语也纳闷了,如果驿站里查不出什么的话,那只能去上将军府里去问个究竟了。赵语离开了驿馆,在肥义的陪同下,前往上将军府去探望自己的亲叔叔赵緤。
赵緤遇刺之后,上将军府的守卫一下子增加了不少,赵语抵达上将军府的时候,上将军府的门前站着许多甲士,这些都是上将军的亲兵,一夜之间,整个上将军府已经变的三步一哨五步一岗,防守十分的严密,连只苍蝇都别想飞进去,更别是人了。
赵语到来,赵緤的家人十分的重视,上将军的夫人亲自出来迎接赵语,两下一见面,赵语便率先道:“婶娘,叔父怎么样了?”
上将军夫人姓廉,乃赵国上大夫廉庆之女,出身书香门第,可谓是大家闺秀。据,廉夫人年轻的时候,号称邯郸第一美女,引来不少爱慕之人争风吃醋,有的更有甚者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不过,廉夫人最后还是被赵緤给娶回了家中,成为了他的夫人。
如今赵语见到廉夫人时,见廉夫人虽然已经时徐娘半老,却也是风韵犹存,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美艳动人。每次见到这个婶娘的时候,赵语总是不敢直视,生怕会因为婶娘太过漂亮而多看两眼,反被人误会。
完话之后,赵语便低下了头,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不敢直视廉夫人。
廉夫人泪眼婆娑的道:“公子啊,你可一定要为你叔父做主啊,你叔父到现在还躺在床上一直没醒过来呢,如果刺客再向左多刺上一寸的距离,那你叔父当场可就一命呜呼了。”
赵语道:“婶娘请放心,侄儿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的!届时侄儿一定刃刺客,替叔父报仇!”
“真正的凶?真正的凶不是已经明摆的吗?那刺客走的时候落下了一件物品,是燕国使团正使的符节,而邯郸城中,除了近来名气大噪的安国君之外,还能有谁?贤侄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廉夫人没好气的问道。
赵语道:“婶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符节的确是安国君的,但是刺客却不是安国君安排的,安国君和叔父无冤无仇,为何要行刺叔父?而且燕国和赵国依然结盟,这时候安国君突然行刺叔父,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再了,就算安国君真的要行刺叔父,以他的聪明才智,也绝对不会落下符节这么重要的证物的。安国君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够了!贤侄!你是赵国人,为何为了一个燕国人开罪?可怜你叔父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天”着,廉夫人便哽咽了起来,拿起绢便擦拭着眼泪。
赵语道:“婶娘不要激动,侄儿不了便是,侄儿想去见见叔父,还望婶娘准允!”
廉夫人道:“你是公子,又是上将军的亲侄子,你要是去看上将军,谁又能阻拦的了你?你且去吧。”
“喏!”
赵语辞别了廉夫人,在一个家奴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了赵緤所在的房间,如今赵緤正躺在卧榻上,气息十分的微弱,胸口上缠着的绷带也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看上去真的是奄奄一息了。
而赵緤的房间里,还有两个人年纪和赵语相仿的年轻人,但却明显比赵语要几岁,这两个人便是赵緤的两个儿子,一个叫赵川,一个叫赵江。
赵川和赵江二人均守在赵緤身旁,见到赵语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忙毕恭毕敬的迎接道:“参见公子!”
赵语摆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叔父如何了?”
赵川是赵緤的长子,他回答道:“父亲自从昨夜被刺之后,一直都昏迷不醒”
赵语走到了赵緤的床边,看到一眼赵緤,见他面色苍白,嘴唇上已经起了皱皮,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你们两个也不要太难过了,叔父身体一向硬朗,一生经历过大大的战斗不下百余次,哪一次不都是平安归来了?叔父一定会熬过去这一次的,眼下你们需要做的就是尽心尽力的在身边看护着,等叔父醒来了,第一时间需要什么,你们就给叔父准备什么。”赵语道。
赵川、赵江齐声道:“多谢公子!”
赵语见赵緤也没有苏醒,自己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索性就待了一会儿,又和赵川、赵江寒暄了几句,然后便离开了上将军府。
赵语那边前脚刚走,原本躺在卧榻上一动不动的赵緤突然睁开了眼睛,略微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房间内的一切,除了赵川和赵江之外,再无他人,而且房门也是紧闭的,他便问道:“公子语走了?”
赵川、赵江二人都点了点头。
这时,赵緤支起了身子,靠在一个蒲团上,松了一口气,道:“总算走了,刚才他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
赵川道:“父亲演的很像,公子语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赵江疑惑的问道:“父亲,公子语来了,为什么父亲不告诉他父亲已经醒了,还要继续假装卧床不起,不愿意见公子语?”
赵緤突然怒道:“臭子!你懂什么咳咳咳”
赵川见赵緤一阵猛烈的咳嗽,急忙上前去拍打父亲的背部,关心的问道:“父亲息怒!心伤口崩裂!”
赵緤这才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渐渐平息了内心的怒气,然后看着赵江,道:“你真以为公子语此次前来是专程来探望我的吗?你错了!公子语此次前来,是想询问我一些行刺的细节,从而想为安国君开罪!”
“父亲,你不是也了,此次行刺之事,绝对不是安国君做的,而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安国君的,那为什么公子语想为安国君开罪,父亲却不见呢?”赵江不解的问道。
“二弟!你就别再气父亲了!父亲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目的!你不懂也就别问了,只要做好父亲交待给你的事情就行了!”赵川训斥道。
赵緤紧接着道:“老二,你大哥的对,你不懂,就别问了。父亲这样做,肯定是另有原因的。公子语越是想替安国君开罪,我越是不会让他如愿的。这么好的一个功劳,我为什么要白白让给他啊?这个会,我是留给公子辉的。”
赵江嘟囔道:“公子辉是庶长子,父亲再怎么扶持,他不过还是个庶长子,再了,君上也不会重蹈覆辙的,赵国好不容易趋向安定,难道还要因为嫡庶之分再起争端吗?”
“你你给我滚出去!”赵緤突然大怒道。他这一生气,胸口上的伤口便崩裂开了,渗出了不少鲜血,将原本就已经很红的绷带染的更加腥红了!
“哼!出去就出去,还不让人话了?我的是实话嘛!”赵江一边奴嘟囔着,一边离开了房间。
赵川急忙安抚赵緤,让赵緤莫要生气,并且让人去把医生喊来,再次对赵緤进行包扎一番。
赵緤看到赵川如此侍奉,心中颇有些安慰,但是又一想起赵江,就气不打一处出,心中暗暗叫道:“我怎么生了这样的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