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飞机
飞龙号到达上海港的时候, 太子妃为了让他散散心, 就催他去下船去看看。他想到一向善育人才的老师李光地大人在此任职, 还收了一个亲传弟子,就伸伸懒腰,领着弟弟们到岸上逛了一圈儿。
因为港口贸易发达, 上海街道上也都是各国商人涌动。胤礽眼见上海和四九城一样浓郁活跃的繁华气息,就有了笑模样。李光地大人新收的弟子叫何焯, 他让嘟嘟一查资料,居然是原本历史上的康熙年间“帖学四大家”之一。
何焯为人豪爽、义气,做学问更是博览群籍,长於考订,尤其喜欢临摹晋、唐法帖, 同样喜好晋、唐书法的四阿哥就颇有些一见如故的和何焯交流起来。
在上海港的这通散心, 可谓是他这一个月来唯一的私下行动, 等到飞龙号停靠在宁波港的时候, 已经进入了七月中旬。他想到他看到的奏折中提到的宁波,还有嘟嘟传给他的有关宁波的各种资料, 终于起精神下船行动。
俗话七月流火, 七月的宁波更是它一年中最热的时候,还好这个区域山多水多岛屿多,海岸线漫长, 海洋气候温润清爽。
有着两千年的人文历史的宁波,原名叫明州,前朝的朱元璋皇帝在沿海地区实行海禁的时候, 唯独明州对外开放,只是为避国号讳,改取“海定则波宁”之义,将明州府改称宁波府。
明末清初的百年乱世且不,自康熙皇帝开放海禁,宁波港再次开埠,它就在港口贸易方面显示出自己的巨大活力和无穷潜力,一跃成为国内经济最活跃的地区之一。
康熙皇帝去接见地方官,太子殿下领着太子妃和兄弟们去了一趟余姚,参观古树参天、竹木蔽日、溪水潺潺的柿林村,兴致勃勃的的欣赏宋徽宗的御笔“丹山赤水”,以及当地人口中代表着福寿禄的“七株头”。
一株千年白桃花树、一株古劲松树、五株古香榧树,虽然历经岁月的风霜雨雪,却是郁郁葱葱,傲立苍穹,躯干粗大须数人合围,树根裸露在外老斑重重。阿哥们围坐在古树边,享受难得的凉风习习。
在当地人“一村一姓一家人,一口古井饮一存”的吴侬软语讲古中,品尝了当地的特产杨梅、皮蛋、年糕后,玩心还没收回来的家伙们,就被他们“无情无义”的太子二哥全部派出去体察民情,宣扬讲解朝廷的各项惠民政策。
考虑到嵊泗群岛少数民族聚集、问题众多,他既无心游玩金沙细净、绿树成荫的海岛花鸟风光,也无心体验时光很慢,日光很长的温情浪漫,心忧百姓的太子殿下,满心满眼的都是考察当地的疟病、天花防治情况,以及泛滥成灾的大脖子病。
各种落后、封闭,无法沟通的难题让他越看越是头疼,当初凭着一腔热血自愿前来任职的地方官们,更是拉着他哭天抹泪的大吐口水,当地的少数民族人不支持,不理解,不配合官府的号令,政令太难实行下去了啊太子殿下···
康熙皇帝眼见他眉眼又皱巴起来,平时的好胃口也没了,吃着当地特色美食螺酱和梭子蟹也好像食不知味的样子,就领着他去了号称“海天佛国”、“南海圣境”、“第一人间清净地”的普陀山静心。
位于舟山群岛的普陀山,应该叫普陀洛迦山、汉话翻译过来是白华山。普陀山凭借它独特的地理位置、特有的山海风光、神秘幽邃的佛教文化,两千年来一直都吸引众多文人、雅士、道人、和尚来此地隐居、修炼、游览。
五朝恩宠的佛国香火由是鼎盛,观音道场的赫赫声名更是广播海内外,到了观音诞辰之日,历朝历代的很多帝王为了祈求国泰民安,都会特遣内侍携重礼专程来普陀山朝拜观音。
一心内圣外王的康熙皇帝自是不能错过这个拉拢民心的事儿,这些年他不光对僧徒们礼遇有加,还多次召见普陀山的和尚们,赐金、赐字、赐佛经、赐紫衣,平时有空的时候还会和他们通通书信。
这也就导致了,他这第二次驾临普陀山,还领着宝贝儿子一起,理所当然的受到了普陀山上下众位高僧、住持的真心、热情款待。
普济寺的素斋天下闻名,色、香、味、俱全,形、神、器俱备,清纯素雅、风味独特,住持大师给皇家父子二人亲手烹制的这顿晚膳更是神-韵高雅、诗情画意。
太子殿下在“接天莲叶无穷碧”美景里,美美的感受了一番福建十大名菜之一“半月沉江”的鲜香,狠狠的体验了一把“片香菇沉于碗内,犹如半月沉于江底”的奇妙,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儿“三杯通大道”的缥缈澄空。
想到香菇和水面筋都是滋补的味甘之物,于老人孩子女子的脾胃都挺合适,尤其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都喜欢吃斋茹素,他就厚着脸皮和住持大师讨了这道菜的具体做法。
康熙皇帝对于儿子的孝心体贴报以微笑,住持大师当然是满口答应。几个人笑笑的休息了一会儿,康熙皇帝就在诸多上师、道人的引领下,去参观普陀山的三宝、三石、三洞、十二景,胤礽跟着听了半天,忍不住想要自己随意逛逛。
自家皇阿玛除了保留本民族的萨满教传承之外,还兼收并蓄的吸收了其他教统学,对于佛、道、儒、基督、等等各家学问都有涉猎,而且学的可谓是精通。奈何胤礽对于这些,都只当成普通的学术思想来对待。
他听着自家皇阿玛和大师们兴致勃勃的谈佛法、参禅论道,只能是堪堪听个明白,让他来,他就不出什么道道来。因为他虽然跟随石溪道人和傅山先生学习多年,却一直都是单纯的学习书画知识而已。
当然,石溪道人是融禅机与画理于一炉,傅山先生是汇道法与书法与一身,书、画就是他们的“禅”,他们的“道”。
不管怎么,石溪道人和傅山先生都没有特意和他讲过什么佛法、道法,有时候胤礽自己看了本佛经,和他们讨论,他们也不大热情。时间长了,导致他对于这些也就看淡了,和他们一样,只管画画、写书法就是。
所以,如今他身在这座“人人阿弥陀,户户观世音”的观音佛岛,站在雕梁画栋、庄严肃穆的普陀寺大雄宝殿门外,看着里面烛火辉煌、香烟燎绕,听着不绝于耳的梵呗钟磬、诵经礼佛声,面对住持神秀大师含笑的眼神儿,只有沉默。
神秀大师,人如其号,人近中年,却还是普陀山最圣洁、最清俊、最骚气的美和尚。
一身主持红色袈裟,一串沉重的菩提佛珠,让他看起来更为清雅俊秀、出尘脱俗,压根儿就没有世人眼里作为和尚的慈目善目、与世无争,乍一看上去,整个一游戏人间的花和尚,误入佛门的贵公子。
但是胤礽却看的明白,神秀和尚是一位真正的,堪为人师的得道高僧,一位有资格为人剃度、为人授戒的佛法指引者。“和”,**同居、三界一统,“尚”,品格高尚、至高无上。
胤礽不话,这位眼睛比一般和尚明亮睿智;步履比一般和尚稳健;修禅学佛比一般和尚虔诚;为人比一般和尚灵活机变的神秀大师也不话,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着,好像两颗挺直的青松,眼观鼻,鼻观心,心无念。
气宇轩昂的太子殿下眼睛微合,神态自若、神思飘忽,乍一看起来,同大殿堂里主要供奉的,代表着过去、现在、未来的“三世尊佛”竟有几分相似之处。同样的悲天悯人,同样的光照浊世,同样讲究众生平等。
神秀大师将太子殿下的“智能德性”看在眼里,心里万分感叹之余,忍不住双手合十,朗声念了一句佛号。
怪不得皇上和石溪道人他们,都不再担心慧根天生的太子殿下会做出,和世祖皇帝当年一样的选择。儒家言“化被草木,赖及万方”;道家“润化万物,泽被苍生”;佛家讲究“慈悲济世,普度众生”,太子殿下忧国忧民,欢喜、厚爱天下一切生灵,他,已然是佛。
既然已经是佛,槛外、槛内又有何区别?
胤礽不知道神秀大师对他有这般高的评价,他被这声振聋发聩的佛号唤醒,想到老师石溪道人和神秀大师的知己交情,再想想神秀大师的这番厚情款待,以及自己的沉默寡言,就有些不好意思。
“大师请讲。”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能做到的他一定尽力。
神秀大师目光慈爱的看着他,微微一笑,让胤礽瞬间感觉好像是迦叶尊者临世,在对着他破颜而笑。
如来佛祖在灵山会上拈着金色菠萝花不动生色、意态安详,唯有佛的大弟子—摩诃迦叶尊者妙悟其意,破言为笑。于是,释迦牟尼将花交给迦叶,嘱告他:“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
不立文字,是为无言。因为这是一种无言、无法言的心境,纯净无染,坦然自得、超脱一切却又与世长存。迦叶和佛祖心心相印,拈花微笑,是为一切尽在不言中,无声胜有声的境界,安详世间、调和万物。
然而此时此刻,太子殿下迎着主持大师那佛门特有的神秘微笑,却没有任何“心心相印”的感觉,他只有点儿懵,“大师,孤没有金色菠萝花,也没有心-印-心法门,更无衣钵、法统交代未来佛弥勒。”
佛家一切法皆是佛法,一切众生皆是佛。可是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一个“入海算沙徒自困”,愚鲁不识的大俗人,不知道自己的下辈子会在哪个世界,会是什么种族,心有所想,空不了,悟不了。凡尘俗世挣扎,只待青丝变白头。
所以大师你不用笑的这般乐观荡漾,自信真秒。
神秀大师反应过来后,又是一个微笑,太子殿下真乃秒人也。
太子殿下···
大俗人太子殿下深刻的感受到佛门中人的爱笑,会笑,对着一朵实实在在存在的花儿,不用“睁眼瞎话”,也能让世人自行解出那么多道道。如果按照他的理解,佛祖当时就是在犯懒不想话。
神秀大师面对太子殿下的无奈还是微笑,伸手对着不远处的一个沙弥招了招,开口道:“难得今儿有缘可以见到太子殿下,恰有一位沙弥,年七岁,性情高洁,聪慧过人,吾欲接纳为嫡传弟子,若太子殿下方便,不若给他赐个法号。”
被有缘的太子殿下···起名废的太子殿下···
眉清目秀的沙弥对着他规规矩矩的行礼,神色镇定、表情端正,眼里一抹灵性跳动,出尘脱俗,胤礽在心里感叹一声普陀山的人杰地灵,嘴里胡乱道:“孤对佛法不通,姑且以名论名。沙弥二字本是梵语,意为勤策男。”
“当年释迦牟尼的儿子罗睺罗七岁出家,已受十戒,却因不满二十岁不得受具足戒,所以释迦牟尼就取了沙弥的称呼,让他作为首位沙弥开始修行。沙弥,言其当勤受比丘的策励;又有息慈之义,谓当息恶行慈、觅求圆寂。”
“和尚古貌神清、心性安定,更难得的是慧根深厚、道伏德馨,有缘成为住持大师的嫡传弟子,将来当是德字辈大师中的佼佼者。求寂、息慈、勤策应是无须再言,就,德空,如何?”
一切本然,非空空也。一切唯心造,心空及第归。
佛祖所拈之花本就是天地自然生成的花,是为空;天生天长的佛祖也是为空;世界万物其实都等于是空,都是人们根据自己的心出发,心想的结果。心无所想,心空了,甚至连“无所想”的心也空了,连“心空了”的空了也空了,就是悟。
迦叶尊者悟了就是悟了,其他人不悟就是不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延伸来,花即是空,话即是空。清净无染的自性佛非常淡然,多无益,何须多言?自在自性的佛法,自当是不着形迹、不着痕迹、无欲无贪、无拘无束、“妙”,不可言。
既然和尚有缘被神秀大师引到他的面前,秉承着众生平等、亲疏有别的意思,想要借机还给神秀大师一份人情的太子殿下,非常期待普陀山佛门再出一位德高望重、忧国忧民的高僧,一位深通神佛之奥意的尊者。
和尚,新鲜出炉的德空和尚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对着胤礽鞠躬行礼,“谢太子殿下亲赐法号。”
太子殿下微微点头,眼睛微眯,自在轻笑。他也觉得今儿自己是超常发挥,居然能想到这么个灵性的“空”字。
神秀大师也是开怀欢喜,心爱的徒弟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赐名,还是赋予厚望的“空”字,可谓是造化不浅,福源深厚。
胤礽在大雄宝殿周围转了转,参观了放生池的大银杏树后,就在神秀大师的陪同下,去看历代文人墨客在普陀寺留下的诗联,观摩他们的书法遗迹。
看到对联“钟暮鼓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宦海梦迷人”的时候,太子殿下面对不事生产的佛门神神叨叨的什么名利世俗,不由的轻轻摇头,发现他如此直白的表示不认可的神秀大师又是望着他微笑。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彻底无视了最会神神叨叨的住持大师。继续朝下看,福坚法师的“···山路松声风推日,红雨山房逸民居”,让他也不由的微笑开来,山、松、风、日、雨、逸民居,多么静谧美好的农家乐。
等到他看到自家皇阿玛第一次南巡的时候留下的诗歌,“鸣笳伐鼓速兵机,百胜谋成夜合围。月黑风高神鬼泣,金戈白马识天威”,忍不住在心里一声叹息。
在大清国的火器没有研发出来之前,一心要定武安边的康熙皇帝,遇到了一心要报家仇的施琅大人,两人一拍即合。朝廷的水军、施家所有成年的男丁,和琉球的郑成功军队经常的烽火连天、波澜壮阔。
想到那几起激烈空前的澎湖海战,他心里就有些伤怀。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康熙皇帝等人的话声唤醒,原来康熙皇帝领着一大队人,也逛到了这里。众人见过礼后,都纷纷起哄让康熙皇帝再留一首御诗。
不善诗词的太子殿下立刻就想偷偷的离开,很有自知之明的他对这类场合向来都是敬谢不敏。奈何康熙皇帝不放过他。惫懒的臭子虽然不善作诗,但是字儿写的好啊。
于是刚刚转身挪脚的太子殿下就听到了来自康熙皇帝的吩咐,“胤礽过来,皇阿玛口述,你来写。”
胤礽···
他一点儿也没有到处题字作诗的爱好,可他的胳膊拧不过自家皇阿玛这条大腿。满心无奈之下,只得乖乖的提笔。
神秀大师瞅着太子殿下这个模样,心里更是开怀。太子殿下如此懒怠,将来民间能见到他亲笔手书的机会估计很少。普陀寺的这份墨宝,当是一枝独秀吆。
康熙皇帝朗声吟了一首七绝诗,“林麓蒙茸径转深,青山偏自解招寻。···流涟徒倚频移席,何日还期一再临。”胤礽握着狼毫,平心静气,那边话音一落,他就开始运笔。
众人平心静气的等着,等到他落下最后一笔临的一横,康熙皇帝立刻捧起来观看,越看越点头。
虽然觉得宝贝儿子是感觉字太多,偷懒写了楷而不是大楷,但是这个字儿却是发挥了他的正常水平,形体方正、笔画平直,笔笔不同却又协调一致。一行字写出来,错落有致,却又一直在一条线上自然贯串,一眼望下,好像是一串串黑珍珠项链,光彩夺目、神采飞扬。
神秀大师忍不住探头观看,也是赞叹不已,太子殿下的书法,用笔刚劲峻拔,笔画方润整齐,似乎有着唐朝书法大家欧阳询的品格,但是他在捺笔、起笔、收笔、尤其是转折的地方,却又好像承自三国钟繇的风采,笔势如飞虹戏海,大气空灵。
康熙皇帝也没指望懒儿子能再写个名儿提个字啥的,让高士奇把他的方印拿出来盖上印后,又给他递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堪称康熙皇帝肚子里蛔虫的高大人,立马秒懂。一路上捧着这张太子殿下的亲笔手书,走哪儿都不撒手。不管神秀大师怎么耍赖哀求,总之就是不撒手。让太子殿下给弟子取法号就不了,还想要太子殿下的亲笔?美的你吆。
长的不像个出家人,心眼儿多的也不像个出家人,忒不讨人喜欢。
不提神秀大师怎么和高大人折腾,康熙皇帝一行人却是不能在普陀山久呆,太阳一开始落山,他们就开始回转。等到胤礽回到飞龙号,用完晚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今儿一天都在当地的女子学院参观的太子妃虽然也觉得有些累,却是瞅着他比去的时候舒展一些的眉眼,笑的欣慰。
准备沐浴的时候,太子殿下想到自家皇阿玛虽然熟通佛家典籍,喜与僧徒交往,却是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让自己沉迷,更不让其左右自己的决策,甚至于对其保持警惕的态度,就问太子妃道:“太子妃对于佛门怎么看?”
太子妃一边帮他宽衣,一边回道:“出家人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有些僧徒是“转谛在语言而外,悟机得真实之中;有些却是“离俗以为高,矫情以绝物”。你是不是看不惯他们不事生产还妄言愚民的行为?”
胤礽不置可否。他想到各地方巡抚的汇报,目前大清国敕建的大寺庙已经快有九千处,私建的大寺庙共有三四万处,在册的僧徒大约有十万人数,道士约两万人数,尼姑约五千人数。就很是不认同。
无论寺庙还是僧众,这都是一个太过庞大的数字,再想到原本历史上康熙年间的佛法昌盛,寺庙的数量和僧徒人数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倍,眉头就皱了起来。佛教在大清时期如此兴旺,与满清朝廷的支持有着密切的联系。
自佛教传入华夏,和儒道两家不断融合,现在不光是为普通百姓所接受,就连读书人也喜参禅悟道,参佛理不误儒业的“高雅”行为如此盛行,自家皇阿玛这般支持佛门,一方面是环境使然,另一方面也是政治考量。
当然,他本人对于儒释道三家、甚至是基督教的浓厚兴趣,还有他那份喜好游山玩水,探访名山古刹,姿态亲切的与僧侣间保持着互动往来也是不争的事实。
跳进浴桶里,把头埋进水里憋了几分钟,在出水后他就有了决定,佛门的发展,还是要适当的管控、抑制一下。这些寺庙道门,掌控着国家那么多土地,还不用交税,如果任由他们发展、膨胀起来,于国于民太过不公。
作者有话要: 嘿嘿嘿嘿嘿嘿,今儿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一首看的过眼的诗,太子殿下只能写字就好。蠢笨的我,对不起太子殿下。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