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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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快马往远处疾驰,又突然停下,马上的男子扭头向后望,远处繁华的都城是封国,一双桃花眼出了神,继而收回眼神,骑着快马离去,扬起一片尘土。

    天渐渐泛出鱼肚白,微光照进芊萍院的主房内,躺在床上的知书还在梦魇之中,额头上沁满了汗珠,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嘴里喃喃地着。知书猛地惊醒,那种慌乱感迟迟不散去,知书觉得心里空荡荡,好似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竟有些疲累。

    知书呆呆的望着上方,眼神空洞,没一会儿就起身穿衣,窗外还有点黑,知书借着微光看到了桌上的一封信。

    的火光照亮了知书的脸,在看完信后,她面色平淡的将信扔进灯笼里,闭上眼沉思。他他会回来,他他们会再重逢,可她突然觉得很累,这种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她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知书,却都忘了,她只是个女孩,嫁给一个朴实的丈夫,好好的过日子。

    知书莲步轻移慢慢走出屋子,太阳快要升起,东边的那一片天已经有了橘色的光,晕染了周围的云朵。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封国最高的地方看一场日出,代表着一切希望的太阳,在她眼前升起。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到前方急忙过往的身影,知书随手抓住一个侍女,低声问:“又发生何事了?”

    “皇上驾崩了。丞相正要赶着去皇宫呢。”刚完,丫鬟低头快步向前走。

    知书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大厅。顾清咳嗽了一声把知书拉回现实,知书弯腰行了礼:“老爷。”

    “你随我一起进宫罢,太子要见你。”

    “是。”所幸知书的衣服皆朴素,进了皇宫,宫内人身穿缟素,隔一段路都能听见哭声,文武百官跪在殿外。知书远远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先皇驾崩多少也有宋明哲的因素。新皇定是太子了,可那个孩子

    此时,天已亮,太阳徐徐上升于天际,今日太阳亮的与平日不同,平日的太阳虽已升起却未有暖意,而今日,还没到天顶,却感受到了丝丝温暖。

    没人敢为什么,也有些文官窃窃私语,知书隐约听到他们都在,这是先皇显灵,龙升于天,所以太阳才会反常。

    知书叹了口气,低头闭上了眼睛,眼睛有些疼,大概是盯着太阳久了,眼前有些花了。忽听到脚步声,知书睁眼看,是一个模样俏皮的姑娘,嘴角笑而不笑,左眼角的一颗泪痣反倒点亮了姑娘的不俗。

    “知书姑娘,太子命我领你去东宫。”这姑娘声音压抑,看了扮,原来是东宫的人,难怪气质不凡,知书望了眼远处的太子,轻点头便跟着眼前的女子,不禁量着她,气质如兰,真难以想象是个宫女。

    “姑娘何为盯着我看呢,莫不是不相信我。”

    “你怎知我在看你?”知书好奇,便问道。

    “宫中眼线杂多,不提起十二分精神,怎活过几日。”女子无奈的轻笑一声。

    知书浅笑,心想这姑娘还挺有趣,便不再言语。还未到东宫,就见得远处一群人在欺负一个丫头,那一头面目黝黑,但双目炯炯有神,一脸冷漠地护着头,任别人的拳脚落在身上。

    那群人有宫女也有太监,但见到知书身前的姑娘都停了手,蹲下行礼就散了。

    “姑姑好。”

    知书扶起那个被的宫女,细细看着,发现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宫女低下了头瑟瑟道:“奴婢不好看,莫要脏了姑娘的眼睛。”

    “不好看怎么了,古时齐宣王有一后,名曰钟无艳,相貌丑陋,但却为齐宣王稳固江山,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内心。”

    知书着着就没了底气,内心?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的心,到底喜欢的是谁,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也不清楚,到底是活着好,还是随心好,知书第一次怀疑自己的人生,活得像个笑话!

    “要不你跟着我吧。”那女子向宫女伸出手,“走吧。”

    知书有些迷惑,就好比今早的太阳,宋明哲,值得吗,不值得吧。太阳要经过黑暗才能再发光,如果太阳的光芒的有限,落下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它很累了,它不能再发光,经过一夜的努力,含着泪的拼命加油,只为了明天能够再次发光。

    回到东宫,在大厅等了许久,太子才回来。从今日起,全国服丧,三日不能举行宴会等喜事。

    “太子没事吧。”知书见太子眼哭肿了,出言安慰道:“莫伤心了。”

    “知书”太子见到知书的身影,喃喃自语,神情也略带恍惚,“你可是知书?”

    知书见太子苍白的脸色,整个人瘦瘦削削,发丝中也夹杂几缕白银,眼睑下,是一片淡淡的乌青。原本身着的杏黄四爪蟒袍恰好合身,如今看去竟觉着宽松,好似一夜之间白了少年头,瘦了少年身。

    可见,风宸梓的逝去,对太子的击有多沉重。自古皇室无亲情,但,在这个人的身上,好似推翻了这一真理,兴许,他是个重情之人?知书押人站队,好像押对了,赌对了罢…

    “是…奴婢正是知书。”知书回过神,看着太子略带血丝的双眼,稍微行了个礼,“殿下福安。”

    “免了罢,如今当急的不是这些虚假的礼仪。”太子疲态的开口道,“你可算来了…本宫…不,我…早已等了许久…”

    知书听着太子的回话,心下一跳,暗道不好,这该不会是…应该不会…太子刚丧父,无空管理这些事情,但…总觉着事情不简单…

    果然,不详的预感在不久后实现。

    “知书…知书…?”一声声呼唤使知书回了神,太子略微沧桑的眼神正看着她,知书惊人的发现,此刻太子的眼神里除了丧父的悲痛外,还有一缕情愫!

    知书暗暗吃惊,这时候了…

    “殿下唤奴婢何事儿?”她回道,眼眸也不再看向太子,而是走到正厅的桌旁边,摸摸茶壶的温热,觉着温度适应,便倒了两杯茶,“太子爷请喝杯茶,莫要过于伤心,逝者安息。”

    “嗯。”太子接过茶杯,在知书的手上停留了短短数秒,便是如此,他亦心满意足。

    但,太子喝了几口茶水,便觉得心如刀割,想的语话哽咽在喉咙,万分难受。

    父皇离去了,他怎好意思在此想着儿女私情呐…

    知书不知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什么,让太子如此难受,想安抚太子,又觉着男女有别,只好开口道:“太子爷,您没事吧?”

    “知书…知书…知书……”一声又一声,唤着她的名字,可知书听去,却觉着无可奈何,却,不敢回应。

    太子过是虚弱了罢,竟有略略摔倒之势,知书咬了咬下唇,劝道“太子爷,您太虚了,得好好休息才是,知书去叫奴才扶着您。”

    “知书!”太子一个摔侧,想直直向知书摔去,后者反应敏捷一个侧身躲开。

    “砰——”一声响,太子手握的杯碎裂,整个人倒在地上。

    门外的人闻声而入,见太子倒在地上,先是冲过去把太子扶起来,后是问知书到底怎了。

    知书道:“奴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太子突然昏倒,怕是伤心过度了罢…”

    “为何不接住太子?”

    “这个…奴婢不是宫中之人,且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你!”侍卫顿时哑口无言,随后急道:“罢,太医!太医!快传太医,太子爷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