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准备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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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书一行人在驿馆等候良久,所有的人都非常的着急,知书已经在门口踱了很久的步了,顾以画虽然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但是还是忍不住朝窗外望了望,微风吹过的时候也撩拨着他们的心,等待总是会给人带来灼热的焦虑,虽然外面的天气不热,但是知书和顾以画的额头上都出现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潘子修经历了在路上的几次惊心动魄的事件,本该好好地待在厢房休息,但是看知书和顾以画二人焦急的神情,还是起身跑到驿馆门口等候消息。

    知书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这个从前活得潇洒无比,如今只为了保护自己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被困在了自己的身边的潘子修,即使潘子修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他是心甘情愿地守护她的,但是知书对他的付出在感动的同时,还有一种不出的心疼。

    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快入夜了,顾以画有点坐不住了,但是她现在是作为一个出身名家的名门姐,她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姿态,但她在这过程中展现出的不易察觉的微妙表情,都被知书尽收眼底。

    知书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呢?但是这样干着急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行人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了吴国,如果没有任何消息的话,这一路的辛苦不都白费了吗,一路上风餐露宿,日夜兼程,身体本就有些吃不消,若是再收到无法面圣这样的噩耗,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严峻结果。

    就在这时,潘子修突然在门口喊:“知书姑娘。”

    知书神色一凛,却又马上恢复笑容道:“进来吧。”

    开了门,潘子修迈着稳健的步伐踏入房间,面色不再是出门时的沉闷,俊秀的脸庞上甚至出现了久违的轻松与愉悦。

    潘子修心情很是愉悦的:“吴国的使者刚才来报,让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进宫面圣。”

    现在的情况不允许知书和顾以画她们考虑太多,欣喜瞬间代替了思考与疑虑,侵占了她们的头脑,尤其是知书,她这一路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既要保护自己,又要照顾顾以画,若是目标无法达成的话,她怕是会崩溃吧。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使者早在接到他们要进宫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接他们的算,只是路上耽搁了许久。

    “可是……”潘子修干净的声音破了宁静。

    “可是什么,你快。”顾以画似乎有点不耐烦。

    他为有些为难的:“那使者,要想进宫面圣并不是难事,皇上也早有安排,就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别吞吐的。”

    “他,只让知书一个人进宫。”这最后一句话,才真正地让知书受到了惊吓,虽然进宫面圣是好事,但是那可是宋明哲,她自然有自己的思虑,但是很显然,顾以画和潘子修是不同意这个要求的。

    顾以画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道:“我不同意,就算知书见到了宋明哲又如何,倒不如一起去的好,不如向使者求求情怎么样?”

    顾以画自然有她自己的算,能见到宋明哲,她自然要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他,他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强要了知书,到时候知书留在吴国,千忆就是她自己的了,再也没人跟她抢了!

    潘子修对于这个要求也是非常的诧异,不仅仅是因为知书,他对知书的聪慧毫不怀疑,但是,在吴国境内,难免发生意外,如果自己不在身边跟着,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也不得而知。

    三人各怀心思,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万无一失的办法来,突然顾以画跑出了房间,潘子修没来得及拦住她,刚要追出去,便被知书制止了:“你拦她是没有用的,她肯定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完知书的话之后,潘子修停住了脚步,又静静地思量了一会儿,走到她的面前,郑重地:“知书姑娘,我知道你天性聪慧,也非常相信你有能力把这件事情解决得很完美,但是眼下我们见不到皇上,我觉得我们需要寻找一个能见到他的方法,路上耽误的时间已经太久了,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挥霍了,而且若是你的方法不可行,在得罪吴国皇帝,恐怕到时候就更举步维艰了,还是希望你进宫能带上我们。”

    “好。”知书答应得很爽快。

    在他们商议方法的同时,顾以画已经偷偷来到了使者的住处。

    “大人,顾姐来了。”一个厮恭敬的。

    使者正优雅的连着品茶之术,轻轻的应着:“好,这便让她进来吧,外面风大,别让人家顾姐受了风寒。”

    “是。”

    顾以画得了许可,便匆匆忙忙地进了屋,屋内放置的香炉散发出的香味让她有些不适应,便了个喷嚏。

    “顾姐,快坐下吧。”顾以画没有接他的话茬,而是开门见山:“使者大人,你可知我这次来找您所为何事?”

    “当然知道,无非就是知书姑娘独自一人入宫,你们多有不放心。”使者依旧是那风清云淡的神情,似乎早有预料她会来找自己。

    “既然大人知道我们的顾虑,那也就不必多了,希望大人可以向皇上转达我的意思,在这里女子谢过大人了。”完便要行礼,可是腰还没完全弯下去就被拦住了:“顾姐,您这礼我怎么敢受啊,您可是我们皇上的贵客,按您现在的地位,应该是我给您行礼才对。”

    “听大人的意思,我的要求,您是无法答应了?”顾以画面露愠色,很是不开心。

    使者伸手一拦,睁开那微醺的眼睛,窘急的:“顾姐,这……我也有我的难处,您也有您的难处,我这难处,可是要被砍头的,而您的难处,只需要您壮大了胆量,便可一举攻破。”

    “大人这话得倒是轻松,您可知道,我们一行人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你这吴国到底有何用意?”使者一听,也不敢胡乱猜测:“这……事关当今圣上,我可不敢胡乱猜测。”

    “我这便告诉你,我们来,是和皇上有要事相商,而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我们一行三人一同面圣商议对策,若这件事被耽搁了,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最后一句话,顾以画得铿锵有力,着实把那使者吓了一跳。

    “既然此事如此重要,姑娘不妨亲手写一封密函,由我呈交给皇上,这让我也好交差一些。”顾以画本想拒绝,然后让这使者答应她的要求,三人一同进宫。

    但是转念一想,这皇城巍峨,皇上的心情也变幻莫测,万一那使者了些什么不该的,颠倒了是非黑白,先不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样一种莫须有的罪名,更严重的便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导致最后目的办不到,便是自己一生的遗憾了。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露出了微笑:“有劳大人了,既然大人都做出了如此大的让步,那女子便不再苦苦相逼了,这便拿纸笔来吧。”

    使者一听,松了一口气,心里悬着的一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顾以画草草几笔便写完了密函,心翼翼装入竹筒,递给了使者,道:“既然如此,便有劳大人了,也希望大人不要让女子失望才好啊。”

    “那是自然。”

    他们在屋里谈笑风生,屋外那一闪而过的黑影却无人看见,正如没有人看见他从哪里来,又听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