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只猫猫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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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教授想了又想,想了再想:“郭副队,咱们刚才看到的是金丝猴吧?是的吧?”

    文教授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下,生怕刚才是一场虚幻的梦。

    刚才还试探性地去拿方视如珍宝的文物盒子,被方当贼似的拒绝了。

    方下意识地警惕:“文教授,你做什么?”

    当时,文教授抬了抬圆框眼镜,文质彬彬地回:“我怕自己在做梦,试一下。”

    “你可以掐自己。”

    “我怕疼。”文教授理直气壮。

    郭朝明第二回听到文教授类似的提问,他心里泛嘀咕,眼神奇异地撇过文教授。

    文教授觉得奇怪,郭朝明怀疑是某只猫干的。趴营地外头的老虎、消失的猫儿、送货上门的猴奇妙的组合,只有猫能把它们联系在一起,而且,白夏夏也知道文物的事情

    郭朝明一边荒谬地骂自己想多了,一边又笃定般地觉得——就是猫背着他偷偷干的。

    都学会做好事不留名了。

    毕竟,除了那只猫儿,鬼灵精的能帮忙。谁能叫猴子把箱子送回来??

    不管郭朝明怎么想的,他都不会暴露出白夏夏,就故意插科打诨地糊弄调笑,“文教授,要是眼镜度数不合适,不如给自己换换。”

    “不是金丝猴,还能是啥?”

    连金丝猴都分不出来,这教授别要了,赶紧丢了吧。

    “休息十分钟,大家返回基地。”

    文物找到了,没必要继续留在危险的无人区。

    郭朝明屈膝坐着,双环抱膝盖,对面方乐得跟二傻子似的——不用被骂了。

    这些天,各种消息满天飞。什么的都有,把方气得不轻。

    总算给找回来了,他抱孩子似的心翼翼,不敢撒。

    郭朝明看到箱子,又想起白夏夏。那只聪明到不可思议的猫儿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带着点矜持又欠揍的:“喵~”

    郭朝明动了动耳朵,波斯猫探头探脑从郭朝明腰侧冒出了个可爱的圆圆脑袋,爪儿勾住郭朝明束紧的作战服腰带开始扒拉。

    郭朝明:不是做梦?

    闪电出,当场逮住偷他军用水壶的犯罪喵。

    “咪呜~”被提着命运后脖颈的猫儿不开心地喵,青年军官涂着迷彩的脸上露出大大又灿烂的笑,扒拉她垂直耷拉的白爪爪,左扒拉下右扒拉下,左右玩的不亦乐乎:“偷东西是犯罪,知道吗?”

    “我宣布,你偷袭军官,被捕了。”郭朝明:“判你有期徒刑二十年,回头就绑我那儿去,监督服刑!”

    “你服气吗?”

    “我这是犯罪未遂!”白喵反抗,强迫性被郭朝明同志按着脑袋点头,“很好。看在你知错就改、勇于承认错误的份上,减刑五年。”

    白夏夏:猫猫呵呵。

    猫猫被迫配合郭三岁演戏:我在这个年纪承受了我不该承受的重担。

    白夏夏摆脱了郭三岁,蓬松大尾巴左右摇摆,猫儿像人一样立起来,前爪压住郭朝明腰带勾军用水壶。

    个幼稚鬼,陪你玩完,该给猫猫付报酬了。

    猫咪埋着脑袋,只露出圆圆的后脑勺和耳朵,低着头专心工作。

    白夏夏:认真的猫儿最可爱。

    于是,她又被偷亲了毛茸茸的脑袋一口。

    猫儿瞪着鸳鸯眼,回头超凶萌地瞪过又偷亲自己的流氓,赶紧回头忙她的。

    完全没注意,某人脏兮兮的掌给白夏夏最后干净的毛儿全蹭脏了。

    猫专心致志工作,郭朝明像多动症的孩子非要打扰人家,给猫烦得不胜其烦,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起来!”

    郭朝明戳猫儿弹出尖锐指甲的粉红肉垫,把开盒的军用罐头给她看:“我就想问你饿不饿?”

    “在山里一天,饿了吧?”郭朝明才不承认自己是故意逗猫。

    “不饿!”波斯猫超凶地炸毛呲牙,尾巴高高竖起,摆出了再骚扰挠死你的姿态,继续跟军用水壶奋斗。

    郭朝明锲而不舍:“要喝水吗?”

    “给摸摸?”

    “”

    对面,方跟队员们沉默地看着比以前“活泼”很多的郭队长。

    队员甲:“郭队也太欠揍了,这招猫恨啊!”

    “郭队”队员乙:“连只猫都不放过”过分。

    瞧瞧那猫,像极了认真工作总被骚扰的似乎哪里不对劲。

    正常讲,不都是铲屎官认真工作,猫猫非要找你玩吗?

    再看看努力工作的猫,非要骚扰的郭朝明

    “诶,那猫是不是变脏了?”抱着箱子的方迟疑,白夏夏过来身上就沾着些灰尘,可没有现在黑。

    队员们仔细看,发现郭队长跟被迫顺从的猫达成了平衡。

    郭朝明撸着猫猫脊背,心里的灰啊土啊全蹭猫猫毛儿上了。

    当事猫并未发现,自己更黑了更脏了。

    围观群众:郭队长,好过分啊!!!人家猫猫来的时候还是三分灰七分白,现在都九分灰一分白了!

    这一切,白夏夏都不知道。

    郭朝明擦干净:心满意足,划掉本本上的账。

    文教授:“”这个副队长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白夏夏奋斗半天,军用水壶稳稳当当束在郭朝明身上。

    白夏夏这就是军队的质量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

    白夏夏扭脸,生无可恋的猫猫脸一去不复返,软萌乖巧还亲亲热热用脑袋蹭他。

    四川变脸都没她快的。

    郭朝明解下军用水壶,水壶里剩下一半多清水。他以为白夏夏渴了,正准备扭开壶盖子,背上一道灰的雪白波斯猫闪电般窜起。

    方惊了下:“郭副队,心!”

    他见过白夏夏两回。对白夏夏不太了解,可他知道,这猫是翠莲山里长的。

    野生动物没好惹的,郭朝明被抓伤。会有很大风险。

    郭朝明恍若未闻,白夏夏用齿咬住卡扣,模模糊糊喊了声:“公平交易,童叟无欺。”

    “卖萌的价,很贵的。”

    白夏夏忽略某人伸过来撸猫的爪,轻巧避开他。叼着6式军用水壶,颠着欢快猫步,跑了。

    “郭队长,这猫”怎么把你军用水壶叼走了?见过猫要水喝,哪家猫会连着水盆一块儿端走啊?

    “没事儿,我们走吧。”郭朝明浑不在意,想着那猫发现自己被r得满身黑,要气死了。

    通城军区医院40病房,李爱国听消息那会儿,还跟三个老油子你来我往,斗智斗勇。

    他单独将白老二跟王鹏提审过两三回,唯独没有单独提审过老廖。

    老廖从了威胁的话后,没再跟李爱国多一句。

    李爱国想多刺激刺激对方。偏生,老廖就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吊儿郎当窝在病床上。

    不管是谁来了问话,他就阴测测地笑,死盯着对方的脸,一句话不讲。

    那种仿佛掩藏在深渊里毒蛇般阴冷又诡谲地眼神,饶是李爱国看见,也有点心里发寒。

    王老二跟王鹏里头掐的砝码太少,有关文物的下落绝口不提。

    一提这事儿,嘴巴就跟蚌壳似的,锁得紧紧的。

    李爱国想过用离间计。王鹏这子年少清狂,好忽悠。

    可出乎意料的,这王鹏讲义气的很,跟白老二关系甚好,还非常相信白老二。

    李爱国想遍各种法子,王鹏紧跟着白老二的步调,一步一步走,死也不背叛白老二。

    李爱国md白痴!他没法子,焦急得又掉了许多头发。

    人落,分明无路可走,自首才能最大程度替他们减轻刑罚,戴罪立功。

    白老二和王鹏的反应却很是奇怪,这叫李爱国越发焦躁不安。

    分局那边儿带过来的消息犹如强心剂,令李爱国喜出望外,“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分局里大半儿人都被压在拐卖案上,可文物下落也非常重要。

    舆论压力无形无质,又叫人心里煎熬。拐卖案破不了,李爱国心中会愧疚不安,他不想看到有人命案发生。文物那边儿,其实李爱国没有太看重。毕竟,箱子落在了山里,以后细细寻找,不定哪天就能找着。

    主要是舆论压力太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分局里派过来送消息的是个年轻女警,叽叽喳喳贼激动地给李爱国讲了前因后果。

    李爱国最近翠莲山里的动物好主动啊!

    李爱国摸摸兜里偷偷摸摸求来的转运符,难不成是生效了?这时来运转的,也太快了点儿。

    昨晚上他妈刚刚给求了张,今儿就天降奇迹了。

    怎么送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文物回来了。李爱国心中突然有点儿激动,踌躇满志又期待的笑了,“那我可得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该知道的人。”

    三个重罪犯在被看守的日子里安安分分,没有做出任何让人怀疑的举动,似乎已经认命似的。

    那老廖好像也只是在等李爱国寻不到人后,跟他讲条件,低头。

    “王鹏,白老二,文物找着了。”李爱国春风得意,嘴角含笑。

    白老二惊讶抬头,很快颓丧地怂了肩膀。

    不祥的预感还是成真了。

    他们东西藏得虽然隐蔽,可只要寻到那处山洞

    “我告诉你们是怎么找着文物的。”李爱国兴致勃勃拖了把椅子,给他们讲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先前文物被猴子抓走,白老二压根儿不知道。毕竟,文物没找着,李爱国也不会把这出来,白遭嘲笑。

    寻文物的队伍才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猴儿赶着大清早把文物丢给了他们。

    这事儿的玄幻程度,跟猫猫救人有的一拼。

    奇迹出现了第一次,难道还会出现第二次吗?

    没错!它出现了!第二次!

    白老二面无表情:“李爱国,你要是把故事讲得更玄乎点儿,我不定就信了。”

    啊呸!找着就找着,还得瑟个啥?讲得那玄乎劲儿,是想吓唬我们吗?当我白老二是吓大的?!

    “你爱信不信。”李爱国叼着根儿烟,“人在做,天在看。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以前我不相信这茬儿,现在,老子还真他妈信了。”

    “看看你们三个,倒霉催得逃跑快成功了都能被老虎一巴掌拍成这狗样子。秦队危在旦夕,硬是踩着点儿给送到了医院”李爱国不还好,一就有些感慨,砸砸嘴:“这邪乎劲儿,不信不行啊。”

    “唉,幸好我是当警察的。”李爱国幸灾乐祸:“不会莫名其妙撞上乱七八糟的事儿,阴沟里翻了船。”

    隐形人的老廖坐起来,眼神幽幽,泛着光:“你的是真的?”

    话里隐隐带着点儿旁人捉摸不透的阴沉劲儿,呛人的烟气入肺,李爱国笑笑,“老廖,我活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头遭碰到这种事发生。你,是不是你们干坏事儿太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嘿嘿。”李爱国笑,弹了弹烟灰:“你不告诉我人质的线索,不准,这线索能自己飞到我跟前儿,飞到我里呢?”

    “那你就等着吧,守株待兔,撞上狗屎运!”老廖嘴角噙着抹冷笑,翠莲山翠莲山该死的,他就觉得这翠莲山邪乎,绝对跟他犯冲!

    猫跟老虎也就罢了。现在还冒出一群猴子,这翠莲山里的动物是不是都要成精了?

    该死的、多管闲事的猴子!

    老廖重新躺下去,翻了个身,背对外头,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雪白的墙看。

    白老二嘴上不信,李爱国的性子他也清楚一点。古板严肃,是绝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且文物都找着了,李爱国吃饱了撑的,编个神乎其神的故事来吓唬他们?

    他们没有价值了,没有被欺骗的必要。

    白老二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不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只信自己,现在他又想起来那只稀奇古怪的波斯猫。

    李爱国已经走了,房里剩下三个罪犯和看守他们的年轻士兵。

    眼角余光扫过死人似的贴墙边的老廖,白老二撇着背影,眼神闪了闪,意味不明。

    “再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们。”李爱国一出病房,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冷厉起来:“秦队那边儿,也留几个人暗中守着。”

    “老大,咱们人不够用。秦队那边就不用了吧,他那边儿有部队的人照顾呢。”

    “我什么你就做什么!别跟我废话!”李爱国的语气毋庸置疑,阴沉得吓人。警员脸发白地点头,不敢再多一句话。

    老大这满身的煞气怎么回事儿?文物不是找回来了吗?还出乎预料的快。

    好歹完成了大案子,老大该高兴才对。

    真是不明白老大咋想的。

    李爱国急匆匆走出医院,连着两三日没合眼,他们脸色都有些发青,很不好看。

    疲惫倦怠写满了脸。

    匆匆经过街道时,路边儿大爷大妈们又围坐在一块儿,这会在下象棋。隐隐的,有话声传进李爱国耳朵里:“前些日子,那同志把流浪猫都赶走了,最近咱这儿流浪猫少了一大半儿。”

    “你不我还没注意呢。真是嘞!怪不得最近怪怪的。胖橘连着两天没讨饭吃了,饭盘儿里满满当当的,回头再不来,我就倒了。”

    “这都跑哪儿去了?”有人疑惑。

    “还不怪你们,人家同志就喜欢猫,想喂喂它们,你们非得凑过去找不自在,还教训人家。现在好了,猫都没了,我剩饭剩菜喂给谁呀?”

    “没了也好。一只只的,万一挠伤孩子,多不好啊。”

    大爷大妈讲得絮絮叨叨,偶尔插上一两句左邻右舍的八卦。李爱国没在意,顺路听了一耳朵,神色匆匆出了街道。

    翠莲山山区通向城市的路上,军绿色大越野风驰电掣。

    之前坐白夏夏都惦记着事情,这回有心思看外头风景。坐军车感觉就不一样,又酷又帅,白夏夏都坐第三趟了,还是挺兴奋的。

    以前,从来没坐过呢。

    遥遥看见偏头路边等大巴的站牌下拎着大包包等车的人,好多人都下意识看向军车。

    然后看见了趴套箱上的波斯猫,揣着的猫怀里抱着军用水壶。

    嘴巴上翘,似乎很是开心欢愉极了,见人看过来,粉红肉垫贴住车窗,圆脑袋凑到前方车窗上。

    “妈妈,那只猫在对我们笑,诶,它会笑!”有孩儿兴奋极了,远远的,冲着越野车招。

    “猫咪!咪咪!”

    “妈妈,猫咪好漂亮啊,她为什么坐在军人叔叔的车上?”

    住在山区附近的村民都知道翠莲山基地扩建了,来了新部队驻扎,不仅如此,还在山里拉起了障碍,不许闲杂人等出入。

    年轻母亲看见那猫蹲坐起来,随着猫的动作,军用水壶的袋子被绷紧,稳稳当当立了起来。

    这猫居然还背着个跟猫一般大的军用水壶,又滑稽又可爱。

    白夏夏抬爪算回应。

    军车的猫反过来跟他们打招呼,孩子们更激动了,嗷嗷乱叫。百无聊赖等车的大人们也好奇起来,惊讶:“这猫是部队里养的吗?”

    “她会打招呼啊。”

    “部队应该会养狗,谁能养猫啊?不是白浪费功夫?”

    军车驶过站点儿,猫儿又凑到右边车窗喵叫了声,很快不见踪影。

    人们盯着远去的军车看了好久,军犬很聪明。听能对人的固定命令词做出反应,猫也能吗?

    “妈妈妈妈,我也想养这样的猫。我要训练它,然后跟部队的猫一样聪明!”

    “好,给你养只猫,也训练。”

    白夏夏对她造的恶劣影响浑然不知,继续趴住水壶,不给人动。

    遭受打击的文教授这会儿想明白了,他重拾了对生活的信心!并且决定回去就跟上头打报告,好好观察下翠莲山里的金丝猴群。

    也有心情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郭队长,知不知道这只猫怎么出现在翠莲山里的?”文东真的对野生波斯猫很好奇:“它平日吃什么?生肉吗?”

    “”郭朝明:“她不吃生肉。”这猫儿,还挑食呢!上回给肉吃,居然只吃瘦的不吃肥的,气得他和秦萧一个劲儿教。

    这猫就是不肯吃,他威胁不吃以后没得吃了。才委委屈屈,像是吞毒药似的吃了,吃完才发现,这猫儿居然因为吃肥肉委屈哭了。

    不过,他倒是也猜测过白夏夏生活在翠莲山的原因。一问这猫儿,她就装死。后来,郭朝明也不问了。

    他猜过是被人遗弃,秦萧跟他讲,还喂过白夏夏。可是仔细想想,人们遗弃猫都在城市里,这猫怎么会出现在大山里头?

    就算要丢猫,谁会千里迢迢跑进翠莲山里去丢啊,闲得嘛。基地家属区也不可能,根本没人养波斯猫,不可能丢弃。

    “我也不清楚,”郭朝明也考虑过这事儿,用猜测的语气:“可能是护林员养的叭。”

    文教授点头,心中却觉得这种可能性很。护理员就算养猫,一般也会养狸花之类的,能逮老鼠还很野。平日喂点吃食就成。

    波斯猫这种又娇弱又贵气的,养在翠莲山那种环境下,这得是多心大的奇葩护林员,才能干出来的缺德傻事儿。

    稀奇古怪的、能在野外山区生活的野生波斯猫,格外聪明的金丝猴文教授越想越觉得心跳加速,肩膀微微颤抖,他想到了神农架,想到了神农架的白化动物们。

    动物白化是很奇妙,非常难得的过程,世界上的白化动物屈指可数。

    可神农架却频频出现各种白化动物。

    动物学家们做了很多研究,猜测神农架地理环境或许能够促成动物白化,可他们一直没能摸到具体原因,无法知晓是什么因素促使这些动物变异。

    或许,翠莲山也与神农架一样。有格外独特的地理环境,使动物产生了一定变化。

    神农架的白化动物变化明显,体现在外表颜色上,打眼一瞧,就能瞧出来。

    翠莲山带给动物的变化或许是潜移默化的、肉眼无法分辨的文教授激动起来,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上回他这么激动,还是跟老婆结婚那天,血气上涌,肾上腺素飙升。

    文东从就对动物格外亲近,特别爱研究各种各样的动物,研究它们的习性,观察起居日常。

    凭着这股子热爱,他年纪轻轻成为了动物学专家,成为通大最年轻的教授。

    如果,翠莲山里的动物真与别的地方动物不同,那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大发现!

    文教授有些坐不住了,飞速在心里盘算观察计划。

    之前制定的研究计划,出书计划通通推开,往后挪!他要挪出时间,研究翠莲山的地理环境。

    文教授脑洞突破天际,打死他也想不到,翠莲山正常的很。

    不正常的是从天而降,某只有人心的猫而已。

    动物与人活在同一个世界,可人与动物之间又有宛如天堑的明确隔阂。

    有时动物与人似乎会表现出相同的情绪,然而,人永远读不懂动物,如同动物无法与人交流。

    白夏夏的出现,打破了隔阂,翠莲山里的动物就开始奇奇怪怪了。

    从后视镜里,司同志看到昏昏欲睡人群里茕茕孑立的文教授,仿佛打了鸡血似的,红光满面。

    额这些文化人真难懂。人家激动他蔫蔫的,现在突然又活过来了。还用看情人般的眼神盯着那波斯猫肥屁股看

    司同志觉得,今儿个这趟车,来来回回跑得真有意思。tm地老长见识了!

    硬汉撒娇郭队长、神经兮兮文教授,还有把军车当大巴蹭的猫

    你上车没交费知不知道!

    天知道,这猫蹲坐在下山路口上,远远冲他们招爪子的时候,司都蒙了。

    他是汽车连的,因为技术好,给很多领导开过车。

    可是,你见过一只猫打车吗?

    他当时下意识踩刹车,刚停路边,波斯猫吃力地拖着那军用水壶,往车上蹦跶。

    嗯,带壶猫猫艰难原地蹦跶,老心酸了。

    白夏夏:承受了生活重担的猫咪。

    猫猫搬砖,猫猫搬不动,猫猫气成河豚jpg

    于是,那猫儿蹲路边上,站起来,爪爪可怜兮兮,仅仅露出了一点点白毛毛扒车门。

    瞧着心酸酸。

    全车人都笑趴了,瞧那猫,现在还有点不开心呢。屁股对着后头,窝在角落揣,脑袋埋进爪爪里,只露出耳朵。

    这猫儿,嗯,还挺矫情。

    司同志走着神,车速飞快,稳稳当当。

    他偷看闭目养神的郭队长,又瞅一眼抱住郭队的八七式水壶搂很紧的猫儿。

    猫咪纤细的白爪圈不住整个大水壶,索性整只都趴水壶上,两只后爪垂半空,晃晃荡荡的。

    猫咪牢牢按住水壶,谁也不给动,宝贝得很。

    “3、2、。”同志贼兮兮的心里倒数,青年军官指戳猫的肥屁股,挑着眉头闹猫咪:“给我看一眼呗。”

    “不就个水壶,你给我瞅瞅。回头我叫给你弄个的跨着,咋样?”郭朝明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咱们一换一,公平!”

    郭朝明循循善诱,猫不为所动,嫌弃地挪开肥屁股。

    尾巴啪啪打掉不安分还骚扰猫的爪儿,前爪抱着水壶,笨拙地往前蹭。

    水壶很重,猫是一路拖过来的。反正军用水壶抗造得很,除了袋子上沾了点儿泥,屁事没有。

    不过,猫儿肩颈磨蹭掉好多毛,明显比四周的猫浅了一层。

    “别走嘛。”郭朝明揪住猫咪可爱的尾巴尖尖,很好奇水壶装了什么。

    森林里啥也没有,顶多装点儿山泉水。这猫还当宝贝。没见识的猫儿

    白夏夏???

    车子到医院是下午4点多钟,文教授谢绝了宋团和郭朝明的请客,抱着笔记本迫不及待、很是激动地走了。

    宋北转身,走出去七八步,发现郭朝明还站在车边往车里头探头探脑:“你戳那儿做什么?”

    郭朝明露出看好戏般的笑,点点下巴,宋北就回过身儿:“哟,毛孩子回来了。”

    “又脏成这样。”

    “团团~”波斯猫吃力还不知所措地拖着个跟猫儿差不多大的军用水壶,可怜兮兮蹲坐在副驾驶座上。

    仰着脸期盼地看宋北,鸳鸯眼就跟会话似的,可怜委屈得很,都快哭了。

    “团团抱!”叫的娇娇软软,能杀人心。

    猫咪主动抬高爪爪,要抱抱。

    “嘿,肯定是想我了。”宋北喜出望外,这猫不会轻易叫别人抱,连摸一摸都要她同意的。

    傲娇得很,宋北立刻将猫带着水壶抱起来,撇过不是很开心的郭子。

    “团长,你抱她干嘛?让她自己下来走。”

    宋北不满了:“咋滴?拐不着猫,你还非得折腾折腾人家?你看看你,居然硬是要一只猫背着你的水壶,黑不黑心啊!唉,郭,你这种思想要不得!”

    郭朝明???

    “你要好好跟我学习!”宋团长握住白夏夏的右前爪跟郭朝明招,“咱们猫儿有眼光!”

    猫咪重重点头。

    郭朝明:团长坏他好事!

    他刚想趁逼问下这猫,金丝猴那事儿,是不是她暗中帮忙。刚才车上人太多,郭朝明不想暴露出白夏夏的特殊,太过聪明,有时候会显得格外刺眼,这对白夏夏不好。

    宋团抱着猫,乐滋滋的哼歌,路上不忘记教训郭朝明:“你你。连只猫都搞不定,我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郭朝明咧嘴笑:“我哪儿能跟团长比,你这不是被猫搞定了吗?”

    宋北: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一个秦萧,你十句话,他不见得能回你半个字儿!整个一雕塑成精!

    郭朝明这边儿,不讲话则已,一讲话就能把你给噎死。

    这世上唯有温柔可爱的猫能给我点儿抚慰了,宋团长忧伤极了:日常想把这俩王八蛋打包送走。

    也就他了,能忍得住。

    白夏夏依偎着宋北,左爪爪扒住他肩膀,圆脑袋很娇软地也用下巴压住宋北肩膀,对着郭朝明露出搅娇软绿茶猫的得意嚣张:“喵~”

    猫儿可乖巧地蹭宋北,宋团长拍拍她脑袋:“猫儿乖,别搭理那长不大的,叫他好好反省反省。”

    “嗯嗯。”猫儿奸诈得意地抬爪爪,跟人似的特别帅地甩了甩脑袋,窝宋北肩颈窝里猫仗人势,开始委屈巴巴地蹭宋北诉委屈,“喵喵~”

    喵喵叫的委屈,还是那种人一听就能听出来的。

    宋北老妈子心可软了,“猫猫乖,郭朝明欺负你?”

    “咪呜~”猫儿委屈喊叫。

    宋北:“我替你教训他!”

    “喵呜~”心猫咪开心蹭宋北,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感谢。

    宋北:“诶呦,可真听话!”

    还不忘记瞪一眼郭朝明:“你真是出息了!”

    郭朝明:五味杂陈,心情复杂到不出话:他被猫告黑状也就算了,这猫还窝在团长身上耀武扬威

    那表情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