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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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哥儿对于家的概念先来源于把他捡回家无微不至的奶奶,后面被送到吴家后,他面对的是强势、刻薄的吴氏,看着她压迫着吴大朗,宠溺着吴清朗,以及天天被她明面上辱骂的瘫痪在床上的吴老爹。

    家里吃饭的时候,永远是等从镇上书院回来的吴清朗吃完后,才允许上桌,但凡多夹一点菜,就会遭到吴氏“饿死鬼投胎”的骂声或者白眼球一个。

    宁哥儿这才知道,原来他之前认为的所谓正常其实是不正常。

    正常人家应该像宁哥儿他们这样夫夫感情融洽,分工有序,没有责骂、侮辱、家暴……

    吃完早饭后,院子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宋婆婆,你也来了啊?”

    “嗯,年龄大了,眼花,针线都拿不了,只剩下这点儿力气来削削红薯了,辛亏云哥儿不嫌弃我一个老太婆。”

    宋婆婆的眼眶里闪烁着星星水光,一天50文,都可以抵上他家大郎在镇上半天多的工钱了。

    余下的几个年龄相对比较大的,对视了一眼,也感激地附和:“是啊,多亏云哥儿心肠好。”

    赞扬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以至于她们瞧见邹云出现后,就目光如炬,紧紧追随着他的身影,就好像看见一尊闪耀金光的财神爷。

    “云哥儿,大伙儿都准备好了,啥时候可以动工。”

    “是啊,云哥儿,啥时候开始啊。”一群人都挽起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一踏出房门,就沐浴在长辈们慈祥,充满爱意的眼神中,邹云表示压力山大,这情景不由自主让他想起了上辈子春节回老乡,被乡亲们围着挨个合照的场面。为此,被他粉丝取笑了好久,还P了好多表情包,在微博爆了一天一夜。

    他熟练地咧嘴微笑,清了清嗓子:“工具全在厨房里,搬出来以后就可以开始了。”

    邹云:假笑.JPG

    一时间,的院子里,每个人都占据一个角落,埋头苦干,热火朝天地磨着红薯。

    “云哥儿,你预订的推车我做好了。”方木匠扯着个大白嗓子喊着:“快出来看看,要是有不满意的,我立刻就改造,工具我全带过来了。”

    如果这个时代有vip制度,邹云必定是方木匠的钻石贵宾,位居他心中第一。

    “来了,方师傅。”

    邹云这声师傅又把方木匠哄的眉开眼笑,没想到他一个做木工的也有机会被人称为师傅,方木匠偷偷挺直了腰杆,就像斗胜的公鸡,神气极了。

    方木匠殷勤地把推车推到邹云面前,提高音量自信地介绍着:“云哥儿,这次的推车包你满意,我特意把下面的空间分成了两部分,一个是放炉子的,另一个分层可以放调料,粉条,卖完之后可以锁起来。”

    邹云围着推车绕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把余下的钱交给了方木匠:“谢谢方叔。”

    “云哥儿,下次还有活儿找叔,叔立马给你做,不用等了。”

    在一角落里卖力削红薯的宋婆婆看向邹云的眼神更热切了,以后谁敢当着她面云哥儿坏话,她就举起拐杖狠狠敲她的头。

    谣言不可信,云哥儿心善着呢!

    ……

    隔天清,在邹云还在梦乡时,戚林已经起来,把院子里经过一夜沉淀而重新变得清澈的红薯水倒掉,铲起里面的红薯粉块,放入密封的土陶罐里。

    “叮铃铃,叮铃铃,起床时间到了。”脑子001如约响起。

    床上的人蠕动了两下,安静下来,片刻一个鲤鱼滚飞快的从床上滚下来,时隔一个多月,他终于要重新出摊了。

    邹云到集市上时,已经是中午11点了,正是饭点,街上的吃摊香味扑面而来,吆喝声也络绎不绝。

    “咦,这不就是那个卖冰粉的哥儿吗?天气都怎么冷了,我看他今天是白来了。”刘姐声和同伴幸灾乐祸地嘀咕着,眼白都快翻上天了。

    这次夏季,因为邹云横空出世的冰粉,让她往年销量不错的绿豆汤大折扣,平常一锅半天下来就卖空,现在到了晚上还剩一般,她眼神如淬了毒似的狠毒地盯着邹云。

    “可不是嘛,这种天还出来卖饮品,这哥儿指不定脑壳有什么毛病吧。”带着头巾的妇人伸出短粗的手指头,笑嘻嘻地戳了戳脑袋,眼里满是讥笑,环手于胸,饶有兴趣地等着邹云出丑。

    “邹哥,你终于来了,这些天我一直惦记着你的冰粉。”长相憨厚的男子激动地搓了搓手,天无绝人之路,冰粉终于被他等到了。

    还未等邹云开口,他就飞速吐出一大串话:“不要花生,不要山楂,红糖多一点儿,果冻也多来些。”

    “别,今天没有冰……”邹云瞪圆眼睛,干巴巴吐出最后一个字:“粉。”

    铜币从半空落下,在储钱罐里转的声音格外明显。

    哥两眼泪汪汪:“……邹哥,那你现在改卖什么,。”他最爱的冰粉再也吃不到了,呜呜呜。

    “酸辣粉,现在天冷了,冰粉不好卖。”邹云瞥见老顾客哀怨的眼光,解释道。

    “好吧……那给我来一碗酸……酸辣粉,多少钱?”

    “5文。”

    来之前邹云已经在家里把粉条煮好,只需要重新过水一遍,粉就煮软了。

    在添加调料的时候,他特意少加了半勺辣椒油,这个时代的人口味清淡,吃不了太辣。

    端着满满一大碗粉条的哥坐在板凳伤,看着酸辣粉上面的肉沫,觉着这5文钱太值了,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他夹起粉条正要往嘴里递,滑润的粉条擦过他的嘴角,噗通落回碗里,还溅了他一脸。

    好奇挤成一堆的人群发出哄笑声,哥脸瞬间红了,还有几个抖机灵地高声喊到:“哥,你是不是不行,连粉条都夹不动。”

    为了证明自己很行的哥这次专心致志,这次总算吃到粉条,入口爽滑,后劲十足,就是一个字:吃!

    吸溜吸溜,哥吃的香,人们看着咽口水。

    在后排的人踮起脚,昂起脖子努力想看,入目却还是人头,着急地问:“哥儿,好吃吗?”

    “唔……超级好吃。”哥表示他已经忘记冰粉是什么了。

    “别挤了,哥儿了,好吃。”前面一个娘子顾忌着自己的形象才忍住没有蹭送白眼。

    “你这个姑娘,长的那么好看,脾气怎么这样。”

    邹云可不想开摊第一天,就发生血光之灾:“今天开业大优惠,五文钱一碗。”

    哦豁,便宜一文钱,面摊一碗5文钱,还没有肉沫,于是大家一哄而上,不占便宜白不占。

    很快,摊前就排起一条长队。

    刘姐给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趁着邹云不注意,往愁眉苦脸的面摊老板那里走去,心想着,这次这么多人,难道我还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