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策反花月容【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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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不见了?”庄贤赶紧去找,“徐聪、朱春杭!”

    “在这呢。”徐聪正在外面挖蘑菇,“好多蘑菇,挺好看。”

    “给我停。”庄贤赶紧拉住他们,“这玩意有毒。”

    “可我已经……”朱春杭指着一旁的锅,“煮了蘑菇鸡……”

    “早上你没吃饱吗?”庄贤赶紧扣朱春杭的咽喉,“吐出来!”

    “没用的。”花月容突然出现,“已经咽下去了,只能用解药。”

    “魔头。”叶恒文扑过来,挡在徐聪和朱春杭面前,“你想干什么?”

    “送药。”花月容拿出药瓶,“我只是路过,没有恶意。”

    “少骗人!”叶恒文没有放松警惕,“灵玄宫会好心救人?不会是想把我们团灭吧?你哥哥毕竟是,死在我们手里的。”

    “庶兄确实是涂山傲杀的,庄盟主和叶公子、江公子还杀了我的师叔。”花月容没有动作,“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只是送药。”

    “谁的意思?”庄贤拨来叶恒文。

    “宫主。”花月容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带武器。“不过,你们如果敢动手,花某人就不会客气。”

    “兰其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没有理由救人。”叶恒文已经举起灵枪,“你再靠近,我就只能动手了。”

    “就凭你?”花月容一个闪身,庄贤完全就阻拦不了,那抹蓝色的身影,就已经闪到叶恒文身后。

    看起来柔弱无骨的手,轻而易举地握住叶恒文的手腕,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稍微用力一掰,叶恒文就没有力气了,倒在地上。

    “咔嚓”一声,灵枪废了,花月容把玩着子弹:“世人都摩海厉害,可是我真的没有看出来,叶公子你到底哪里厉害?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在修真界是活不了的。”

    “魔头!”叶恒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灵枪报废,自己却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放开我!”

    “军人的武器被毁,那可是最大的耻辱。”花月容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奋力挣扎的叶恒文,“我们灵玄宫,有那么邪恶吗?”

    “没有吗?”叶恒文不肯屈服,“难道会有哪个老板,会在发怒的时候,随随便便地,杀死自己的手下?你们轮值照顾兰其琛,难道不怕被杀?”

    这些话,如同尖刺一般,扎进花月容的心底:“从来没有人和我过这些。”

    赶紧和徐聪联手按住花月容,庄贤给了叶恒文站起来的机会:“花月容,对于兰其琛,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其实就只是他养的狗。你拿他当恩师,可是他从来不当你们是人。”

    “就算只是灵玄宫养的一条狗,好歹也会有感情吧?”叶恒文接着庄贤的话下去,“可是他是怎么对待你们的?平时虐待你们,还要你们忠心……”

    “完不成任务,只是一顿毒,就是开恩。生不如死是常态。做了噩梦也会,把守夜侍奉的灵玄宫弟子,残忍地杀死。”庄贤沉声继续,“如果我是你,就是死,也不可能跟着他做事。”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在没进灵玄宫的时候,是怎样的生活?”庄贤知道和花月容拼命,是没有胜算的,可是他懂,像花月容这样从缺爱的人,心理设防非常差。

    “我……”花月容完全不知道是计,已经无法忍受,眼泪不停地转。

    回想起自己的曾经,虽然花家不算大族,好歹也是修真者的贵族世家。因为落败,花家遣散了所有的仆人。

    旁支出身的花月容,以及庶出的兄长花月夜,落入土匪手里。见两人绝色容颜,土匪便把年幼的兄弟两人,卖给了青楼去做相公,兰其琛闲逛的时候见到,就把他们抢走了。

    在灵玄宫那个美如仙境的地方,并没有天堂一样的美好生活,只有干不完的活,严苛的修真训练,稍微有一点不到位,就会被毒。

    规矩多如牛毛,花月容见过不少,本来健康的孩子,没有过多久,这些孩子就少了一大半。其中很少死于,训练或者繁重的劳作,大部分因兰其琛心情不好,被杀泄愤。

    在那位高高在上的宫主面前,花月容从来不敢叫师傅,因为他明白,兰其琛是主人。他们这些所谓的灵玄宫弟子,和皇宫的宫女没有区别,只能仰人鼻息,苟且求生。

    “你这衣服怎么洗的?”大弟子拿着皮鞭,抽着被吊起来的一个孩子,花月容根本不敢看,捂着眼睛,蜷缩在角落,无声流泪。

    “师兄放过我吧……姐姐生病了,我要给她煎药……”被吊的孩子哭着求饶,“我们姐弟相依为命,我不照顾的话,姐姐……”

    “她已经没救了。”师兄的皮鞭没有停下,“宫主了,一百下,那就不能少。”

    皮鞭声没有停下,蜷缩在角落里的花月容,也不知道被惊吓了多久,总算听到宫主离开的消息,再也承受不住,昏迷了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本来负责照顾他的花月夜,却被调走执行任务,花月容是饿醒的。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找东西吃,否则就会饿死。

    “童年过得愉快吗?”庄贤的声音传来,花月容只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喂!”庄贤没有想到,花月容这么厉害的人,竟然这么脆弱。“魔头!醒醒!”

    “这个男人是灵玄宫的人,我们不能放任……”叶恒文突然拿出手铐。

    “不用。”庄贤按住他,“兰其琛对待手下,就像主人对狗……不,现在的狗很幸福,很多人拿猫儿狗儿,当亲生骨肉。灵玄宫的弟子,做人质也没用。”

    “好狠。”徐聪明的咬牙。

    突然一阵风,花月容的衣摆被刮起一角,露出腰部的浅疤。

    “这些密密麻麻的针眼,大概就是灵玄宫,特有的家法—针刑。”庄贤过去是听过,灵玄宫各种名目的私刑,那个表面风光秀美的地方,其实就是个吃人的地狱。

    “哪有这样对待手下的?”叶恒文咬牙,“这要犯下多大的错,才会……”

    “兰其琛不高兴,就可以人,甚至杀人。”庄贤叹息,“花月夜被杀,反而是解脱。”

    何止兰其琛,大弟子也可以,欺负弟子,死也没有关系。对于灵玄宫,不仅外人的命不值钱,自己人的命也同样不值钱。

    “花月容,魔头……”叶恒文虽然号称二阎王,不过也只是严厉而已,他对自己的手下,其实很关心。

    听到庄贤这样分析,他有点同情这个魔头了。童年竟然过得那么惨:“再不醒,我们就砍死你了。”

    “他本性不坏,我们没有必要弄死他吧?”徐聪扯着庄贤的袖口,“我们可以改造他的思想,叫他接受咱们先进的思想熏陶,不定……能重新做人。”

    “你得问他。”庄贤瞥了一眼叶恒文,“他才是你们顶头上司,我只是负责教导你们的。”

    “暂时押回据点,看好,不许放走。”叶恒文咳嗽了一声,“我第一次同情敌人,也不知道会不会给组织、给同志们带来灭顶之灾。如果有麻烦……”

    “如果有麻烦,我负责。”庄贤沉吟,“徐聪,带走他。他那个药瓶,我来检测。没有问题的话,就给朱春杭吃下去。”

    一天一夜过去了,花月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没有熏香,没有鲜花铺地,也没有华丽的床帐。

    立刻就要坐起来,花月容随手往被里摸去,武器没有少:“这是哪……”

    “醒了?”庄贤端着药碗,坐在床边。“如果能坐起来,就自己喝吧。没有毒,放心。”

    “庄盟主这是软禁在下?”

    “你这魔头,怎么一点感恩心都没有?”庄贤翻白眼,“要是想把你怎样,你晕倒的那会儿,我们可以直接,把你大卸八块。反正你是邪门歪道,死了也只能是大快人心。”

    “你为何要救我?”花月容尽管犹豫,最终还是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好难喝……”

    “珍馐佳肴你吃多了,就是喝药也得搞出各种口味,当然喝不惯这无添加的药。”庄贤把毛巾丢给他,“自己擦。”

    “我是病人。”

    “你是我什么人?又不是轩儿,我没有清闲到,伺候你这个魔头的地步。”庄贤把碗放在桌子上,“如果有力气,自己去厨房,把碗洗干净。”

    “……”花月容很无语,竟然叫病号洗碗。

    “灵玄宫宫主的话,只会骂你是个没用的东西,然后把你揍个半死。”庄贤完全不管花月容起来有多难,站在一旁喋喋不休。“我们愿意救你,你应该谢谢我们的大恩大德。”

    “要如何感激……”花月容依旧头疼,艰难地坐起来,鞋子却被庄贤踩了一只。“对江公子,你也这样?”

    “他?我捧在手里都怕摔了。”庄贤把鞋子踢过去,“可是你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动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