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试试啊。”她抿抿唇，抓起一边的纸巾盒，拽出一团纸巾抹掉脸上的眼泪。

    封瑾凝视了她片刻，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来，修长的指在指间翻了个边儿，指尖轻轻撬开开关，火苗儿窜了出来。

    “我教你。”他点着了烟，递到凌千夜的唇边，“不要往里吸气，在口腔里转一圈，吐出来。”

    凌千夜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唇，细白的烟送进她的嘴里，她按封瑾的把烟雾含在嘴里，可是下一秒那烟就呛进了肺中，她又咳了起来。

    “笨笨的。”封瑾扶着她的肩，往她背上轻拍了几下。

    “是你不会教，你教不好。”凌千夜拉开封瑾的，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没良心的，他等了一晚上就想和她聊一会儿，她居然这么早赶他走。

    “早点休息。”他看着她刚咳红了的眼睛，放弃了继续赖在这儿的打算，他抓起烟盒和打火，沉声道：“别抽了，不会就别勉强。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千夜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一点，她转头看向他，抿了抿嘴角，憋出了一句：晚安。

    也行，有进步，起码没对他——滚出去。

    封瑾反关好门，抬看向中的烟盒。他也有许久没有碰过烟了，刚刚替她点烟的那一口，倒是勾起了他几分兴致。他走到走廊尽头，推开了窗子。这里正对着后花园，凌晨的冷风吹进来，挟裹了几分花香。他靠在窗口前，取出一根烟点着了，两指夹着雪白的烟杆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进双唇里。

    烟是薄荷味儿的，细杆，清凉的烟雾在他口腔里圈了个圈，慢慢地从唇中逸出来。

    突然身后的门开了，他转头看过去，只见凌千夜拿着一只站在门口，睁着一双水雾荡漾的眸子看着他。

    “封先生，你的忘拿了，刚刚有人打电话进来。”

    封瑾掐了烟才走过去，拿过看了看，摁了回拔键。

    “最近几天的行程都取消吧，我要陪孩子。”他打通电话，言简意赅地道。

    “你去工作吧，没必每天陪着她。”凌千夜道。

    封瑾收起电话，抬眸看向她，低低地道：“等孩子回新西兰，也不能每天见到。虽然没有亲自经历你孕育孩子的过程，没有看到她怎么出生，怎么长大的过程，但我很喜欢她。不管你是什么原因要生下她，她都是我生命的延续。我可以不工作，但我不能多陪她一会儿。凌千夜，我会是一个好爸爸。”

    他当然会是好爸爸呀！他还是她幼年时期的好哥哥，恋爱后的好男友，婚后的好丈夫，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

    “好，你明天早上来接她。”凌千夜匆匆转过身回到了房间里。她得马上把门关上，否则眼泪又要被他给勾出来了。

    封瑾看着紧闭的门，眉头拧了拧。好像他特别容易把凌千夜弄哭，是错觉，还是他样子太吓人？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他的套房在楼上，一晚上的辗转反侧，到了快天亮才勉强睡了会儿。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西西在话，又好像有人抱着西西要抢走她他猛地睁开眼睛，面空空如也，只有昨晚没有关好的露台门往里面拼命灌进清风。

    “十点了。”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坐了起来。

    整个套房都安安静静的，昨晚拼好的乐高整齐地摆在桌上。他匆匆洗完脸，下楼去接西西。

    按了好几下门铃，里面的人终于过来开门了，是几个年轻女生。西西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气呼呼地看着他。

    “爸爸大懒虫，睡到十点才起床，妈妈和安迪去爬山了！”

    “爬山？”封瑾怔了一下，看向站在一边的几个女生，“他们爬什么山？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凌总的秘书。”女生看着封瑾，微笑着道。

    “你们都是？”封瑾往四周看了看，一共六个，一个比一个好看，而且一眼看去肤色罗了七大洲！要是位是男士，这简直就是掉进了盘丝洞。

    “是的，我们都是。”女生笑吟吟地道。

    “你还没告诉我，他们去爬什么山了。”封瑾收回视线，把西西抱了起来。

    “其实不是爬山，是去工作。她和安迪想去学江城古早酿制酒的办法，去拜访老师了。去之前特地叮嘱我们，不要打扰你睡眠，因为白天带孩子需要集中精神，会很累。我们都是女性，您不会习惯我们跟在身边，全要靠您一个人了。”女秘书解释道。

    凌千夜还挺了解他，知道他不习惯身边有女秘书。

    “换衣服，跟爸爸出去。”封瑾拍了拍西西的脑袋，朗声道：“我们去划船。”

    “爸爸，我要找妈妈去。”西西摇头，沮丧地道：“不划船，找妈妈。”

    封瑾蹲下来，看着西西，一个拒绝的字也不出来。

    “那就找妈妈。”他揉了揉西西的短头发，微笑着道：“都听西西的。”

    “乖爸爸。”西西这才笑了起来，拉着一位女生，欢呼着跑进房间去换衣服。

    就在她换衣服的时候，封瑾已经拿到了江城唯一一位古法酿酒传承人的地址和资料。老先生八十多岁了，带着几位徒弟坚持用古法酿酒，一丁点儿的现代技术都不肯采用。这么固执的个性，和凌千夜倒是挺像。

    “爸爸，你今天很帅哦，要打败安迪。”西西换好裙子跑出来，仰着头朝封瑾竖大拇指。

    封瑾抚了抚她的脸，把她抱了起来。

    “朋友可以走路。”女秘书微笑着道。

    “不用走路，我抱。”封瑾看了一眼几位女秘书，淡然道：“你们可以去忙工作了，西西跟着我就好。”

    “再见哦，仙女姐姐，我要和我的帅爸爸去找妈妈了。”西西快活地朝几人挥挥，戴上了墨镜。

    “为什么戴这个？”封瑾准备给她取掉墨镜，被她伸着推开了。

    “妈妈，不要看大人的想法，大人也会害羞。”西西道：“爸爸你今天不要害羞，我不看你的额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