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鼻刑者 第七回 赏金猎人(中)
“铃——铃——”
一阵铃音响起。“铃——铃——”
“喂哦不是不需要了吗哦,好好,我们商量商量。”
陆语衫放下电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笑着用指在桌上敲打着。
“谁呀?语衫,有人给你介绍媳妇了?”
只见对面坐着个眯缝眼的胖男子,正是张帆,其略带玩味的问道。
这是一家餐馆,时间刚过中午,用餐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唯独这桌有三个年轻人让老板发愁了,只见地上那无数的啤酒瓶子歪歪斜斜的倒着,不知喝到何时才会甘休。
“果不其然,中关村那户来电话了。”
只听陆语衫笑道。
“这么牛逼?还真打过来了?你俩真是神了!”
张帆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是他妈看不起咱们吗?现在又想请咱们回去了?去他大爷的吧!”
“笨死——”陆语衫笑骂道:“我们肯定要过去一趟了,对不——潇离?”
一旁潇离中酒杯一绕,邪笑道:“走着!”
“找的什么大师?!就让我和我媳妇一晚上没法睡觉?!”
楼道内房门“嚯”的打开,从里面踱着碎步溜出来几人,正赶上潇离、张帆和陆语衫三人刚出了电梯,对方绕过他们直接按一层逃了去。
“皓哥——要不再给您寻寻,听红螺”
“就像你找来的那几个废物——!?”
又是几声训吼,屋内立刻再没了声响。
潇离三人也不顾气氛如何紧张,推门便进了去。
“你们——”
之前见过的皓哥就坐在正厅的红木椅上,正安慰着一个嘤嘤哭啼的年轻女子。听到门响心中一恼,何时有人敢不敲门便进入屋子?面色骤变,正待喝骂,见进来的三人正是前日轰走的几个年轻人,本要起身的姿势便停在了那。毕竟是“场面人”,为了避免尴尬皓哥用掸了掸裤腿,给一旁的弟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看过去笑迎道:“衫爷!您来了也不招呼一声,我们派人去接您啊!”
陆语衫摆“哈哈”笑道:“接到皓哥的电话,哪敢怠慢了?”
这言语甚是给面子,皓哥心下甚是舒服,面上暗暗一扬,而后从怀中夹出一个轻薄金盒,那弟见状赶忙接了过去,嘴上亦是不停道:“几位,皓哥只有对贵客才如此招待。”边着边将那金盒叩开。
“啪”的一声,只见那盒中整齐摆放着几只雪茄,那弟心捏起其中三支递了过去。
“不抽。”
“不会。”
潇离和陆语衫摆了摆,那弟愣了下——这可是artrfenteopusx,几个土老帽如此不识货?或者是自己递送的态度不妥?如此一想心中便慌了几分,若是被老板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拿来啊!”
这弟正踌躇间突觉中一空,再看去那三支雪茄还在上,只是金盒却是不见了!
“哎——!没看这等半天了么?”
旁边一声埋怨,弟赶忙寻去,却看见那胖子倒是不见外,自己将那金盒打开,将里面所有的artrfenteopusx雪茄攥了出来尽收进兜内,顿时傻了眼。
“过来呀!”见旁边胖子招呼一声,弟大喜,一个激灵挨了过去,前者半握起拳头大拇指翘动了几番,这弟在皓哥身边久了,察言观色本事极强,赶忙上前掏出打火。
“唔——好——”胖子张帆歪嘴叼着雪茄道:“就是有点粗,嗯有点呛这烟咳咳咳咳咳”
“皓哥——”
另一边陆语衫欠头敬道。
“嗯——上次——”皓哥正待话,旁边年轻女子又是一阵抽泣,不禁恼道:“姑奶奶,你要哭到什么时候?!”
“你还敢我了?!”那女子立刻止住哭声变脸道:“你请什么大师?!都请了多少个了。”皓哥竟然不敢还嘴,那女子不依不饶的指着厅中那几尊兽像道:“都快请成动物园了!”
“你胡什么?!”谁想皓哥听到此处发起怒来,赶忙对着兽像拜了几拜。那女子见状知道言语有失,终是静下来不再言语。
“几位——”皓哥重新坐定,难得的缓和语气道:“上次多有怠慢”
旁边站着的弟嘴巴张着愣在原地,他何曾见过老板如此口吻和别人“商量”事。
“皓哥严重了。”陆语衫面上却是平静得很,依旧招牌式的笑应和着。“上次太过唐突没来得及介绍。”陆语衫向旁边一抬道:“这是我两位朋友潇离、张帆。”
“皓哥——”
皓哥听得这身后背缚着三柄剑状物的男子叫他,冲对方点了下头。只听后者开口道:“您是让我清了这里的魂儿?”
“魂儿?”皓哥皱眉道。
“对。”陆语衫补充道。
“前几位大师来了都有冤魂!”那年轻女子反驳道:“是会索住在这里人的命!”完缩着头四处看了看,生怕有什么东西听到一般。
“哈哈哈哈!”
一旁张帆这大笑声音着实吓了皓哥几人一跳。
“你们被他们骗了!”张帆笑道。“要不怎么挣你们钱?”
“那那应该怎么办。”
一旁弟忍不住插话问道,被皓哥一眼瞪了回去,赶忙站了回去。
“几位能否帮忙除去?”
皓哥探问道。
陆语衫笑着做了个“六”的势,皓哥立刻会意,点头道:“如果做得好,我给十万!”
“不——”陆语衫摇头道。“是六十万。”
“咳咳咳咳咳——”
张帆被烟深深的连呛了几口。
“什么——?!”在场几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气定闲和的年轻人,后者当真面色未变得一分,不似在开玩笑。
“太高了吧”一旁弟看向张帆声道,后者摇摇头,指了指陆语衫,意思很明了——他们拿主意。
“就六十万。”一旁潇离道:“或者您可以先请其他人试试。”
“别——!”皓哥看了看旁边年轻女子,而后咬牙应道:“六十就六十!”
“咚——咚——咚——”
午夜零时,豪宅中一处老式钟表又不紧不慢的摇摆起来。
“皇上应已是就寝了吧”
一阵幽静尖声缓缓飘来。
“夜虽深了咱们做奴才的可不能闲了”
声音似是在训诫着。
“嗻——”
只听一群人应了声,那卫生间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隙。借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亮,似是有些许人影走了出来。
一二三四十二!
那几平米的卫生间,竟然能容下十二人之多?!
“你们去那”
走在最前面的人身子略高,只见其抬起宽大长袖指着卧室的方向。“其余的人跟我来”
身后人极是尊敬的欠着身子。
“不知皇上现在休息的如何”
那为首之人自顾自的念叨着,而后向四周环看着,目光停在了厅内正中。
“这是”
这人缓缓靠近,在三个黑影前停了下来。“大胆!”一声幽颤的尖喝,身后众人齐刷刷的突然跪拜下来无人敢言语。
“这屋儿外的物件,哪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敢挪到房里来了?!招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怪罪下来,连我也得丢了命!”
话毕,猛地一阵阴风从这人身上四散开去,那原本周围跪拜着的众人竟然同时“唰”的踪影全无。
这人转过身来,只见宽大的衣衫竟然在这漆黑的房间内有些许晶莹之感,那自下而上的衣身似是绣有龙蛇图案,头上戴着一顶翘边无沿帽,一柳粗大的麻辫从帽中伸出垂于脊背之上——分明是个官宦扮相。
“大胆!”
又是一声尖喝,这人看向角落处,只是那白暂的面色、空洞的眼神,哪有半分活人的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