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鼻刑者 第一十四回 忆-春游之忆(上)
“彤彤!快上来!”
路旁停着辆大巴旅游车,从一个座位的窗户处探出个胖子,挥着不停冲下面招呼着。
“彤彤!来来!”
见被招呼的人上了车,这胖子更兴奋了,起身把着前排的椅背喊着。
“别吵吵,我找我哥呢!”
“彤彤”努着嘴从跟前望向车尾的座椅。
“哥!哥!”
“彤彤”很是激动的摆着,显是寻到了,从胖子的座位走了过去,后者很是失落的坐下。
“哥!我跟你!”
“彤彤”边着边要坐到旁边,话刚一半便停住了。
“你怎么坐这了?!”
自己要坐过去的位置竟被人占了,“彤彤”插着腰喊了声:
“偰兰兰!”
只见坐在那的也是个姑娘——白暂的瓜子脸、坚挺的鼻梁、秀气的樱口,头发束成几缕柳辫的模样,不正是“校花”偰兰兰吗?
“你坐我哥旁边干嘛?!”话的自然是潇彤无疑了。
偰兰兰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冲着潇彤做了个鬼脸,后者如何忍得了,作势就要冲上去。
“潇彤!”
坐在一旁的潇离握住妹妹的胳膊道:“我和她点事”
“哥——”潇彤一脸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冲着偰兰兰回了个鬼脸,转过身去正见到胖子张帆冲自己摆着,狠瞥了眼潇离,“哼”一声走了过去。
“桑蛮,你和偰兰兰从长大的吗?”
“你平时都喜欢玩什么呀?”
“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另一边,陆语衫和桑蛮坐在一起,前者不停的问着问题。桑蛮戴着耳,看着陆语衫,轻“嗯”了一声,再没做其他回应,陆语衫苦道:“怎么把我俩安排坐一起这得一直尴尬到终点吗?”
学校的大巴车行驶了一个多时终于停了下来。
“同学们!先不要着急下”
“啊——!”
车门刚打开,也不等老师叮嘱,孩子们早涌下了车,刚到下面,只见一道仿西式城墙立在不远处,中间三个拱形门洞,其中最高的门洞上方四个大字:
“世界公园”
世界公园位于北京西南端,每年春夏交替之际都是各所学校春游时间,这次学校便选在了此地
“集合集合!”
数辆大巴车下来的孩子使原本空旷的地方颇为拥挤,老师哪敢任凭这些家伙满处乱逛,赶忙下车招呼去了。
“一班、二班、三班、四班!”
“排队!”
“报数!”
老师们有条不絮的组织着,一会学生便清点完了。
“张帆!张帆呢?!”
老师寻着人群中,张帆人高马大的,本应不难找,但现在哪有他的人影?
“老师!还有潇离和陆语衫没在!”
立刻又学生提醒道。
“糟了!”老师立刻意识到这几个臭子又偷溜走了。
“老师老师——!”
刚要求助其他几位同事,猛听到身后几声唤音,只见潇离、陆语衫和张帆三人从树林中跑了出来。
“你们哪去了!?”
“老师,张帆拉肚子!”
陆语衫指着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张帆道。
“昨天晚上吃坏了?出了拉肚子还有没有其他症状?”
老师找来了校医简单问询了情况后告知“多休息、适当补充水”就行了。
“老师!我俩就在车里照看他吧!”
潇离自告奋勇道。
“不行!”老师的很是斩钉截铁。“你们仨凑在一起还能老实了?”
“老师!”
旁边又一个学生道:“要不我们也留下照顾同学吧!”
老师看过去,见是班里的“学习尖子”偰兰兰,想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兰兰在我就放心了。”而后叮嘱潇离和陆语衫道:“让张帆好好休息,别出什么‘幺蛾子’!”
“老师放心!”
“我们会照看好张帆同学的!”
几人很是乖巧的目送着队伍远去。
“帆帆!你演的可真像!”
潇彤凑过来拍了拍张帆赞道。
“哎呦!”谁想张帆一声哀呼道:“谁演了!你哥给我吃了点泻药!哎呦呦!”刚完又提着裤子进了树林。
“那——”只见潇离转过身问偰兰兰道:“我们现在去你的地方?”
“等——等等我!”
张帆在林中见众人走远,赶忙提着裤子赶了上去。
众人沿着大路走了十多分钟,途经一扇铁门,偰兰兰随敲了敲,众人被“咚咚——”的回音吓了一跳,要知道上次在京城八十一号就是从一扇铁门开始的还好偰兰兰径直走了过去,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
“西汉墓博物馆”
只见一个大牌子在路旁由远至近,上面不是书本上的那种字,字型很是奇怪,孩子们只能读出这几个。
“就是这?”
潇离问道,偰兰兰点点头。
“爷爷!”
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偰兰兰走到博物馆的入口,踮着脚尖问坐在那的看门老人道:“我们可不可以进去呀?”
那老人正看着报纸,听到声音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四周没找人,探着身子一低头这才发现有个姑娘趴在门栏上看着自己。
“朋友。”老人问道:“你们进去做什么呀?”
“我们以前学校组织进去过。”偰兰兰指着里面道:“里面可好可好了,我们想在去看看。”
“老师呢?怎么只有你们自己?”老人问道。
“老师去公园了!”偰兰兰解释道:“我和同学都喜欢这里,就来了。”
“哦?”老人似是有些惊讶,但片刻后很是欣喜的叹道:“真是好孩子,来来来——快进来。”
也难怪,这西汉墓极具古文化价值,但现在却无人关心,能看到这么多孩子喜欢到这里来,老人自然高兴至极。
“现在讲解员去吃饭了,你们就在里面先转转,别乱跑。”老人看了看表,指着里面的展馆道。
“好的!爷爷!”偰兰兰一听里面没人心下更是乐开了花。
博物馆内分若干厅,众人直接走到最里面的墓地还原的展厅,偰兰兰在最前面,有模有样的讲解着
原来这西汉墓是2000多年前广阳顷王刘建和其王妃的墓地。
其父刘旦,乃汉武帝第三子,时逢太子刘据受人诬陷自杀,刘旦在得知长兄死讯后便欲请命立自己为太子,反被武帝下诏削贬。
之后汉昭帝继位,心怀怨恨的刘旦暗中筹备欲造反,结果还未起事便被抓获,汉昭帝顾念亲情并未处其极刑,谁想不久之后刘旦再欲谋反,结果被人告发,畏罪自杀而亡。
后汉宣帝封其长子刘建为广阳王,另两子刘庆、刘贤封为新昌侯级安定侯,也算善后了。
其中长子刘建死后谥号“顷”,便是此西汉墓博物馆内称为“广阳顷王”的解释了。
几人正是爱听故事的年龄,这地方又是故事中所涉及的,自是逛的不亦乐乎。
“走走,我带你们去前厅看看。”
正看的起劲,谁想偰兰兰将众人带到刚进来较暗的屋子,只是摆着些出土的文物,被玻璃牢牢罩在里面,再无其它。
“这里有什么可看的?”
“就是,还是里面好,跟隧道似的。”
正当埋怨时,偰兰兰在一处展台前停下,扒着玻璃仔细看了一番,摆道:“来,来——这儿。”
众人围拢过来,探身望着展台——
“不就是两块玉吗?”
里面分别放有两块不大的玉佩,一明一暗。
亮的雕有一龙一凤,内圈游龙利爪突出伸入外区,托起一只凤鸟,后者轻搭于游龙前爪之上与其对视;另一块暗玉的是能看出是个站立的女子,细腰长裙,水袖高舞,呼之欲出之样。
只见两块玉下面均有文字注解:
龙凤纹重环玉佩
墨玉镂空玉舞人
偰兰兰转过身颇为神秘道:“有次在家听我爸爸和朋友提起过,这里的墓地其实不是刘建的,但又是刘建的。”
“啊——?”
众人一惊,偰兰兰的话哪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