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千山皱着眉头删改一串字，再重新开始字。

    腾飞已经和他煲了两个时的电话粥了，千山五千字都完了，腾飞嘚啵俩时千山愣是不知道具体内容，只是，恩，行，可以，你看着办。就能让腾飞兴致勃勃自言自语俩时。

    “嫂子给我制定的规章制度特别管用，我算了算啊，这个月底我能赚好十几万呢。不过眼瞅着年底了，都要放假了。你放假来这边吗？”

    “恩？”

    最后几句怎么都不通顺，千山摘了眼镜揉揉眉心，随口问着。

    “来不来这边和我九哥他们过年。”

    “不去。”

    通顺了，想起怎么写了，千山赶紧敲击着键盘。

    “那你过年放假吗？几天啊。”

    “看安排吧。”

    “年放假吧，年周末。”

    “也许吧。”

    千山按了保存键，印出来，终于把报告写完了，伸个懒腰，浑身舒畅。一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了。

    “你还不睡吗？我去洗漱了。”

    “再问一句，你一般周末去哪玩？”

    “城里转转？买点东西吧，不一定，有时候会睡懒觉。我困了，先挂了电话啊。”

    “千山千山，你喜欢动物吗？”

    “狗？比较喜欢狗。”

    “汪汪。”

    千山心情不错，完成了报告，今晚能睡个好觉了，听见腾飞得汪汪笑了。

    “今天不喊爸爸了？”

    “我要喊你爸爸你就是狗爹啦。狗儿子去洗澡啦，狗爹你也早点休息吧。”

    “有时候真想你一顿。”

    “我怕你舍不得。爸爸，家庭暴力犯法的，不能虐待你儿子。”

    “滚吧滚吧，再扯下去天都亮了。”

    千山挂了电话收好报告，洗澡往床上一躺。

    他常年不在家里住，家里就他们爷俩，父亲秦梓除非周末才回家里住。别看他们家距离部队也就半时的路程，千山也不爱回去，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家似乎都散了，爷俩关系也不错，也互相关心，但都是大老爷们回家谁做饭啊，请个保姆吧谁都不回家保姆不也白费吗？爷俩还经常在部队见面，秦梓又是他父亲还是他驻地最高领导，一天见几面都行。

    家，也就剩一个空房子了。

    千山靠坐着抽着烟，估计，年后家里会多一位母亲吧，白姨和父亲关系不错。那他更不用担心老父亲了。就可以把所有时间投入到研究上。

    时间过得真快，时间改变东西的速度也很快。

    秦九放奉他媳妇儿的旨意给秦千山个电话，问问千山来不来和他们过年，老爹老妈们欧洲一月游去了，家里就剩他们仨了，他们两口子是挺和和美美的，但是千山多可怜呀，问问他来不来，他们哥仨一块过年也热闹。

    千山多聪明一人，他回去做灯泡？嫂子和他哥婚后三年才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他这没眼力见呢跑回去凑啥热闹啊，坚决不回去。

    “不回就不回，你也别屈着自己，这不快年了吗？去城里转转买点年货啥的，怎么你也买个大福字儿贴门上吧。有钱没？没钱我给你点啊，买点新衣服穿上。”

    千山哭笑不得，他哥还以为他三岁呢？

    “我也被人夸成高富帅了，我嫂子一年赚了不少分红特别多，买衣服绝对有钱。”

    “那行吧，我们两口子去部队过年了，你自己好好过年啊。”

    有了秦九放这个叮嘱，秦千山不想进城买年货，还不得不去转转了，也是，去转转呗，感染一下年味，在部队都关傻了。

    “千山你要出去啊？”

    年这天，千山放弃睡懒觉，换衣服上了车，刚要走出大门口，看见田藻了。

    “我进城转转。你回家？”

    “对啊，正愁没车带我回去呢。你捎我一段吧。”

    千山开车门，让田藻上车。

    田藻很漂亮，就算是部队女兵不允许化妆，田藻也是清丽脱俗的大美女，身材高挑，高学历，工作能力很强。

    “秦叔出去玩了？上周我回家你们家门锁着呢。”

    秦千山和田藻还是一个军属大院住着。

    千山是高富帅的话，田藻绝对是白富美。品行好，模样好，身世背景好。

    今天休假回家，特意换了一套裙子，淡妆，端庄典雅。

    “出国去玩了。年后再回来呢。”

    “我爸妈今年要回老家，哎哟烦死我了，每年过年我都特别烦，又开始一轮的逼婚了。”

    千山笑笑，车开出了驻地的大门。开半时就到城里，转个弯就到大院，真的蛮近的。

    “千山，你没女朋友呢吧。”

    “别问这种天下人都知道的问题。”

    田藻笑着卷着头发。

    “哎，哥们，要不我们假装谈恋爱吧。这样我就能对付过去了。你们家也不会逼婚了啊。”

    “别闹了，如果我们俩谈恋爱，下一步绝对逼着我们一个月之内结婚。别找这个麻烦。”

    “你真不考虑我？我们可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田藻似真还假的趣。

    千山只是笑着摇摇头。

    “太熟了，不好下手。”

    “你这话就像杀人越货。真的，千山，你要是把结婚列上议程，可以考虑我。”

    “你见过我熬夜三天不睡胡子拉碴的游魂样子，我见过你在椅子上睡得四仰八叉样子。你看过我穿一条大裤衩子拖鞋端着盆和领导汇报工作，我看过你蹲在椅子上吃两盒泡面一边大骂球赛。我们一起加班一起工作，革命友情有，如果发展成革命爱情，你我都接受不来。”

    田藻大笑着，用力拍了一下千山的肩膀。

    “还是革命友情吧，至少我不用担心我在你面前会不会不美，你会不会不喜欢我素颜。”

    “太熟了不好下手，你准备找一个不熟的？天天给你意外的惊喜那种？”

    “别惊吓就行。我这段时间天天被吓一跳。”

    腾飞的意外惊吓层出不穷，神经都让他锻炼强悍了。

    闲聊着也没在意路况，进城的路上车很多，田藻看见一个商场特别热闹，年底了，所有人买东西都跟不花钱一样。

    “停车停车，我去买点东西带回家。”

    “行吧，我也在这买点年货。”

    停好了车他们俩就进了商场。真不是情侣逛街，就是同事一块转转，虽然在别人眼里男帅女靓，个子高长得不错特别般配。

    田藻花钱也像她的工作态度一样，看上一件衣服，一试，合身，千山点个头，刷卡买。

    半时败家了好几千，这女人不管是什么身份，爱逛街这是必须的啊。

    还特别有兴致的拎了一件外套递给千山，穿上试试啊，大过年的谁不买新衣服呀。

    千山不得不佩服女人的眼光就是比男人好，买吧，不然他的哥哥嫂子会认为他过年特可怜的。

    一时他们俩就把商场转完了，战果颇丰。

    田藻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千山准备回部队了，田藻要回军区大院。

    “我送你吧。”

    “我车走。我这双鞋不舒服，你帮我个车吧。”

    千山准备去路口拦个计程车，就看到一个米老鼠举着很多很多的气球站在他和田藻的背后。

    就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卖气球的，只不过穿了一件卡通的衣服，大大的米老鼠头套，朋友都喜欢这种。

    千山没在意，以为这是商场搞活动宣传的方式，刚要去路口，米老鼠用屁股拱了拱千山。千山一回头，米老鼠递给他一个气球。

    千山笑了，他都三十多了，不玩气球。家里也没孩啊。

    摆手不要。

    米老鼠不同意，伸着胳膊就给他！拿着，必须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