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头着你乖好不好？腾飞就跟泡在蜜罐里一样，好好好，没问题，你什么我都乖。

    绝对乖宝宝，绝对听话是个好孩子！

    千山扶着腾飞的后背放回枕头，顺手又摸到了他脑袋上的包，千山眼神一凌，腾飞却伸出手搂住他的肩膀。

    千山笑了，把犀利如刀的眼神掩藏住。

    腾飞抬起头来蹭蹭他的脸。

    “挨一顿得到你这么照顾，死了也值。”

    “睡吧。”

    拍拍他后背，腾飞被子蒙到鼻尖，看着千山又对他笑笑出了门。

    好想欢呼啊，好想得瑟啊。

    他抱我了啊，他对我笑了啊，他对我特温柔啊！

    别挨一顿了，就成植物人，呸，就是躺几个月有秦千山的温柔呵护那也值得了啊！

    千山出了医院上车就走，开到一个网吧开始上网。

    进入车管所的网页，查找车牌，几分钟就把车主的家庭住址调查清楚，没有进行二手车交易过，再查一下车主，警察局一堆的案底。定位车主手机号码，也确认了手机的所在位置。

    没用十分钟，千山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就过只要被他盯上，祖宗十八代包括祖坟都会刨出来。

    千山先报警，抢劫伤人，然后他就顺着地址找过去。

    一时就到了地方，门口停着一辆破面包车，车牌号一样。千山点点头。

    换掉身上这身军装，毕竟穿着军装有时候很受限制，还好他车上有运动服，换了衣服，下车，平房，两米多高的墙，千山后退几步，一推眼镜，加速助跑，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跃上墙头，轻快地翻身进院，一个房间亮着灯，站在院外都能听见里边吆五喝六的划拳声。

    站在窗外一看，不多不少，七个人。一边的沙发上丢着腾飞的钱包。

    腾飞骚包，那也是有钱人家公子，一个皮夹子好几千，长款的藏蓝色的钱包特别好认。

    那就错不了了。

    里边这几个人对瓶喝啤酒，似乎很高兴。

    千山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先礼后兵。

    这些人有些奇怪，喊着谁啊，就来开门。

    门一开，千山一拳在这人鼻梁骨上，抬脚就踹，踹的他横着飞出去砸翻了酒桌。

    人随后就跟进去，一拳一个，在这群人还来不及反应，甚至是刚做出动作的时候，已经被千山翻在地。腿功凌厉，拳头有力，扭腰一踹就有人惨叫哀嚎着摔倒在地。

    五分钟不到，千山站在屋子中间，单手推了推眼镜，轻蔑的看了地上这群鼻子出血牙齿都掉了满地滚的垃圾。

    他其实懒得动手，他的专业是科技国防，不是特种兵，脾气也相对温和，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腾飞那么气人不也没真过他吗？

    他看着腾飞一身的伤，这火气压不住，好端端的人你给我这样？本来就傻再出点问题来他还有人样吗？

    傻了点，笨了点，有点胡闹作精，再不好我这没舍得动手呢，谁敢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把我的人这样？

    他要不疼他不会哭天抹泪，他也不会遗言，更不会躺在地上没人管，千山一琢磨心里的火蹭蹭的，让你们他，今儿必须报仇不可。

    抓起一个大汉的脖领子。

    “谁用钢管他脑袋了？”

    “你，你他妈谁？”

    千山毫不费力把他拎起来，对着墙一丢，大汉的脑袋砰地一声撞在墙上。鼻子在一次哗哗的流血。还不等倒下，千山按住他的后脖子。

    “，今天你们抢劫的外地司机谁他脑袋了？”

    千山声音很轻，但是带着阴冷。

    “不知道，我们一块上的，你他妈，少他妈多管闲事，我……”

    “那就你了。”

    千山按着他的脖子用力往墙上又一撞，雪白的墙都是血了。

    大汉又一下彻底晕菜了，稀烂如泥瘫软在地。

    千山这才长出一口气，心里的火气得到发泄了。

    找出绳子把这几个人捆的结结实实，拎鸡仔一样丢上车，车里装不下就丢进后备箱。

    抢劫伤人，人赃并获。

    直接去了警局，把这些人交给警察。

    千山回到医院的时候，腾飞睡得很沉。

    偶尔翻身，或者动一下，他就吭哧，闷哼，可怜巴巴的嘟嘟囔囔，满嘴的，妈！我好疼、爸爸，哥啊，我疼啊。

    扁着嘴，吭哧着抱委屈，就连睡着了还撒娇喊疼呢。

    千山的手摸摸他的脸，掀开衣服看看，一块一块的淤青，想给他揉揉又怕他疼哭了，也只能拉着腾飞的手，安慰的在他喊疼喊大声的时候，拍拍。

    “睡吧，乖乖睡觉，睡醒不疼了。”

    腾飞撒娇的蹭蹭他的掌心。

    其实腾飞是被溺爱着长大的，老来子，那时候他们家已经很有钱了，父母对着老来子格外的娇惯，他哥还年长他那么多，把幺弟当儿子养，一家三口惯得他和祖宗差不多，要什么给什么，别人没有的他有，别人有了他的高级了。虽然淘气架，秦九放从就罩着他，也没有吃过亏挨过。家里有钱，不用他为钱发愁，家里惯着，没吃苦受罪过，更没受过委屈，他就被这么溺爱着长大。别人毕业找工作，他毕业就是开始玩，玩各种新鲜好玩的，别人推荐点游戏他就热衷，好的坏的他都有兴趣，等发觉他被坏人带坏了已经晚了。再教育掰不回来了。

    估计这段时间跑长途运输这就是干过最苦最累的活，也是他半辈子最大的人生挑战，所以他们家人各种担心怕他吃苦。

    他能没有被惰性败，没有被溺爱的家人拖住，没有诉苦，坚持这么多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很多时候他特别单纯，就是傻乎乎的，不是他真缺心眼，是他没经历过社会上的各种险恶，就算有人坑他，他也没想过人心险恶到人吃人的地步，认为都是好朋友。被家里人身边的好朋友养的顽劣，不知疾苦，就用一个孩子的眼光看世界，看身边的人。

    三十大几了，他其实就是一个孩子，顽劣的孩子。

    这性格放孩身上就是熊孩子，淘气谎胡闹得不到就作精，希望得到大人的注意力。

    可他已经是大人了，就觉得他笨，傻，缺心眼，神经病一样各种折腾。搞得人烦的不胜其烦。

    家人的祖宗掌心宝，惯着宠着溺爱着，没吃过苦没挨过揍，让他变得娇气，纨绔，也单纯，单纯是好听的，其实就是蠢笨。

    但是很听话，道理他能听得进去这是很好的优点，就怕又混又横油盐不进的，那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就像今天挨揍，被抢劫，他哭天抹泪大喊着疼要死了，喊妈妈叫哥哥的，其实就是没挨过，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娇气包，哭包，傻包。

    有些事没办法逼着他长大，就像把一个孩子丢到外边自生自灭，谁能放心？

    腾飞需要长大，需要带领。需要更多的耐心，更多地关心，更多的包容。

    真像养儿子，儿子从养到大手把手地教他各种人生道理，可是教一个三十岁的超大龄儿童长大，好难啊。

    真不想做他爸爸，可他还喊自己爸爸，黏上了不管他？怎么行呢。

    没有爸爸遗弃儿子的。

    又或者，自己真的能不管吗？真的不担心吗？真的不心疼吗？

    弹了一下腾飞的脑门。

    “傻包你什么时候能长大？”

    腾飞吭哧吭哧的。

    “我疼。”

    千山无奈的笑了，娇气包。

    腾飞睡醒的时候，千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腿闲散地玩着平板，九十点钟的太阳照在他身上，让他军装常服上的肩章发出耀眼的金灿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