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点了一根烟，浅浅的笑着。

    杜思谦却无所谓的甩甩手。

    “我也锻炼出来啦，我受的罪你都想不到。胳膊腿断了常事，肠子炸出来我都能塞回去。到现在我什么都不怕，怕什么死啊，不就是枪决吗？多简单，砰一下我都没感到疼痛呢就一了百了了。活着的时候吃点好的开心点这才是主要的。吃到自己嘴里的才是饭啊，我吃了我享受了，我不委屈啊。”

    “所以你把一切都交待了就是不想受到刑罚？”

    “千山，我明和你，我脑子里没有道德标准也没有所谓的爱国忠诚情操，我不爱国，我也不爱佣兵组织，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儿，别整出那么多的爱恨情仇千秋家国忠贞不二、

    少放屁，我爱国，国家爱我吗？没有吧，我家庭就是被国家摧残的吧，我走上这条路是国家逼我的吧。我爱佣兵组织？笑话，老子他妈出生入死换来的钱佣兵组织拿大头我只拿酬劳。还不要我被这些孙子背叛出卖，反正我是活不了了，他们爱活不活和我无关，我只要我活的好。

    你我自私，对，老子就自私，我无钱无挂的凭什么为了别人活着，我对得起别人，别人对得起我吗？我没几天了，早晚一个死，死之前我不能为了别人受苦。

    至少，我比你潇洒，我比你活的自在，我能让你痛不欲生，你却拿我没办法。秦千山，我是比你早死，怎么了？我报仇了啊，我活得很好啊，我这一辈子痛快！”

    杜思谦笑的得意张狂。

    “你看，我住在单间，空调被子都有恒温的。不用担心谁冲进来把我杀了。我今天想吃牛排他们就送，我想喝红酒他们就给。不用再去翻垃圾桶，也不用睡觉醒着一半、挺好，这待遇我特别满足。什么我都，包括佣兵组织内部的一切秘密我都交代了。陪葬吧，我死了总要找一些人陪葬。拉不下你和我一块进地狱，那就让他们陪着我吧、

    我死了以后骨灰都有人安置，我老家还有几个亲戚，提前我都理好了，只要谁把我骨灰安置到我父母身边，我就给谁一笔钱。他们绝对帮我完成的。就算是死，我也和我父母团聚了。”

    杜思谦笑盈盈的看着千山。

    “活着我挺舒服，死了我也算团聚。秦千山，你生气吧，愤怒吧，你拿我没办法呀。”

    千山突然笑了。

    “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执行死刑吗？”

    “该的我都了，应该会移交检察院了吧，怎么都要一个多月呢，开庭啊审判啊再活一个多月呢。”

    杜思谦知道他绝对是死刑立即执行。

    “不是，因为你涉及某些机密了，绝对不会公开审判，会秘密处决。当你把什么问你题都交代了，从你嘴里套不出有用的线索，也就是你死亡的时候了。国安已经从你身上获得了许多想要的东西，你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也就是，今天起，你吃的每顿饭就是断头饭了。”

    “无所谓啊，一个月和一两天对我来，区别就是少吃几顿饭而已。”

    “恩，心态真不错。那你知道，执行死刑不一定是枪决吗？”

    “就算是注射死亡也没关系，氰化物吗？一会的事儿啊。”

    千山站起身，笑了笑。

    “腾飞被你伤的很严重，每次看到他我都想把你全身骨头断，让你苟延残喘几天在死去。但在监控下我这么做会被人阻止。但是杜思谦，我这人睚眦必报，护短记仇，你想痛快的死去，难点。你想和你父母死后团聚，也难点。”

    “你，你想干什么？”

    杜思谦脸色一变，盯着千山。

    “为你积德行善啊，为了医学事业做出点贡献啊。”

    千山拉了下衣服，转身离开。

    “哦，再告诉你一句，明天晚上，你，执行死刑。朋友一场提醒你一下，你吃点喝点吧，不然真没机会了。不陪你了，我去陪我老婆了，我老婆就喜欢和我陪着他。”

    杜思谦破罐子破摔，逃不过一死，怕什么，怎么都是个死秦千山还能玩出什么花活？

    千山回到医院陪腾飞话，闲聊，一起看电影，他举着平板让腾飞看，腾飞和他闲聊着那个女演员真漂亮，那男演员可帅。

    不管晚上谁陪床，千山永远坐在腾飞的床边，腾飞每次睡醒了千山都会开着灯和腾飞头挨着头，声地话。

    第二晚很早就把腾飞喂饱了，身体也擦了，亲了好几下腾飞睡着了，千山压低声音和滕武出去一次，出了医院大门，秦九放开车在等他。

    话不多直接进了国安。

    有些事情不用大白于天下，也没必要让很多人都知道。涉及机密的事情更多的是私下解决。

    上头签了同意书，下边执行就可以。

    到了国安某个地下的房间，不透明的玻璃，秦九放和千山站在这边看着，那边有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在忙着，杜思谦抽着烟看样子不是在准备去死，而是准备度假。

    “今天要求吃一顿好的，洗澡，换衣服。”

    身边有个同事告诉秦九放，今天杜思谦的反应。

    “要求见什么人了吗？”

    “没有。要了一包烟，再抽。”

    秦九放拍拍千山。

    “都准备好了，绝对按着你意思来的。”

    一切准备好，杜思谦躺在床上，吊水，一会一个戴着口罩的把一管东西注射到管子里。

    杜思谦邪邪的笑着，闭上眼睛。

    千山也笑了，死死的看着杜思谦。

    不到几秒钟，杜思谦痉挛，脸部扭曲，挣扎，哀嚎却嚎不出声，鼻子嘴角开始往外渗血，扯掉了身上的吊针拼命抓着嗓子，张大了嘴似乎在用力呼吸，可脸从白到红再到紫，脖子上的青筋，血管都鼓起来了，可见他在极度缺氧。抓挠着脖子，脖子这块皮开肉绽都抓烂了，开始往墙上撞。头破血流，耳朵开始渗血，眼角也开始出血。

    踉跄着，手成爪扑到玻璃前，他看不到玻璃后边的秦千山，千山他们却能看到杜思谦的一举一动。

    杜思谦一张嘴，血就往外流。

    已经不出话了，可做着口型，喊着秦千山！秦千山！给我个痛快！

    千山冷冷的笑了，痛快？给你痛快我就不痛快。担心腾飞的身体，从大舅哥那里受的气，这么多天来隐忍的愤怒，临死前好好尝尝吧。

    不是迅速的死去，他在屋子里翻滚，胡乱地抓，皮肤开始出血，毛细血管爆开了，随着抓挠身上都是一道道的血痕，杜思谦就跟剥了皮的恶鬼，滚，撞墙，往硬物上磕，他想死，可他死不了。饱受折磨。

    最后杜思谦摔破了吊瓶，握着碎玻璃，切开他自己的气管，鲜血喷出，杜思谦倒在地上，瞪着眼怨毒的看着玻璃方向，浑身痉挛，慢慢的不再动弹。

    又过了十分钟，法医进去检查，确认死亡。

    千山闭了闭眼睛，深深叹口气。

    恩怨随着死亡也都消失了。他死了，心里的愤怒也平复了。

    推了下眼镜。

    “回去了，腾飞快醒了。”

    秦九放追了上来。压低声音问。

    “注射了什么？他死的看样子很痛苦。”

    “某种氰化物，不是瞬间致命，是慢慢的腐蚀他的五脏六腑，气管闭塞，浑身疼痛，肌肉和骨头都疼。我们家腾飞受的罪，他怎么也要体会一下，不然对不起我们腾飞。”

    “行了，他也死了，这事儿就算了。让腾飞好好养着，没几天他就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