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追捕
刘三将画像倒过来看,他便看到了与正面一样的画像,再以捂着下半部,却是一个眉眼细的中年人。
老人看他看出了端倪,笑道:“老夫最得意的就是这副画作。一正一邪同处一画,就是希望有一有人能窥破此中玄妙。”
“这人才是现在的粮官?”刘三看着中年画像。
“是的,他就是当年杜将军军中监军,叫陈伯仁。他被这位义士教训后,怀恨在心,与石崇谋划,策划了那起失火案,陈伯仁报了私仇,石崇得到了数万石粮食,可怜那些义士被困活活烧死,死后还被定罪,订在耻辱柱上,理何在啊。”老人到激动处,连连敲着中的拐杖。
“老人家,您这副画怎么在石崇府中?”刘三不明白,如此重要的画作,老人怎么会将他交给石崇。
“是我那个不肖子偷去的。”老人到不肖子,气得吹胡瞪眼。
“他是石崇府裨将?”刘三问。
“你知道他?”老人吃了一惊。
“他与石崇的一个妾私通,我就是从他那儿得到的画像。”刘三据实而言。
“孽障,孽障。”老人连几声孽障后就气喘吁吁。
“爷爷,您先别生气。”李晟扶老人坐下,替他锤着背,“您老就给我们当时那生了什么事。”
“那时发生了什么事?”老人坐在椅子上,下巴支在中拄着的拐杖上陷入沉思。
那时的他是个穷书生,得益于荆州繁荣经济,他在商贸区开了一家书画店。杜预喜书画,商贸区有数家书画店,他常光临的就是自已的翰苑书店。
因为杜预是翰苑书画店的常客,想与杜预结识的众人自然也常常光顾书画店,生意渐渐好起来。
杜预因为进京述职,期间常来的是他的妻舅王路。王路并非读书人,但他每次来总要购些书画。他虽觉有异,也没问。有一,他没来,派下的来,还是常买的那些字画。
他终于忍不着询问:“官爷,您也喜欢这些字画?”
没想到来人笑了:“我们大字不识几个,没这雅好。是杜大人离开时叮嘱王大人按期前来购买,今儿大人有事耽搁了,就派我来。”
“那时我才知道,定是杜大人知我生活窘迫,杜大人以此方式周济,给我留足脸面。”老人自语着,脸上是欣慰神色。
“后来呐?”李晟问。
“后来,都是我当初鬼迷了心窍,想让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参军。他游好闲,吃不得苦,第一次进的杜大人军营,但被王路他们以屡犯军纪之由,报杜大人清退了。杜大人治军严明,凡被清湍士兵再难入伍。就在我无能为力时,这个陈伯仁却主动找上门,他能让我儿子入伍,还能官运亨通。我当时就想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对他是百般奉迎,言听计从。都是私心作怪呐。”老人重重在地上顿着拐杖。
“陈伯仁开出了什么条件?”刘三问。
老饶儿子现在是石崇的裨将,他的确官运亨通。石崇府的裨将就是府中护卫统领,比军中将军还牛皮,就是如此,他还不满足,盯上石崇爱妾了,并与她私通,可见,这人并不知足,且有点腕。
“要条件也不为过。”老人,“他杜将军善待下属,将军临行还叮嘱下属光顾我的生意,来而不往非礼也,让我去犒劳大伙。”
老饶眼中泛起泪花,他记得陈伯仁在王路按时会来买画的那带自己的儿子去采购的犒劳品,无非就是此家常酒肉。王路这此还是没能来,来的是上次那位军卒。他便一定要随军卒前去犒劳大伙。军卒初时不愿,后来经不起他再三央求,就答应了。
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是自已以“知恩不报非君子”一语打动了军卒,他们都是仗义之士,重的就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他跟着兵卒来到军粮仓,看着壮观的粮仓,终于明白,民间关于羊铮军粮储存够守军吃十年的传并非虚假。
王路因兵卒带外人来此有违规定,狠狠责骂了不守规的兵卒,但看他因一番好心惹出祸事而惶惶不安的神情,便留下了菜肴,让他尽快离开。
他不敢停留,匆匆离开,在离开时,他看到了自己儿子尾随而来的身影。
后来,他再没见过王路或他派的人来购买字画,初始以为是王猛怕他再做这此有违军规的知恩图报傻事,不再光顾。他虽对自己的鲁莽行为懊恼,但也没多在意。
后来儿子如愿入伍,他当兵后就让关了书画店,还为他置办了这处宅院养老。儿子的孝心感动了他,但他搬进后却发现自己被软禁了,这种不正常的举动,让他多了心眼,有一次在儿子与派来守卫的人闲聊中,他听出了端倪,知道粮仓失火,王路等人被烧死,还被朝廷定了重罪。
“前后细思一番,这事应该和陈伯仁有关,我就作了这副画。”老人看着眼前的画,“我那个不孝子,他野心足够,但却不学无术,我就告诉他,这画是祖传的,其中藏有大的福祉,只是我还没能参悟透,让他好好保管。没想到,他以此赠给相好的。意啊。”
刘三听出来了,老人只是怀疑,并无真凭实据。他的儿子应该知道的更多一点。
“这个陈伯仁好赌。我会会他。”李晟。他在和泰岚清、号相处的日子里,对号的特异功能很好奇,这是他学不来的,但他却跟泰岚清学到了不和特异功能人赌的绝招,正好用来试试。
“老人家,打扰了。要相信理昭昭,疏而不漏。”刘三起身告辞。
“如果那个孽障真有罪,还请二位看在老夫的薄面上,留他一命。”
刘三回头看着老人,他真不知道什么好了,陈伯仁的帮凶,不诛理难容。
“老先生,恕难从命。”刘三朗声,“您如果不想再受良心折磨,就忘记发生的一切吧。”
李晟回头看到了老人眼底的泪,不由叹了口气。
刘三看了他一眼:“慈父多逆子。他如果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也不至于被软禁此处多年不得出门。他现在就是个活死人。”
张三和谢琛调查并无实质进展,但他们得到一个消息,石崇的爱妾和裨将私奔了。石崇大怒,严令盘查,下的人都心翼翼,唯恐无故牵连。
“裨将应是陈伯仁推荐的,他这段日子会在家安稳几日。”刘三对李晟,“你想在赌坊闹出的动静正是好时。就让他主动找你。”
“这个主意好。”李晟因刘三赞成他的钓鱼计划很高兴。
“李晟哥去,怎么能少了我。”谢琛,“赌我不会,但兴风作浪总是会的。”
“你们的任务是钓出陈伯仁,不是赌。明白?”
“知道了。”二人完就离开了。
“这二子真不是省油的灯。”张三看着二人背影。
“咱们去找逃跑的二人。那个裨将应该知道不少石崇的事,贾兮辰肯定不会放过他,杜预也不会。”刘三。
“我二人在此,别人想得,难。”张三笑呵呵起身道,“心动不如行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