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差别对待
屋内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箫志远双拳紧握,目光猩红的看着箫九儿。任谁都能看得出,他在极力克制想动的冲动。
贾正初被他的样子吓得躲到了箫九儿身后,就连沈华都拽了拽箫九儿的衣袖,无声示意她不要再顶嘴。
偌大的殿堂,鸦雀无声。
箫九儿就这么和箫志远对视了一会儿,突然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
她疑惑扭头看去,本以为是皇上出场了。不料,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箫然。
箫然的出现不光让箫九儿感到了意外,就连箫志远都是表情一愣。
箫志远连忙起身走到门口,低头看了看坐在轮椅之上的箫然,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副将,冷声问道。
“怎么把姐带到这儿来了?”
“将军,皇上刚才派人去了府里,是让大姐和三姐进宫赴宴。大姐现在还昏迷不醒,所以”
副将声回答,听得箫志远脸色阴沉不堪。
皇上到底想干什么?
宫中太监昨夜去将军府的时候,可没过让他带谁过来。
箫志远垂眸沉思片刻,将箫然推进了殿中。
箫九儿有些日子没见过箫然了,她料到箫然的日子不会好过,可当她亲眼看到箫然的模样后,还是被爽到了。
那个曾经在她面前杀死她娘,用匕首在她脸上划下一道道血痕的箫家三姐,如今神情萎靡,面色晦暗,目光呆滞。
别是嚣张跋扈的将谁踩在脚下狠狠凌虐,就连站起来这种简单的事,如今对箫然而言都是万分艰难。
她腿上的伤在拖了这么多天之后,医好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
尤其那毒还是箫九儿下的,她认定在这北陵城中,无人有这个本事能解得了她的毒。
箫然眉头紧蹙,她低着头,双紧张地放在腿上,看起来很不安的样子。
箫九儿见状,乖巧开口,打招呼。
“三姐,好久不见。”
箫然听到她的声音,呼吸一窒,猛地抬头。在看到箫九儿明媚的笑容后,无神的双眼瞬间被恨意和愤怒侵占。
“箫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姐姐一样,奉旨进宫呀!”
箫九儿如实回答,可在箫然听来却是个可笑的借口。
“皇上怎么可能会让你这种废物进宫丢人现眼!爹!她一定是在谎!”
箫然激动的指着箫九儿,看向箫志,嘶声力竭。
“你让她走,我不想见到她!让她滚!!!”
箫然这段日子见了很多医生,可结果都一样,那群庸医只会一脸无奈的摇头,然后离开。
箫然又气又恼,她连话都不想,生怕此生就这么变成一个残废。
今天突然被召进宫里,匆忙之下她连梳洗打扮的时间都没有。而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让她和箫九儿遇上了。
她看着箫九儿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面前,再去看那张不施粉黛就明艳照人的脸,嫉妒得脸都狰狞扭曲了。
她情绪一下子就崩溃,大哭大闹起来,吓得贾正初拽了拽沈华的衣袖,声。
“娘,她吓人,我怕。”
“初乖,没事。”
沈华拍了拍贾正初的背,瞥了一眼箫然失礼的样子,满眼不屑。
相比之下,她竟觉得箫九儿顺眼了许多。
箫然哭闹不止,箫志远没办法,只好转身看向箫九儿。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
箫九儿嘲讽一笑,可没有听话的打算。她不卑不亢的和箫志远对视,问出一个很多人都好奇的问题。
“我真是你女儿吗?”
在他眼里,她怕是连箫府的一个奴才都比不过吧?
箫然不想看见她,他就要让她滚。那箫然要是不想她活呢?他是不是现在就能掐死她?
箫九儿自认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箫家的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们在欺负她。所以,她自然不会走。
今晚的这场好戏,她一定要看到底!
箫九儿拂衣落座,玩味的看着箫然那双废掉的腿,又抛出一个问题。
“潜入将军府伤了三姐的凶,找到了吗?”
贾庄就在箫九儿身侧,听到这话,不由得倒吸口气。
这坏丫头,可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宫殿里,箫然刺耳的哭闹声让每个人的耳朵都不好受。
箫九儿就没见过比她还熊的熊孩子,简直后悔上次动的时候没将她毒哑。
箫然哭得箫志远心疼,他厉色走向箫九儿,戾气十足的拽过她的腕,将她拽了起来,朝殿外走去。
箫九儿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浓浓杀气。没挣扎,就这么随着他走到了殿门口,听见他。
“不想死现在就给我滚回家去,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别再惹我!”
“箫将军觉得,我现在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箫九儿慢慢抬眸,轻声开口。
箫志远看到她的眼神,浑身一震。
那股从她身上无声无息溢出来的杀气,更是让久经战场的他心生警惕,条件反射一般动了。
箫九儿身子一侧,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而后表情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肩膀。
“箫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贾庄看不下去了,没想到他会真的对自己的女儿动。
“箫九儿是我奉旨带来的,你现在是想抗旨不从,甚至是将她打死吗?”
从外人的角度看,箫九儿可是实实在在的挨了箫志远一掌。
可只有箫九儿自己清楚,他的那一掌打空了,没有伤到她分毫。
箫志远表情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感觉不太对劲。
他刚刚打到她了吗?
好像打到了,可又好像没有
箫志远视线阴沉的去看箫九儿的肩膀,在看到她肩颈处的衣料被他的灵气割裂后,一颗心缓缓落地。
看来是他想多了,她这种废物怎么可能会躲得过他的攻击!
“箫大将军这是演的哪出戏?”
沉默之中,箫九儿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怔了怔神,扭头看去,然后就看到某个少年站在自己几米开外的地方,摇折扇,似笑非笑地望着这里。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