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当然信你
安瑾已经不再担任郑卓廷的秘书了,就很难把握郑卓廷的行踪。加上公司出了内部公告,所有职员都知道她是被郑卓廷直接开辞退的,没人敢跟她多什么。
而郑卓廷没再接过她的电话,连微信都拉黑了,姚陆奈更是气她给自己出馊主意才导致这样的局面,也不肯理她。不知实情如何的她只能自己找上门,却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陆泓溪。
看到这个罪魁祸首,安瑾的神色一怔,但迅速反应了过来。眼神一扫没看到郑卓廷,便问道:“郑总在吗?”
她穿着低胸的泡泡袖连衣裙,陆泓溪既是模特又是设计师,看人习惯先看衣着。只一眼就发现了这件衣服是精心挑选过的,可以凸出身材的所有优势,又不让人觉得过分暴露。
陆泓溪蹙了蹙眉,问道:“你有什么事?”
刚才在楼下,安瑾是确认过郑卓廷的车停在车库里的,但不确定他这会儿是不是真在家。就试探道:“我有点工作上的事要找郑总,他在吗?”
陆泓溪也是见识过黄晟业的几个情人的,但是安瑾的道行明显比她们都高,居然到了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装糊涂。他被气笑了,反问道:“安姐,你已经被辞退了,还能有什么工作上的事?”
安瑾的眉一动,陆泓溪这么直接地戳穿,她也就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于是直言道:“这是我跟卓廷之间的事,我没必要向你交代。”
“你是指怂恿卓廷的前女友来挑拨的事?”陆泓溪不动声色地反击她:“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你的所作所为要是被公布出去,不会有公司敢聘请你。卓廷和我已经给你留情面了,你应该好自为之。”
陆泓溪是在提醒安瑾,可惜这样的提醒听到安瑾耳朵里更像威胁,像一个胜利者对她这个失败者的嘲笑。
安瑾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不甘心的情绪堵在胸口,如沸腾的水汽扑着锅盖,令她眼睛都红了。
陆泓溪被她狠狠瞪着,却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下去,提醒道:“你该走了,别逼我叫保安上来。”
又沉默了片刻后,安瑾听到主卧里传来不太清晰的话声。猜到郑卓廷是在讲电话后,她忽然计上心头,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下很用力,顷刻间她的右脸就红了起来。接着她又扯下一侧泡泡袖,甩掉高跟鞋跌坐在地上。
陆泓溪被她这一连串动作搞懵了,还没想到她这是干什么就听她扯着嗓门惨叫了起来。
房间里的郑卓廷听到女人的叫声,立刻开房门看。结果就见到安瑾跌坐在家门口,正捂住胸口痛哭着,陆泓溪则站门边。
郑卓廷立刻走到陆泓溪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陆泓溪还没解释,安瑾就抢着控诉着他:“郑总,我只是来找你问为什么要辞退我。可我还没见到你就被陆先生了一巴掌,他我勾引你,还把我推倒在地上。我、我没有啊!”
安瑾用力摇着头,声音都哽咽了:“我真的没做那种事啊!”
直到这一刻,陆泓溪才弄明白安瑾在耍什么把戏,眼神顿时冷了下来,看着郑卓廷道:“她来闹事的,那一巴掌是她自己的,也是她自己主动坐在地上。”
“至于她的衣服。”陆泓溪抬起手指,指尖停在郑卓廷的胸口处,靠到郑卓廷耳畔低声道:“她是自己把袖子拉下来的,应该是想冤枉我,让你相信我真的对她动手了。”
郑卓廷的眼睛一下睁大了,跟陆泓溪对视一眼后又去看地上的安瑾。
安瑾听不到陆泓溪了什么,为了让郑卓廷相信自己,她紧紧捂着胸口,做出一副柔弱可怜又无助的模样来。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在男人面前万试万灵的动作在郑卓廷面前却无效了。郑卓廷俯视着她:“安瑾,这句话我跟姚陆奈过,今天也跟你一遍。”
“泓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我比你们更清楚。”
“姚陆奈已经承认了,是你误导她,给她出点子来挑拨我和泓溪的关系。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主意,也不想知道。但我希望你明白,没人可以取代泓溪。”
郑卓廷搂住陆泓溪的腰,对安瑾做了个送客的动作:“我已经给你留面子了,别让我后悔没全行通报你。”
这是安瑾第一次看到郑卓廷这么严词厉色地对着自己。
纵然之前还有些期盼,也在这一刻幡然醒悟了过来,郑卓廷并不是她用手段就能得到的,她这么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一时间的冲动所致,并非她的本意。因而在冷静下来后,她立刻衡量了得失。
要是郑卓廷真的全行通报她,那她以后别想再进大公司了。想到这点,她迅速抹掉莫须有的眼泪,站起来穿上高跟鞋,一言不发地走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间后,郑卓廷把门重重地拍上。
陆泓溪扶了扶额,对这一大早的闹剧实在无语。郑卓廷把他抱到怀里,道:“抱歉,吵到你了吧。”
“这不是你的错。”他靠在郑卓廷的肩上,尽管神色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有些后怕。他道:“这个女人变脸的速度太快了,还好你信我。”
“我当然信你!”郑卓廷理直气壮地道:“你是我老婆,我不信你难道信外人?”
弯起嘴角,他在郑卓廷的唇上亲了一下:“刚才你把她气得够呛,她不会再纠缠你了吧?”
“应该不会了吧,我等等跟管家一声,让他通知保安,不要再让安瑾进来了。”郑卓廷道。
“嗯。”他的手臂攀上郑卓廷的脖子:“你的公事讲完了?”
“没完啊,但是不急。”郑卓廷把他往自己身上压,直到彼此紧紧贴在一起后才笑道:“先把你喂饱了再。”
陆泓溪咬住郑卓廷的嘴唇,在唇瓣的厮磨间听郑卓廷含糊地问道:“不回床上了吧?”
他睁着有些湿润的眼眸看着眼前人,眼中已然是迫不及待的情绪了:“你想在哪?”
郑卓廷用下巴比了比餐桌旁边的飘窗,上面铺着柔软的垫子,大也正合适。
顺着这人的动作看了一眼后,他笑着拍了郑卓廷的肩膀一下,由着这人边亲边把自己往飘窗那边带去。
坐进车里后,安瑾缓了半天才缓过那口气。
她还从没这么失败过,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办法再做什么了,纵然不甘愿也只能认栽。
她拿出手机,想看看邮箱里有没有猎头的回复,结果翻到一封没署名的邮件。
对方表示自己是某上市公司的HR,问她有没兴趣面试总办助理的职务。
这个职务比起总裁秘书来职级低一些,对方却提出了比郑卓廷给她的还高出一截的工资。
她联系了对方,那边如果她有兴趣可以立刻安排面试。她便约了下午,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里并非公司所在地,而是一间型的私人美术馆。
她觉得奇怪,完电话就有女人出来,对方自称是跟她联系的HR,请她进去谈。
绕过主建筑体后,女人把安瑾带进了隔壁的副楼,这里的装潢和主楼完全不同,像是一间酒吧。
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吧台前,一边喝酒一边跟酒保聊着什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了。
女人把她迎到男人的身边,向安瑾介绍道:“这位是程总。”
安瑾点了点头,主动招呼:“程总您好,您是要亲自面试我吗?”
男人没有回答,只用眼神量着安瑾,直到安瑾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了才笑道:“安姐坐吧,想喝什么酒?”
“谢谢,我不喝酒的。”安瑾拒绝道。
“不喝酒?”男人好像听到了什么奇闻:“不喝酒你怎么做郑卓廷的秘书?”
听到这个名字,安瑾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来者不善,于是道:“不好意思,我想起还有点急事,要先走了。”
她完就要转身,男人也没拦着她,但只用一句话就逼停了她的脚步。
“郑卓廷让你这么丢脸,你不想报复他吗?”
安瑾转头看着男人,对方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姓程,对郑卓廷没兴趣,但是陆泓溪得罪我了。”
男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安姐有没兴趣来我公司上班?只要你提供一点关于郑卓廷公司的内幕消息,我就能让你体会到报复的快感,怎么样?”
安瑾盯着男人,片刻后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人哈哈一笑,拿起手机,从相册里点开一张照片递给她看。
这是一张聚会照片,里面有八个人。安瑾一眼就认出了长发的陆泓溪,另外几个她没见过,但是勾着陆泓溪肩膀的男人却有点眼熟,面前这个姓程的也在照片里。
男人拿回手机,道:“陆泓溪身边那个是我的好兄弟,因为陆泓溪婚内出轨郑卓廷,我的好兄弟不但颜面尽失,如今在家里也是抬不起头的。”
“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了吧。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听完男人的话,安瑾总算想起陆泓溪身边的人是谁了,就是前阵子被传出轨和家暴的渣男黄晟业。但她没想到的是,原来陆泓溪也在婚内出轨,原来那么早之前陆泓溪就开始勾引郑卓廷了!
她攥紧皮包带子:“跟你合作可以,但我怎么确保你不会出卖我?”
男人笑道:“我跟你签保密协议,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沉默了半晌,她咬牙道:“好。”
解决掉安瑾这个麻烦后,日子开始回归平静。郑卓圆那边也养好伤出院了,郑卓廷回去看过一次,他的精神确实好了很多。
陆泓溪也在半个多月后又接了一场大秀,需要去伦敦一周。但在他出发前,郑卓廷这边遇到了麻烦。
几天前,由于人为疏忽导致没有及时发现,以至于供应链出现问题后才通知到郑卓廷面前。
看着下游几家供应商发来的催货通知,郑卓廷把几个相关部门的经理叫到办公室开会。
他把王霖整理的货品文件甩到桌面上,也不质问为什么没人及时发现这批货被污染了,只让众人立刻想办法应对。
他是面料的一级供应商,这次出现问题的正是一批价格昂贵又货源紧张的高定面料。就算有买保险,但因为污染原因取证困难,所以暂时不能进行赔付的流程。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批面料是从埃及那边发货,走了一个月的海运。几家下级供应商都签了合同,也已经卖给需要的服装产商了。现在整这么一出,赔款倒是其次,商誉受损才是最难挽回的。
郑卓廷着急上火,一整天下来一口饭都没吃,相关人员全部待在会议室想办法,联系各家代理或产商,看有没办法先凑到货。结果也不知怎么回事,居然一家都没办法。
晚上十点的时候,陆泓溪电话过来,问他今晚是不是要加班?
明天一早陆泓溪就要飞伦敦,郑卓廷不想让他担心自己的事而影响到表现,就临时有事要忙到很晚,让他早点睡。
他俩平时忙起来经常会遇到通宵不回家的情况,陆泓溪便没有多想。第二天早上,郑卓廷衣服都没换就去机场送他,临别时让他注意安全,祝他走秀成功,他也让郑卓廷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
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出差,却没想到他到伦敦的第六天,郑卓廷的助理王霖就电话给叶枫,郑卓廷在谈生意时出了意外。
作者有话:
可能有些读者朋友不看文案所以不知道,那我这边再提醒一下哦。
这本是《竹马先生》中副CP的故事,虽然时间线比竹马那本早了很多,但关键的主线还是要关联的,因此剧情的安排都有经过考量。
如果我这么解释还是觉得这样的剧情没有必要的话,那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很难让所有人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