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刚好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妈的，这破地方和猪窝似的。”

    那一瞬间，年有余有一种从头顶蔓延到脚底的屈辱和尴尬。

    “爸，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做饭。”他只能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爸欲言又止。

    自从瘫痪后，他爸就总是很少话。

    年有余慢慢关上门。

    外边的怒骂还在继续。

    “怎么了吗？”

    年有余慌张地跑了过去，还得在人家面前恭恭敬敬的。

    “你们这怎么那么破。”江子寻咬牙切齿，再看旁边的江子离，男人就站在那儿，淡定自若，仿佛他不是置身于这样破落的“猪窝”而是站在金碧辉煌的皇宫。

    年有余想，可他从未在电视上以外的地方看见过皇宫啊。

    “有水吗。”江子离问。

    年有余瞬间红了脸。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其他。

    收了人家的钱，总要做好服务的。

    他急急忙忙跑去院子里水，怕有一点怠慢。

    “现在还有人用这种办法水？这是什么玩意？”

    “是在压水井。”江子离出了年有余想要解释的话。

    年有余便继续佝偻着背脊，把自己弄得像是个老头子似的做着压水井工作。

    月光下，江子寻发现这个人有着很白皙的皮肤，这是和他身份相背离的。

    而且年有余的侧面很漂亮，脸部的轮廓带着一种英气勃发。也许他洗干净那张脸，会露出一张让人惊喜的面容。

    相比江子寻，江子离实在是冷静太多。

    “需要我帮忙吗。”他只注意到年有余用力按压那个水机的时候似乎有些吃力。

    “不、不用……”

    年有余并不知道，江子离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他已经拒绝了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还是靠了过去，结果是水在大气压作用下被抽上来的时候不知道出现什么问题，溅了那个男人一身。

    一身湿透的男人。洁白衬衣湿透后，底下的春光隐隐可见。

    年有余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看。

    “看什么？”江子离的目光阴沉的可怕。

    “对、不起。”

    年有余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感。

    就好像他在觊觎什么。

    偷窥一个男人？嗯，很漂亮的男人。

    “杯子有吗。”

    “有的。”

    他急匆匆跑到厨房，把自己喝水的杯子洗了好几遍，才装好水给江子离。

    “谢谢。”江子离接过水杯。

    “请喝。”年有余的话还没完，就看见那个人将水倒在了被泥土弄脏的皮鞋上。跟着就将年有余的杯子递给了江子寻。

    “你也洗一洗。”

    年有余惊呆了。

    原来他们只是想洗鞋子吗？

    江子寻洗完鞋子，就把年有余的杯子随便扔在了地上，“这种杯子怎么一股味道，难道是用来专门喂猪的？妈的，恶心！”

    月光下，年有余的脸已经红透了，“嗯。”

    他不自觉地撒着谎话。

    又听见江家两兄弟在讨论什么。

    “这个地方果然不是人住的，哥，我再试试看还有信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