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余软糯地回答：“是一。”

    江子离又晃了晃手指，“这是几。”

    年有余是：“二。”

    总有一种老师在教学生人认字的感觉。

    下一刻，男人的脸骤然靠近他。

    “你看得清楚我吗？”

    年有余的心脏骤然越跳越快。

    又有点被吓到了，张皇失措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看来你的眼睛可以看见了。”江子离马上恢复了冷酷高傲，“之后好好做手术吧，我要出差一趟，大概有段时间不会来看你。”

    “已经很感谢了。”年有余怎么敢奢望江子离再为自己做什么。只是一想到很长一段时间就会见不到江子离，忽然间很难受。

    他好像陷入了爱情。

    一段压根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

    “我会让我的秘书偶尔来看你。”

    那天之后江子离果然没有再来过。几天后，一个姓白的秘书出现在了年有余的面前，白秘书人很好，一直关切询问年有余的事情，年有余对他也很有好感。

    直至白秘书的电话响了，“我去接一下电话。”

    “您请便。”年有余的姿态始终有些卑微。

    远处，白秘书的声音传来。

    年有余觉得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好像有些娇媚。

    “讨厌啦，既然是江少你的吩咐，我当然会照顾好他。那还用，老公……”

    年有余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口忽然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江少？还能是哪个江少？应该是江子离吧。

    所以白秘书，喜欢男人？还和江子离有着什么关系吗？

    他又觉得自己想象力未免过于可怕了。

    直至白秘书电话回来。

    那人又是刚才那副热切模样，拉着年有余了好多话。他已经足够亲民，可年有余依旧觉得自己同他天差地别，差了很多，尤其是白秘书每次无意间起江子离以前的事情，年有余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江少的时候可爱多了。”

    “白秘书和江少……一起长大的吗？”

    “当然，我们两个是青梅竹马。我最了解他不过。”白秘书嘴角带着笑，“他也断然离不开我。他曾经，我要是个女的，他就娶我过门，让我做江家的太太。现在嘛……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他对我很好，我就满足了。”

    年有余惊讶于白秘书的直白，又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原来真的没错。

    心口的位置越发疼了。

    总不是真的喜欢上江子离了吧？

    “你五官模子其实很不错啊。”白秘书突然盯着年有余的脸看了很久，“若是养白一些，胖一些，应该好看。”

    “我……我只是乡下种地的，白些胖些有什么好，拿不动锄头。”

    “你就算继续回去种地吗？”

    “嗯……要是能有别的办法还清楚欠了江总的钱，还需要先还清。然后还是得再回去种地……”

    他们这种人，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生存途径吗？

    白秘书似乎满意地笑了，“其实乡下种地挺好的，少些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