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极力想要将楚家推到更高地位的楚华强听到这话果然陷入了深思，一旁始终安静不语的江芸注意到了自己丈夫的改变，柳眉微蹙了一下，继而极其细微的朝蔡女佣使了个眼色。

    楚言将这细节收入眼中。

    蔡女佣在听到楚言完那些话时便感到不妙，接收到江芸的眼神后，立刻大声喊起来，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先生啊，楚少爷这些话都是在……”

    “你闭嘴！”思索到一半的楚华强登时睁开眼，冲着蔡女佣呵斥了一句，继而看向楚言，抬头示意，“你继续。”

    楚言状似不经意的扫视了蔡女佣一眼，微启唇：“我在这家里也是待了二十一年的，蔡姨确实为我家尽职尽责，我无可反驳。但就像我刚才的，蔡姨到底是年纪大了，忘了一些规矩，分不清什么是主仆了。”着，楚言微微颔首，神色认真，“我今日进门时忘了换鞋，确实是我的疏漏，她好言提醒便是，我定能理解。可是她一上来，连句问好都没有，便直接用力将我往门口推。父亲您是楚家的主人，我到底也是您的儿子，她如此对我，难道不也算是对你表示不尊重吗？”

    “楚先生，你要相信我啊，我在家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佣，我是绝对没有这样想法的！”蔡女佣听了连忙摇着头，神情急切的摆手为自己解释。

    楚言却毫不客气的断蔡女佣的解释。

    “试问，她对主人家都是如此，以后如果有客人上门来，同样也忘了换鞋，她难不成也要这么不尊重的将人推出去？”楚言微皱眉头，一副为家里着想的模样，“万一到时候惹得客人恼怒，势必会因此对这个家里的主人，也就是父亲您存有管家不严的印象。到时候对方再往外传一传，到时候可就闹得人尽皆知……”

    话道一半，楚言便未继续下去，留给楚华强无尽的想象。

    这是楚言之前解决那个门卫的方法，用来对付这个同样不怀好意的女佣，也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楚华强本就多疑虚荣，当初既然能为了讨好世家而出卖亲子，又怎会相信一个女佣呢？

    若是一个普通女佣，楚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不过在原书里，这个蔡女佣可是江芸的耳目，每次都会在原主犯错的时候，做一些火上浇油的事，愈发败坏了原主的名声。

    处理了蔡女佣，也算是为原主泄愤。

    只见楚华强听了楚言的话，眉头越皱越紧，甚至挥开江芸的手，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单手撑着太阳穴，足足沉思了有几分钟。

    江芸隐约觉出些不妙，看了地上的蔡女佣一眼，又抬眸盯了楚言片刻，笑了两声：“言这话未免夸张了些吧，蔡姨性子是急了些，但肯定是好心的，应该是言误会了，”着，她又抬手轻轻帮楚华强按揉起肩膀来，语气柔和道，“再了，哪会有客人来不换鞋的，上流家族可都高贵着呢，不换鞋的大都是不懂规矩的乡下人罢了。”

    江芸这语气倒是温柔得很，若不是那时不时瞥向楚言的几眼，楚言恐怕还真以为对方是在客观评价了。

    这样的指桑骂槐，楚言却权当没听出来，只微微抬眸，看向了江芸，微微勾起唇角，语气温和：“江阿姨，您兴许是因为不常出门，又或是鲜少接触四大世家之人，所以不太清楚，”目光在江芸微变的脸色中划过，楚言垂下眼睫，心中难得透出一些愉悦，“世家之人千奇百怪，各种秉性的都有，有的人就是不拘节，随性自在，若是蔡姨真碰上了，恐怕确实会得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