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的生辰,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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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诀心头大震,猛地后退一步,推开她的手。

    “宋湘宁!”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手背青筋暴起,眼眶泛红,“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宋湘宁却毫不在意:“这不是你自己的吗?”

    “你为了那个人,就能做到这种地步?”沈诀的声音嘶哑,他极力克制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方才她只是一时冲动才会做出那样的事。

    然而宋湘宁接下来的话,却彻底破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是,只要你愿意救他。”

    与一条性命相比,这种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更别,温琼瑜是为了救她的哥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宋湘宁继续走上前来,眼神中带着一抹决绝,她将手放到自己腰间的带子上,似乎下一刻就要解开。

    沈诀连忙按住她的手,怒道:“宋湘宁!你真不愧是皇室中人!”

    够冷血,够绝情。

    她敢如此做,就是笃定了他拿她没有办法。

    他倒是宁愿她用公主的身份来逼迫他答应,也好过如今,喂给他一勺掺了毒的蜜糖。

    “我答应你就是了。”他垂下眼睫,慢慢松开她的手,“我什么都不要。”

    他怎么会舍得,与她做这样的一场“交易”。

    也难为她今日,特意陪他看了那一出皮影戏,就当是他做的一场美梦吧。

    “公主今日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就算作是报酬吧。”

    他背过身子,不再看她,“天色已晚,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吧。就恕我,不能相送了。”

    宋湘宁怀中原本叠的整整齐齐的裙子,此刻已经被她揉成了一团,她盯着沈诀的背影看了半晌,终于低低“嗯”了一声,抱着裙子匆匆推门而出。

    屋内,沈诀的双手撑在桌子上,他低垂着头,散开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有什么东西滴落到铺好的宣纸上面,瞬间洇开一片浅色的痕迹。

    -

    翌日,宋湘宁醒过来的时候,沈诀已经到了祈祥殿,听见锦心的汇报,她穿衣的动作微微一顿,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只点点头道:“知道了。”

    用过早膳之后,宋湘宁慢吞吞地往祈祥殿的方向走,她为了慢一点到,还特意绕了远路。

    因为她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沈诀.

    虽然她刻意放慢了脚步,但路一共就只有那么长,半刻钟的功夫,她便看到了祈祥殿的大门。

    宋湘宁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她径直走向温琼瑜所在的那间卧房,待她走过去时,才发现房门是开着的,她一眼就看见周静涵坐在那里,正在给沈诀把脉。

    沈诀听到了脚步声,微微掀起眼帘看过来,见到是她,眼里瞬间亮了起来。

    宋湘宁别过头,走到周静涵身边,问:“他怎么样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温琼瑜。

    沈诀也明白这一点,眼里的光又一次熄灭,他垂下眼,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

    周静涵一边为沈诀把脉,一边回道:“他很好,你不用担心。”

    过了片刻,她松开自己的手,对沈诀保证道:“你放心,虽然是要取你的血做药引,但我还是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影响。”

    沈诀却像是完全不在意这个,听见这一番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正着话,一个宫女端了药走进来,想宋湘宁行过礼之后,便将手里的药放到了桌子上,道:“周姑娘,药熬好了。”

    “噫,这是什么药啊,好臭!”周静涵还没接话,言笑便捂着鼻子叫出了声。

    不过这倒也不怪她,因为那桌上的药的确已经臭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不仅如此,还泛着墨绿色的光泽,看着便觉得难以下咽。

    宋湘宁也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捂着鼻子,默默后退了两步。

    周静涵看到她们的样子,轻嗤了一声,道:“你们当然不懂啦,这药虽然味道不怎么好闻,可这里面却都是宝呢。”

    她把药碗朝沈诀的方向推了推,“快趁热喝了吧。”

    宋湘宁一怔,“为什么是他喝?”

    中毒的人不是温琼瑜吗,可是为什么要让沈诀喝药?

    沈诀虽然没有出声,可是目光落在药碗上,也同样不由自主地皱了眉头。

    周静涵啧了一声,解释道:“取血做药引哪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这药得连续喝七天才行呢。”

    听到要连续喝七天,言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臭的药,喝起来味道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去,而沈大人却要连续喝七天,想想就觉得要窒息了。

    她望向沈诀的目光,顿时带了几分同情。

    周静涵看着沈诀还没有动作,以为他是怕苦不敢喝,正准备开口劝两句,却见他端起药碗,仰起头一饮而尽。

    这下子连周静涵都惊到了,她睁大眼睛看着沈诀,连话都有些结巴,“倒、倒也不必这么干脆……”

    沈诀放下药碗,面色有些不好,却只是皱着眉头,一句话都没。

    周静涵从医这么久,倒还是头一次看见能有人一口气把这药全部都喝完,不禁有些佩服。

    她站起身子,向宋湘宁行了一礼,问道:“我现在要去后面给他针灸,公主要一起吗?”

    看来,针灸也是放血之前的准备工作了。

    宋湘宁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就算她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沈诀听见这句话,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但他面上却还是分毫不显,面不改色地从宋湘宁身侧略过,跟在周静涵身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方才端药进来的宫女去收拾桌上的药碗,宋湘宁趁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功夫朝里面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后退两步。

    也不知沈诀方才,是怎么做到将这一碗药全部都喝了个干净的。

    她的目光转向床边躺着的温琼瑜,微微叹了口气。

    只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吧。

    宋湘宁回到宫里以后,总是忍不住回想今日在祈祥殿,沈诀看她的眼神,她想要抄一抄佛经来转移心神,可是这一次,却完全不管用了。

    看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她终于还是认命地放下了毛笔,唤了言笑进来。

    “你帮我拿点蜜饯给沈诀吧。”

    他喝了那么苦的药,总得拿些甜一点的东西来压一压才好。

    言笑得了吩咐,爽快地应了声是,便匆匆向御膳房的方向跑去。

    祈祥殿内,沈诀被安置在了一个叫做如杉阁的院子,他看着自己面前装着蜜饯的盒子,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缓缓将盖子掀开。

    蜜饯的甜香飘散出来,勾着人的味蕾。

    沈诀拈起一颗,放到自己的鼻尖下面,轻轻嗅了嗅。

    味道的确很甜,想必吃下去会更甜。

    只可惜,他现在吃不了。

    周静涵过,他现在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都必须要完全听从她的安排,否则便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而今日,除了那一碗又臭又苦的药以外,他只能再喝一碗清粥,甚至连菜都不能吃。

    宋湘宁定是不知道这些,才会叫人送了蜜饯给他。

    也是,她现在担心的,怕是只有温琼瑜一个,又怎么会将心思放在他身上呢。

    -

    沈诀一连喝了七日的药以后,终于到了放血的那一日,宋湘宁在诸宜宫辗转反侧了许久,还是决定亲眼过去看看。

    她不过去看,就不知道沈诀究竟被放了多少的血,心里总归还是不能放心。

    等到宋湘宁到了祈祥殿的时候,却发现温琼瑜所在的那间卧房里,除了周静涵和沈诀,以刘太医为首的一干太医也都在那里。

    他们面上虽然都挂着不屑的表情,可是眼睛却黏在周静涵的手上,不肯放过她的任何一个动作。

    除了这些人以外,就连夏意都倚在门框处,抱臂看着她。

    周静涵见到宋湘宁过来,无奈地叹了一声,道:“怎么公主也来了,你们这么多人过来,是不信任我吗?”

    她虽然不介意被人看,可是这么多人围着,还是难免会有一丝压迫感。

    沈诀见到宋湘宁过来,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只瞧了一眼,便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有些担心。”

    沈诀听到她的话,眸光微动。

    只是不知,她所的担心,是在担心他,还是在担心温琼瑜。

    周静涵虽然觉得被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不大自在,但是一想到能在这些老古板面前扬眉吐气,便觉得也没有什么了。她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转身对着沈诀道:“把手伸出来吧。”

    沈诀依言将左手放到桌上,周静涵抽出匕首,将其放到火上,轻轻转动着。

    随着她的动作,匕首闪着寒光,映到宋湘宁的眼中,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宋湘宁不由得将目光落到沈诀身上,却见他低垂着眼睫,面上毫无波澜,没有半分惊惧的模样。

    周静涵给匕首消了毒,又拿起准备好的酒倒在沈诀手腕上,酒似乎有些冰,宋湘宁看到,在酒滴到沈诀手腕上的一瞬间,他的手臂微微颤了一下。

    所以……他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吧。

    周静涵举起匕首,宋湘宁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寒光,下一瞬间,鲜血便从沈诀的手腕处流了出来。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胸膛急剧起伏,可是却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周静涵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药碗,接了足够的血之后,顺手递给等在身后的宫女,吩咐道:“按我之前交给你的去做。”

    宫女应了声是,匆匆端着碗退了下去。

    周静涵则从桌子上的药罐里抓了一把药洒在沈诀的手腕上,动作迅速地用布将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在最后结的时候,她的力道大了些,沈诀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宋湘宁一直屏气凝神看着,见周静涵将他的伤口包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了吧?”

    血也取过了,按照她的法,接下来解毒不算是一件难事,温琼瑜应当很快就能够醒过来了。

    谁知周静涵却摇了摇头,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怎么我也给他喝了七天的药,怎么可能就取这一次血?”

    宋湘宁一下子愣住,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诀的身上。

    方才取的血并不算多,但他的面色却明显苍白了不少,如果按照周静涵所的,还要继续取血的话,他的身子怎么能经受得住?

    周静涵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安抚道:“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她开桌角处摆着的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一颗药丸,顺手塞给沈诀。

    沈诀接过,像是习以为常,也没问是什么,就直接吞了下去。

    宋湘宁却出声问道:“那是什么?”

    周静涵整理着桌上的东西,头也没抬地回答:“补气血的药,总之不会是害他的就对了。”

    方才退下的宫女端了一碗药过来,递给周静涵,她点点头,端着药朝温琼瑜的方向走,顺便对沈诀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沈诀没有回话,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他抬起右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猛地一黑,他紧闭双眼停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宋湘宁看着他晃动的身子,心里终究是有些不忍,在他越过自己身侧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出声唤住他。

    “我与你一起回去吧。”

    宫里规矩森严,同和不能进宫,之前拨来伺候他的太监也被他给拒绝了,他如今这副样子,一个人回去万一昏倒了,那可如何是好?

    沈诀停下脚步,慢吞吞地转过身子看她,轻声道:“公主难道不去看温公子吗?”

    周静涵应当已经在为他诊治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许他今日就能醒过来,她不在这里守着,却要和他一起走?

    此话一出,宋湘宁果然面露犹豫之色,沈诀扯了扯唇角,低下头,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宋湘宁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头猛地一颤,她吩咐锦心和言笑留在这里看着,自己则迈步追了上去。

    沈诀走得并不快,她几步就追了上去,落在他身后半步,声道:“等把你送回去,我再过来。”

    其实她原本可以派个宫女或者太监送他的,可是不知怎么,想到这一茬的时候,她已经追了上来。

    话音落下,沈诀的步子猛然放缓,宋湘宁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哪里难受,顿时一脸紧张地望过去。

    而沈诀只是微微抿唇,偏过头避开她的视线,语气带着些许的不自然:“我有点头晕,恐怕走不快了,公主若是着急,便先走吧。”

    此话一出,宋湘宁更是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了,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自己上前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现在往哪儿走?”

    沈诀垂下眼睫,抬起左手指了个方向:“那里。”

    可宋湘宁却没有注意到他指的是哪里,她的目光落在他搀着白布的手腕上,瞳孔微缩。

    “怎么流血了!”

    她心下一紧,抓过他的手臂,只见他的手腕处已经渗出了一道血痕,似乎还有正在往外延伸的趋势。

    “肯定是周静涵撒的药粉还不够,我再去找她。”

    宋湘宁拉着他就要往回走,可是沈诀却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将手收了回去,背在身后,道:“不碍事,只是方才包扎的时候沾到的。”

    他继续朝如杉阁的方向走,宋湘宁见状,也只好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如杉阁门口,宋湘宁便停下了脚步。

    “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

    完,她没再看沈诀是什么反应,径直转身离去。

    在她身后,沈诀静静凝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才收回视线,默默转身进了屋。

    宋湘宁回到正殿的时候,周静涵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她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他有没有好转一些?”

    周静涵点点头,回道:“一切都很顺利,按照我的计划实施,等到疗程结束之后,他就能完全苏醒了。”

    听到这样的话,宋湘宁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觉得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回诸宜宫的路上,锦心和言笑叽叽喳喳的,着方才宋湘宁走了之后的趣事。

    太医院的那一群太医,就等着看周静涵是怎么医治温琼瑜的,结果当他们看到温琼瑜真的把毒血吐出来之后,面上的表情才是一个比一个“好看”呢。

    宋湘宁听了,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群太医虽然医术高明,但也确实有些死板,周静涵的出现,让他们意识到“人外有人”,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

    如杉阁内,沈诀看着宋湘宁叫人送来的一堆补品,心情有些复杂。

    她应当是一回宫就叫人送来了,看来方才,她的确是吓得不轻,只怕还以为他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一堆东西,无论大,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全部都是用来补血的。

    他多想亲口问一问她,送这些东西过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是害怕他会失血过多伤及身子,还是害怕他的血不够,会耽误温琼瑜治疗的进度。

    沈诀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自嘲一笑,止住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他想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至少这些东西,的的确确是她亲口叫人送来的,这便已经足够了。

    周静涵定的计划,是每隔三日取一次血,其实她每一次取血的量都并不多,只是每一次取,都必须要在沈诀的手腕上划上一刀,如此几次,当周静涵再一次拆开缠绕在他手腕上的布时,竟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他的手腕上已经布满了好几道划痕,她如果再下手,势必要重新划开才刚刚愈合的伤口。

    周静涵顿了片刻,将目光落到他的右手上,“要不然,我们换一只手?”

    沈诀扯扯唇角,还是将自己的左手放到了桌子上,语气平淡道:“周大夫是想把我变成个不能自理的人吗?”

    纵然他再能忍,手腕上挨了这么几刀,也不敢使力去做些什么,平时都是靠着右手穿衣洗漱,若是右手再挨一刀,只怕真的要“不能自理”了。

    周静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试探道:“那……我就还在你原来的伤口上划了?”

    好不容易快长好的伤口,又要重新划开,这疼痛,必然会比之前更甚。

    然而沈诀却只是偏过头,淡淡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周静涵身为医者,总归还是有些不忍,于是她这一次的动作又快了些,尽量让他少受些罪。

    “还有最后两次,你便可以解脱了。”

    其实如果按照她原本的计划,整个疗程还需要再长一点,可是前不久太子的人将张太医从江南带了过来,两人研究了一番,最终又重新定下了现在的这个计划。

    疗程缩短了,沈诀放血的次数自然也就少了,他也可以尽早回府修养。

    周静涵本以为,沈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开心,毕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一直在不停地被迫受伤、流血,然而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沈诀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喜悦之色,更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虑。

    沈诀自然是不会喜欢受伤的感觉,他只是在想,等到温琼瑜醒过来,他离了宫,以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和宋湘宁见面。

    她这一次主动来找他,仅仅只是为了温琼瑜,而非别的。等到日后他对她没有了可用之处,她怕是再不会来找他了。

    沈诀慢吞吞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离开正殿。

    今日宋湘宁没有来,她出宫去了温府,探望病倒的温夫人,顺便将温琼瑜的近况告诉他们。

    以往不管她是出于担心还是别的什么,都会主动提出送他回去,而今日,他只有自己一点点挪回去了。

    周静涵的计划一直稳步地实施着,在沈诀又放了两次血之后,她终于宣布,温琼瑜已经没有大碍了。

    他体内的余毒已经清理干净,清醒只是时间关系。

    沈诀在宫中修养了几日之后,便准备回府,他出宫那日,宋湘宁过来送他,两人缓步走在宫道上,彼此都没有话。

    到了宫门口,宋湘宁提前停下脚步,走在前面沈诀像是有所察觉,也停住身子回过头。

    “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宫外有同和在等着他,她便无需再送了。

    “宁宁!”

    宋湘宁正欲转身,沈诀却突然开口,这一次,他们四周没有旁人,他终于敢唤出她的名字。

    他望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期盼,

    “这个月廿五,是我的生辰,你……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