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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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泠寒没有拒绝。

    如此坏的天气,一名臣子护送皇上回宫,实属正常,不会留下诟病让萧瑾容去怀疑。

    随后宴商珂穿着蓑衣,戴着斗笠驾马护送沈泠寒的马车回宫。

    可是马车方才行驶了一段路程,便开始狂风呼啸,电闪雷鸣。

    一道道闪电像是将夜空都撕裂开来般,“轰隆隆”的雷鸣声,震的耳朵生疼。

    马匹都受惊了,嘶鸣着,不肯继续前行,马蹄在原地踏步。

    任凭马夫如何扬鞭驱赶都不走。

    “不要再马了,马若受惊狂奔起来不听驱使怎么办!”宴商珂喝道:“皇上在马车里,龙体有丝毫闪失一万个你也担待不起。”

    罢,宴商珂翻身跃下马来,来到沈泠寒的马车前,抱拳施礼道:

    “皇上这里距离皇宫距离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这场雨势断然不会了,马匹又不听使唤,为了安全起见,臣请求皇上还是与臣回宴府,屈尊在宴府将就一晚。”

    这种天气的确要谨防意外发生。

    “回宴府吧。”沈泠寒撩开车帘,“朕这身体不便骑马,需要宣晋侯带朕一程了。”

    拉马车的马匹不走,沈清寒自然要骑马回宴府。

    他身体不好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根本无法一个人骑马。

    至于侍卫们,地位低微,不可能越过家室显赫的侯爷去驾马带皇上回宴府。

    还有一点,从安全上更是如此,他们骑的都是极为普通的马匹,对于这种天气里,受惊的系数极大。

    而宴商珂骑的却是战马,长年奔腾在杀场,非但已经锻炼的稳健不惊,还因为是西域的汗血宝马速度是普通马匹的十倍还不只。

    宴商珂将自己身上的蓑衣,斗笠都给了沈泠寒。

    太监宫娥们为沈泠寒穿好蓑衣斗笠后,宴商珂上前噙着恭敬的君臣之礼,拱手道:“皇上身体病弱,臣斗胆抱皇上上马。”

    “朕如何都是一名男子,没有那般弱不禁风,连马都上不得了。”沈泠寒摆手道:“宣晋侯上马,拉朕一把便可。”

    “是,皇上。”

    宴商珂一跃身,坐上马背,旋即转过身来向沈泠寒伸出一只手来。

    沈泠寒朝宴商珂挽唇一笑,拉住宴商珂递过来的手,踩着马凳翻身上马,坐在了宴商珂的身前,手攥住了马背上的鬃毛。

    “皇上,臣驾马走了。”宴商珂的双臂环过沈泠寒柔软纤细的腰身,握着缰绳,脚上一夹马腹,汗血宝马嘶鸣一声,便奔腾而去。

    随行侍卫们满心无奈的见沈泠寒和宴商珂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萧瑾容安插在宫中的眼线,已经将沈泠寒去了宴府的消息给了萧瑾容。

    可此刻又发生了变动,沈泠寒因为风雨,回宫受阻,返回宴府过夜的事情,萧瑾容并不知晓。

    遂此刻一名沈泠寒的随行侍卫改道去了萧瑾容的府邸通报。

    …………

    南城萧瑾容的府邸中。

    萧瑾容眉宇轻拢,望着站在他面前一直哭哭啼啼的沈止。

    “我早早便承诺你了登基称帝后,立你为后,你还在这委屈些什么!”

    沈止边擦着脸上的泪水,便抽噎的道:“可瑾容都要娶他了!”

    “我娶他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没有丝毫的感情。”对他有的只是肉欲。

    “那瑾容到底还是娶了他啊,如此即便他死了,在所有人眼中,他仍旧是你娶过的人!我算什么呀?”

    这一刻,萧瑾容显然已经对沈止失去了耐性,神色冷沉了下来。

    “沈止你可听好了,将来我登基称帝之后,后宫不可能就你一个人,倘若你连我为了大局娶了一个沈泠寒都接受不得,那你便不要妄想让我立你为后了。”

    萧瑾容放慢了语气,一字一句提醒沈止,“你不要忘了我并不心悦于你,也没有承诺过你什么。”

    罢,萧瑾容正色肃声吩咐仆人道:“送客。”

    沈止当即止住了哭声,忙软声赔礼道:“瑾容我就是一时冲动,头脑不清醒了,你不要与我计较。”

    到此,沈止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是太爱你了。”

    男人受不得女人哭,更是见不得男人哭。

    萧瑾容别过脸不去看沈止,“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见萧瑾容态度缓了下来,沈止心翼翼的试探道:

    “瑾容,你我都是成年男子,是有需求的,我们都已经相处十年了,瑾容你该碰碰我了,你即便不爱我,缓解缓解你我之间的欲望总该可以吧。”

    沈止知道萧瑾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从沈泠寒身上得到甜头了。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男人一旦开了荤,就很难戒掉,忍耐住那份冲动,极致的享受。

    闻听沈止的话,萧瑾容揶揄一笑。

    “你还需要我为你来解欲吗!”收回对沈止鄙夷的目光,“我有洁癖,接受不得被碰脏了的东西,还不只一个。”

    沈止脸色煞白,没有料到萧瑾容对他私生活了解的如此精细。

    沈止哑口无言,但心中都是歹毒的妒念,同是沈家的子孙,他沈泠寒被视为冰清玉洁不染纤尘的圣洁雪莲,而他却被人鄙弃,看做肮脏不堪。

    沈止垂下眼帘,掩饰着眼底的一片阴鸷。

    沈泠寒,瑾容认为你冰清玉洁,那我便让你被千夫所压,肮脏不堪,让瑾容见了你,就恶心无比。

    而且这一刻,不会久,很快的。

    正在此时府邸管家来报,“主子,监视皇上的侍卫在大门外候着,有紧要事情与您通报。

    萧瑾容对沈泠寒的一举一动都高度关注着。

    一听“皇上”二字,萧瑾容眼中精芒一闪。

    不知具体从何时起,他的心思会不由自主的被沈泠寒吸引了去。

    在军机处与大臣们商谈政务时,他会想起当年沈泠寒庄重正色的在军机处与大臣们商谈国事的模样。

    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时,他也会想起沈泠寒微蹙眉宇认真批阅奏折的神态。

    甚至以往每一次与沈泠寒欢爱时销魂的画面,都是历历在目,回味着。

    一个念头在萧瑾容心中像破土的蔓藤,滋生着,但很快被萧瑾容压制住。

    他暗道了一句不会的,也不能。

    …………

    空旷的街道,一匹骏马飞速而过。

    宴商珂的身体越发的僵硬,心翼翼的不敢触碰身前的人。

    夜凉如水,可他身体的温度却是在节节攀升。

    沈泠寒如丝缎般乌黑的长发,随着夜风扬起,划过宴商珂的脸颊,丝滑且又冰冰凉凉,带着无法形容的魅惑。

    尤其是沈泠寒身上散发着的淡淡龙涎香,让宴商珂感觉沈泠寒身上有一种不可抵挡的磁力一般,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去靠近。

    并且……也起了反应。

    宴商珂满面烧腾着,又羞又愧。

    此刻,沈泠寒也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变化。

    沈泠寒凤眸微挑,含着媚笑。

    他在考虑着自己今晚要不要找机会让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年郎,成长为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