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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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不及待的为陆白解掉腰带。

    然后噙着讨好之意,跪在了陆白的脚下。

    室外夜风声瑟瑟,吹动树枝轻摇曳。

    月亮隐入云层,万物沉寂,屋内却是灯火不眠夜。

    此刻陆白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垂眸望着跪在地上舔自己的人。

    不知为何忽然涌上一阵心烦意乱。

    抬手推开沈止,整理着锦袍。

    沈止有些茫然,问道:“阿陆怎么啦?”

    陆白垂头绑着腰带,“忽然想起来有个酒局。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陆白整理好了锦袍便提步离开。

    沈止望着陆白离开的方向,原本柔软可怜的眼神晦暗阴鸷了下来。

    “以往阿陆从来都没有这般过,对我是一万个激情火热,这次......中途居然拒绝了我!”

    酒局?

    什么样的酒局居然可以让他中途就不做了。

    沈止起身,找了一个黑纱斗笠戴在了头上,便尾随着陆白出了门。

    尉迟家府邸。

    “晔啦啦”的铁链声,随着尉迟野贺的走动而发出刺耳的响动。

    尉迟野贺在屋内转悠了两圏后,坐回了破败的太师椅上。

    屋内能被砸的东西,几乎都被尉迟野贺砸的支离破碎。

    他此刻坐的太师椅也是不久前刚换置的。

    这时尉迟野贺派出去的探子行了进来。

    掌銮仪卫事大臣怕将宝贝儿子锁疯了,便准许尉迟野贺派出探子,查探一些关于柳明的消息来安抚暴躁 如雷的尉迟野贺。

    探子看了一圈被尉迟野贺又一次砸的七零八落的物品,冲尉迟野贺拱手汇报了起来,“方才陆白去了公 子的别院,不过依然没有留宿在公子那里,将军且放心。”

    “你要我怎么放心! ”尉迟野贺像一头狼,忽然咆哮了起来,“他们做那种事情,我被锁在家里怎么去防 啊?陆白那恶人即便不留宿在老师那里,又能证明什么啊! ”尉迟野贺脸色狰狞,咬牙切齿道:“只能证明 他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探子忙劝慰道:“将军息怒,别气坏身体。”

    “气坏身体!”尉迟野贺皭着这句话,转瞬半边唇角一勾,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来。

    掌銮仪卫事大臣的卧室中,其夫人哭哭啼啼的道:“这是要将野贺锁到何时是个头啊?孩子都瘦了一大 圈了!”

    掌銮仪卫事大臣眉宇深锁,一副无奈至极的道:“我能怎么办?你当我不心疼吗,从到大我连野贺一 根手指都舍不得动,为了不让他受屈,我把三妻四妾都休了,只留你一个黄脸婆,到现下却要将他脚腕上拴 起那冰冷沉重的玄铁链子,见天像关囚犯一般的将爱子关起来,我这心才疼呢!”

    着,掌銮仪卫事大臣一双浑浊的老眼蒙上一层水汽,一副欲哭的姿态。

    正在此时,府邸的廝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他气喘盱盱的道:“老爷、夫人,少爷他忽然倒在地 上,浑身抽搐了起来!”

    “什么? ”掌銮仪卫事大臣脸色顿时煞白,险些没昏过去。

    其夫人哭的更大声了,不做丝毫迟疑,二人忙赶去了尉迟野贺的房间。

    二人来到尉迟野贺房间的时候,尉迟野贺正躺在床榻上,身体仍在剧烈的抽搐着。

    “我儿这是怎么了? ”尉迟野贺的母亲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掌銮仪卫事大臣强撑着虚软的腿脚,对一旁的廝命令,“快,快去找大夫。”

    其夫人哭着道:“要把皇宫中的御医通通都请来。”

    “御医都被皇上宣去了边城。”掌銮仪卫事大臣道,旋即他想了想,道:“来回的找大夫太浪费时间在路 上了,别是耽误了野贺的病情。”

    看向管家,“速速备马车。”

    掌銮仪卫事大臣将尉迟野贺带出府邸去看大夫,如此大大减少了浪费在路上的时间。

    尉迟野贺就是他的命根子,绝对不能有事。

    管家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去备车。

    掌銮仪卫事大臣拿出钥匙将尉迟野贺脚上的玄铁链幵。

    随后府里的廝们将尉迟野贺心翼翼抬进了马车中。

    掌銮仪卫事大臣和其夫人一同进了马车。

    此时,尉迟野贺停止了抽搐,闭着眼睛,丝毫都不动弹了,人不知是昏了过去,还是......

    掌銮仪卫事大臣胆战心惊,伸出不住颤抖的老手,探了探自己儿子的呼吸,然后长长的盱了一口气。

    人都虚脱了,颓靠在车壁上,“万幸,只是昏过去了!”

    其夫人哭着道:“野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不活了。”

    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气郁的道:“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柳明害的,老爷咱们就应该把那个柳明 暗杀了,他死了,野贺也就好了。”

    掌銮仪卫事大臣冷”哼“了一声,嗤道:“他若死了,你也就真不用活着,随着野贺去了。”

    掌銮仪卫事大臣的言外之意柳明若是死了,尉迟野贺也不会活了。

    闻言,其夫人神情滞住,似是不敢相信,开口欲要话,却被抢了先,一道慵懒散漫的话语响起,“还 是父亲了解我啊!”

    第八十四章

    老夫妇二人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尉迟野贺一人一手刀砍晕了过去。

    原来这这一切都是尉迟野贺装出来的。

    为了的就是要逃跑。

    此时帝都中一家晚上也不烊的高等酒楼中,几名青年聚在一起饮酒畅谈。

    沈止从雅间的窗户窥看到陆白后,怀疑陆白外面有人的心终于放下,人悄悄离去。

    雅间内伙计又端上来一壶酒,为在场的几人倒满后,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陆兄来干杯。”

    桌旁几人都是陆白的多年好友,几人在一起无话不谈。

    陆白端起酒盏,与几人都一口何干。

    暍下一杯酒,桌旁几人闲聊了起来。

    “可惜了,张家的姐大好年华,竟然如此命薄。”

    “这就是命啊,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张家姐是世代溜达社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 嫁个给了那吃暍嫖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结果......嗨......”

    陆白微微敛眉,脑中不由拂过柳明在凉亭中抚琴的场景。

    那日陆白去别院,怡巧遇见了柳明在弹琴,柳明弹琴正弹的认真,并没有发陆白的到来。

    无可厚非柳明的琴声悠扬动听。

    陆白喜欢听人弹琴,便静静听着柳明抚琴。

    “我怎么感觉那些溜达社区的才子佳人,都没有落下好人手里啊! ”陆白身边坐着的金成忽然道。 陆白收回神思,看向金成。

    金成接着道:“你们瞧户部尚书柳明,他也是世代溜达社区,诗词歌赋何止样样精通,那几乎是无人能 敌啊,结果落在尉迟野贺那个嚣张跋扈的败类手中,险些没成废人,虽然被陆兄救了,可是却身败名裂 了。”

    桌旁有好几个都点头附和,比较认同金成的观点。

    不过,也有人不认同金成的法,感觉金成将柳明的才学夸大了,刘澈道:“柳明哪里有张家姐那般 有才学,我可见过张家姐的画,那简直跃然于纸上,惟妙惟肖,生动逼真!”

    闻言,金成不屑的“切”了一声,“你才多大,这里属你没有见过市面了。”

    的确,刘澈是在坐的人中最的一名,才十七岁,对柳明的过往不甚了解,哪里有这些年长他六七岁的 公子哥们了解朝堂,了解帝都的人和事。

    金成继续道:“柳明当年可是考上三元的状元。”

    柳明进入科考进入三甲后,连着三场考试都是第一名,当时可是轰动帝都一时的大新闻。

    为此,先皇还特别将柳名宣进皇宫中去嘉奖。

    闻听金成的话,刘澈“哼”笑一声,还是不服,他道:“他也是就是学识好罢了。”

    不待金成话,一旁的周清方又道:“先皇寿宴上,我曾经听过柳明抚琴。”他感叹,“此曲只应天上 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赵巍附和,“那时我也在,真是如同仙乐般的好听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白的朋友也都是官宦世家,去参见先皇的寿宴也不奇怪。

    那时陆白虽然因为公务出差,没能去参见寿宴,但此刻他也是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因为不久前他便偷听过那个人抚琴。

    那美妙的琴音好似此刻便在他耳旁回荡一般。

    柳明是才子的事情无可厚非。

    “柳明做的诗词也非常优秀! ”周清方道,着他看向陆白,“这个陆白也知道。”

    周清方与陆白是从玩到大的,一群人中二人交情也是最深厚的。

    闻听周清方的话,陆白微微一愣,旋即道:“我怎么会知道?”

    不是玩笑,他是真的不知道!

    “看来你是忘记了。”周清方道。

    他在陆白的满目不明之下继续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情,明轩阁那次文人们诗词比赛,你我暍完酒怡巧 路过,我喜揍热闹,便拉你上去了。”

    到此,周清方“啧啧”两声,“你那天怕是暍高了,遂一觉醒来忘记了当时发生的事情了。”

    陆白颦眉仔细想着十年前的事情,可无论怎么想,他都是无法想起当时在明轩阁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