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二合一大章6000字)
沈泠寒深呼吸了一口气,“朕只是心疼商珂,为他抱不平!”
言毕,沈泠寒坐上了轿撵离开。
夜南峰和墨秋尘紧随其后。
出了昨晚的事情后,二人将手中的活都安排给了其他人,一直守在了沈泠寒左右,谨防着沈泠寒再被萧 瑾容欺负了。
同时沈泠寒也知道了宴商珂趁着他昨晚睡觉的时候,将他身边的侍卫换了一批,至于那批人,沈泠寒没 有去顾忌他们丝毫了。
沈泠寒的轿撵停在了议事帐篷前,还有些公务需要处理,遂沈泠寒便进去处理公务了。
夜南峰像是一直有心事的在帐篷旁守了一会后,旋即起唇方要对墨秋尘话,却听墨秋尘道:“去吧, 皇上这里不会有事的。”
“好兄弟。”夜南峰朝墨秋尘抱了一下拳头,便疾步离开了。
当夜南峰来到楚安歌的帐篷时,楚安歌正坐在桌旁拿着笔,在纸张上画着什么。
人看似很平静,见夜南峰进来,楚安歌道:“坐吧,我有些忙,你自便。”人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可夜南峰却感觉到楚安歌是一片苍凉。
遂此刻夜南峰还哪里有心情去看楚安歌在干什么,他眉头紧皱,但眼中全是对兄弟的情义,“怎么办? 这是死罪!是无法饶恕的死罪,可我不想让你死,却又无能无力!”
夜南峰涨红了眼眶,他知道即便他去求沈泠寒放了楚安歌,也是无济于事,楚安歌是必死无疑。
可是没有人想看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被送上断头台。
虽是他所做的事情,与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是无法让人原谅的。
夜南峰是街边的一个乞儿,而他身生命中的贵人就是楚安歌。
是楚安歌将他从乞丐堆中带出来的,还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二人在一起习武学文,最后都变成了宴商珂身边的亲信。
“哥,我不想让你死啊。”夜南方终是忍不住将脸埋在手掌中痛哭了起来。
楚安歌手中的笔一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淡然,“人犯了错,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而承担后果。”
着,楚安歌抬眸看向将脸埋在手掌中鸣咽的夜南峰,淡淡一笑,“你终于喚了我一声哥了,那我就没 有什么遗憾了。”
真是一声‘哥’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吗,楚安歌在心中黄连般苦涩一笑。
“哥”的称呼,是两年前楚安歌与夜南峰一次闲聊时,要夜南峰如此称呼他的。
当时楚安歌眼含笑意,温润亲昵的对夜南峰道:“南峰,你我们总是黏在一起,总的有个合理的称呼 吧!”
夜南峰微微睁大眼眸,有些意外楚安歌怎么想起称呼的这个问题了,毕竟二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也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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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才想起称呼的这个问题。
但夜南峰还是问道:“那我们之间要如何称呼?”
当时的楚安歌定定的瞅了夜南峰的神色几息后,他口中溢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低声了一句什么, 只是不清楚。
“喚哥吧! ”楚暗歌道:“我比你大,哥听着比较亲切。”
可是夜南峰自就是孤儿,‘哥’被他定义为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间才可以去喚,不是随意就可以喚 的,“我不喚,你我又不是一个妈生的。”
遂那次他并有喚楚安歌为哥。
此刻,楚安歌微微一蹙眉,似是想起了什么,他道:“南峰,或许你不是孤儿,你还有家人,你可能真 有一个亲哥哥!”
夜南峰把脸从手掌中抬了起来,但对楚安歌的这句话并没有多上心,“你就是我哥。”
但楚安歌对夜南峰家人的事情上却很认真,他想在他临死之前为夜南峰最后再做点什么。
没有哪个孤儿不奢望自己能有家人,并不是孤儿的。
“南峰,那时你高烧,浑浑噩噩中喊道‘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找到哥哥回家,我想父亲了’。”
“梦话而已,不能当真的。”夜南峰道,“这些年我也时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境,甚至是一辆马车上的 人被一群杀手追赶,不甚跌落悬崖的恶梦。”
夜南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哥,你别转移我的注意力了,你是想不让我难受,”夜南峰声音有些哽 咽,“可是最难受的人是你啊!”
“不,不是的。”楚安歌放下了手中的笔,正式极为认真的道:“我想死,死现在对我来水是解脱,是
赎罪。”
闻言,夜南峰抿了抿嘴,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出卖少帅?”
楚安歌将夜南峰想又没有出口的话语出了口,“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顿了顿又道:“敌方许了我很多好处,所以我一时贪念起,便出卖了少帅,然后我又后悔了,这一切 都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闻言,夜南峰垂下睫毛,不知在想着什么。
隔了会,他又道:“怎么会染上那种病症?”
楚安歌瞳孔微微一缩,却也没有躲闪这个问题,“我去了南风楼寻欢作乐,遂不甚染上了那种风流
病。”
夜南峰继续道:“那你和江世宁又是什么关系?”
“利用关系。”楚安歌道:“我一直借着感情名义去利用他为我办事。”
“没有一句话是实话! ”夜南峰道。
“都到了这个关头,还不与我实话。”
言毕,夜南峰离开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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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安歌望着夜南峰离开的方向,神色一阵恍惚。
“南峰,我不想你为我难受!”
天空乌云密布,下起了夹着雨的雪。
夜南峰一路眉宇深锁,手骨攥着的“咯咯”作响。
明知道楚安歌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害了不只是宴商珂成了此刻这般,是多少战士的生命,是整个龙 宵国的安危,是到时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可他就是放不下这些年的兄弟情,那一声哥,他已经把楚安歌当成这个世间他唯一的亲人。
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管,哪管他知道,他这样做是无济于事,不会起作用,救不得楚安歌,可是他还要去 做,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亲人去死。
他有血有肉,做不到四大皆空。
此刻,他的身份只是楚安歌的弟弟,一个不想让哥哥死的弟弟。
一个自私的什么都不去看,什么国家、百姓、将士,他都不看,不去想,他只要他的哥哥活着。
“你在做什么? ”沈泠寒愠怒的话在夜南峰耳边响起。
此刻夜南峰跪在了沈泠寒的面前,他唇瓣蠕动,半晌才出话来,“皇上,属下乞求您给楚安歌留一条 命在。”只要一条命。
言毕,夜南峰双手伏地,重重磕下一个响头。
“啪”地一声脆响,沈泠寒摔了文案上的茶盏,“你来乞求让朕留他一条命,可朕乞求谁去,去乞求被他 害死那些战士起死回生,回到战场上奋战,回到家中与父母妻孩团聚,去乞求商珂恢复正常了!宴家只剩他 一个后代,宴老太君就这么一个儿子,却变成了如今这般!”
着,沈泠寒抬手指向夜南峰,嘶吼着问道:“夜南峰你来告诉朕,朕去乞求谁去啊?可以让这些不幸 都没了?”
夜南峰根本就回答不上沈泠寒的问题,人只是在一个劲在沈泠寒面前磕着响头。
像是为楚安歌赎罪,又像是也为自己莽撞道歉一般。
一声不吭,就这么磕着头,磕的头破血流。
沈泠寒被气的脖颈上筋脉都突突跳,“你这是在做什么?在逼朕,威胁朕不成?”
“属下不敢。” 一句后,夜南峰又开始磕着头。
沈泠寒还是头一次见过夜南峰这般执着,这会人被气的连指尖都在颤抖着。
“你出去,你出去,朕不想看到你,快滚出去啊! ”沈泠寒被气的头痛欲裂,体内蛊虫也躁动的严重。 夜南峰抬眸看了一眼沈泠寒,却是满心的痛心,恨不能拿刀捅死自己。
“皇上......”话一出口,夜南峰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旋即他将手腕割破,接下一杯血,放到了文案上后,便退了出去。
沈泠寒虚弱的瘫坐在了椅子上,目光落在文案上的那杯血上,半晌后直到那杯血凝固了沈泠寒也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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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忍着体内蛊虫的折磨。
此时,一名侍卫行了进来,施礼道:“皇上,军师去了监牢探望江世宁,然后他有话要对您,劳烦 您去一趟监牢,他也要其他几名将军去了监牢,他您若去监牢,请不要让夜南峰去,他不想见到他。”
沈泠寒知道楚安歌要供述罪证了。
可是他为何不让夜南峰去?
沈泠寒叹了一口气,不想再想这些事情。
人披上大氅出了帐篷。
然,沈泠寒一出帐篷却见夜南峰跪在地上。
沈泠寒并没有罚夜南峰跪着,他只是被他气的不想见他。
却不成想他却跪在了这里。
沈泠寒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口,却没有把话出口。
也好,楚安歌不想见他,便让他在这里跪一会吧。
红袍曳地,沈泠寒从夜南峰身边,头也不低的走过。
监牢中,楚安歌与江世宁二人相对而坐。
“到底是没有躲过去。”江世宁苦涩一笑。
“是我害了你,将你连累成这般。”楚安歌眼中氤氲的泪水,望着手脚都缠着染血绷带的江世宁。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江世宁想为楚安歌擦泪,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经做不到了。他成了一个四肢都 残废了的废人。
江世宁犹豫一刻,问道:“你......你喜欢我吗?”
楚安歌抬手将江世宁耳边的乱发别到了耳后,“我们就在这里拜天地吧。”
完,楚安歌搀扶着江世宁,两个人开始拜起了天地,最后一礼夫夫对拜后,二人相视一笑。
旋即楚安歌提起他带来的酒壶,倒了两杯酒。
因为江世宁手筋被挑,手已经废了,拿不了东西,遂楚安歌替他拿着酒盏,做了交杯的动作,随即二人 将酒杯中都暍干。
楚安歌道:“黄泉路上我们夫夫结伴一定不会孤单了。”
江世宁点头,“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很幸福。”
楚安歌起唇方要话,牢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皇上驾到”传来。
楚安歌目光微颤,指尖都不住的颤抖起来,整个人神经处在了极度紧张恐惧当中。
“有些事情,你不想,就不要了。”江世宁在楚安歌身边轻声安慰他道,“莫要怕,有我在你身
边。”
楚安歌微微点了点头,但人还是非常紧张,直到看到来的人中没有那个人,楚安歌方才不再紧张害怕。 此刻,沈泠寒和墨秋尘以及护卫,还有副将武夏、参军阵星,卫将军顾良,抚军大将军赵海,中军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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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刘楚、国大将军李汉、安东将军伊淼一行人都来到了牢房中。
楚安歌和江世宁跪在了沈泠寒的面前。
“阵法图是罪臣泄露给敌方的。”楚安歌道。
一听这话几位将军均是震愕住,马上又转成怒发冲冠。
顾良,赵海两位将军当即将腰间佩剑“唰”地一声抽出来,想用对付江世宁方法,对付楚安歌,要挑断 楚安歌的手脚筋,却被沈泠寒冷声暍住,“莽夫行为,听他讲。”
罢,盛泠寒目光瞟了一眼地上摆放着的两只酒杯。
楚安歌继续道:“阵法图纸是出战的前一天罪臣出卖给敌方的,因为阵法图是少帅与罪臣研究出来的, 所以每一次更改阵眼的位置也都是罪臣与少帅一同更改的。”
他顿了顿,“阵眼极为重要,每一次更改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一番,遂罪臣与少帅都是在出征的前一天早 早改好,待出征的一个时辰左右将改好的阵法图纸给布阵的将军们看。”
“敌方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络到你的?”沈泠寒问出这次事件的关键所在。
沈泠寒话音未落,监狱中又来了一群人。
是萧瑾容和他手下的一众将士。
此刻萧瑾容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淡淡的道:“臣想看看皇上是如何审判这两个罪人的。” 沈泠寒面色冷若冰霜,未看萧瑾容一眼,但他已经确定了这次是无法动摇这个恶人了。
他太狡猾奸诈,只能边城的事情处理完后,与他回帝都做最后一击,他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不把他处理掉,他死不瞑目,也枉活二世。
他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人神共愤的恶人。
此时楚安歌开口回答沈泠寒的问题。
“出征的前一天,罪臣与少帅修改好阵法的阵眼从议事的帐篷中出来,回了自己的帐篷暍下一杯水后, 便晕了过去,待罪臣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在敌方军营的监牢中了,然后他们对罪臣用了 ......刑罚。”
楚安歌垂下眼睫,掩去梦魇般的痛苦,“罪臣熬不过他们的刑罚,便将阵法图纸......”
“楚安歌你不配当男人。”国大将军李汉忽然激愤的破口大骂起来,“区区皮肉之苦你都挨不过去,靠出 卖国家,害死众多铁骨铮铮的将士们,来得以苟延残喘。”
楚安歌失神落魄的连连点头,“是,我不配做男人。”
“安歌! ”江世宁涨红了眼眶,都是对楚安歌的痛愔。
此刻副将武夏道,“敌方若是对军师用了刑罚,那他身上应给有伤势啊!”
着,他看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诸位,众所周知军营的每一种刑罚都可以让人退去一层皮,可那时 军师失踪了几个时辰回来后,身上并有明显的伤势。”
武夏一此话,一众军将方才反应过来此事不对。
沈泠寒则是微微蹙起眉心,望着楚安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萧瑾容也是敛着眸,想着他的人将楚安歌秘密送去盛无锦的军营后,盛无锦是什么刑罚,让楚安歌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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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图纸的。
因为阵法是楚安歌和宴商珂研制出来,遂除宴商珂外,对阵法最了解的直系人,就是楚安歌了,所以萧 瑾容一早便派人盯上了楚安歌,对楚安歌的底细做了一番了解。
而通过他对楚安歌的调查,得知楚安歌并不是受不得皮肉之苦的人,更不是见钱眼幵,容易收买之人。
“盛无锦对我用了强。”此刻楚安歌忽然道,他神色苍凉,“我以为我熬过去了,就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 的事情,让我将阵法的图纸交个他了。”
此刻监牢内针落可闻,均是情绪复杂的望着楚安歌,等他出盛无锦还能用出什么更恶劣,卑鄙的手段 逼着楚安歌就犯。
“不要了。”江世宁声音颤抖,“你这样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会让你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痛苦不
已。”
着,江世宁朝沈泠寒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皇上,罪臣求你不要逼着安歌了,他这半生唯一做错 的事情,已经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了!”
原本沈泠寒审问楚安歌是为了收集萧瑾容通敌的证据,然萧瑾容太狡猾,做着一切都没有留下分毫蛛丝 马迹,让他已然无从查下去。
遂此刻沈泠寒起唇方要不必楚安歌了,却听楚安歌道:“伤口从来都没有愈合过,又怎么能揭下伤 疤呢。”
楚安歌咽下涌上喉间的一口血。
“盛无锦侵犯我后,又找来一群他的属下对付我,他还怕我自杀,给我服用了十香软筋散,我连抬手的 力气都没有,狭窄的监牢中不断的进进出出各种面孔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看到一群麻风病人来到监 牢时,我彻底奔溃了,我无法再忍受了,盛无锦当时对我,若是不将阵法图纸交出来,会让我生不如此, 他会用世上最恶劣阴霾的手段对付我,我真的怕了,所以......”
“不要再了。”沈泠寒忽然话,他紧紧闭上了眼眸,不忍去想盛无锦对楚安歌恶劣的所做作为。
一众军将也都安静了下来,不再去冷嘲热讽,鄙弃谩骂楚安歌,但却恨极了盛无锦的恶劣。
墨秋尘在想要不要将楚安歌的遭遇告知夜南峰。
萧瑾容望向沈泠寒,他绝不会让盛无锦那畜生定寒寒的主义。
“江世宁的家人,不会受到牵连。”沈泠寒道。
龙宵国的律法中像江世宁犯下的这种重罪,必然是牵连了他的家人,就像沈泠寒而前对楚安歌的那 般。
至于楚安歌家人已经都不在了,便只能治罪他一人。
可是沈泠寒知道面前的二人已经无需他治罪了。
他们已经对自己做出了治罪,饮下了毒酒。
断肠草,楚安歌拿来的那壶酒中放了这种毒药,比鹤顶红还要剧毒,神仙也无解。
此刻剧毒已经在二人体内彻底发作,中毒的人都会被疼的撕心裂肺。
可是楚安歌却好似感不觉到痛一般,或许是对痛已经麻木了,此刻他只感觉一股一股的热流从口中大量 溢出,心中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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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江世宁用衣袖为楚安歌一遍又一遍擦着口中涌出的鲜血。
而他自己的嘴中也一直不停的滑落着殷红的血线。
血是没法擦净了,江世宁将楚安歌揽进了怀中。
他知道怀里的人对自己只是感激之情,因为自己在他最脆弱时,给了他依靠。
此刻江世宁脑中浮现楚安歌被盛无锦的人送回来,在一处僻静的山道上,却依然被那几个人凌辱。
无可厚非楚安歌生的清风俊逸,否则盛无锦也不能自己先上阵。
当江世宁撞见这一幕后,人像是疯了一般的将那几份欺凌楚歌的人几乎用剑刺成了蜂窝。
楚安歌当时已经处在精神奔溃边沿,在当时救了他,并且默默爱了他几年的江世宁面前,没有了丝毫防 线,歇斯底里的痛哭着。
这件事情后楚安歌便以一种默认的方式接受了江世宁的爱,他的陪伴。
但人却如行尸走肉的方式苟活着。
活着就是痛苦。
活着就是煎熬。
活着就是恶心,
眼泪混着血水流淌着,直到最后一次微弱的呼吸停止,泪水依然在流淌。
楚安歌空洞失焦的眼瞳依然睁着,好似一直望着牢房门口的方向,等着他想见最后一面,却又不敢见的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