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痕迹
连祭抵着玄尸连连倒退,一道道紫色的电流沿着连祭中的灵毁迅速爬满玄尸全身,让那玄尸动弹不得。
他厉声道:“布阵!大眼鬼牙用屠尸咒,其余用斩妖诀!”
“是!”
虞思眠只见六个魔修各占一角,连祭在阵中,以一人之躯抵御玄尸的所有攻击。
连祭好斗,一人包揽了近战,法攻,肉盾三个职业,好像根本不怕死也不怕痛,是一个不管不顾的亡命存在。
他刀如疾风,凌厉强横,伴随着一道道紫色的烈火,招式看得虞思眠眼花缭乱。
虞思眠不得不承认,连祭这家伙坏是真坏,帅也是真帅。
这次连祭找对了方法,加上其余六人的辅助,伴随一声凄厉的嘶吼,这追了整整半年的玄尸终于在空中炸裂开来,化成一块一块的烂肉。
连祭从肉块中飞过,捉住了一颗发着诡异绿光的尸丹。
果然是尸丹中的极品。
其余魔修终于如释重负,“他妈的,终于把这畜生干掉了。”
所以
她的是真的?
魔修们看向那个被连祭绑在柱子上的少女,晚风吹着她的衣角。
她脸色煞白,但还是如画一般。
她刚才收了惊吓,但是对这样的结果好像也并不意外。
好似在她意料之中。
所以他们追了半年也捉不到的玄尸,她几句话就点破了玄?
难不成
真是得到了神启,是天道的使者?
连祭转身看着还被绑在柱子上的虞思眠,见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冷笑道:“神使那么紧张?难不成是在担心我?”
虞思眠:“嗯。”
连祭:“”偏过了头,不予理睬。
虞思眠:“尸丹拿到了,你放了我。”
这时鬼牙走到了连祭旁边,“祭哥,这女人若真有神启,若你不想留她,即便杀了也不能放了。”
之前因她美貌,鬼牙想着连祭不要自己可以弄来做个玩物,可如今知她能耐,非自己可以消受。但若连祭不要,便不能留。这女子一旦出世,为了争夺她都必然引起腥风血雨。
大眼道:“不行!若她真是天道使者,杀她岂不是逆天而行。”
虞思眠觉得头大,大眼不还好,这一简直火上浇油。
果然,连祭冷笑一声,掐住了还绑在柱子上的虞思眠的下巴。
虞思眠不适应他这些充满攻击性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弄自己的下巴,她本能地想把头偏开,可是才轻轻动一下,他就加重了力道让自己动弹不得,还将自己下颚抬高了一些,逼自己看着他。
连祭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冰冷,“逆天而行吗?我最喜欢了。”淡淡的语气也流露着杀意。
罢松开了她的下巴,把指沿着她的下颚线下滑,移到她脖子,不轻不重地掐了上去。
连祭的还没有用力,但是他冰冷的套,滚烫的指尖却让虞思眠窒息,“连祭,我们好了的。”捉到玄尸就放了自己。
连祭的脸色沉了下去,只是用泛红的眼与她对视。
生死一线的虞思眠心扑通扑通跳着。
咚咚,咚咚。
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终于,连祭放下按在她脖子上的,转身离开。
鬼牙:“祭哥!”
连祭淡淡命道:“够了,到此为止。”
鬼牙不敢违抗,“是。”
连祭头也不回地翻了翻掌,绑在虞思眠身上的缚仙索“嗖”一下飞到他中。
虞思眠长长舒了一口气。
她发现一地肉块之中有个玩意反射着月光。
她的书中世界打完妖魔后有几率爆出装备,所以她忍着恶心和恶臭走近尸肉堆,捡起了那亮晶晶的东西,发现是一条女款储物腰带,大概率是被它杀死女修的所有物。
连祭一行人法宝数不胜数,这条储物腰带对他们来不算什么,甚至都懒得看一眼,对于虞思眠来却是个好东西,很实用。
“您果然是天道派下来救我们的神使!”
“感谢上天庇佑。”
村民向她跪下,被她阻止后便对着村外山上的神庙叩拜,“谢谢天道将神使赐给我们!”
面对一村子的村民的跪拜,虞思眠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让他们起来。
他们却不听虞思眠的,一个个叩拜得恭敬而虔诚。
一场杀戮悄然落幕,这时夜空中的乌云已被吹散,一轮皓月格外清明。
虞思眠觉得自己又饿又累,想念在沙发上一
边吃外卖一边和家人追剧的时光,她想家了。
“神使,去我家休息吧!”
“去我家!我家有两只肥母鸡!马上杀来给你炖汤!”
“我家有鸭!”
“我家有鹅!”
看着热情的村民不知该不该答应时,一只软糯的握住自己,不知何时两个羊角辫的姑娘到了自己身边,“姐姐,去我家。”
鸡蛋妹家的门槛都被踏破,都是给虞思眠送各种东西的村民,只是真有村民大半夜地提了两只大白鹅送她。
她时候去乡下被大鹅追着咬,在她幼的心灵留下了深深的阴影,看着扑腾的大鹅,吓得想爬桌上。
一个背着药箱,发髻歪歪扭扭的青年从房中走出,帮虞思眠把两只大鹅赶到了院中。
正是这村中唯一的大夫,刚才正在给鸡蛋妹的母亲问诊。
他抱向虞思眠行了一礼,十分腼腆,“生帮神使涂药吧。”
虞思眠一愣,“谢谢大夫,可是我没受伤。”
大夫抬头看了下她的腕,她才发现自己腕上有着青紫色的指痕。
是连祭捏的。
“那劳烦柳大夫了。”
听她同意,柳大夫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好,好,好的。”
村外河边
连祭走入河中,冰凉的河水被他破开,一道道水纹向两边荡漾。
大眼发现他周围的河水中一片片晕开的红色的血迹。
“祭哥,又受伤了?”
终于取到尸丹的连祭心情不错,嗯了一声以示回应,但月光下的脸却更加苍白。
大眼走近看了下他伤口,“祭哥,你这伤得处理下啊。”
“不用。”
“祭哥,我觉得大眼得没错。”
大眼叹口气,“巫医月在就好了。”
鬼牙:“祭哥不带女人出行,你这些有屁用?”
巫医月是魔域优秀的医修,也是连祭心腹之一,但是因为连祭不许女子同行,所以从不带她。
大眼:“那祭哥伤怎么办?你来?”
鬼牙:“你看老子像会治伤的不?”
大眼:“要不,在村里找个大夫先包扎包扎?”
其余人也都觉得可行。
连祭一口拒绝,“不。”
“祭哥,这次咱们由不得你了。”
柳大夫慌乱地翻着药箱,
“神,神,神使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自然是想要回到现实,她想家,而且还没写完。
至于怎么回去,她不知道。
虞思眠用指绕着怀中鸡蛋妹翘起的羊角辫。回想着那个梦:
只有这样你才能回去!
你要回去只有这一个方法!
而那个话的人是柳怀素,就是这本书中的女主。
突然间她想到什么。
柳怀素姓柳。
等等,这里是柳家村。
难不成
“柳大夫,村里有叫柳怀素的人吗?”
坐在她身上的姑娘晃着两条腿,“柳怀素?”
柳大夫好不容易翻出药罐,慌忙却恭敬地回答,“回,回神使,我们村没有叫柳怀素的人。”
虞思眠心想也是,柳姓村子那么多,哪里那么巧。
而且,之前那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梦罢了。
不久鸡蛋妹也犯了困,揉着眼睛进屋睡了。
厅中只留下柳大夫和虞思眠,柳大夫脸更是红得像个番茄。
一阵黑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院中,现身的连祭冷冷地看着屋内。
这茅屋很简陋,就是一个简单的前厅,破旧的神龛上供着一个擦得锃亮的女神像。
房门敞着,被橙黄色的烛光照耀像一幅温暖的画卷,画卷中美丽的少女伸出修长的臂放在桌上。她头发极长,几乎及地,发尾有些卷曲,随意地披在身后。
那个大夫结结巴巴喋喋不休地跟她着话,语无伦次,听得连祭心烦。虞思眠却从不打断,一直很认真礼貌地听着,必要的时候回应一声,甚至还会对那大夫腼腆地笑笑。
她有一种温暖的气质,像极寒之地的暖光,包容又温和。
与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他们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让连祭生出一种想去毁灭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