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氏集团今天有好几个人都收到了燕烬送的礼物, 并且每个收到礼物的人都被问了句“开心吗”。

    当然是开心的。

    收到燕少送的礼物，谁会不开心。而且每个人收到的礼物都是他们喜欢的，完全是送到了心坎上。

    大家都没想到燕少看上去那么冷漠, 其实那么细心。

    比如Peter收到的是一套他平时常用的香水的限量款。Peter开心极了, 炫耀了一圈。

    “燕少真是太用心了！他肯定平时有注意我，才会知道我喜欢的香水的牌子！要不是有那个美人, 我都要怀疑燕少是对我有意思了。”着，Peter露出了很娇羞的表情。

    钱主管一阵恶寒, 脸上透着直男迷惑。

    “你少自作多情了，燕少又不是只记得你一个人的喜好。我也收到了。”钱主管收到的是一把键盘，堪称程序员的信仰键盘，他想要很久了。

    Peter气得要和他扯头发：“为什么我每次话总有你发言？你就不能少两句吗？上次赌输了你还没请我吃饭呢！”

    钱主管：“今天就请。”

    Peter翻了个白眼：“今天我才没空。平安夜我约了个弟弟。”

    钱主管：“……”

    **

    瑞德的论坛里专门开了个帖子给大家讨论圣诞礼物。大家都晒得很积极。

    有人收到了暗恋对象的特殊礼物, 也有人眼睁睁的看着暗恋对象把特殊礼物送给了别人，总的来就是有人欢喜有人神伤。

    37L：也不知道楚少的特殊礼物会给谁！

    38L：我也想知道！

    39L：没看见楚少送啊, 他好像一个礼物都没送出去。

    40L：我想知道舅舅的会送给谁, 可惜舅舅都好久没来学校了。

    ……

    57L：我来爆个料，苏新月把特殊礼物送给霍紫啦！

    58L：啊啊啊我的王子和睡美人是真的！

    59L：霍紫的呢！有没有送给苏新月？

    60L：霍紫送给苏新月的不是特殊礼物。

    61L：别嗑了, 霍紫和舅舅才是真的。

    62L：王子和睡美人永远的神！！

    63L：霍紫收到了好多特殊礼物，我偷偷拍了照片[图片]。

    64L：哇！真的好多！羡慕！

    65L：？？所以王子的睡美人是个海王？

    66L：海的睡美人。

    ……

    霍紫不知道自己在论坛里多了个很奇怪的代称。

    放学, 她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把所有收到的礼物整理好。她今天晚上和狗子约好去看短短，顺便去送礼物。

    她离开教室的时候学校里大部分人都已经走了。

    圣诞歌还在放, 但校园里很安静。

    走到楼梯间，她遇到了楚林江。

    她本来算当成没看见他的，却被他叫住。

    “霍紫。”

    霍紫停下脚步：“有事吗？”

    楚林江拿出特殊礼物：“平安夜快乐。”

    这是他特意留给她的。

    往年的圣诞，他都会受到霍紫的特殊礼物，虽然他不记得里面是什么，可能他根本没有开过就扔了。

    现在收不到了, 他才后悔。

    霍紫看了眼他手上的特殊礼物盒，语气淡淡地：“谢谢，礼物我就不收了。”

    完，她就要走。

    司机还在校门口等着她。

    楚林江拦住了她：“为什么你收了别人的，却不收我的？”

    霍紫差点撞到他身上，往后退了一步。

    不想收就不收，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还有逼着别人收礼物的吗？

    “我觉得我之前已经得很清楚了。让一下，我要走了。”

    霍紫想从旁边绕过去，却忽然被楚林江拉住了手腕。

    她惊了一下：“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她被一股力量扯得后退了几步，后背贴到了墙。

    然后，她就对上了楚林江发红的眼睛。

    好家伙，这就是书里写的“按在墙上”和“红着眼睛”，言情男主必备技能。

    这么近的距离，霍紫很反感，挣扎：“你放开我！”

    男女力量悬殊，楚林江纹丝不动。

    他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喜欢燕烬？嗯？”

    霍紫全身的汗毛都要炸开了，侧过头躲着他的气息：“我让你放开我！！”

    “燕烬有什么好的？他就是个私生子而已。”

    霍紫下意识地反驳：“私生子怎么了！是他自己选的吗？他做什么坏事了吗？”

    居然她的大狗子！

    “你还帮他话？”

    她的话激怒了楚林江，楚林江捏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离她也更近。

    霍紫感觉到危险，警告：“这里是学校，放开我！来人啊！”

    现在一定还有人在学校没走的。

    她的呼喊丝毫震慑不到处于愤怒中的楚林江。

    如果现在能兑一颗健康丸，她一定把楚林江锤爆。

    严天就是还没走的人之一。

    放学后，他以要去趟厕所为借口拒绝了崔凌云一起出校门的邀请。

    他没走是因为这份烫手的特殊礼物。

    他的爸爸妈妈知道过圣诞节的时候瑞德有这个传统，就非要他把今年的特殊礼物送给霍紫。

    严天一开始是拒绝的。

    严妈妈：“要不是霍紫救了你，你掉下去肯定伤得更重，脚能这么快好吗？不应该谢谢她吗？”

    严天哑口无言。

    严妈妈讲完道理又开始威逼：“礼物我都准备好了，你到底送不送？零花钱还要不要了？”

    用零花钱威逼，严天只好答应。

    从秋游回来开始，他就一直很不想面对霍紫，在学校里都躲着她走。每次看到她，他都会想起自己愚蠢的过往，真的不想面对。

    给她送礼物，肯定又要被她嘲讽，而且其他人看到了肯定也会调侃。他的自尊心和骄傲不允许。

    今天下午从四点开始，严天就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是一直没做成功。

    后来他想了个办法，决定偷偷把礼物塞到她的课桌里，可直到放学都没找到机会，就知道放学后找个没人看到的时候单独送了。

    他躲在厕所那边，看着教室门口，左等右等没等到霍紫出来，不知道她在磨叽什么。

    中间，他还收到崔凌云发来的消息。

    崔凌云：所以你的特殊礼物是要送给谁？送出去了吗？

    严天：没谁。

    崔凌云：别装了，你不跟我一起走不是就为了瞒着我送礼物吗？

    严天：“……”

    操？

    这么明显吗？

    崔凌云还在给他发消息：所以到底是送给谁的？暗恋对象？

    严天：不是。

    崔凌云：那是谁？

    严天不知道怎么回，干脆装死不回了，明天再。

    他收起手机，继续看向教室。

    整条走廊里都已经没人了，霍紫再磨叽按道理也该出来了。

    不会晕倒在教室里了吧？

    想到这里，严天决定去教室看看。

    教室里空空的，哪有什么人。

    严天：“……”

    所以就在他和崔凌云聊天的那一会儿时间，人走了。

    绝了，他等了那么长时间，偏偏在他回消息的时候走了。

    他怀疑霍紫是不是知道他在等，所以整蛊他。

    人应该还没走远，严天拿着礼物加快脚步往学校门口跑去。

    刚跑没几步，他就隐约地听到楼梯间里有人在呼喊。声音还有点像霍紫的。

    他过去一看，发现霍紫被一个男生按在了墙上，正在挣扎。

    那个男生是楚林江。

    “我操！”严天走过去，想也没想，一拳在了楚林江的脸上。

    楚林江没有防备挨了一拳，手上松了一下。

    霍紫趁机挣开他，终于获得了自由。

    “楚林江，我没想到你会对女生做出这样的事！”

    亏得他以前有段时间还很崇拜他。严天现在很生气。

    挨了一拳的楚林江找回了理智，看向霍紫。

    霍紫往后退了退。

    严天挡在了她身前。

    楚林江：“我没有想伤害你。”

    霍紫握着发疼的手腕，冷冷地：“你这样就不算伤害了吗？”

    少跟她来这套。

    什么垃圾油腻男主啊！出局吧！必须被狗子干趴！

    楚林江：“对不起。我只是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

    对不起有什么用？

    “这次你该庆幸。”

    要不是刚才没办法开app换健康丸，她一定不管会不会引起怀疑，先把他一顿再。

    现在理智回来了，她不算这么做。

    但再有下一次她一定会！

    “希望你离我远一点。”霍紫不想再看到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礼物离开。

    严天失望地看了看楚林江，觉得自己以前是昏了头才会崇拜他。那时候他被了，就是因为还有点崇拜楚林江，他把所有的怨气撒在了霍紫身上。

    想到还没送出去的礼物，他也跟着下楼了。

    霍紫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下意识警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严天。

    她没想到严天会来。更没想到严天会上去给楚林江一拳，简直是狗咬狗。

    不对，他们才不配。

    她的大狗子那么可爱！

    不过到底严天是帮了她的。

    霍紫对他：“谢谢。”她才不像严天那么心眼。

    严天愣了一下，问：“你还好吧。”

    霍紫：“还好。”

    就是生气。

    冬天的天黑得比较早，学校里已经亮灯了。

    两人走在一起，严天稍微落后一点。

    大家都要回家，一起往校门口走很正常，霍紫也没多想。

    可是严天摸着包里烫手的礼物，想了很多。

    怎么才能既不用放下自己的尊严、丢弃的面子又能把礼物送出去呢？

    直接塞她包里然后跑掉？好像太怂了。

    等她上车的时候在她关车门前直接丢进她家的车里？好像鬼鬼祟祟的。

    眼看快到校门口了，来不及了，严天一咬牙，把礼物拿了出来。

    他那么大的动作，霍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严天：“……”

    “这个送给你。”

    霍紫：？？

    严天要送她礼物？

    别是什么恶作剧。

    看到她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以及眼中写着的“你是不是要整蛊我”，严天气得想把礼物收回去。

    送谁也不送她！

    “这是我爸妈为了感谢你，非要我送你的，里面是一些补品。”

    霍紫：“告诉叔叔阿姨不用这么客气。算上今天的事我们扯平了，礼物我就不收了。”

    严天没想到自己放下尊严送的礼物她居然不收！

    “送不出去我妈之后不给我零花钱。”

    霍紫看着严天一副别人好像欠他钱的样子，反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严天：“……”

    “拿着！！”严天把礼物塞到霍紫的手里，然后快步走了。

    霍紫看了看手中的礼物，勉为其难收下了。

    **

    离开学校后，霍紫直接让司机叔叔送她去燕家。

    她已经和霍爸爸霍妈妈好放学去燕家了。正好霍爸爸和霍妈妈今晚也不在家。

    霍妈妈这段时间天天关在工作室里，社交活动都少了，很少和那些富太太一起喝茶聊八卦。今晚他们是受贝庆邀请，去参加一个时尚界的平安夜晚宴。

    霍紫一下车就看到燕家的门口挂了灯珠。

    进去后，她看到门厅那边放了一颗很大的圣诞树，圣诞树下都是礼物盒。

    燕烬抱着头戴圣诞帽的短短在圣诞树旁边迎接她。

    “短短太可爱了吧！”霍紫被短短头上那顶的圣诞帽萌到不行。

    撸了几下狗子，她才看向大狗子，：“你家布置得好漂亮啊。”

    “管家和阿姨弄的。”

    管家和阿姨接到燕烬要布置房子的任务时很开心，燕家从来没那么有过节的氛围。

    燕少终于要过节了，这才像个少年嘛！

    总是那么成熟也不好！

    “我的礼物呢？”燕烬问。

    霍紫从包里拿出她藏到现在的特殊礼物给他：“平安夜快乐，要天天开心。”

    “是什么？”

    “项链。给短短的狗牌也在里面。”

    燕烬挑了挑眉：“短短的狗牌，和我的项链？听上去是一个意思？”

    “当然不是送你狗牌的意思！”

    不完全是。

    霍紫微微拉开毛衣的领口，把藏在里面的项链拿出来给他看：“你看，我也有一个。”

    项链是找霍妈妈认识的设计师手工制作的。霍紫本来只是想给短短送个狗牌，后来想和短短拥有亲子款项链。之后她给大狗子想礼物，不知道送什么好，就觉得不如也送个同款项链。

    她和大狗子要整整齐齐。

    随着霍紫拉领口的动作，她的锁骨露了出来，皮肤白得晃眼。

    燕烬稍稍倾身，视线在上面停留了一下才克制地移开，看向她的项链。

    银色的链子上有一块圆形的牌子，上面刻着很漂亮的“H.Z”，是霍紫名字的缩写。牌子的边缘做了特殊工艺处理，非常精致。

    霍紫：“你的比我的大一点，短短的最大。不好看你也得收下，都做出来了。”

    反正她很喜欢。

    燕烬的嘴角上扬：“很好看。”

    霍紫把项链收进毛衣里，问：“我有礼物吗？”

    他的任务是给十个人送圣诞礼物，总能轮得上她有一个吧！

    “这些都是给你的。”燕烬。

    霍紫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圣诞树下的礼物盒。

    都是给她的？

    “是不是有点多？”

    对上她疑惑的表情，燕烬解释：“准备得多了。”

    是不是吓到她了。

    霍紫点点头。

    应该是做任务剩下的吧？

    虽然是做任务剩下的，但收到这么多礼物，她还是很开心。

    “先去吃饭吧。”

    为了应景，燕家的阿姨今晚特意做了一顿西餐，看起来很美味。

    霍紫的身体比以前好了之后，食欲也好了点，吃的也比以前多。

    “你家阿姨的甜品做得很好吃。”甜而不腻，非常爽口，她这喝两口奶茶都觉得难受的胃居然能接受。

    燕烬看着她：“那你以后可以经常来吃饭。”

    “好。”

    餐厅里有点热，霍紫无意识地把毛衣的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了一截皓腕。

    突然。她的手臂被握住。

    燕烬凝视着她的手腕。暗红色的淤痕在纤弱的手腕上面很明显，触目惊心。

    “怎么回事？”

    霍紫这才意识到淤痕露了出来。

    她挣脱开他的手，把袖子拉下，：“没什么，就是一点意外。”

    他现在这么讨厌燕淑和楚林江，还是别刺激他为好。

    燕烬依旧凝视着她：“学校里弄的？”

    霍紫敷衍地“嗯”了一声：“继续吃甜品吧。”

    看她不想，燕烬没有再问。

    这痕迹明显是指痕，是有人捏的。

    燕烬的眼底暗了暗，内心深处的戾气升起。

    虽然燕烬没有再问，但霍紫能感觉到大狗子在不高兴，好像空气都变冷了。

    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不适，反而有点感动。

    就好像是家里的大狗勾发现主人在外面被欺负了，在低低地嘶吼，弄得她都有点委屈了。

    明明之前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的。

    狗子都知道心疼她了！真是她的好大儿！

    等吃得差不多，燕烬拿起桌上的手机：“我临时有点事，上去处理一下，你先和短短玩一会儿。”

    霍紫点点头，抱起短短。

    **

    燕烬上楼去书房给贺初原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贺初原的声音传来：“烬哥，你怎么给我电话啦！是不是想我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啊，我们都想你了。”

    燕烬拿着手机，站在落地窗前。

    落地窗上虚虚地映着少年修长的身影和他眉宇间的戾气，和在楼下判若两人。

    “你同桌今天有没有和谁发生争执？”

    那指痕一看就是刚弄上的。

    贺初原虽然很伤心他烬哥上来就问她同桌，但还是乖乖回答了：“没有。今天平安夜，大家都互相送礼呢，不要太和谐。”

    燕烬又问：“有没有看到她受伤？”

    “没有啊，怎么啦？”

    “手腕上呢？”

    “没有！”

    “你确定？”

    “我确定！我快放学的时候还问我同桌题目了，她给我讲题的时候我看到她的手腕好好的啊。”

    燕烬淡淡地“嗯”了一声，问：“你为什么要看她的手腕？”

    贺初原：“……”

    不是你问的吗！！

    “我问你的这些不要让她知道。”

    “……好的。”贺初原一头雾水。

    和贺初原完电话后，燕烬又翻出另外一个号码拨通。

    接电话的是瑞德德育处的主任，非常客气：“燕少，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要今天下午五点到五点半之间，从高二四班到校门口之间的所有监控录像。”

    根据贺初原的话可以确定事情是在放学后发生的，她到这里的时候快六点。

    放学后她应该不会乱走，校门口又有司机在等她。

    主任为难地：“现在学校里只有一个大爷在值班，他不会拷录像，不然等明天？”

    电话里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他想了想又：“要不然……我现在找人去学校？”

    燕烬：“不用了。”

    太慢了。

    燕烬直接给钱主管了电话。

    “钱主管，我又有一个私人的忙想让你帮……”

    收到任务的钱主管愣了一下：“好的，没问题。”

    二十来分钟后，燕烬的邮箱里收到了钱主管发来的一段监控视频。

    钱主管想，这应该就是燕少想找的。

    燕烬坐在电脑前，下载视频，开。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很昏暗，电脑屏幕散发出的冷光幽幽地映着他轮廓分明的脸。

    视频里，走到楼梯间的少女被人叫住。

    这个人是楚林江。

    几句交谈后，楚林江个拦住了她的去路。

    然后，他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到了墙上。

    她不断地挣扎。

    视频一共九分钟。

    看完后，燕烬关掉了视频，靠在椅背上，手搭着椅子的扶手，非常平静。只是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电脑屏幕依旧散发着光，照不明他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后，书房里忽然发出一声巨响。

    **

    燕烬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摇着/屁/股乱走的短短看到哥哥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兽类还是很敏锐的。

    燕烬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霍紫。

    来到客厅这边，他看到少女斜斜地倚在沙发上睡着了，让人不忍心扰。

    她似乎没想睡觉，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倚着，一只手的手心向上贴着沙发的靠背。毛衣的袖子因为她这个动作往上缩了缩，露出了指痕的边缘。

    燕烬看到，眼神瞬间又沉了下来。

    视频里画面浮现，让他心疼。

    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手伸向她的手腕，隔着一丝距离停下，似是温柔地抚过。

    隔了一会儿，他看向她的脸。

    一缕不听话的发丝贴着她的侧脸。他用手轻轻帮她拨开，指腹无意间碰到了一下她的脸。

    细腻的触感让他顿了顿，心尖都是颤的。

    少女仰着脑袋，呼吸浅浅，皮肤在灯光下看不到一点瑕疵，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细白的颈项上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她在他面前睡得毫无防备，那么漂亮又脆弱。

    怎么可以这么乖。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