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的燕淑？”霍紫难以想象那种情形。

    霍妈妈：“用手的啊, 当时手边没有工具。”

    霍紫再次直呼好家伙。

    有工具居然还想上工具。

    接着，霍妈妈声情并茂、略带夸张地了遍燕淑的过程。

    “我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巴掌，直接把她懵了, 然后觉得不过瘾, 又了她一巴掌，她的脸都肿了。你是没看到燕淑当时那个表情, 都要哭了。”

    霍紫想象不到燕淑要哭来的表情。

    霍妈妈继续：“燕淑反应过来想还手，但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呢？我一个擒拿手把她制住——”

    老实人霍紫问：“擒拿手？”

    “对啊, 就是这样的。”霍妈妈站起来比划了一下动作，“燕淑嗷嗷直叫，向我求饶，以后再也不敢做伤害你的事情了……”

    讲着讲着都快变成武侠剧情了, 霍妈妈自己都觉得太夸张。这才收住。

    最后，她总结：“你是没看到妈妈回来的时候有多威风。燕淑以后看到我一定会绕道走。”

    霍紫很捧场, 夸赞：“妈妈厉害！”

    霍妈妈又谦虚了起来：“还行吧,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发挥得更好。”

    其实她心里美得很。

    霍紫妈妈虽然的夸张，但也是基于一些事实的。比如燕淑的脸确实被她肿了。

    洗手间外的服务员听到她的呼喊进去把她扶出来的时候恰好被走过的人看见了。燕淑的脸被肿的消息, 迅速传遍整个酒会。

    然后大家发现云雀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所有的讨论和猜测让燕淑丢尽了颜面。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燕淑自然没有再回酒会上。

    坐上楚家的车，她气得发抖, 对站在车外的人：“去把那个蠢女人给我找过来。”

    外面的人犹豫了一下，：“太太, 我之前看到霍家的车好像走了。”

    燕淑气得骂了平生第一句脏话。

    **

    把燕淑了虽然大快人心，但霍紫第二天想想又担心了起来，担心燕淑会报复霍妈妈。

    燕淑的报复肯定和霍妈妈扇巴掌不同。毕竟她是真的心狠手辣，写生的时候可是对狗子下了狠手，想让他至少残废的。

    霍妈妈根本不把燕淑放在眼里，优雅地：“我可是云雀, 那么多人关注着，她能把我怎么样？”

    霍紫想想也是。“不过还是要心点。”

    霍妈妈点头：“放心，我知道的。”

    该认怂的时候霍妈妈也毫不犹豫，比如完人就跑的时候。

    去看燕烬的时候，霍紫和他提到了这件事。

    燕烬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原来真的是你妈的。阿姨还真是……”

    顿了几秒，他也没找到合适的评价。

    霍紫替他补充：“很虎是吧。你也知道？”

    燕烬“嗯”了一声：“都传开了。”

    霍紫沉默了一下，：“传开也好。那么多人看着，燕淑也不敢报复我妈。”

    燕烬：“阿姨可能真的是她的克星。”

    霍紫觉得这都是些事。真要遇到什么大事，霍妈妈这样的傻白甜怎么可能是燕淑的对手。

    看到燕烬要站起来，她按住他的肩膀。

    燕烬没有防备，真的被她按回了沙发上。他抬头，就对上来少女气势汹汹的样子。

    “你站起来干什么？”霍紫问。

    医生让他静养，他事情多不静养就算了，腿伤没好居然还自己站起来。

    看他站得这么自然，也不知道偷偷站过多少次了。

    这样下去怎么能好。

    燕烬要开口，霍紫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虽然你已经好很多了，但只要医生你还不能走，你受伤的腿就不能走。有什么要做的我帮你。”

    她严肃的样子就像教育不听话的大狗勾。

    狗子懒洋洋地趴在旁边动了动耳朵，看着妈妈教训哥哥。

    “这件事你帮不了我。”燕烬的眼睛很黑，黑得看不到底，就显得有几分高深。

    霍紫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有点上头：“我有什么帮不了你的？？”

    狗子现在看起来就是个病弱少年。她可比他健康多了。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燕烬的眸光闪了闪，：“其实你也可以。但看你愿不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可是她的大狗子。

    “你看。”

    燕烬身体往后倚着沙发，随着他的下巴抬起，下颌线更加分明。他勾唇的样子带着一丝痞气，轻飘飘地了两个字：“放水。”

    “……”

    霍紫的脸噌地一下红了。

    淦！不早！

    “那我还是帮你去叫管家吧。”

    着，她就要逃离尴尬现场。

    燕烬提醒：“管家出去了。”

    语气慢悠悠的。

    霍紫：“……那我叫阿姨来？”

    燕烬挑起了眉：“我还是自己吧。”

    霍紫一咬牙，去把轮椅推了过来：“来！”

    就当是照顾好大儿了。谁让他受伤了呢！

    燕烬看了看少女泛红的耳朵，在她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

    霍紫把他推进洗手间，抬起他一条手臂圈在自己的脖子上，扶他单脚站起来。

    燕烬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像是把她圈在了怀里，鼻间萦绕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

    她的身体那么单薄纤弱，他轻而易举就能圈住。燕烬心翼翼，不敢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怕把她压垮。

    然后，他看到少女垂眼，往他的裤/裆看了一眼。

    燕烬：“……”

    这是霍紫扶着燕烬站起来后下意识的动作，也可以是鬼使神差。

    今天是周末，燕烬一天都在家，穿了条灰色居家裤，宽松款，松紧腰。

    意识到自己在看哪里后，霍紫飞快地移开眼睛，却没想到匆忙中和燕烬的视线对上了。

    霍紫：“……”

    两人站在马桶前，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霍紫还“劫持”着燕烬一条手臂。

    周围的温度似乎上升了，空气也变得粘腻了起来，少女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一样轻轻扇动着。

    几秒后，燕烬率先破了沉默，声音低低的，就在她头顶，带着温热的气息：“还想帮我？”

    霍紫猛地回过神来，脸更红了。

    没有的事！

    丢下句“那你站好”后，她飞快地松开了燕烬的手臂跑出洗手间，还不忘带上了门。

    霍紫一跑就是好远，跑到了客厅的另一端。

    短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是和它玩，也迈着短腿和她横穿了整个客厅。

    远离了尴尬现场，霍紫脸上的温度终于不再上升了。

    和求关注的狗子玩了两下后，她开始担心洗手间里的大狗子了。

    不知道他一个人行不行。

    随后，霍紫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不行的话他之前都是怎么解决的？

    反正，不行她也不会进去帮他的！

    没过多久，燕烬就坐着轮椅出来了。

    霍紫已经恢复了镇定，拿起自己的包：“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

    只是她飘忽的视线出卖了她。

    霍紫走后，燕烬逗了会儿短短，然后闲着没事从茶几上的一堆文件里拿出了一份资料。

    上面是瑞德所有学生的名单，一共两部分，一份是男生，一份是女生。

    他趁着养伤期间空闲的时候把男生的名单已经翻过两遍了。但凡有可能的，他都要了详细资料，对了之后发现都不太可能是。

    最后连一个疑似的目标都没有。

    这不太可能。

    排查过一遍之后其实就已经是这个结果了，为了防止真的有漏掉的，他难得做无用功，又排查了一遍。

    排查两遍，已经够谨慎了，他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有漏掉。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要么系统给的线索是错的，要么……

    燕烬若有所思地看向另外一半他从来没翻过的女生名单。

    要么，就是他的印象先入为主了。

    伊万诺夫其实并不是男生。

    **

    又过了差不多六七天，燕烬终于得到医生的允许可以走路了。

    为此，贺初原、蔺承和魏帆还特意给他办了个型仪式，拉上横幅，庆祝他们烬哥的双腿再次就业。

    仪式非常沙雕。

    三月就在燕烬养伤中过去了。

    进入四月，天气转暖，春意更浓，瑞德一年一度的义卖活动要开始了。

    义卖不仅仅是对瑞德的学生，也面向社会，所以时间是在周末，地点在湖畔公园。

    湖畔公园是市民们常来的地方，尤其周末人很多。

    学校要求每个班至少两个摊位，加起来一共将近三十个摊位在一起，布局像集市一样。

    每年四月的义卖活动是瑞德的传统，瑞德对此很重视。

    大家提前开始准备，周五的时候每个班就把东西搬过去，开始整理摊位了。

    班长程竞照顾到霍紫的身体情况，没有要她搬东西，让她留在公园的摊位那边整理。

    “其实我可以搬的。”霍紫。

    为什么大家就不相信她不那么柔弱了呢！

    程竞：“不用，反正也要有人在这里整理的。”

    旁边的严天听到他们的谈话，忽然搬起了双倍的东西，引得几个女生惊叹。

    “哇，严天的力气好大。”

    “好有力量啊。有没有觉得严天最近壮了很多。”

    “有点帅！”

    严天面无表情。

    确实不需要她搬，人已经够了。如果不够，那他就多搬点，把她那份一起搬了。

    上次体育课上的引体向上的失败让严天更加重视了身体的锻炼，现在学习运动两不误。

    正在和程竞话的霍紫听到其他女生的声音，也朝严天看了过去。

    严天注意到她看过来，心里一紧，力气像是被卸掉了似的，手上一软，东西差点掉了。

    还好没有丢脸。

    重新绷住后，严天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快步离开。

    霍紫：“……”

    他怎么好像又生气了？

    来来回回搬东西，大家忙到了傍晚还没有结束。

    四班的两个摊位不在一起，负责整理的霍紫一直要在两个摊位间来回走动。

    湖畔公园的开园时间直到晚上六点，还有不到半个时就要关园了，游客大部分都离开了。公园和热闹的时候相比，显得空荡荡的。

    霍紫一边走在路上，一边在心里算着班级的摊位上还差什么，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她余光看到花坛后面好像有个人。

    可等她转过头去看，又根本没有人。

    也许是她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