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Chapter 42
她狠狠地瞪了过去,可显然对视频里的这张大脸没什么威慑力。
“怎么了?你自己品品,这一本正经的胡八道像不像你那个前男友?”柳淮南从前也是嘉湖排得上榜的花花公子,自然是和容戈打过交道,喝过酒的。容戈对人,无论多敷衍,嘴上到底还是有些话的,只不过这话多数是些不着调的混账话,有时心情好,来几句一本正经的胡话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觉得江榆刚刚话的腔调有些耳熟,细想了下,这不和容戈那毛病一样吗?
“品你个大头鬼!”江榆尽量克制着自己心里的火,尽量让自己脑子里的那根弦不要断。柳淮南在那头放肆的笑,越笑江榆的心越是按捺着平静下来,幽幽地了句:“你在我这里,还有点基金。我这段时间头紧,借我去欧洲市场玩玩?”
江榆的话宛若一颗深水炸弹,炸得柳淮南一秒收声,不敢放肆。
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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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十分钟,江榆的妆面收了尾,视频那段还没有挂,除了李茂传过来的键盘敲击声再无其他。
但江榆知道,柳淮南一直在偷瞄他。
忍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转头冲着那端的柳淮南问道:“你到底想什么?”
看柳淮南这样子就知道他有话讲,唯恐自己的钱被江榆作恶光才闭嘴。如今是江榆开口问的,他当然没有不的道理:“这可是你自己问我的,那我了啊。”
“你究竟想没想过和你前男友复合啊?我感觉他还挺喜欢你的。”
“哈?”
实话实,江榆并没觉得容戈还存着什么喜欢的想法,但听见柳淮南这样,心中依然有一丝的欢喜。
回国这几年,她并没有刻意避着他,有时遥遥望见,也只是愣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去。那些过往的青葱岁月,似乎离她很久很久。
相遇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就是火药味十足。之后的夜间烧烤,也让她觉得,那个男人只是念旧。或许他心里还留着几分愧疚,但都不重要了。
“昨晚李茂不是送你回去嘛,远远看见一辆车,车里隐约透着个人影,贱查了下车牌——”李茂想拦住柳淮南,向前捂住他的嘴。
可柳淮南像是条泥鳅一样往后一缩,接着道:“那车的主人就是容戈。”
“也就是,人家在你家楼下等了一晚上呢!”
不得不,在柳淮南声情并茂地演下,江榆差点信以为真,还好收住了要问出口的话,转头换了话头,“你确定不是因为我嫌疑重大才盯着我的?”
又将炮口对准了李茂:“你怎么就那么闲呢?你怎就管不住自己的呢?是我安排给你的活儿不够多吗?”江榆的一问三连,换来了李茂的讪讪一笑。
怪你自己嘴贱,给了柳淮南这个嘴上没门的人听。
江榆不打算继续理会这俩活宝,留下句:“那么闲,帮我查查程家那些腌臜事。”匆匆挂了电话,将柳淮南的反驳声一并隔绝。
想复合吗?
她也不知道。
她现身处一张看不见的里,步步杀,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盼着她再次步入泥潭。她费尽心思,将一干人通通摘去,握筹码,随时要与背后的那些人殊死一搏既已处于黑暗沼泽中,又何必再拉一个人下来?
江榆摸索着左中指,暗暗出神。
那里曾经有一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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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的这一觉没睡踏实,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听到电话铃的一瞬间睁了眼,神思到底还算清明,是付迟。
清晨六点半,容戈已在刑侦队办公室。
拿着路上刚买的、热乎的鸡蛋灌饼分给已在办公室奋斗的人们。
“查到什么了?”容戈嘴里还嚼着饼,话有些囫囵。
技术队的邱现在可顾不上早餐这件事,全身心都在眼前这个站上,连容戈也只能分到余光:“这个站的保护层做的很好。我们找到的链接只是发隐藏的转接口。除这个转接口之外,还需要申请码,外加一个注册码,层层加密,不简单。”
警是在日常工作中发现这个站,只因散布的标题太过耸人听闻,例如“杀人直播”、“悬赏:猫鼠游戏”被近期的两起凶杀案搞得风声鹤唳的楠阳区分局的警官们,心下一凛,快速排查。
站的登陆方式繁琐,他们也只能用游客的身份进行浏览。帖子的盖楼数已超过2000,游客身份局限,只能浏览前20页的内容——那也足够警官们确认一件事,这帖子和近期的凶杀案有关。
付迟在角落接电话,也不知是谁打来的,他神色凝重地应了两声,后挂了电话朝着人群密集处走来。
“邱,申请码、注册码。”付迟递过去的里是几行乱码,可在众人眼里却是千金难求的稀世珍宝。
“哇付哥,你简直是叮当!”其中最激动的当属邱。他已奋斗了近一个时,仍然破解不了这个站的层层加密,已经急得抓耳挠腮,付迟就如神兵天降,救他于水火。
容戈捅了捅付迟,“哪儿来的?”
付迟耸了耸肩:“让侦查了查传播链接的人的p地址,狡兔三窟,也费了不少时间。然后霍凌上门拿人,这就是那只兔子的号。”
霍凌是二队的,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六,和付迟的关系很好,听完情况赶紧上门拿人,生怕这人跑了。
“容队,快来看!”邱大喊一声,又默默念着:“我勒个亲娘,终于登上来了。”
容戈看了发帖人的赘述,“是舒晴阳的事。”帖子里的所有内容都没有涉及到现实存在的名字,有些地址名称之类的都用代号草草带过。但翻过无数次案件概括的容戈还是一眼断定这是在讲舒晴阳的自杀。
帖子底下的嬉笑怒骂,容戈看了不悦,又将帖子翻回到最初的地方,将l主题页上的内嵌链接打开。
诡异的械声从喇叭内传出,给人头皮发麻的紧促感。视频很短,只有四分钟,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那张惨白的狐狸面具和视频中的人的——在他杀掉最后一个人之前找到他,他会支付给找到他的人20万美金。
金淼淼开悬赏贴祸害花样少女,此刻,凶也开了悬赏贴,要求是——抓捕他。
容戈心里漫起一种荒诞感,这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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