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Chapter 50
江榆听完李茂查到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但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老板,还要我做什么?”
江榆考虑再三,开口:“魏楚喻你不要跟,警方一定会咬死他的。另外帮我查一下舒晴阳葬在哪里了,回头把地址发给我。”江榆的语调平淡,话语间不杂着一丝人情味,像是对这些戏码已习以为常,提不起兴致,格外冷漠。
李茂应了一声。
江榆盘腿坐在沙发上,将所有的信息前后理了一遍。
她以为自己所知的已是全貌,却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或许,舒晴阳的死只是所谓“玩笑”下的意外也不定。猎人在茫茫之中寻找合适的猎物,等待一个恰当的时。而舒晴阳,就是猎人个偶然得到的那个会。
借一个人的死,将另外一个人也推入死地,并从中获利,一箭双雕。却也是如密林中隐秘爬行的毒蛇一般冷血,更是毫无人性。
江榆缓缓将心中的闷气吐了出来,盯着桌上的出神。
她在想,要不要管这件事。
纠结许久,她又认命般叹了口气,拿起,翻到了最近刚存的号码。
所谓前男友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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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就在江榆打算挂电话的时候被接起。那头的男声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迷迷糊糊地了句:“喂”
江榆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上,“我是江榆。”话音刚落,那头一阵骚动,什么样的音都有,但又很快恢复平静。
只听清润的男音带着低沉,而因这刻意的压低,使声音带着一丝丝蛊惑,“有什么事吗?”容戈躺在办公室的那张折叠窄床上补眠,睡梦中隐约听到铃,朦胧间接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了什么,可对面的那声“江榆”却是让他彻底醒了过来,偷偷摸摸地走到了室外。
付迟也窝在里面睡觉,他只能出来听夜晚风声。
江榆沉吟片刻,换上了格外轻松的语气与对面道:“良好市民来给警方提供一点线索。”她之所以会选择告知容戈,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她觉得恶心。恍若自己也被浸在粘稠发臭的血液里,连呼吸中都带着腥味,望着悬崖高处的那一点亮光,不断挣扎。
容戈的话语中带着笑意,或许是睡饱觉之后能接到喜欢的人的电话,忍不住调侃道:“江总日理万还能记得我,我真是倍感荣幸。”
江榆心中失笑,却仍端着严肃:“是关于程铮的。”
对于江榆知道他们在查程铮,容戈已经毫不意外,也不与其再开玩笑,认真地回道:“你。”
“程铮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容戈想了想,还是将江榆那位学长的话告诉了她:“我在医院碰到了你的那位学长,听他提起,程铮做过换心术。”
什么学长之类的,江榆并不在意,即使容戈了名字,她也不见得记得。只是程铮已经做了换心术,是她没想到的,但仔细一想,却是必然。程氏只剩这位继承人,自然是要不惜一切段为程铮找来那颗合适的心脏。
“程老爷子换过遗嘱。之前那份遗嘱的主要受益人是程诺,程诺死后,主要受益人就变成了程铮。”
这下轮到容戈思忖,“程诺的死是程铮干的?”他心试探,语气中是大半的难以置信。他也有一个哥哥,生活富足,可为了家产而不择段是他从未想到的。大抵是生活太过幸福,亲哥哥为了财产杀害亲弟弟的戏码,他永远都写不出来。
“呵,可能吧”江榆轻笑了一声,“反正你们现在也没有什么线索不是吗?”
“并不是,我们找到了很多线索。”容戈的心情是真的很好,语调都是向上扬起,让江榆联想到了摇着尾巴的金毛。
“哦,那你可真是棒棒呢,我挂了。”
“等等——”
“嗯?”江榆等着那头的容戈。
等了片刻,那头的容戈才缓缓道:“你能存我的电话我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这些事我很高兴但是,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没必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我有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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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容戈那端挂了电话,江榆听着话筒中不断传出的忙音,一时间足无措,心下懊恼自己怎么就打了这通电话。
他听出了自己话时装出的轻松自在,他他会心疼
江榆有些想哭。
在异乡受苦时,她咬牙忍耐;回国后寻觅真相,她匍匐前进,即便危险如影随形也毫不退缩。都言独木难支,她却一撑多年。
如今,听了一句话,便想哭了。
或许,多年磨难,依然没磨去心底的那点懦弱。
她依然是多年前,那个懦弱、寻找浮木的女孩。
那头的容戈恍若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子,完那通话忙不迭挂了电话,深呼吸了数下,才平复乱撞的心。他看着已黑屏的,微微出神,嘴角还挂着抹温柔的笑。
“发春呢!”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容戈缓缓转过头,是付迟。
“你醒了?”容戈快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让自己显得与平常无异,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里有着温柔,恍若夜空中的星星点点。
付迟不接他的话,一脸八卦地问道:“你刚刚在这想什么呢?”
“想案子。”容戈飞速地答道,却越显得欲盖弥彰。
付迟“噗嗤”地笑出声,“你应该去照照镜子,你现在脸上是副棺材脸还是含春脸。”付迟是被平时的容戈打击惯了,此时找到会,焉有放过的道理?
“吧,是不是江榆?”看见容戈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付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你容少眼高于顶,除了你前女友谁会让你那么乐不思蜀。”看着付迟一副“人得志”的做作模样,容戈恨得险些咬碎后槽牙。
可却无法反驳,毕竟付迟真相了
容戈索性不装样子,挑了挑眉,“啧,付哥跟我跟我久了,灵不止一点啊?对啊,就是我家江榆,怎么,羡慕啊?”
呵,果然姜是老的辣,脸皮是容戈的厚。
“还‘你家’?江榆认了吗?”付迟面无表情地拍开他搭在肩上的。
对此,容戈显出了无比的自信:“早晚都是。”
“我呸!”付迟心里想着:这人到底是哪里修出来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