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罚-Chapter 60
江榆也曾是这勃勃生的世界中的一员,如今却是缩在一隅,冷眼旁观。
她望向窗外,不由出神。但却不过一瞬,又恢复常态。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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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挂了电话,心情并不如面上看起来的愉悦。他大抵猜到了对面男人的身份——柳淮南,昶古集团的二少爷。而他心里也清楚,江榆就是为了这个人才去的昶古集团。
别人拿她当把刀,她还真的学做活雷锋。
想到这,他的心情可谓一落千丈。
“老大,人带来了。”话的是于玢。
容戈立刻收了情绪,恢复如常,转身应了一句。
“程铮那里”
容戈一提,于玢立刻站直打包票:“老大你放心,医院一直有人看着呢,这次绝对不会生幺蛾子的。”
容戈点点头,可眉头突然一皱,让面前的于玢抖了一抖。
“魏楚喻那里有消息了吗?”在他们警方的地毯式搜索下,一个重大嫌疑人依然在外逍遥,毫无踪迹,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于玢摇了摇头,目前还未传来有关魏楚喻的任何消息。
他继续例行汇报着其他工作:“一直看着舒雪妤的同事传消息过来,她现在除了上班的地方,就是孩子的幼儿园,然后就回家。回家路上会去顺路买点菜,路线都很固定,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哪个幼儿园?”
“天天幼儿园,民办的,离舒雪妤住的地方近。”
容戈颔首。
警方至今都未查出舒雪妤背后的人。这就像是他面前延伸出一条线,线的分支藏匿于迷雾中。他现在能看清的,不过是一暴露出的,可那些藏在层层迷雾后的,依然不得而知。
“去看看林茂则。”容戈工作状态下也很少如现在一般冷硬。他的嘴角似乎天生就往上翘一点,即使平时冷着一张脸,也让人绝不会让人感到强硬和畏惧。可现在,他抿直了唇线,眼睛微微眯起,将身上仅剩的那点温和也收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逼人的气势。
容戈的步子迈得飞快,于玢跟在其身后苦不堪言。
他也不知,老大这突然间是怎么了。
容戈的心里有一柄锤子,不停地敲打着他的内心。不安的情绪充斥着大脑,似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地告诉他,时间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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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茂则就是那个看守所的林,被带来时身上还穿着睡衣,现如今惶恐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
他与付迟打过照面,第一印象便觉得是个老好人,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可现在,付迟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林茂则,你还年轻,走错了路还能回头。”今天的周寻担任起苦口婆心的角色,对着林茂则一番循循善诱。
林茂则有些急躁,不自觉得搓弄着,“你们突然把我抓过来,什么都没,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没撒谎?”周寻继续套话。
“我撒什么谎了?我为什么要撒谎?”林茂则情绪开始激动,放在桌上的握成了拳头。这审讯室狭又封闭的环境,大大增加了他心里的不安。
周寻双抱胸,眉毛一挑:“哦?那么你没撒谎?是程铮在撒谎?”
倏忽间听到“程铮”这个名字,林茂则心虚地瞥开眼,付迟趁此会将一份资料摔在了林茂则的面前,声音凌厉:“老实吧,程铮全招了,还把事情都推在你身上,你还帮他瞒什么?”
“他平安无事地继续做他的大老板,你却要蹲监狱,你甘心吗?!”付迟声色俱厉,林茂则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惊慌失措的目光在面前的两个人间打转。他原就不是什么有胆色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因为程铮的半威胁半利诱而妥协。
“我”林茂则咽了下口水,神色中带着慌张,嗓门也不由地大了许多:“是他威胁我的,跟我没关系啊!”罢快速低下了头。
周寻与付迟两人相视一眼。
有戏。
付迟挑了挑眉,脸上的神情仿佛在告诉林茂则,“我不信,除非你都出来。”
林茂则心里的慌张被慢慢地压了下去,偷偷抬头看了眼面前两人的神色,心下纠结。
“你不也没事,只要有程铮的口供在,你这牢是坐定了。”周寻开口,不停地在林茂则心里施压。
“他都了什么?”林茂则谨慎道。
付迟将资料袋拿过来,装模做样地翻了翻:“他程诺,是你害死的。你还一直在恐吓他,勒索他,他希望你在牢里被关到死。”
周寻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付迟,心想着:付哥什么时候跟老大一样了?这信口胡的本事,简直是老大亲传。
“他放屁!”林茂则突然跳了起来,怒目圆睁,又飞快地被身后站着的警察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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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钩了。
林茂则喘着粗气,他自然不知这都是付迟诓他的,以为程铮狡兔死,走狗烹,生生想拉着他垫背。一时间,理智被怒气冲散,“他撒谎。”
付迟摊开笔记,一副洗耳恭听。
“在程诺进看守所前的一个礼拜,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就是程铮。我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他威胁我我儿子在他那里。”林茂则忍着气,让自己尽量声音平缓,“又给我发来很多我和我家里人的照片,都是偷拍的。我问他想干什么,他当面谈”
“见了面之后,他只要我帮他做一件事,他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并且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哐当’一下子,他就往我面前砸了十几万的现金,我一下子懵了。”
“他让我在看守所帮他弄晕一个人,对外突然暴毙,还什么上头关系他都会搞定,不用我担风险。我只要照着他得去做,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林茂则顿了顿,继续道:“我其实还是害怕,但是那时候,钱真的把我砸懵了,我一下子,脑子一热我就答应了。”
周寻翻了个白眼,付迟冷笑了一声。连带着监视器后的容戈都扯了下嘴角。
见钱眼开还能得那么冠冕堂皇,也是不易。
晚上,或许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