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高门贵女(十)
秦知月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白虎,蓦然陷入了沉思。
好一会后,她抿了抿唇问道:“额你还能,变吗?”
拂雪轻轻的嗷呜了一声,额头上的火焰纹路跳跃了片刻,旋即随着一阵淡淡的金色光芒亮起,它再一次缩回到了猫咪的形态。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秦知月俯身将拂雪抱起,边摸着它身上光亮的毛发,边沉思着往榻上走去。
她适才,好像什么也没做,怎么就直接从炮灰线升级到了女配线呢?
那原本而言,女配线所对应的人,会是谁呢?
还有,为什么拂雪会忽然变大,而又为什么,系统也是与此同此发声,她晋级了女配线?系统和拂雪,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问题确实让秦知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总觉得似乎隐隐捉到了什么思路,但又转瞬消散没了,真是让她难受至极。
秦知月轻叹一口气,而后昂头看向榻顶,目光游散。
既想不明白,那她也就暂时先不多想了,转而收回了目光窝在榻上,开始缓缓的接受着所谓的女配线剧情。
然正当她想的入神之际,莲禾却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外间,隔着一道屏风焦急的道:“月娘,主君又要离京了!”
秦知月一愣,一骨碌就从榻上翻起,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连忙便往正院冲了过去。
“阿耶!阿娘!”
彼时正院的厅堂内,秦匠生正和玉氏拉着家常,一旁的秦知帆则百无聊赖的擦着长矛,一派祥和之景,猛然就被秦知月的呼喊给打破了。
众人只见丫头一脸惊慌,身上也没披什么外衫,在这已经泛着冷潮的秋季,显得格外的单薄,偏她自己仿若不觉一般,仍是蹦蹦跳跳的跑到了秦匠生的面前,双眼眨动,焦急问道:“阿耶,可是真的又要”
她这模样属实有些姑娘家的撒娇脾性了,使得秦匠生微微一愣,而后有些不知所措的抬眸看向了玉氏。
“月娘,来坐这里。”玉氏了然,抬摸了摸秦知月的头,叫她坐到身旁,而后轻声道,“岭南有外藩来袭,战况紧急,你阿耶也是为了百姓安危,莫要怪他”
秦知月眨了眨眼睛,轻飘飘的开口:“阿娘,我没想怪阿耶。”
她顿了顿,旋即看向秦匠生,在几人有些诧异的神色中道:“我这般急只是想问问阿耶,这次忽然的指认出兵可有准备?宜国公府是否也有派遣?陛下圣旨可有多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让秦匠生再一次愣住了。
他摸了摸胡子,沉思片刻后回道:“军队自然一直都是整装待发的状态,只不过这次出兵确实急,还未能有时间部署,恐怕是要多费些力气的;季松啊,宜国公府那边倒是没什么动作,他家也不想管这些,没动作倒是好事;至于陛下的圣旨中,好似除了出兵征讨外藩之外,倒是没别的了。”
厅堂内渐渐陷入了寂静,连一旁擦着长矛的秦知帆,都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秦知月,好似都是在疑惑,她问这些要做什么。
就这样寂静了片刻,秦知月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而后缓缓道:“阿耶,你要相信女儿家的直觉,问这么多,也只是让您自己心里有个谱,我总觉得这忽然掀起的战事,没那么简单。”
玉氏和秦匠生相视一眼,自然是认同她话中之意的,只不过这是陛下亲旨,再有什么疑惑,也只能上阵杀尽敌寇后再了。
秦知月自然也明白,她匆匆来此,只是为了给秦匠生提个醒罢了,至少有了她的几个疑问,在战场上这父子二人就不会盲目信从旁人,遇到危险时略略思考,不定还能留有一线生,这便够了。
“月娘,确实长大了。”秦匠生慈爱的摸了摸秦知月的头,语重心长的道,“等这次平乱回来,月娘估计都要及笄了,届时让你阿娘给你物色个好人家”
秦知月满脸羞红,连忙装着姑娘的样子娇嗔道:“阿耶!还早呢!”
玉氏听此失笑,几人又笑吟吟的打趣了她几句,便各自回去了。
晚间秦知云也下了学堂回来,一家人闷闷的吃了一顿晚饭,秦匠生和秦知帆父子便趁着夜色前往郊外军营了,以备明日整装出发。
次日,英国公府的大军从郊外发动,数万士兵激情昂扬直冲岭南而去,都城内的百姓自然也是满怀感恩,一时间祈祷英国公战胜归来的话语不断,倒是英国公府内寂静的很,仿佛上了战场的不是家里的主君和公子一般,各个面色都极其的淡定。
玉氏照常的侍弄花草、参加宴会,秦知云不变行程的去往学堂、参礼拜佛,府中婢子家丁也备受感染,将不舍的悲伤气息都收了起来,整个府中看起来一派祥和,颇为悦目。
尤其秦知月,她一大早便起床梳洗,而后匆匆吃了口早饭,抱着拂雪便笑吟吟的往英国公府的地牢走去。
神色不变、笑意相迎,是秦知月与玉氏提出来的。
她参考过女配线,虽然因为炮灰线的捣乱,女配线的剧情已经有些残缺不全了,但是依稀还是能知道一点,这次出兵平乱,与宜国公府是脱不开关系的。
那季松具体想做什么,她自然是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季松必定是想要看到英国公府哀怨模样的,只要这一点不遂了他的愿,那也算是给宜国公府添了堵。
而更重要的是,她在女配线的剧情中,发现了一个与宜国公府很有关联的人—偷听秦匠生父子军帐的那个兵。
原剧情中对他寥寥几笔,只他原本是被宜国公府驱逐出来的家丁,后来成了卒,再后来成了副将,再再后来便是战死沙场,并没有这其中的真实关系,看起来确实没有可以斟酌的东西。
但秦知月是知道的,系统一直都藏着坏心眼,着剧情下发了,实则隐藏了太多的细节,具体有什么情况,还得她自己去问上一问才行。
正想着,她便已经下了地牢的台阶,还没等去找那兵在哪呢,便听见空旷的地牢里传出阵阵念叨声:
“君子有言,兵法用之有度”
“前乱未平,可以右翼骑兵袭之”
“敌军于此突袭,帆儿可以诶?不对不对,我怎么直接把副将名背出来了!”
“应该是敌军于此突袭,当派遣步兵前行,于本将之令等等这段也不是”
此时刚刚走近牢门的秦知月:
这人莫不是有点什么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