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旅行记(1)
“听?男人一旦得就?再也不会珍惜,婚前婚后完全两副嘴脸。”
“你家?那位哲学家?也这?样吗?”
殷妙前两天刚刚领到?结婚证,捏在里还没热乎呢,眼下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划蜜月旅行的地点。
听?到?林锦书问出这?么深奥的问题,她秀眉微扬,面上露出几分愉悦的笑意。
“嗯,的确是两副嘴脸。”
慢悠悠地排除“巴厘岛”和?“夏威夷”两个错误选项,笔尖在剩下的“北欧”和?“南极”之间犹豫不决。
她干脆停下动作,支着下巴若有所思,选哪个好?呢?
屏幕适时亮起,“婚前婚后两副嘴脸”的路德维希发来消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锦书闲着没事?随口唠嗑,没想到?轻轻巧巧就?踩了雷,不幸一语成?谶。
她连忙亡羊补牢地安慰:“啊?不会吧?他看起来也不像那么快变心的人啊。”
殷妙移动纤细的指点兵点将半天,最终顺应命运的安排选中“北欧”。
她抬起头,一本正经地望向林锦书:“不锦书,你错了,恐怕变形金刚都没他厉害,你能想象到?他白天姜子牙,晚上商纣王的样子吗?”
对话框里,路德维希那条认错信息的上一行,赫然是殷妙愤怒的质问。
你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吗?
姜子牙,商纣王。
白天是无欲无求的卫道士,晚上就?成?为花天酒地的昏君王。
林锦书琢磨良久,终于反应过来:“好?啊姓殷的!狗粮不要钱啊你这?么往我脸上撒!”
殷妙被她推得笑倒在沙发上,捡起顺回过去一条消息:罚你抄写“节制”一百遍。
路德维希最近跟着殷奇峰在学习毛笔字,正好?给他布置点作业。
*
十八岁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性能优越的德式汽车趁着夜色在高?速公路上极速奔驰。
殷妙跟着音箱里沙哑狂放的私奔摇头晃脑,非常投入地哼唱。
一曲完毕,她充满期待地抬头问道:“我们接下来去哪?维也纳
金/色大厅?还是去看宫殿?”
路德维希稳稳打转方向盘,沿着路灯拐上通往市中心的道路:“你不是饿了吗?先?去吃饭。”
这?里是奥地利和?瑞士边界的著名观光城市——因斯布鲁克(innbrkmn)。
也是他们圣诞旅途的第三站。
车辆缓缓开进收费停车场,器识别牌照后自动放行。
停车场的对面正好?是一栋金碧辉煌的双层建筑,里面灯火通明,繁华如昼,门前的通道铺着长长的地毯,来来往往的客人无不身穿正装礼服,姿态从容优雅。
“c-a-s-i-n-o”殷妙双搭在车窗上,一字一顿地念出来。
她转向路德维希,指了指建筑屋顶上那块blngblng闪闪发光的豪华招牌,也不话也不求人,就?那样特别乖巧地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意思很明显,她想进去见见世面。
从踏上旅途开始,她就?非常乐观地接受自己“土包子”的现实?身份。
土就?土吧,反正她从到?大本来也没什?么丰富的人生阅历,不过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起华国人赫赫有名的四条宽容哲理——“来都来了”、“大过年的”、“都不容易”、“还是孩子”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既然都到?赌场了,那她是无论如何也要见识一下的。
路德维希拉好?刹,刚准备去解安全带,就?被她看得里动作一顿。
殷妙那双水灵灵,湿润润的澄澈眼睛好?像会话,里面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就?这?么眼巴巴,可怜兮兮,充满恳求意味地望着他。
他实?在抵挡不住如此火热的目光,稍稍偏过头看向窗外,声音轻淡:“可以?。”
“耶!”
殷妙心愿达成?,兴高?采烈地想要打开车门。
“等等,”路德维希反扣住她腕,面上是浅浅的无奈,“你先?换身衣服。”
“换衣服?”殷妙疑惑。
“这?里有着装要求,进去得穿正装。”路德维希指了指她身上可可爱爱,兜帽上还拖着两条兔子耳朵的卡通羽绒服:“你这?身进不去。”
“哦,那好?吧。”殷妙舍不得地摸了摸自己的兔子耳朵。
因为奔着出来旅行的目的,她没有准备华
丽的礼服,加上之前为了能堵住路德维希的车,还特意起个大早,根本没时间好?好?收拾行李,殷妙像仓鼠一样在后备箱里扒拉半天,终于翻出件条勉强可以?称为“正装”的冬裙。
纯黑色的赫本裙,长度刚好?遮到?膝盖,下摆是蓬蓬的伞裙设计,袖口和?腕处别出心裁地点缀有一圈毛绒绒的白色装饰,看起来精致又俏皮。
回车辆后座换好?衣服后,她兴高?采烈地喊出口号:“出发出发ggg!”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往传中的赌场走?去。
遗憾的是,两人还没到?门口,就?被壮硕的保安拦了下来。
保安低下头看两眼殷妙的裙子,再看两眼她稚嫩的脸庞,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谴责的目光仿佛是看到?“孩子偷偷抽烟被家?长发现”时的那种深深不赞同。
他毫不留情地迈出一步,像座山似地牢牢挡在殷妙面前。
“女士,请出示你的证件。”
殷妙不情不愿地递过去护照,心里还觉得莫名其妙。
这?进进出出的,别人都没问题要检查,为什?么偏偏拦她啊?她看起来像是坏人吗?
保安翻开护照后仔细核对,很快面色惊讶地皱起眉,飞快地又瞥她一眼,依旧不肯放她进去,反而用对讲低声喊来自己的同伴,两个同样健壮的男人围成?一团窃窃私语。
“你华国的护照可以?伪造吗?”
“你来摸摸这?个照片是不是有问题。”
“我怀疑她的年龄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有十八岁,我的女儿十六岁就?比她高?出两个头呢。”
“我也觉得,看起来真的很可疑啊。”
殷妙:“”
喂喂!过分了啊,不要以?为你们悄悄德语我就?听?不懂好?么!
两名保安讨论完毕,面无表情地双双转向她。
“女士,我们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并未成?年,请问这?是你本人的证件吗?”
“这?就?是我呀,我成?年了!”殷妙据理力争。
保安的脸上仍旧写着明晃晃的难以?置信。
不怪他们提出质疑,面前的女孩有一双纯澈灵气的眼睛,圆润饱满的娃娃脸,编着两条松散的麻花辫,发尾还系着缎带蝴蝶结,
修身的裙子隐隐约约露出纤细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怎么看都像是个娃娃。
两人的目光越来越冰冷,殷妙委屈地往路德维希后面躲了躲。
“他们不会打我吧?可是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路德维希安慰地捏了捏她的,往前一步和?对方进行交涉。
他语气冷淡:“有什?么问题吗?我来解释。”
三个人叽里咕噜在门口争执半天,因为事?实?确凿,保安即使再不相信,也只好?无奈接受现实?,最后勉勉强强地放行,两人在登记处留下签名和?个人信息后得以?顺利通行。
但?他们将信将疑的目光还是落在殷妙身后,如同芒刺在背。
殷妙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哼,无知的老外,你们对华国人的“保养”的能力一无所知!
侍应生替他们推开大门,赌场里面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闪着荧蓝亮光的各种器,错落有致的圆桌长桌,身穿正装的高?冷荷官
和?殷妙想象中的并不一样,里面没有耳红脖子粗的激动狂徒,也没有失意落魄的黯然背影,大家?都戴上文质彬彬的面具,面色平静地走?动、换桌、落座,大把大把花花绿绿的筹码在池中飞快流动,到?处都是“刷刷刷”的脆响声和?堆叠声。
大堂里的空气似乎特别清新,稍微呼吸一会便令人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这?里空气好?好?哦。”她不由感慨。
路德维希低声解释:“这?里的氧气浓度很高?,为了让客人坚持的时间能够更久一点,不容易产生疲劳,也不容易轻易晕过去。”
殷妙闻言叹为观止。
啧啧,果然都是套路。
场中大部分桌面上发牌的并不是荷官,而是由器自动进行。她随便逛了逛,勉强能认出来的游戏有俄罗斯轮/盘、黑杰克(blkjk)、2点、纸牌游戏其余就?看不懂了。
反正她啥也不懂啥也不会,只能捧着免费赠送的饮料这?里看看,那里瞅瞅。
大家?摇头她也摇头,大家?叹气她也跟着叹气。
好?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模仿器。
路德维希换完筹码回来,就?看到?她站在轮/盘边上,和?旁边头发银白的老爷
爷一起,目光专注地盯着不断转动的转盘,看起来比周围的参与者还要紧张,连饮料的吸管被她咬扁都浑然不觉。
他嘴角微微上扬,站在那里默默看了她一会,才走?上前。
“玩会?”
“啊?不要不要!”殷妙立刻摇头拒绝。
她从接受的可是“拒绝黄赌毒”的科普教育,这?次进来也就?是想看看,才不敢碰这?种东西。
路德维希给她看里的筹码:“含在门票里的,换都换了。”
殷妙拨弄着薄薄的圆片,犹豫地问:“你之前来过吗?我是类似的地方。”
“嗯。”路德维希点头。
毕竟东西方文化?不同,国外博/彩行业合法,只要年龄达标,并不会特意限制年轻人出入赌场。
殷妙把他的推了回去:“那你玩吧,我在旁边看一会。”
路德维希低头沉默地注视她。
刚刚非要来的是她,结果进来后只敢看看,不敢上,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也是她。
殷妙扯了扯他的衣角:“你来嘛~我真的不会~”
又怂又软,偏偏就?爱撒娇,路德维希完全拿她没办法。
他站到?荷官面前,看了眼屏幕上滚动的数据统计,垂眸安静地思考。
上一局庄家?大胜,桌面上各方的筹码被清扫一空,沿着凹槽流动回器里。
新的一轮即将开始。
路德维希沉着地开始下注。
他的动作很快,却很稳,往看中的格子里平均地放入筹码,看起来只是随意选择,偏偏最后在概率非常的黑格“”里放了厚厚一摞,面前的那些圆片瞬间见底,一个不剩。
殷妙瞪大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这?这?是什?么玩法?打算速战速决,一把定胜负吗?
转盘开始无声地转动,殷妙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当场晕厥过去。
在众人的屏息以?待中,转动速度越来越慢,指针最后稳稳停在黑格那列。
黑?这?是中中啦?!
殷妙一个激动,差点将里的饮料挤出来。
天呐路德维希,简直是雀圣再临,比港片里的发哥还帅啊!
成?堆的筹码被收回囊中,路德维希回头看向她,英俊的眉眼在灯光下清
晰又冷静。
殷妙看着看着,差点就?醉氧了。
“还想玩吗?”他低声问她。
“不了不了。”殷妙摇头。
路德维希收起赢回的筹码准备撤退。
殷妙踮着脚尖,跟在他后面声碎碎念。
“你怎么知道能转到?啊,你是算得吗?这?能算出来吗?是概率论吗?”
“不是算的,我猜的。”
“”殷妙呆住,刚刚那么果决的样子,竟然是猜的,这?心理状态也太强了吧?
“开心了?”路德维希把厚厚的筹码塞进她的随身包包里,淡淡问道。
“嗯!”殷妙蹦蹦跳跳地点头,“但?是我们不玩了吧,就?看看~”
她倒是真的到?做到?,看看就?绝不动。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兜着两个装满筹码,鼓鼓囊囊的口袋,在赌场里肆意穿行,蹭吃蹭喝。
直到?荷官轮班换了三次,才心满意足地跟着自家?男朋友准备离开。
路德维希也没嫌弃她,全程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冷着一张俊脸,替她隔绝一道道打量探视的目光,最后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外面冷,穿上。”
殷妙受宠若惊。
这?还是那个在福森下雨天都不舍得脱衣服,还跟她强调“我今天只有一件外套”的路德维希吗?
当了人家?男朋友以?后变化?好?大哦!
殷妙的眼里闪烁着星星:“路德维希,你刚刚好?帅啊!简直就?是男人最帅瞬间tp3!就?比‘拿去吧刷我的卡’,还有‘不许动她,这?是我的女人’差一点点。”
“你丢筹码的时候侧脸特别好?看!赢回来的时候更加好?看!”
“你好?冷静好?淡定哦,不玩就?不玩,真有魄力!”
彩虹屁像不要钱一样一个接一个,变着花样不停地夸他。
路德维希地脚步倏地停下,不声不响地盯着她。
她这?张得吧得吧的嘴,真的让他非常想用另一种方式堵上。
殷妙紧张地抿了抿唇。
她是不是太烦了?
最后路德维希轻轻叹息,将她身上的外套仔细收拢:“穿好?,外面冷,我们走?吧。”
“去哪啊?”殷妙懵懵地问。
“去吃饭。”
“可是嗝。”她
忍不住打了个嗝。
“我已经吃饱了啊。”
“”
*
二十八岁
芬兰,拉普兰地区。
殷妙在酒店房间里收拾衣服,准备出发前往附近的极光观赏地。
临近圣诞假期,北欧观赏极光的最佳时节已经到?来,这?也是她将新婚旅行选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虽然脸庞看着依然清纯稚嫩,她却特意在出发前,将乌黑及腰的头发烫成?性感的波浪大卷,防止再发生当年被外国人误以?为“未成?年失足少女”的尴尬场面。
两人的行李箱整整齐齐地并排放在一起,殷妙先?取出自己的衣服,然后在路德维希空着大半的行李箱里翻找,挑出几件厚实?的外套,叠好?抱起来的时候,从中间忽然滑落一个薄薄的礼品袋。
包装得还挺仔细,外面覆了层防尘罩,看起来从未拆开过。
殷妙好?奇地捡了起来。
她很确定不是自己的衣服,那这?是什?么东西?路德维希准备的惊喜?
偷偷摸摸地拆开包装——
“路德维希!!”
客厅里传来殷妙突兀的喊声。
几秒过后,浴室的门被打开,路德维希匆忙出来,腰间系着浴巾,浑身上下还在不断滴水。
“怎么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殷妙用两个指头拎着一件墨绿色的泳装,高?深莫测地问道。
秀气的v领,连体式设计,肩带上飘逸的绑带,外面罩着层飘逸的轻纱,裙摆上装点精致巧的绣花,整体风格清纯又典雅。
就?是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路德维希看清她上的东西,表情难得有点不自然。
“如你所见,这?是泳装。”
“我当然知道这?是泳装,可是你为什?么要在箱子里偷偷放一件女式泳装啊?”
“而且这?不是那个时候在瑞士泡温泉,你不让我买的那件么?”
“哦~原来你背着我偷偷买下来了啊!你竟然这?么口是心非!”
“还藏了那么多年,明明是不好?意思拿出来送我吧~”
殷妙好?不容易抓到?他的把柄,神情特别得瑟,叭叭叭得理不饶人地了一长串。
路德维希任由她数落,心不
在焉地擦着头发,忽然提出建议:“不如你换上试试?”
“试试就?试试。”殷妙傲娇地答应,反正她这?几年也没长个子,肯定穿得上。
哒哒哒地跑去更衣室换衣服,问题很快就?出现了。
她这?几年吧,个子的确没怎么长高?,但?是别的地方长了呀。
尤其是胸口那里,穿上这?件泳装后,莫名紧得慌。
殷妙别别扭扭地出来,总觉得哪里都不自然。
“怎么会啊,明明以?前刚刚好?的,现在好?像有点了。”
“你是不是洗过了啊,所以?它缩水了?”
“肯定是衣服的原因,放久了变形了。”
墨绿色的泳装紧紧贴在身上,将她玲珑的曲线烘托得一览无余,在灯光下又沾染点别的意味。
殷妙嘟囔着抬起头,这?才发现路德维希坐在床尾,安静地凝视她。
不清哪里怪怪的,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深绿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她,跟饿狼传似的。
殷妙直觉地往后退:“我还是换下来吧。”
腕被蓦地拉住。
整个人被拽得往前趔趄,腿撞上床尾,然后重心不稳地倒在床上。
路德维希灵敏地侧身,牢牢覆在她的上方。
他用掌撑着床,防止自己的重量压到?她。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下来,落在殷妙的锁骨上,冰冰凉凉的,又顺着皮肤滑落下去,激起一阵麻麻酥酥的触感。
清心寡欲的姜子牙又变成?了昏庸无度的商纣王。
路德维希眼神幽深,语气意有所指:“既然你收下了礼物,那作为报酬,我应该可以?对你做些合法又合理的事?吧?”
什?么礼物?明明是你刚刚哄骗我换上的,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殷妙试着推了推他,纹丝不动。
她红唇微启,用中文缓缓出两个字。
“流——氓——”
一声低沉的轻笑传来。
路德维希喉结上那颗痣离她越来越近。
午夜时分,两人拉着住进著名的玻璃屋。
这?里是拉普兰地区观赏极光的最佳位置,抬头就?能看到?璀璨耀眼的银河。
用冰块砌成?的玻璃屋更是当地的“红”景点
,里面卧室、卫生间、洗浴房应有尽有,还贴心地为旅客们准备了热茶。
外面是冰天雪地,屋里却温暖如春,
殷妙抱着被子躺在床上,懒洋洋地靠在路德维希怀里,两人透过玻璃穹顶,望向纯净的夜空。
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凌晨的时候极光不负众望地如约而至。
夜空里的北极光不知疲倦地变幻飞舞,粉色、黄色和?蓝色的电光时不时地交相辉映,再然后,视野里仿佛被按下静止键,整片区域覆盖上浓墨重彩的深绿。
——和?路德维希的眼睛一样的颜色。
殷妙眼底倒映出瑰丽灿烂的景象,在幕天席地里产生了被温柔注视的错觉。
“好?漂亮。”她先?是喃喃自语,然后兴奋地转过头:“你喜欢吗?”
你喜欢这?漫天的极光,喜欢和?我一起旅行吗?
或者,你喜欢我吗?
路德维希低下头,无比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
“喜欢。”
他们曾一起登上阿尔卑斯雪山之巅,如今也在北极圈里相拥看极光。
他们相爱,也将永远相爱。
作者有话要:路路真的不容易,十年了,泳装终于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