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仙人只手杀宗师

A+A-

    大雨,城,巷。

    彭向鸾腰间也挎着一柄看上去有着繁复刻画的战刀。

    “美人鸾?”李伯庸声音沙哑。

    “公子好眼力。”彭向鸾握北辽名刀美人鸾。

    要死在这里了吗?

    李伯庸心底很清楚,就算他彻底入魔,也不会是眼前这位北辽大宗师之下的第二强者。

    次于北辽帝师赵峰的北辽第八高。

    美人鸾一刀落下。

    大雨滂沱,方圆数十米内的雨丝却尽数卷到了美人鸾的刀身上。

    李伯庸无声地讥讽一笑,但不是很分得清到底是在讥讽谁。

    这比他曾经见过的白黎的一片雪花便是一片血花还有张青鱼的徒握天雷都要差上不少。

    不管其中蕴含的武道真意如何,仅是招数本身来,反正是差了不少。

    可惜他却要死在这种并不算高明的招数之下。

    再睁眼时,李伯庸双眼已然满是紫色。

    不知为何,绝境之时他下意识握住的居然是薛在山那柄在美人鸾面前不值一提的黑刀。

    噌!

    一袭道袍非常突兀地出现在了北辽那位皇后的视线中,隔着千里之遥,犹如那黑夜中的萤火虫一般。

    北辽皇后迟丽质猛然瞪大眼睛,看向那身穿道袍的年轻男子。

    男子中握有一柄看上去并未开锋的剑。

    北辽名刀顿时倒飞出去!

    彭向鸾惊骇地看着眼前那道袍男子。

    武当上那位道教仙人赵玄臣一弹中三清道剑,自言自语般地呢喃了什么。

    “许多年未曾亲自下场杀人了”

    “什么狗屁仙人,不过是一个看谁不爽就打的老牛鼻子啊”赵玄臣自嘲了一句,然后也不出剑,反而是左的大拇指按住中指,翻上来了腕。

    随后中指猛然弹出!

    在中指还没弹出去的时候,细细的雨丝便骤然向赵玄臣指前凝聚。

    等到中指弹出,已然是晴空万里。

    一滴水珠拉长成为细细的水线,直奔彭向鸾眉心。

    砰!

    一击之后,赵玄臣也不再去看,提着李伯庸,转身就走。

    一旁的女孩看着这一幕,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啧啧啧”

    武当山。

    黄福生道士费力地端着一大瓢水,倒进了李伯庸床边上的盆里,然后拿一方丝帕,沾湿,给三少城主擦了擦脸。

    李伯庸缓缓睁眼,就看到了眼前这个憨憨的道士。

    黄福生却是仿佛没发现李伯庸醒了一般,给李伯庸擦完脸后,打了碗水,递给了李伯庸。

    “可以喝的,师叔师兄们从山上打的山泉水。”黄福生非常认真地道。

    李伯庸一杯水下肚,舒服了不少,水有些甘甜,但很遗憾他现在的身体太差了,甚至于这甘甜到他嘴里居然变成了苦涩。

    闭上眼稍微感应一下,就发现他体内的伤势居然已然好的七七八八了。

    顿时,他就想到了一个传。

    武当仙人赵玄臣不仅擅长道法剑术,一炼丹之术更是举世无双,据一颗天人丹足以生死人肉白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保证能让你恢复如初。

    自己不会真的用了这般神物吧?

    这天人丹到底有多珍贵呢,珍贵到了李伯庸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存在,但即使是白黎也没服用过这天人丹,在江湖上风头强劲无比的东海白城也没有哪怕一枚天人丹。

    黄福生倒是一直没什么,脸上带着略微有些憨憨的笑容干着活儿。

    虽然似乎可能大概是服了天人丹,体内的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但是完全入魔之后所带来的那股发自内心和经脉的疲惫却是短时间无法消除的。

    动一动,浑身就一阵酸痛。

    黄福生见状,走了过来,慢吞吞地道:“你还不能乱动,师傅让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想经脉枯萎修为跌境,那就老老实实地养到养到嗯,十三。不过师傅你醒了一次,然后好好休息,再大睡一觉,第二次醒来的时候,你好歹能下床走动走动了。”

    李伯庸眯了眯眼。

    “牛鼻子,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十月二十五。”

    还要休息大半个月。

    那倒还好,他还能接受。

    去年好像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他在蜀中和一堆人争夺烛龙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出山的道士,现在看来,不只是天生仙人张青鱼,连天生凡人黄福生也已经回到了道门内。

    不过张青鱼是在潜修天道,而这道士很明显只是在干活儿。

    当然了,李伯庸也有猜测,不定这道士就这么干着活儿,哪天突然就顿悟了,成了仙人呢?

    突然,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年轻至极的道士走了进来。

    黄福生站起身。

    李伯庸也是挣扎了一下,却因为体内经脉突然的一阵抽痛又啪叽躺了回去。

    年轻道士摸了摸黄福生的头:“你先出去,我和李公子些事情。”

    黄福生点点头。

    “是,师傅。”

    李伯庸躺在床上,苦笑道:“晚辈李伯庸见过赵掌教。晚辈体内有伤,一时起不来,还请赵掌教见谅。”

    年轻道士眼眸带笑,摆了摆。

    “没事,我见谅了。”

    细细打量去,年轻道士长得英俊至极,那做工精细用料看上去也是上选的道袍道冠穿在他身上,当真是谪仙下凡。

    年轻道士也发现了李伯庸那打量他的看似有些不礼貌的举动,不过他却是微微一笑,道:“有舒服又好看的道袍可穿,为什么一定要穿那粗布麻袍,难不成你以为普陀寺和梵天寺的那些老和尚穿的袈裟就是什么朴素的东西不成?”

    这话倒是听着舒坦。

    李伯庸最看不上那些个有条件穿好吃好却喊着要节俭要朴素然后用这种方式让下面的人没办法也得跟着他们自己节俭朴素的人,他不否认真的有人喜欢朴素也有人是真心想要能省一点是一点,但是他不提倡向往繁华却强求朴素。

    这位武道大宗师很符合他的口味。

    “赵掌教,晚辈对几天前那事有些不解,不知道赵掌教能否帮晚辈解一下惑。”李伯庸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心底一直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赵玄臣却似乎未卜先知一般已经知道了李伯庸想要问什么问题,笑着摇了摇头:“不能。”

    李伯庸一怔。

    “行了,瞅你那样儿,要是我不告诉你真相,那不成你还能再回一趟北辽,去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成?”赵玄臣一挥袖子,袖子在李伯庸的脸上糊了过去,然后面容严肃了起来。

    “既然你真想知道怎么回事,告诉你其实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