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秘书驾驶着车子一路往贺家开去。
路上,他已经和贺盛寒通过电话,言明此刻正在送大少爷回家。
贺盛寒挂了电话第一时间就给家里去了个电话,顺便让佣人们也行动了起来,把给贺闻准备的那间房间再整理整理,就等着贺闻上门了。
贺闻不知道这些,也不在乎。他发了短信告知领队老师自己的去向后,便一路安静的坐在车里。
车子无障碍行驶了快半个时,目的地到了。
那是一栋型别墅,有着有钱人独有的样子。别墅虽不算大,但是在上京地处繁华区域的地段有着这样一套别墅,可想而知其造价的不菲,和拥有的排面。
然而可惜,贺闻不是不懂欣赏,他只是不甚在意这些东西。所以在秘书似有若无的量下,贺闻也没有露出什么‘刘姥姥进大观园’那种东瞧西看震惊不已的表情。
贺闻跟着秘书进了大门。别墅的正前方围了一丛栏杆,里面郁郁葱葱的花草环绕在别墅两旁,而直达别墅的方向修了一条径,径的上面,平铺了一层五彩斑斓的色石,绚烂而耀眼。
贺闻目不斜视的随着秘书一起来到了别墅大门前,秘书正抬手准备敲门,门却已经从内部开了。
贺闻抬眸看去,只见门前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佣人,她们面带笑意冲着贺闻道:“大少爷可算回来啦。”
贺闻:……
秘书:……
“大少爷,那我就先回公司了。”秘书退后一步,和贺闻告了别。
他的任务就是送贺闻回家,贺闻已送到,便准备回公司了。
贺闻冲他点了点头,然后一脚踏入了门内。
贺家有三人,贺盛寒、陈雪和贺白。
贺盛寒在公司还没回来,所以别墅里只剩陈雪和贺白。
陈雪就是当年那个带着私生子上门找贺盛寒的女人,自不必,私生子便是贺白了。
贺闻进门时,陈雪和贺白就坐在大厅里。随着贺闻的到来,陈雪先一步站了起来,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冲着贺闻笑的一脸恬静优雅。
陈雪长相柔美,是那种看起来就很温柔娇弱的女人,话的腔调也带着一股子黏腻,若是按照现在的法,那就是‘嗲’。她有着一头卷曲黑长的头发,肤白胜雪,在黑色长发的衬托下,显得整张脸愈加柔媚娇。
“贺闻你回来啦,快,来坐下。”陈雪一边柔声迎着贺闻入座,一边又解释道:“你爸爸因为你今天过来,所以今晚也会早点回家,陪咱们一起吃顿晚饭。”
贺闻闻言瞥了她一眼,便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一侧。
“看我,都忘了介绍。”陈雪又走到贺白身边,她轻轻拉起还坐着的贺白,笑道:“贺闻啊,他就是你弟弟贺白,白天的白。贺白,快,叫哥哥。”
贺白怯怯的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贺闻,声音软糯的喊了一声‘哥哥’。
贺白,就是那个只比贺闻了一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贺闻坐姿懒散的看着站在对面沙发的两人,只能,果然不愧是母子吗?
贺白的长相显然也没有遗传到贺盛寒什么,陈雪和贺白站在一起时,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人的亲缘关系。
贺白和陈雪一样,一身雪肤白的耀眼,和他浓黑的碎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五官巧又可爱,那双没有特意睁大也显得无比溜圆的眼睛,眼底仿佛沁着透明的水雾,像一只无辜又单纯的鹿。
贺闻看着贺白,却突然想起了花寻。
贺白似乎和他们家寻寻一般大?他的寻寻长的比贺白还要漂亮,那张精致的脸上常年挂着的是耀眼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温暖而开心的。而贺白……
贺闻掀起眼皮,看着脸色似乎比肤色还要苍白一些的贺白。
贺白就像一朵脆弱易碎的菟丝花,白净可爱的脸上此刻正挂着虚弱的笑容,配着他那双溜圆又无辜的大眼睛。他看向贺闻的时候,眼睛里盛满了无辜又懵懂的神色,看着就让人有一种下意识想要呵护他的冲动。
然而贺闻却并没有要理会她们二人的意思,他随口问道:“我的房间在哪儿?”
陈雪愣了一瞬,复又笑道:“你的房间在贺白隔壁,让他带你去吧?”
陈雪完,轻轻推了推贺白。
贺白又用他那双大大的猫眼瞅了瞅贺闻,软软的道:“哥哥,在二楼。”
“麻烦带路。”贺闻也懒得纠正他的称呼,便微妙的处在一种默认和无视的态度上。
陈雪见贺闻没有反驳,脸色便有了一些喜意。
陈雪觉得,虽然贺闻此刻对她们母子两人表现的很冷淡,那也是因为曾经的往事伤害到了贺闻。如今她们将要同住一个屋檐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若她和贺白从此以往都对贺闻好,她相信贺闻会慢慢的接受她们的。
贺闻能首肯回来住,这一点在陈雪心里,便认为是对方的妥协。
没有人会不渴望亲情,在贺闻的母亲抛弃了他,如今他的亲生父亲愿意接纳他、对他好,他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陈雪在贺闻还没回来之前就想了很多,唯一的方案,便是让贺白和贺闻多亲近,如此一来,他们兄弟间的感情也会急速升温。她的贺白那么惹人怜爱,这个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心疼、不喜欢贺白呢?
贺白领着贺闻一路往二楼走去。
贺白走路不快,又比贺闻矮了将近一个头,显得他就像个一步一顿的兔子,可爱又可怜。
贺闻耐着性子等他慢慢走,直到走到他的房门前。
“哥哥,这是妈妈给你安排的房间,对面就是我的房间了。”贺白声音软软绵绵的,他仰头看着贺闻,有些羞怯又腼腆的问道:“哥哥要不要去我房间玩儿?”
贺闻推开房门后转身,垂眸看着贺白道:“不了,谢谢。我想休息了,你请便。”
贺闻完,关上了门。
贺白愣愣的看着贺闻在他面前毫不客气的关门,那双大大的猫眼半垂着,他静静的站在贺闻的门口半晌儿,才转身离开。
房间内的贺闻完全没心思去想门外人的想法,他随意坐在床边,拿出手机就点开了和花寻的短信对话框。
——大宝贝儿:寻寻,在干什么?
彼时,初一八班和初一二班正在上体育课。
两个班每周都在固定时间同时上体育课,虽然两个班分别有一个体育老师,但是既然同时段上课,个别时候,当一个体育老师突然有事儿的时候,就会让另一个体育老师带会儿班。
所以此时,二班和八班的第三节 体育课便合在了一起上。
体育课除了按照常规热身围绕操场跑圈外,就是老师教大家各个运动会时所要参赛的项目了。
比如立定跳远、跳高、扔铅球,五十米与一百米短跑以及四百米接力与八百米长跑。各项运动会竞赛项目的练习要点老师都会教,甚至有时还会准备好道具,让同学们现场练习。
其中,必学项目之一就是仰卧起坐了。虽然这项体育运动并不在运动会竞赛项目里,但是它作为一项拥有单独考试测分,并计入体育总分成绩里的运动,排面还是很大的。
而今天,恰恰就是考核一分钟仰卧起坐的日子。
以往花寻练习仰卧起坐都是和贺闻相互压腿做运动的,可是现在贺闻他并不在啊。
花寻犯了愁,他们每次一对一练习都是配好了对儿的,如今让他上哪儿去找多出来的人测成绩啊。
闷闷不乐的花寻,在体育老师宣布考核的时候,就丧起了一张脸。
上体育课手机也不敢带在身上,不然他肯定要给贺闻发消息吐糟吐糟。
八班的所有人分组完毕,就花寻一个人孤伶伶的还站在原地。就在花寻准备给体育老师他下次补考的时候,贺北却走到了花寻身边。
花寻看见贺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躲闪。
他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贺北,从他看见贺北和贺盛寒那天开始,他心中的阴谋论就再也没停下过。
贺北站在花寻面前不动了,依旧不话。
花寻皱了皱眉,只得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贺北顿了顿,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花寻:?????
这个贺北究竟怎么回事儿,他别是个……哑巴吧?
不是花寻恶意中伤,是他真的就没听过贺北开口和他话。哦不对,生日会那天,贺北不是有和贺盛寒话吗?
那花寻就更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贺北可以话,怎么每次面对他的时候不是闭嘴沉默,就是欲言又止。虽然他们也没见过几次,但是既然见过却一次话都没过,不是更奇怪吗?
就在花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贺北终于开口了。
贺北:“我陪你做仰卧起坐。”
花寻:?????
不是,你谁?
站在花寻面前的贺北,操着一口低哑难听又像破铜锣噪音般的声音,让花寻整个人都懵住了。
所以,这就是贺北不话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