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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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到家,贺闻就把上京发生的事情给了花寻和姬绾若。

    姬绾若态度没变,以贺闻的想法为主,至于她和花寻的观点,只是当作建议给他听。

    姬绾若一直认为,贺闻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虽然他年龄还。

    只有花寻有些闷闷不乐,等两人回了卧室,花寻便和贺闻道:“其实,我在你去上京后见到了贺盛寒。”

    “我知道。”贺闻揉了揉花寻毛茸茸的碎发。

    花寻大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贺闻笑道:“贺盛寒的秘书天天来纠缠我的时候听他的。”

    “他怎么的?”花寻问。

    贺闻:“他,贺盛寒因为贺北生日宴而在桐城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的上京。”

    花寻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那你和贺北,也是兄弟关系咯?”

    贺闻伸手轻轻弹了花寻脑门一下,无奈道:“你都知道的事情,还来问我?”

    花寻撇撇嘴,“我是知道啊,那还不是我一点点调查出来的。若不是在贺北家里见到了贺盛寒,我都没想过你和贺北竟然还能扯上关系。”

    花寻叹了口气,觉得人生可真奇妙,还复杂。

    “叹什么气,老气横秋的,经常叹气心以后长不高哦。”贺闻调侃他。

    “你不要乌鸦嘴诶。”花寻瞪他:“你自己长得高肯定不在意,我还是很在意我以后的身高的,我一定要长到一米八才行。”

    “我觉得没问题。”贺闻附和,顺便把花寻对他的‘仇恨’拉脱离。

    花寻听了贺闻的话,还是很高兴的,便又道:“就是不知道贺北知不知道你俩的关系。我也没见过上京市长长什么样,但是你知道吗,我在贺北生日宴的时候看见他和贺盛寒站在一起,差点以为他俩是父子,长得可真像啊。”

    贺闻一愣,在脑海里把贺盛寒和贺北放在一起对比了下,跟着点了点头,道:“五官若是细看可能不太像,如果站在一起,他俩的气质确实是很相似的。不过,他们本来就是伯甥,相似也是正常的。”

    “也对,毕竟燕北的父亲和贺盛寒是兄弟关系。”花寻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又扭头看向了贺闻,“其实,你和贺盛寒也挺像的。”

    贺闻抬头看他:“有吗?”

    “有啊。”花寻单手捏住下巴,细细的看向贺闻,“的时候你和你妈妈还特别像,现在感觉脸长开了些,也有些像你父亲贺盛寒了。五官的话,鼻子特别像,你和他都是高挺的那种鼻梁,贺盛寒的五官比你现在更立体,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整个人就显得特别锋利,就,那种感觉我也不太好形容。”

    花寻词穷了,毕竟他理科生,文科成绩一直都很一般,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词去形容了。

    不过贺闻倒是明白花寻话里的意思,却没有点破。

    花寻很少能见到他面无表情一脸冷漠的样子,所以就只能从五官里的细枝末节去感受他与贺盛寒之间相似的点。如果花寻见过他对外人时表现的冷淡疏离,肯定会发现,比起贺北,他和贺盛寒的气势才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贺闻想了想,认为像不像贺盛寒,其实本身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他只是他自己,像不像贺盛寒或者秦染芊,都是无关紧要的。他只要像他自己,就够了。只要花寻看见的,是他,就行了。

    “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准备去上课了。”贺闻断了花寻凝视他的视线。

    “等会儿,你先等会儿。”花寻着,蹬蹬蹬就跑到书桌旁把书包里的一叠便签给掏了出来。

    “来,看看,这些东西你都准备什么时候兑现?”花寻一脸兴奋的看着贺闻。

    贺闻看见便签的时候就笑了,他拿过便签翻了翻后,道:“你可以每天拿一张便签来我这里兑换,便签上勾选了什么就换什么,换过一次的便签我会回收作废,若要再换东西,你就再拿一张便签即可。哦,提前明一下,一张便签一天只能换一次,不允许积累。”

    花寻虽然也想过一次性换全部零食嗨起来吃,可是既然不允许他也就不在意,只要能换吃的,怎么都行。

    花寻又宝贝似的把便签从贺闻的手里拿了回来,心翼翼的数了数数量,这才给放进了书桌的抽屉收纳盒里。那里面都是他的金库,现在又多了一叠便签。

    贺闻笑着了一句‘精灵鬼’,便拎着人一起去学校。

    冬日里,中午的时间不太多,所以他们也就没午睡的习惯。再加上,花寻那个懒虫,真让他午睡了,下午怕是不想离开被窝,床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花寻和贺闻到教室时,贺白正坐在座位上。当他看见贺闻进来的时候,立刻笑着站了起来。

    “哥哥,这是我家里阿姨今天中午刚烤好的饼干,你尝尝。”贺白跟在两人身后,一路到了他们的座位前。

    贺闻的前桌还没来,所以贺白很自觉的就反坐在了别人的位置上,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哇哦,看起来好好看的样子,估计也很好吃,贺白你对贺闻真是太好了。”花寻的前桌早就到了教室,此刻,贺白就坐在他旁边,把他的举动从头看到了尾。

    旁人的话,让贺白心情更加愉悦。看,连别人都能看出来他对贺闻的好。

    然而贺白还没高兴多久,就听另一个人疑惑道:“哎奇怪,贺白从上京转校来桐城,竟然没和贺神住在一起吗?”

    贺白:……

    花寻:……

    少侠好耳力,不仅思维逻辑满分,分析能力更是败了全国百分之七十五的人呢。

    花寻一脸无语的看着想要讨好贺闻的贺白,这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早上大大咧咧的当着所有人面喊贺闻哥哥,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是亲兄弟,这才没多久,下午就露馅儿了。

    花寻原本对贺白还没什么恶感,可是中午回家,在听了贺闻他在上京的事情之后,他心里便对贺白喜欢不起来了。

    贺闻过,他和贺白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在渝城,那个父母俱在的区,外人传的沸沸扬扬的贺盛寒包养的情妇三,带着私生子上门闹事时,年幼的贺闻,就见到了贺白。

    贺白毕竟是比贺闻了一岁,当年年仅三岁的贺闻,因为有着异于常人般的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对那时的所见所闻,只要他去仔细回想,画面就能栩栩如生印刻在脑海中。

    当年的贺闻和贺白,都是的一只。一个只敢躲在父母的身后看着客厅里的闹剧,另一个,却被女人仔细的抱在怀中,一张泛着微红的白净脸,和那双纯真无邪的双眼,懵懂又干净的看着这个世界。

    贺闻以前没觉得,现在却觉得讽刺。不过讽刺归讽刺,剩余的情绪便没了。他对于不在意的人事物,给予不了太多的感情,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

    贺闻能做到无爱无恨,可是花寻却不能啊。

    花寻是一个正常人,他共情能力也因为和贺闻这么多年的感情而达到了顶峰。

    在不认识贺闻之前,贺闻只是一个符号,一个‘偶像’词的代表。在他以前的世界里,未来的贺闻无法具像化,所以,曾经的花寻,对偶像贺闻那寥寥几句的人生简介,只是觉得惋惜和遗憾。

    而在认识贺闻后,贺闻就成了一个有血有肉他能触摸到真人的存在,贺闻不再是只有‘偶像’标签的一个名词,他成了花寻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朋友。他痛他所痛,悲他所悲,甚至于,即便贺闻他内心不痛也不悲,花寻却依然感同身受般,把共情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当花寻看见这样一个,表面上看起来是着为贺闻好的举动,实则不过是只能给贺闻增添麻烦的贺白,从心里便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

    所有人都知道贺闻和他关系最好,他们每天一起上下学,关系亲密无间,又都是从渝城来到桐城上学,自竹马竹马一起长大,所以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为什么每天都形影不离。

    可是贺白来了,他仅仅用了一句话,就让班上的同学开始疑惑,为什么亲兄弟却不住在一起的问题。

    贺白的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手中的饼干还放在贺闻的课桌上。

    花寻抿了抿唇,也有些无措。

    唯独贺闻,仿佛没听见前桌人随意的询问。他拿起桌上的饼干,开包装精美的玻璃纸袋,阵阵香甜的味道就散开了。

    贺闻把玻璃纸开到最大,手掌垫在饼干的最下面,他笑着举起手递向前桌,道:“见者有份,大家尝尝看味道如何。”

    在闻到香味的时候,前桌几人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当贺闻请大家一起吃的时候,几个男孩子便不拘节的伸手一人拿了一块,边吃还边夸,到最后,也只记得吃进嘴里的香甜了。

    花寻捂着嘴笑着给贺闻比了个大拇指。

    一包饼干到了最后,贺闻是一口没吃,全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