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接吻。(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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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早上, 盛栖池特意比平时提早了二十分钟到教室。

    放下书包,她立刻拿出画具到了后面黑板前,算把昨天剩的最后一点点收尾弄完。

    等端着调色盘看向那幅水粉画时, 盛栖池狐疑地眨了眨眼睛。

    盯着黑板看了又看,她晕乎乎地“咦”了声。

    是她的记忆出错了吗?

    难道她昨晚是全部弄完了才离开的?

    可……

    视线低垂, 落在黑板前的那张桌子上,某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快速闪回。

    因为她坚持要弄完再回去,倪不逾把她抱到了这张桌子上,而后,咬了她的耳垂……

    所以——盛栖池摸了摸耳垂——她不可能记错呀。

    那就是有人动了她的画?

    盛栖池放下调色板,仰头盯着黑板观察。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乍一看,黑板上的这幅画和昨晚一模一样, 没什么异常, 可细看其中的细节, 色彩关系、笔触特点, 却又和之前那幅略有不同。

    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的不同。

    有人动了她的画,而且在模仿她的画?

    可是, 怎么能模仿得这么像?

    盛栖池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见了鬼了。

    没等盛栖池想出个所以然, 一个身影悄然无息地站在了她旁边。

    她不经意间一回眸,险些把魂吓飞出去。

    “蒋欢?”盛栖池拍了拍胸口,问:“你有事吗?”

    蒋欢面色黯然,眼皮微微肿着, “方便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跟你。”

    盛栖池:“有什么事在这就好了。”

    蒋欢沉默地抿了抿唇, 停顿两秒,再次:“方便出来一下吗?”

    盛栖池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好。”她:“你等我放下东西。”

    盛栖池把画具重新收好,和蒋欢一起向外走。

    走到楼梯拐角, 迎面撞上大步上楼的倪不逾。

    “去哪?”他的视线越过蒋欢,直接落到了盛栖池的脸上。

    “有点事。”盛栖池言笑晏晏:“我给你带了三明治,放你桌上了。”

    “嗯。”倪不逾神色懒散,薄薄的眼皮掀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她。

    “我刚刚怎么没找到。”盛栖池接过,冲他摆摆手,脚步轻快地下楼。

    蒋欢已经默默地走了下去,背对着他们在等她。

    倪不逾看着她们下了楼,往操场方向走。

    他漫不经心地靠着墙壁站了会,突然直起身子,抬脚往下走。

    —

    一直走到双杆前,蒋欢才停下。

    盛栖池随之停下脚步。

    蒋欢转身面向她,紧抿了下唇角,却没开口。

    盛栖池问:“你要跟我什么?”

    “我……”

    蒋欢抬眼:“对不起,我昨天不心弄坏了你的……”

    她突然停住,目光落在盛栖池身后几米处。

    倪不逾单手抄兜,站在树荫下,敛眉看着她。

    失神一瞬,蒋欢自嘲地扯了扯唇。

    “对不起,我昨天弄坏了你的板报,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我向你道歉。”

    果然,有人动了她的画。

    可那幅画现在已经完整如初了。

    盛栖池恍然片刻,觉得有些奇怪,“你是故意的?”

    蒋欢轻轻垂下眼皮,没话。

    那就是默认了。

    盛栖池心里的疑惑在扩散,以蒋欢的性格,如果她是故意要搞破坏,大概率不会主动坦诚道歉,除非……

    除非她是被人抓到了。

    手指触碰到口袋里的手机,电光石火之间,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盛栖池又问:“为什么?”

    蒋欢:“什么?”

    盛栖池:“你自己的没精力办板报,为什么又要故意弄坏我的画?我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蒋欢摇了摇头:“没有。”

    她的目光又一次忍不住看向盛栖池的身后。

    盛栖池意识到,循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倪不逾。

    心里的那个念头得到了印证,她霎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懵了一瞬,眉眼弯下来。

    后知后觉的感动夹杂着开心兴奋在四肢百骸里窜动,盛栖池稳了下情绪,拉平了唇角再次看向蒋欢。

    “因为倪不逾?”

    她问:“你喜欢他?”

    蒋欢的目光轻晃了下,她咬着唇,没出声。

    似乎只要她不亲口承认,她就没输一分。

    女生对于来自同性的不友善其实都是有感知的,纵使再迟钝,经过这么多次有意无意的摩擦,盛栖池也早就察觉出了蒋欢对她的敌意。

    起初,她没去深究,也没太放在心上,眼下却全都懂了。

    是因为倪不逾,因为嫉妒。

    盛栖池了然地笑了笑,没再提及板报的事情,反而话锋一转:“你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吧?如果不知道,现在知道一下也不算晚。”

    “是我主动追的他。”

    蒋欢眼皮轻动了下,“猜到了。”

    “你认识他比我早,应该有更多和他相处、对他表白的机会,你怎么没抓住呢?反而要对我耿耿于怀。”

    盛栖池平静地叹了口气,平静得让蒋欢觉得屈辱,好像真的是觉得她蠢笨,在替她惋惜。

    “其实你挺优秀的,长得好看,成绩好,脑子也不笨,可惜就是拎不清,抓不住重点。”

    盛栖池又叹了口气,语气真挚:“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物应该努力去争取,去追求,而不是去嫉妒破坏别人。你生我的气又有什么用,就算没有我,以后也会有李栖池、王栖池、徐栖池,你就算把她们都死,倪不逾也不知道你喜欢他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像是在蒋欢的脸上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盛栖池那悲悯的语气,比愤怒的辱骂、质问更让她伤自尊。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没有自尊心的。”蒋欢没有勇气再去看盛栖池,她抿着唇,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她自欺欺人道:“我不会试图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来。”

    “……”

    盛栖池诧异地挑了挑眉,表情一言难尽。

    她实在搞不懂蒋欢这迂回矫情的脑回路,和她永远用不到正处的骄傲。

    三观不同多一句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你知道这句话是奥黛丽·赫本的吧?”

    “那你明白这句话是建立在一个什么样的前提条件上吗?”

    “在月亮奔你而来之前,你总该让月亮看到你的可奔之处吧。据我所知,目前为止,你的月亮对你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你的名字上。”

    “哦,现在又多了一条,”盛栖池遗憾地撇了撇唇:“你是给他的月亮背后使坏的人。”

    “如果你的道歉不是出自真心,那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听下去了。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蒋欢,我不会再忍你下一次了。”

    盛栖池正色,眼尾微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蒋欢好像在她眼底看到某种和倪不逾神似的东西。

    她恍了下神,盛栖池已经大步走远了。

    —

    盛栖池大步朝倪不逾走去,走了两步,改为跑。

    她像一阵热烈的春风刮到他面前,仰起头,露出一脸忘乎所以的傻笑。

    “不逾!你帮我画画了!”

    倪不逾把手从裤袋里拿出来,帮她拨了下额前跑乱的碎发,“你猜到了?”

    “除了你,谁还能画得那么好!”盛栖池毫不迟疑。

    快乐在胸口发酵着,她整个人都像被浸泡在甜蜜的气泡水里,汩汩地冒着快乐的泡泡。

    倪不逾淡垂着眼尾,神色不虞地扯了扯她的脸颊,“你是不是傻?被人在背后阴了还一脸傻乐。”

    “我才不在乎她呢。”盛栖池眼瞳清亮,圆圆的眼睛里像盛满了阳光,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我只在乎你。”

    “我只在乎我男朋友重新拿起了画笔!”

    盛栖池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整个人像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我男朋友竟然为了我重新拿起了画笔!逾神,你我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啊,才能遇到你。”

    她从来不吝啬甜蜜的话,起来自然又诚挚,完全出自真心。

    因为出自真心,也来不及犹豫害羞,跟随着本能就脱口而出。

    “要不是因为在操场上,我现在就想亲你!”

    话音落下,面前的少年唇角轻敛,忽然低下头来,向她的方向略略俯身。

    气氛突然染上暧昧,盛栖池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身体几乎要贴在树干上。

    倪不逾把她困在树荫下的角落里。

    他漆黑的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语气低沉而霸道:“第三次了,我帮你记下了。”

    “以后,慢慢还。”

    盛栖池:“……”

    —

    次周周二,板报比赛的结果出来了,三班没有悬念地拿了第一名。

    王敏学在课堂上重点对盛栖池和她的板报团队提出了表扬,全班热烈的掌声中,蒋欢绷着唇,低着头奋笔疾书,好像完全置身事外。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异常。

    连她的同桌、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因为和倪不逾换了座位才坐到她身边的男生也在开心地感叹:“盛栖池真的好厉害啊,只要她去做的事情,好像就没有做不好的。”

    林浩的大嗓门隔着好几排的距离传过来:“早就了,盛栖池参加这种比赛就是降维击,其他班拿什么和我们比?”

    他的语气是那么毋庸置疑。

    蒋欢垂着眼,手腕停顿,任由水笔在纸张上慢慢洇出一个难看的墨点。

    盛栖池特意带来了一个相机。

    奖状一送过来,她就捧着奖状站在了板报前,让丛眠帮她拍了张照片,表情兴奋地像拿了全国一等奖。

    丛眠看着她在镜头里笑靥如花的模样,也觉得好笑:“你今天吃兴奋剂啦,这么开心。之前联考拿省第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兴奋。”

    盛栖池歪了歪脑袋:“那不一样。”

    丛眠:“确实不一样。”

    那个成就点也就是这个的一千多倍吧。

    盛栖池抿唇笑了笑,没多加解释。

    只有她自己知道,背后这幅水粉画的意义。

    倪不逾为了帮她克服了内心的抗拒和抵触,重新拿起了画笔。

    这意味着他真正愿意跟过去和解,跟自我和解了。

    于盛栖池而言,这幅画的意义,胜过之前为她带来过荣誉的每一幅。

    盛栖池一个人拍完还不够,又拉着倪不逾、丛眠和吴回一起拍。

    “这是我们四个第一次共同合作获得的荣誉,必须得好好纪念一下!”

    吴回:“等会儿,我整理下发型。”

    于是,四个人并排站在后面黑板前,让艾何平帮着拍了张合影。

    盛栖池和丛眠手拉着手站在中间,吴回和倪不逾站在两边,艾何平喊了“一、二、三”,按下了快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生动的笑意。

    丛眠跑去检查艾何平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挺好看的,连咱们的拽王逾神都笑了。”

    画面里的少年浓眉凛目,唇角微微勾起,冷冽分明的五官褪去几分锐气,眼底漾着浅淡的笑意。

    丛眠眨了眨眼,再次把盛栖池拉到了黑板前,提议道:“给你和倪不逾拍张合影吧。”

    已经快要上课了,教室里安静了许多,盛栖池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倪不逾已经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少年表情傲娇,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像是在勉为其难地配合。

    丛眠提醒她看镜头,盛栖池转回了视线。

    镜头对焦,在丛眠按下快门的那刻,倪不逾忽而抬起手,揽住了盛栖池的肩。

    少女讶然地偏眸,看到前一刻还面无表情的少年,正抿着唇角轻笑。

    他眼尾弯出一个的弧度,像冰雪消融的春天。

    于是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画面定格。

    —

    生活又回复到没日没夜地做题的常态中。

    倪不逾依然每天下午去驾校练车,晚上回学校上晚自习。

    相比于盛栖池,他的晚自习可就自由多了。高中的课本很少再看了,他最近每天都在看编程方面的书籍。

    其实吴回的没错,到了眼下这个阶段,他完全可以请个长假去做别的事情,比正常高三生多享受几个月的假期,但是高一高二总爱逃课的他,现在反而变得遵规守纪了。

    原因无他,备考很苦,他要陪盛栖池一起度过。

    倪不逾成了盛栖池的专属数学私教。

    四月中旬,舒琰去医院做了一次全面体检。

    检查结果显示,她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全部消失,以后不用再吃药,只需要定期去医院体检。

    当晚,盛栖池第一次动手做了一餐晚饭,虽然只是水平一般的三菜一汤,舒琰却吃得无比欣慰,感觉面前的这桌饭胜过她之前吃过的任何一家高档餐厅的味道。

    四月底,高三迎来了二模考试,盛栖池终于跻身进了年级前五名。

    以她目前的成绩,A市美术学院早已是囊中之物。

    时间在一张张充满油墨味道的试卷中倏然而过。

    又是一年五月,盛栖池即将迎来十八岁生日。

    的时候,她日日期盼着成年这天,盼着快点长大,盼着自由。

    后来,父亲去世,舒琰生病,她在锋利的时间里体会到切肤之痛,又慢慢的,不再那么期盼着长大。

    子女长大就意味着父母渐老,她害怕看见舒琰衰老。

    而随着舒琰病愈,经历了充实又忙碌的高三,她对于成长逐渐变得平静,没有太大的期望,也没有了恐惧,变成了一种顺其自然的心态。

    盛栖池觉得自己变佛了。

    咬着冰棍听着窗外的蝉鸣,盛栖池对着天上的浮云感叹:“眠眠,我感觉我好像老了。”

    “谁没变老?”丛眠使劲撸了把头发,看着躺在手心里的那根头发:“我都开始脱发了,再不高考我就被逼疯了。”

    “不过——”她拖长了语调:“——你跟我能一样吗?你可是热恋中的人啊,被恋爱滋养的人怎么会老?难道是我们逾神不行?”

    盛栖池眉头一皱,坚决拥护男朋友:“谁他不行?他行得很!”

    丛眠眼睛亮起来,表情变得鬼鬼祟祟的。

    “你们……”她轻咳了声,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八卦的兴奋:“……那个了?”

    盛栖池:“哪个?”

    丛眠“啧”了声,趴到她耳边一阵嘀嘀咕咕。

    盛栖池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绯色蔓延到脸颊,她瞄了眼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声:“你想什么呢,当然没有。”

    “那你他行?”丛眠失望地瞥了她一眼,“你又没试过。”

    盛栖池不服气地:“我靠感应不行吗?”

    “感应?从哪方面感应?”丛眠舔了舔唇,又来劲了:“他吻技好吗?”

    盛栖池的脑海里闪过几段暧昧的画面,每一帧都让她心跳加速。

    她肯定地点头:“超好。”

    丛眠:“法式深吻?”

    盛栖池:“……就,亲了一下嘴角。”

    丛眠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这都快一年了你们才亲了嘴角?倪不逾他是不是不……”

    余光里蓦然多出一抹修长的身影,丛眠眼珠子一转,差点咬了舌头:“……不来上晚自习了啊?咦,逾神,你来啦?”

    盛栖池:“……”

    —

    高三每周上六天课,盛栖池今年的生日在周六,又是上课日。

    周五晚上,她洗完澡,又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套数学试卷,时针已经快转到十二点。

    她拿过手机,在微信上跟倪不逾了声晚安,而后关了台灯慢吞吞地爬上床。

    手机始终黑着屏,没收到回复,她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窗玻璃轻轻响了声。

    她狐疑地歪了歪脑袋,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即又听到了第二声。

    像是石子砸在窗框上的声音。

    盛栖池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手机屏幕恰在此刻亮起。

    池塘的鱼:【开窗户。】

    盛栖池租住的这套房子在二楼,楼层不算高,她的卧室窗外有一棵挺拔的香樟树。

    看到微信,她没顾得上开灯,光着脚跑到书桌边,开了窗户。

    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闲闲地立在树下,正抬头往她窗户的方向看。

    皎洁的月光洒在树叶间,疏落地映上他的侧脸。

    少年的身影挺拔修长。

    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倪不逾从裤袋里拿出手机,示意她接电话。

    盛栖池从床头边捞过手机,接通。

    少年清越的声音随即落入耳中:“生日快乐。”

    余光瞥到书桌上的闹钟,时针恰巧转到十二点。

    盛栖池眉眼弯弯地看着他,“恋爱一周年快乐!”

    倪不逾的唇角微微勾起,“要不要下来收礼物?”

    盛栖池欢喜地点头:“要!”

    舒琰明天才从霖城回来,家里的阿姨已经睡了,盛栖池轻手轻脚地开防盗门,溜了出去。

    她穿着奶蓝色的睡裙欢快地扑到了倪不逾的怀里。

    太过忘乎所以,她忘记了这条睡裙没装胸垫。

    贴到倪不逾胸前的那刻,盛栖池清晰地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相碰撞。

    柔软对上坚硬,下一刻,全世界静止。

    少女的脸颊轰得燃烧起来,血液上涌,她缩了缩发麻的指尖,感受到倪不逾倏然绷紧的腰背。

    被抱住的少年整个人都变得僵硬起来。

    盛栖池像触电似的松开他,向后弹开一步。

    太慌张,她右脚跟绊到左脚尖,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又被倪不逾拽着胳膊拉到了怀里。

    只是这次,他上半身生硬地向后倾了下,避开了和她的直接接触。

    盛栖池闭着眼睛窘迫地咬了咬唇。

    忽然听到倪不逾不满意地“啧”了声。

    她抬头,看到他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肩上,眸色黯了分,又不着痕迹地移开。

    她今晚穿的是吊带睡裙,细细的吊带下,漂亮的肩颈线和挺翘的锁骨一览无遗。

    倪不逾垂下眼,瞳色深深:“盛栖池,你能不能注意点。”

    盛栖池环抱着手臂,虚虚挡在胸前,忍着羞涩道:“我这不是急着来见你嘛。”

    “再了,你是我男朋友,又不是别人。”

    低声嘟囔完这句话,她感觉倪不逾的瞳色似乎又深了一分。

    前一刻触碰过的感觉还酥酥麻麻地萦绕在皮肤上。

    她蓦然想起丛眠附在她耳边过的话题,脸皮又悄悄地开始燃烧。

    轻抿着唇角,盛栖池期期艾艾地抬眼,撞入少年浓墨般的眼底。

    她漆黑的睫毛轻颤了颤。

    下一刻,毫无防备地,他偏头靠过来,咬住了她的唇。

    盛栖池的呼吸猛地一滞。

    恍惚中听到少年低哑的声音。

    “你成年了。”

    磁沉的嗓音碾磨过她每一根神经,他低低地笑。

    “男朋友也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