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第85章 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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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诚恳道歉,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林宛有点懵:“啊?”

    凝视她的眼,周时雨靠近她:“你,生气了?”

    他一靠近,林宛又一次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很好闻,和那件披肩很像,只是那件披肩存留太久,已经没什么味道了。

    “没有,我才没那么气。”林宛微笑,以表示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过,你也可以给我一点补偿。”

    “嗯?”

    “明天周六,你出来找我,我带你去品尝城里的美食。”

    周时雨一愣,没有回应。

    以为他不同意,林宛有些失望:“好吧,算了,我明天也要去舞蹈班。”

    “可以。”

    他突然蹦出两个字,这回轮到林宛反应迟钝了。

    “你方便?”她问。

    周时雨:“你呢?”

    “方便!”

    “嗯。”

    简单对白之后,两人都安静了。

    空气异常沉默,并非尴尬地沉默,而是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男生和女生周末单独见面,没有旁的目的,只是一起吃东西,一起玩,这本身就很暧昧。

    抬眼看周时雨的脸,只看一眼,林宛移开视线,忽然有一点臊。

    其实她不止一次梦见他,就是这双好看的丹凤眼、高高的鼻梁、浅红的薄唇、白净精致的脸颊,让她做了好几次奇异的梦。

    林宛觉得,她大概是喜欢这种类型的男生,干干净净、帅气俊逸、举止谈吐富有涵养,他和江河城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气质很不一样。

    “那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在老酒街头见。”林宛。

    看着林宛灵动而闪亮的眼,周时雨:“好。”

    傍晚,周家。

    江河公园内,那一栋古堡似的别墅里,周时雨和奶奶一起用餐,和他们一起用餐的,还有几位江河城的远方亲戚。

    周家跟这些远方亲戚,已经多年没有来往,周奶奶突然约他们来家中做客,或许是觉得家里太冷清。

    周家餐厅很大,长形的圆弧餐桌,桌上摆满蜡烛和鲜花,桌上摆放漂亮的餐盘,以及银质餐具。

    此刻,整个餐厅都是餐具的碰撞声,以及远方亲戚各种恭维的话。

    周时雨吃完餐盘里的食物,用餐巾轻轻抹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哎哟,这就吃饱了?你看你,难怪身子骨不好,要多吃一些身体才会健壮,你看我们家阿俊多壮实。”一个中年女人道。

    女人是江河城典型的市井民,平日心直口快、情商较低,她话或许没有恶意,但听着会让人心生不悦。

    不过,周时雨并不追究,他不会在无关痛痒的事情上浪费表情。

    “我明天不去医院,我有点事。”

    这句话是对周老太太的。

    老太太正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一杯果茶,听闻周时雨的话,不禁皱眉:“你有什么事?不是跟江医师约好了吗?”

    “出去走走。”

    “你交了新朋友?”

    周时雨没应声,老太太当他是默认,不禁有些担忧。

    恰时,中年女人插话:“阿雨,江河城的孩子我最了解,很多都不务正业,品质低劣,尤其是那些父母外出打工的,或者从没爹没娘的,这些孩最没有教养,你交朋友一定要当心,你要是想找朋友玩,你可以找阿俊,他呀”

    听着女人的话,周时雨深深蹙眉。

    没爹没娘的孩子最没有教养么?他想到林宛,想到她直率明艳的笑脸,想到她热情真诚的目光,想到她乐观向上的性格这些,他从未在别人身上看见过。

    所以,凭什么她没教养?

    “阿姨。”周时雨打断女人的话,眉目清冷:“你儿子跟她比,差远了。”

    完,走了。

    餐厅的人一脸错愕。

    周老太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阿雨从性格内敛,不会轻易展露锋芒,今天怎么这么没礼貌?

    翌日。

    周时雨换好衣服出门,如约来到老酒街,竟是提前了半个时。

    低头看表,秒针很慢,分钟更慢,他希望时间更快一点,又希望时间再慢一点。

    想到林宛就在来的路上,不知为什么,他心情异常明朗。

    秋日有蝉鸣,老酒街酒香弥漫,天空太阳高照,树下树影斑驳。

    正午十分,林宛没来。

    街区三三两两的行人撑伞而过,脚步声来了又去。

    周时雨安静等待,目光遥望老酒街的尽头,已经过去十分钟,她没来,多少有些失落。

    忽而,铃声响起,是陌生号码。

    不想接,但还是接了。

    “周时雨,是我林宛,你是不是不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心跳错漏半拍,竟是疼了一下,之前医生有交代过,他切忌情绪激动,切忌让心脏有任何负担。

    “你呢?我还在等你。”

    “你在老酒街?”

    “嗯。”

    “南门还是北门?”

    “北门。”

    “噗,我在南门!我提前半个时就到了!”

    原来,他们都一样。

    “三公里,给我十分钟。”

    “你要过来?”

    “嗯,我跑过去。”

    看了看炎热的天,周时雨皱眉:“很热。”

    “没关系,这段路必须由我跑。”

    他生病了,只能由她跑,她是这个意思吧?

    接着,他听到她奔跑时的呼吸,有点重,有点乱,有点热呼呼的。

    没一会儿,她切断电话,周时雨盯看了好久,才想到存林宛的电话,本来要备注“林宛”,想了想,他给了她另一个特别的备注——“她”。

    十分钟后。

    林宛奔跑而来,她穿白色t恤和a字牛仔裙,脚下是一双帆布鞋,奔跑时,漂亮的长辫在身后摆动,身型散发一种舞者特有的健康的美感。

    待她靠近,周时雨发现,她额头和脸颊沾染了汗渍,一滴汗水沿着脖颈缓缓流入衣里,然后消失不见。

    “我,我,我来了。”她撑着膝盖喘息,上气不接下气。

    林宛觉得自己快断气了,学期末的八百米考试,她都没这么拼命。

    正喘息,让热乎乎的风吹散一些热汗,忽而,她感觉脸颊一凉,惊觉有人用帕给她擦汗,帕面料光滑,丝丝冰凉,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是药香和花草香的结合,是他身上的香。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男孩在用帕,而不是在电视剧里。

    林宛抬头,这才发现今天的他,帅得有些过分。

    他戴一顶黑色棒球帽,额前的刘海被压得低了些,却意外地充满阳光气息,他也穿一件休闲款白色t恤,t恤款式很特别,是在江河城没有的潮流款,身下是黑色休闲工装短裤,露出一截修长流畅的腿,然后是一双潮流款高帮帆布鞋。

    再者是他白净的皮肤,一张俊逸的脸,和一双温柔的眼,林宛仿佛被招了魂,目光久久没能从他身上移开。

    “别看了,先擦汗。”

    他的语气有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林宛以为是错觉,却发现他真的扬起了嘴角。

    他的笑很清浅,却很好看,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

    感觉额头凉凉的,他在给她擦汗,林宛局促地接过帕,无意间碰到他的,一样带着微凉的触感。

    这下好了,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

    “我自己擦。”

    “嗯。”

    自己给自己擦汗,林宛目光像是逃亡一般,看向老酒街的别处。

    “你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额”

    林宛脑子飞快运转,她不太想出卖夏莎,是夏莎一直在收集他的信息,就差了解他的生辰八字了。

    “我无意间看到的。”

    “哦。”

    他发善心没再追问,这让林宛松了一口气。

    “一会带你去参观江河城的石拱桥,接着我们去南婆家吃豆腐花,或者你想吃冰凉面也可以,老酒街头的汪大叔做的拉面最好吃。”

    周时雨认真聆听,目光落在林宛清丽的面庞。

    在江河城,林宛长相也很出众,她身材高挑,长长脚,她皮肤不算白,却很健康,是那种经常运动的健康,肤质紧实且细腻。

    况且身为一名舞蹈生,她的气质很特别,形体比普通女生,也要来得更优美。

    可能一个人缺什么喜欢什么,周时雨喜欢她身上的健美感。

    “先走石拱桥,你觉得呢?”

    她回头望他,眼眸清透,眉目含笑。

    周时雨:“嗯。”

    此时,他坐在一张木椅上,占舞台的一角,高挺鼻梁上是一幅金边眼睛,上是一本英文书籍,是什么书?舞蹈社的学渣们一无所知,只觉得这人真特么像个文化人,长得俊,皮肤白,温文尔雅,他们一群男的看着都心动。

    因为周少爷的光临,舞蹈社众人颇有压力,无论男生女生都放不开脚,排舞愈加心神恍惚。

    没忍住,陆修阳勾住林宛脖子走到角落:“什么情况?他来这儿干什么?”

    林宛眨巴眼:“当然是陪我练舞啊。”

    昨天在披萨店里,周时雨明确地问她了,他问:以后,我陪你去练舞好么?

    当时听到这句话,林宛愣怔很久,才反应过来,而对面的夏莎同样呆若木鸡。

    见林宛久久没有回应,以为她不喜欢他陪着,某男神垂下眼睑,淡淡看向别处,: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去了。

    这人话的用词和语气,根本是在拿捏林宛的命门,以退为进,以屈求伸。

    她林宛心底藏着怎么样的心思?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来?

    因而,周少爷放学以后,大驾光临舞蹈社。

    “陪你练舞?为什么?他看上你了?”陆修阳不客气地问。

    林宛今日编两条帅气麻花辫,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早起床格外爱美,她在镜子前打理头发将近半个时,才肯就此罢。

    此时,她将两条麻花辫拉到跟前,用指卷呀卷,而后笑眯眯看着陆修阳,就是不直接回答。

    陆修阳:“”

    他发现今天的林宛确实精致了一点点,原以为她是慧根觉醒,突然受到美的启发,现在他才知道,原来林宛编的辫子,是给周时雨那白脸看的

    用顶着林宛脑门,企图点醒某人,陆修阳:“醒醒吧,你俩就不是一路货色,别到时候被抛弃了找我哭。”

    林宛冲陆修阳勾勾指头,示意他靠过来。

    陆修阳靠近,林宛低声道:“知不知道有一句话,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只要亲到他,或者抱到他了,那就是赚到了。”

    这句话,可把陆修阳听懵圈了。

    “噗哈哈——”

    嗤笑一声,林宛回去练舞,只留陆修阳呆愣站在原地。

    他回头看周时雨的方向,恰时,那人也悠悠抬眸,目光不期而遇,空气暗潮汹涌。

    陆修阳暗骂一声曹尼玛。

    心道,林宛呀林宛,你才是块香饽饽,那白脸亲到你抱到你,他才是赚到了。

    ——

    明天比赛,舞蹈社成员抓紧时间练舞。

    深秋,天很快就黑了,学校舞台还亮着光,而舞台之外漆黑一片,就连平日吵吵闹闹的教学楼都被黑夜吞没。

    “停!不整齐!这里没有练习镜,你们根本看不到这个动作有多乱!”

    林宛叉腰怒喊,神色颇为凌厉。

    因为明天就要比赛,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夜晚。

    在舞蹈上,林宛总是精益求精,在大家舞蹈动作不整齐这一点上,她实在难以容忍。

    感受到林宛的焦虑,其他人神经紧绷,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没有时间了。

    看到大家都不话,衣服和脸上都沾染汗渍,显然大家都已经努力了,林宛让自己稳定情绪,平静道:“抱歉,我知道大家都很累,先休息一下吧,饿了吃泡面,我们一会儿接着来。”

    众人点头,紧绷神经得以放松了些。

    整个舞蹈社里,他们最害怕林宛和陆修阳发火,这两位都是大佬,一个人能扛起舞蹈社的半边天。

    大家散开,有的人坐在地上休息,有的直接呈“大”字型躺平在舞台上,更多的人则跑去泡方便面,夏莎刚刚拎了两壶开水过来,够大家泡的了。

    跳舞消耗体能,现在大家快成了饿死鬼。

    林宛拿两包老坛酸菜牛肉面,走到周时雨面前,道:“饿么?要不要吃泡面。”

    舞台的灯很亮,并不影响周少爷看闲书,不过刚才林宛生气时,他已经不看书了。

    因为热,林宛将衣袖捞到肩膀处,露出来的胳臂又细又长。

    周时雨目光从她臂,移至她瘦削的瓜子脸,道:“你晚上就吃这个?”

    想到周少爷不是一般的富二代,拿方便面给他吃太寒碜了,林宛将方便面藏了藏:“这个口味挺好吃的,你要不先回去吧,很晚了。”

    放下平板电脑,周时雨站起来,一下子调转了两人的视角。

    他很高,几步靠近她,影子将要把她吞没。

    看他靠近,林宛忍不住感叹,病少爷虽然病,体格却并不娇弱,就是皮肤白了些。

    下一秒,他的绕到她身后,抢走两包老坛酸菜牛肉面,道:“不吃这个好么?我订了饭店的外卖。”

    饭店的外卖

    林宛第一时间想到要花人民币,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就吃这个,我爱吃这个。”

    抢回泡面,打算闪人,以免被某少爷金钱腐蚀了灵魂,谁想到——麻花辫被他揪住了。

    走不开,林宛眨巴眼微笑。

    他绕动她的辫子,逗弄了一会儿,修长指仔细摩擦她的发尾,浅声道:“辫子蛮好看的。”

    这下好了,林宛脖子红了,火辣辣的,这辫子就是编给他看的

    “饭店的饭菜我已经订了,大家都有份,就你坚持吃泡面么?”他问。

    林宛:“”

    眨巴眼,沉默是金:“”

    怪不得大家都想跟土豪做朋友,随随便便就请一堆人吃饭,还不是路边地沟油优惠餐。

    “真订了?”

    “嗯。”

    林宛点点头,随后回头拍拍:“各位!周少爷请我们吃饭店的饭菜!别吃泡面了!忍一忍风平浪静!瘦一瘦可以吃肉——”6街舞新星秀的第四期节目,将在南园西郊古镇录制,为带动那边的旅游产业,当地政府特邀节目组来到此地。

    林宛作为节目组导师,她在录制节目期间,带领团队学员在古镇街区,上演一场又燃又炸的斗舞表演,一时间惊艳了整条街,霸占了微博好几个热搜。

    林宛可谓是娱乐圈的大咖,走到哪里,流量就跟到哪里,为了见她一面,粉丝们不远万里,乘坐飞来到古镇,虽然林宛并不提倡她们这么做,还是抽出时间和粉丝见面,请粉丝喝奶茶和吃披萨。

    林宛是圈里出了名的宠粉,经常给粉丝送一些福利,她会成批成批地给粉丝赠送口红、t恤和书籍,会拍视频和粉丝互动,偶尔会答应粉丝一些要求,去做一些有趣的事。

    当然了,粉丝也非常宠林宛,每年5月20号,土豪粉丝自发集结在一起,在某城市广场上,表演炫酷的无人灯光秀,林宛能一直火到现在,她的那些忠实粉功不可没。

    节目录制的最后一天,导演邀请节目组成员乘船出海,当是完成阶段工作的犒赏,林宛后来才知道,投资方贾总有个儿子,他是林宛的忠实粉丝,因为想见到她,才以出海游玩方式创造见面会。

    当天刮大风,海水拍击礁石,海浪翻涌而起。

    偏偏天气很好,万里晴空,一片蔚蓝。

    林宛和大家一起坐上豪华游艇,游艇行驶一段距离,很快被大海包裹,放眼望去,四周都是纯净的蓝色海洋。

    大家在船上开派对,香槟啤酒供应富足,还有提琴家给大家演奏助兴,只是参加街舞新星秀的舞者大都粗野,他们不喜欢这种细水长流的高雅音乐,愣是临时组建一个乐队,在露天甲板上演奏吵闹的摇滚音。

    林宛靠甲板的护栏旁边,上拿一杯香槟,她看着几个正搞怪奏乐的学员,其中两位还是她的团队成员,和大家一样,她脸上堆满笑意。

    衣兜振了一下。

    林宛掏出一看,是周时雨发来的信息。

    周时雨:明天回来?

    林宛:嗯。

    周时雨:想吃什么?我让阿姨明天做。

    林宛:海鲜。

    周时雨:你还没你想我。

    林宛:亲亲jpg

    林宛:想你,想死我了,真想今晚就睡在你旁边。

    周时雨:嗯。

    周时雨:你在干什么?

    林宛:坐游艇出海,昨天跟你汇报过了。

    周时雨:嗯,和男生学员保持距离。

    林宛:怕我老牛吃嫩草?

    周时雨:嗯哼。

    林宛是节目组导师,街舞新星秀的选大数是年轻帅气的弟弟,年龄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四岁,年龄最的也才十八岁。

    前不久团队里一个二十岁的阿弟,在微博上表白林宛,引起友不的热议。

    尽管林宛已经三十二岁,却并不难理解,林宛人美,大方,开朗,好爽,关键是她是明星大咖,资源多,人脉广,身边自然拥有一群可爱的迷弟。

    两人正微信聊天,一个衣着考究的年轻男人带着香槟靠近林宛,林宛后来知道,他就是投资方贾总的儿子。

    男人五官端正英俊,身材高挑,面容微笑得体,然而左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他似乎有些紧张。

    “我可以陪你聊天吗?”男人很有绅士风度道。

    林宛目光从上抬起,淡然一笑:“当然。”

    男人好像很兴奋,眼底眉梢都似带着狂喜。

    “我叫贾方。”

    “甲方?你的名字真有趣。”林宛嗤笑,心想他的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未免太缺心眼。

    贾方也笑了,他看着林宛,目光灼热:“很多人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都误以为是合同上的甲方,你不是第一个。”

    “你是游艇上的工作人员?”

    “不是。”

    “我看也不像。”

    “哪里不像?”

    “穿衣打扮气质都不像。”

    随后两人开始聊海洋,聊海底,聊天文,最后是宇宙。

    渐渐的,林宛发现眼前的男人十分了解天文地理,有着丰富的知识储备,无论她询问他什么,他都能对答如流。

    林宛喜欢和他闲聊,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眸越来越亮,带几分偏执的光芒,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宛姐,我可以和你拍几张自拍吗?”一个帅气的学员走过来,他拿着双合上,做出拜托的势,话语里满满都是撒娇。

    林宛欣然答应:“ok呀,拿什么犒劳我?”

    男生挠挠头,最后去自助餐桌上,拿了一串葡萄过来。

    还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

    接过葡萄,林宛和男生站在一起自拍,背景是蔚蓝的天和湛蓝的海。

    为了和林宛显得更亲昵,男生先是搭了林宛肩膀,过后又让林宛拧自己的耳朵,他装作很疼的样子,最后他站在林宛身后,用在林宛脑袋上比一个耶,而他则将脑袋搁在林宛肩上,搞怪地做了一个鬼脸。

    舞蹈生大都外向,尤其是玩街舞的男生,大都不拘节行为大胆。

    林宛配合男生的自拍,搞怪的表情不带重样。

    忽而,她感受到来自左侧的目光,偏头一看,贾方正靠着护栏安静喝着香槟,他眼神注视着他们,那目光有一股道不明的压迫气息,和刚才谈笑风生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意识到这一点,林宛和学员自拍结束后,没有再搭理贾方,直接走进船舱。

    船舱被布置成酒吧的样子,吧台有调酒师给大家供应酒水,调酒师身后是琳琅满目的酒瓶和透明酒杯,暖黄灯光点缀其间,给人一种纸醉金迷如梦如幻的糜烂感。

    林宛陷进沙发里看。

    没过多久,贾方走进船舱,坐在距离林宛三米的位置,他没有跟她话,林宛却莫名有一种被监视的错觉。

    半晌,导演和其他导师走进来,大家围坐在林宛身边,一起喝酒聊天,气氛欢快融洽。

    过了一会儿,导演将贾方拉过来,让他坐在林宛旁边,导演热情介绍道:“林宛,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投资人贾总的公子贾方,虎父无犬子,贾总的儿子美国mba大学研究生毕业,现在投身金融领域,入行没几年,便已经成为行业的佼佼者,随便一个项目就能拿到几千万的红利。”

    林宛认识贾总,一名很成功的企业家,贾总在人前没少提及他的那位精英儿子,显然他的儿子让他很骄傲,林宛原以为贾总儿子应该年龄不,却没想到竟如此年轻。

    林宛审视贾方,贾方回视她,他耳朵微微泛红,似害怕林宛不喜欢他。

    “来,敬贾公子一杯。”

    两人简单碰杯,林宛浅浅抿了一口酒,便将注意力移至别处,将贾方晾在一边,而后者因为她的冷落,眸色瞬间黯然,神情怅然若失。

    之后的交谈中,林宛再没有和贾方过一句话。

    半个时后,林宛从船舱走出来透透气,她站在船尾护栏边,拿出电子烟吸了几口。

    因为空间有限,只有一个狭窄的走廊,所以船尾几乎没人。

    船停泊在海面上,远处是缩的城市高楼,游艇的四周是苍茫的海域,看着这片海,林宛心境无比平静。

    和周时雨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很少见到他的家人,林宛见到周时雨妈妈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她都能感觉到他妈妈并不喜欢她。

    周时雨曾因为她,在电话里跟妈妈吵过架,还不止一次。

    可能在周家人眼里,她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人吧,无论她这几年有多努力,在娱乐圈占据怎样的咖位,都改变不了她草根的出生,她还是那个生长在江河城的女孩。

    她倒不是多希望得到周家人的认可,毕竟她自己有钱,不需要仰仗别人鼻息生活,别人的看法又与她何干?只是最近一年,她有一种预感,周家人阻止她和周时雨相恋。

    每次逢年过节,周家人都想尽各种理由,要求周时雨回周家,而林宛只能一个人过节,好几次她为周时雨准备了惊喜,却因为他不在身边,只好用录着视频,过后再将这份惊喜,以视频的方式发送给他。

    林宛在想,这次回去要不要拉某少爷去一趟民政局,先把结婚证领了再。

    正在思考,贾方端高脚杯走过来。

    林宛一见到他,便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贾方很聪明,从他与她聊起文地理的知识可以窥见一二,只是凭借第六感,林宛觉得这个人很怪,身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他看她的眼神异常灼热,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这让林宛本能地远离他,她不喜欢跟一个,让自己感到不适的人走得太近。

    “你,讨厌我吗?”贾方站在她面前,神色略显局促,像一个做错事的大男孩。

    林宛吸着电子烟,盈盈一笑:“怎么会?”

    风里,她头发翻飞,很美。

    贾方痴痴地看她,沉默许久,他垂下眼眸:“那你喜欢我吗?”

    “这话要怎么理解?”

    林宛笑容落落大方,声音爽朗自然。

    抬眸看她,贾方抿了抿唇:“我二十七岁,比你五岁,我喜欢你将近八年。”

    林宛一愣。

    她出道八年,在娱乐圈混了八年,而他却喜欢了她八年,他属于最早那批粉丝了吧?

    “谢谢你的欣赏。”林宛。

    贾方:“喜欢你不够贴切。”

    “嗯?”

    “我爱你。”

    林宛错愕,她希望不是她理解的那个爱,男女之间的爱。

    下一秒,贾方牵上林宛的:“林宛,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林宛挣脱他的:“你放,我们好好话。”

    “你不喜欢我对不对?你总是对我爱答不理。”

    “”

    林宛早该发现,他就是一个偏执狂。

    “放。”

    “跟我在一起好吗?”

    他眼睛泛红,像是一只困兽。

    “不好,你放。”

    “那先从朋友开始,你慢慢去了解我,你会喜欢我的。”

    “ok,你先松。”

    林宛的心在剧烈跳动,不是心动,是心惊,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偏执男,私生饭可能都没有他这样狂热。

    贾方半信半疑,表情充满了挣扎,他似乎极不愿放来林宛,他想把她牢牢拽在心。

    “松嗯?”林宛温柔诱导。

    迟疑了一下,贾方慢慢松开林宛的腕。

    身体得到自由,林宛也不装什么温柔大姐了,她甚至不愿意多一句话,抬步迅速走进船舱。

    她想离这个人远远的,不想有更多的牵扯。

    然而她怎么都没想到

    她大步流星离开的那一刻,贾方便疯了,他跨越围栏,纵身跳入海里。

    林宛听到身后“哗啦”的入水声,猛然回头,一瞬间感到震撼又惊愕。

    “贾方——”

    没时间去震惊,林宛跑到船尾,身体探出护栏想要去抓住什么。

    游艇是两层式结构,她们在最底层,夹板离海面很近。

    她看到贾方在水里挣扎,他不会游泳,本能地伸出寻求帮助。

    游艇护栏较高,林宛跨越护栏站在船的边沿,终于她拉住了他的,然而对方太沉,像一块不断下沉的巨石,林宛大声求救,并拉住贾方的拖延时间,想等到船舱里的人跑过来救援,然而

    他太沉了,她被拖入了大海

    又一声“哗啦”的入水声惊起,船舱里一群人才匆忙赶到。

    林宛沉入海里,身体被冰冷的海水包裹,耳朵在一瞬间蒙上一层无法穿透的膜,她再也听不到这个世界的声音。

    那一秒,她意识到她快要死了。

    她想到了奶奶,想到这几年她苍老的模样,奶奶坚持留在江河城,所以她给奶奶盖一栋洋房,安排保姆照料奶奶的起居。

    她能给予奶奶一切物质需求,但给她的陪伴却很少很少,如果她死了,奶奶一定很伤心,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能否承受这样的打击。

    她想到了阿雨,想到他躺在她身旁,捏她的脸庞对她微笑的样子。

    她想到爸爸妈妈,想到自己的童年,想到在娱乐圈的十年

    记忆随她远去,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

    林宛坠海半个时后,周时雨才接到电话。

    当时,他坐在会议室里,与公司十几位中高层领导开周会。

    会议气氛枯燥乏味,几个中高层领导汇报部门工作时,都和上周没有太大区别,周时雨甚至怀疑,他们连用词和语法都没有一丝改变。

    忽而,周时雨铃响,于严肃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周时雨想挂断电话,当留意到是街舞新星秀江导演的号码,他接通了电话。

    “喂?”

    十几秒后。

    周时雨僵在原地,面色瞬间苍白。

    他没有话,冰冷气息向四周蔓延。

    办公室里的人不知道这通电话的来意,大家面面相觑,没人知道周总为何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一下子变得失魂落魄。

    他的眼神没有焦距,面容毫无血色,他静坐在原地,好似一幅没有生命的躯壳。

    “找到她。”他沉闷道,声音似在颤抖。

    很快,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他摇摇欲坠站起来,癫狂似地挥臂一扫,桌上昂贵的电脑设备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他妈叫你找到她——”

    不知道对方了什么,周时雨将狠狠摔在地上,等渐渐恢复理智,他匆忙拿椅子上的外套,又捡起地上摔得碎得稀巴烂的,仓皇冲出会议室,留下办公司的人胆战心惊坐在原地。

    周时雨来到滨洲海域,带了五百名的搜救队伍,分成三队进行救援行动。

    与此同时,微博关于林宛坠海的消息,在络迅速炸开,无数粉丝发微博祷告,五六条关于林宛的话题持续被顶上热搜。

    微博上——

    一颗樱桃:有人林宛为了救一个男人,不心掉到海里,男的被救上来了,林宛还没找到。

    蒲公英:我怎么听林宛和那男的殉情,结果男的被救上来,林宛沉海了。

    早睡早起:楼上请不要胡八道!人生死未卜!殉你妈的情!扒你妈的挂!

    少年不知愁:滨洲海域那边聚满了人,很多粉丝都到了现场,想帮忙一起进行搜救,都被民警拦截了。

    美妆ck妹:已经过去三个时了,实话,存活的几率渺茫

    萝卜爱搞笑:请求老天开开眼,把我最爱的爱豆还给我。

    肌肉猛女:呜呜呜呜,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我的宛女神呜呜呜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蔚蓝的海渐渐被黑暗吞没,只有月光淡淡的光晖铺撒在平静的海面上。

    天黑了,自愿者搜救人员已经放弃寻找,他们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且注定了林宛的结局,只有周时雨仍没放弃,他坐在游艇的甲板上,望着绵绵的海域,听着对讲传来杂乱的人声。

    整个搜救队伍都向他汇报结果,然而结果都一样,没有找到目标。

    周时雨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难过,如果在这片海域下找到林宛,便意味着她已经死了。

    游艇缓缓前行,在一股风的推动下,甲板起伏摇晃。

    看着这片海,周时雨趴在围栏边干呕,最后将胃里仅存的食物,连同胃液一起吐了出来。

    周时雨想到许多前,曾有人给他和林宛算卦,林宛命中犯水,水为忌,她是他姻缘的因果,她不在,他一辈子不婚

    难道。

    这就是命吗?

    为什么不能长相厮守呢?

    为什么人生要有如此多的意外?

    搜救队伍一批一批更换,漫长黑夜过去,仍没有找到林宛,有人劝周时雨节哀顺变,被他一拳打出了鼻血。

    一个夜晚又一上午过去,林宛仍下落不明,而承受巨大的打击,且整夜惶恐未眠、胃里空无一物的周时雨,于下午两点晕倒在甲板上,不省人事

    ——

    病房里。

    周时雨的父母,哥哥姐姐,以及周老爷子和周老太太都围坐在病房里,看望床上沉睡的病人。

    周老太太将近九十岁,已是白发苍苍,她用帕擦拭眼里的泪水,伸握住周时雨的,哀怨道:“我可怜的阿雨我可怜的阿雨呀”

    “奶奶,医生了,阿雨只是受了太大的打击,还有就是血糖太低了,醒过来就好了。”

    “他睡了这么久”

    周时雨已经沉睡了一天一夜。

    “会没事的。”

    护士走进vip病房,准备给病人换药,就在她靠近病床的时候,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周时雨慢慢睁开眼睛,他没有看众人,只呆呆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无物。

    “阿雨?你醒来了?”周老太太心头一喜。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周时雨。

    周时雨没有回应,他先是扫了一眼众人,随后目光定格在护士身上,他慢慢坐起来,淡笑:“宛宛?你在这里?”

    护士姐姐耳朵泛红,面对眼前大帅哥的叫唤,她有些不知所措。

    周时雨的家人和护士一样,一脸错愕和茫然。

    周家人都知道,林宛是周时雨的女朋友,饶是并不关注娱乐圈的周老太爷也知道,眼前的护士并不是林宛,他知道林宛长什么样。

    牵上护士的,周时雨木愣愣道:“宛宛,怎么不跟我话?”

    护士姐姐偷瞄一眼周时雨的家人,尴尬地抽回自己的,讪笑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宛宛。”

    换了药瓶,护士姐姐急忙离开病房,好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周老太太又红了眼眶,她看着自己神志不清的孙儿,问道:“阿雨呀,你怎么了?”

    周时雨回头看了看奶奶,他没有话,神色漠然。

    “阿雨,你知道我是谁吗?”朱雅丽问。

    “大妈不认识。”周时雨把上的针头拔了个干净,又将背上血珠子擦在被褥上。

    众人错愕。

    正常情况下的周时雨,绝不可能做这些事,他的教养不允许,他不会将血污随意抹在被单上,更不可能称自己妈妈为大妈

    周时雨的哥哥叫来医生,经过一系列脑部检查,也没发现周时雨脑部又任何异常,只能初步诊断,周时雨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有些神志不清了。

    听到这一结果,周老太太当下就哭哭啼啼起来:“这是造了什么孽,造了什么孽”

    周家人将周时雨接回京市,将他安置在京市最好的医院病房里,不让任何人接见他。

    堂堂周家周正茂的儿子,因一个女人发了疯,这种话传出去有失体面。

    周时雨总是把照顾他的护士叫作林宛,这让医院里的护士姐姐们哭笑不得,因为人长得帅,话又温柔,气质还不凡,很受护士姐姐妹妹的爱护。

    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周时雨一个人待在病房,又或者一个人坐在医院花园的木椅上,他总是很沉默,看起来甚至很像一个正常人。

    护士们没少偷偷八卦周时雨的信息,关于他的料,值班室里的护士都快可以出书了。

    “名城大酒店,万佳华府房地产,不仅仅是这些,京市很多产业都是他家的。”

    “富二代啊?”

    “何止是富二代?”

    “豪门阔少?”

    “对。”

    “我靠,他就算傻了,我也愿意嫁给他。”

    “啧啧你想得倒美,你愿意嫁,先问问他的家人同不同意?”

    “他一直叫林宛的名字,是娱乐圈那个林宛吗?他跟林宛是什么关系?”

    “对,他们是一对情侣。”

    “我去!这消息劲爆!一直有传闻林宛有一个富豪男友,富豪男友超级痴情,跟了她十几年,没想到居然是我们的可爱。”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就是因为林宛死了,他才发疯的,他连他的妈妈都不认识了。”

    “在一起十几年呀难怪。”

    众人陷入沉默。

    “我觉得他有点可怜。”林宛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很宽敞,有床,有沙发,有落地窗,有浴室和卫生间。

    房间色调灰白色系,让她一度认为自己早已离开人世,来到另一个灰白世界。

    当她站在落地窗前,感受到温暖的阳光,她才发觉自己还活着。

    落地窗外之下,是一个简洁的院,院之外是幽僻的荒野。

    “你醒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林宛回头,竟是贾方。

    他端一个木制托盘,托盘上放一份早餐和一杯牛奶,他看她的眼神依旧灼热。

    “是我救了你?还是你救了我?”林宛问。

    贾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沉闷道:“我让我的人,先他们一步把你救了上来。”

    林宛坠海的那一刻,因为挣扎和恐惧,她被海水灌入口鼻,身体慢慢往下沉,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好在她生在江河城,那里山多水也多,从便学会一些游泳技能,求生的本能让她的身体迅速找到平衡,加上她常年跳舞,身体素质很好,体力给了她极大的助力。

    也算是她倒霉,当大家把贾方救上甲板,游艇按照原来行程计划,突然往前行驶,直接导致她被一股冲力卷入海里,等大家返回时,她已经不见了。

    “这是哪里?”

    “我的个人住所。”

    “我睡了多久?”

    “两天。”

    “带我回京市。”

    阿雨找不到她,一定会疯了不可。

    贾方凝视她的眼睛,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怎么?你想把我困在这里?那我真希望自己死在海里。”林宛清冷一笑。

    贾方面色惨白。

    “你和我结婚,我就带你去京市。”

    林宛错愕:“贾方,这是法治社会!”

    眼前的人简直偏执又疯狂,甚至处于失智的状态,林宛尽量让声音放缓:“你既然喜欢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我选择宁缺毋滥,我只要我想要的。”

    可能不想跟她发生争执,贾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默默离开房间,并锁上了房门。

    林宛离开这个房间,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她两天不吃不喝,身体日渐消瘦,贾方不忍心看她绝食,最终同意了放她走。

    让司送她走的那天,他用捂住脸哭得稀拉哗啦,难以想象,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会为一个人哭成这样。

    林宛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在她过去的三十二年岁月中,他从未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而他此刻突然出现,他带给她的没有感动,只有惊吓。

    她要远离他,且这辈子不想再见面了。

    回到京市,林宛临时买一个新,又办了一个电话卡,第一时间便给周时雨打了电话,可惜他的一直处于关状态。

    她登陆微博,发现好多友在她微博评论区下方点蜡,祝福她一路走好。

    林宛不会怀疑他们是否含带恶意,一个沉入大海失踪了五天的人,大概率是死了。

    当即,林宛就发了一条微博,给她的粉丝报平安。

    林宛在晨星公司的官微上发私信,报了自己的新号,没过多久,桑尼便打电话过来。

    “宛是你吗?真的是你?!”

    “嗯,是我。”

    “呜呜呜呜太好了”桑尼的抽泣声从里传来:“你去哪儿了?你不在的这几天,天都快踏下来了,你尸骨未寒呸呸,你生死未卜的这段时间,各大品牌公司要求我们把代言费吐出来,深怕自己有一丁点的损失,omg这个充满铜臭的世界,让我厌恶透顶了!”

    林宛:“嗯。”

    她想问周时雨的情况,然而没等林宛询问,桑尼便主动告知。

    “周少爷这几天也失踪了,现在公司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乱糟糟的,我听他有去滨洲海域找你了,找了一天一夜。”

    林宛心跳错漏了半拍。

    “他失踪了?”

    “嗯,反正家里没人,电话也不通,我试图联系周家的人,那边的人也不知道。”

    连家族的人都不知道,看来不在周家大宅子里。

    不在他们的家,也不在周家,那么他去了哪儿?

    不会是

    以为她死了,也跳入海里和她殉情了吧?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林宛被吓了一跳。

    林宛先回了家,家里的保姆告知,周少爷一直没有回来,林宛终究坐不住,亲自开车去一趟周家大宅。

    印象中,周时雨只带她去过一次周家,当时周老太太要过八十五岁大寿,周时雨就借这个会,把她领回家。

    当时生日宴上,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商圈、体坛和文坛的精英大佬都来捧场,大家觥筹交错,传杯弄盏。

    林宛不熟悉圈外那些大人物,可圈内赫赫有名的几位大导演,她是认识的,导演带上他们的太太出席生日宴,对周时雨的父亲谄媚讨好、阿谀奉承,那一刻林宛才知道,无论她多努力,周家人也不会把她看在眼里,整个周家就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

    周家豪宅很豪,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占地面积。

    豪宅四周是一片上万平方的园林,园林绿化面积很广,无论城市夏日气温有多高,园林四周永远比外界温度低了几度,可谓水在花间绕,人在荫中行。

    开车进入园林,林宛走向周家宅子,先是在院门外按了门铃,和保姆阿姨通过监控屏幕交涉一番,林宛顺利进入大宅。

    在宽敞豪华的大厅里,是保姆阿姨接待她,为她呈上一杯冰镇果汁。

    “阿姨,周时雨真的不在家吗?”林宛环顾旋转楼梯二楼的方向。

    “姐,少爷真的不在。”恭敬的回应了一句,保姆阿姨继续道:“再过半个时,大夫人就回来了,您到时候可以问问她。”

    林宛点头,保姆阿姨离开。

    一个人坐在宽敞大厅里,林宛有些局促,她知道大夫人是周时雨的妈妈,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无法坦然应对这位女强者。

    半个时后,朱雅丽跟许萌淑的妈妈进入大厅,人未见,已听闻高跟鞋悦耳的声音,以及两个女人的谈笑声。

    “我们两家如果结为亲家也挺好,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两家人还可以互相帮衬。”

    这是朱雅丽的声音。

    “我可不敢门当户对,萌萌如果能嫁给阿雨,那就是我们高攀了。”

    “周家没有外界传的那样家大业大,于你们许家,没有什么高攀这一,我是真心喜欢萌萌这孩子,开朗活泼,简单可爱。”

    “到萌萌,前段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她去一趟马场回来,就天天闷在房间里哭,问她出了什么事儿,她也不,我瞧着能让她有那么大情绪波动的人,也只有阿雨了。”

    “对了,阿雨去国外出差,什么时候回来?”

    “哦,还不知道。”

    另个女人拎包走进大厅,林宛慢慢站起来,点头表示问候:“朱阿姨好。”

    朱雅丽脚步停顿,她看着林宛,神色错愕。

    许萌淑妈妈同样惊诧,前段时间络一直在传,大明星林宛死了,没想到人居然好整以暇站在这里。

    “你,你是那个林宛?”许萌淑妈妈问。

    林宛:“嗯。”

    “你没死?”

    林宛:“哦。”

    “那你来这里”

    许萌淑的妈妈不知道林宛和周时雨的关系,周家人也有意隐瞒,就是不想让两家人心生间隙。

    “我忘了,是我找林宛来家里的,打算谈一个合作项目。”朱雅丽打断许萌淑妈妈的询问。

    许萌淑妈妈半信半疑。

    谈生意要来家里?这不太可能。

    “不好意思了,玲,今天不能接待你了,我先跟林宛谈谈工作的事,下次再请你来家里做客。”

    许萌淑妈妈局促微笑:“哦,没事,工作重要。”

    过了一会儿,许萌淑妈妈离开大宅,周家大厅终于安静下来。

    朱雅丽看着林宛,她坐到对面沙发上,保姆阿姨及时端上来一杯白开水。

    “你可真是命大。”朱雅丽道。

    “周时雨在哪里?”

    朱雅丽笑了笑:“医院里。”

    林宛心头一紧,焦急询问:“他怎么了!”

    朱雅丽把她的担忧和焦躁看在眼里,也许这个世界上,为阿雨焦心忧虑的人,除了自己和周老太太,便是眼前这个女孩了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周时雨现在变成这样,朱雅丽都不敢跟许萌淑妈妈,如果真的了,周家和许家这门亲事就更难办了,谁会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疯了的傻子?也许让阿雨见到了林宛,那疯病就会好了。

    想到周时雨,朱雅丽就犯愁。

    最近他越来越神志不清了,朱雅丽亲眼见到阿雨和一个孩抢巧克力豆吃,巧克力豆散落了一地,他捡起来含在嘴里。

    那可是人来人往的医院走道,那地板多脏?他居然傻成了这样。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

    ——

    京市私人医院。

    林宛和朱雅丽来到病房,病房内空无一人,去服务台询问护士,护士阿雨陪护士姐去给病人打针了。

    林宛和朱雅丽打算回病房里等,然而当她们经过廊道,迎面便撞上周时雨牵一个护士姐的,两人同时从一间病房里走出。

    林宛当下就懵了。

    她才“走”了几天呢?他就跟别人甜甜蜜蜜了?

    渣男!

    偏偏渣男不自知,还故意讨好护士姐,惹得护士姐姐笑靥如花,满面含春。

    “你会给我吃糖吗?我听话了,我没有吵你工作。”他看着护士姐,满心满意都是护士姐。

    “嗯嗯,阿雨乖,一会儿给你糖吃。”

    护士姐姐今年三十岁,迄今未婚,她比周时雨,看上去却比周时雨还老,两人看起来很像是姐弟恋。

    “阿雨?”朱雅丽打断两人。

    护士姐抬头,仿佛老鼠见了猫似的,她悄悄挣脱周时雨的。

    因为做贼心虚,护士姐耳朵泛红。

    她有心趁着周家少爷痴傻的会,故意接近他,让他黏着自己,出来可能有人不相信,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她爱上这个长相俊逸痴傻单纯的男人。

    周时雨闻言看过来,目光扫向朱雅丽和林宛,平淡道:“宛宛,她们是谁?”

    护士姐:“哦,她是你的妈妈和”

    护士姐审视林宛,林宛戴口罩和墨镜,长发披散,靓丽十足,虽然看不到林宛的长相,可她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胁,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威胁。

    林宛几步上前,周时雨身体靠后,他站在护士姐后方,似乎在寻求庇护。

    不容他躲藏,林宛跑上去将阿雨抱在怀里。

    因身体碰撞的冲力,周时雨身体后退,重重撞在走廊白墙上。

    林宛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哽咽:“阿雨阿雨我回来了。”

    许是被她撞疼了,他眼睛红了。

    朱雅丽打量自己的儿子,以为他会恢复神智,可惜并没有。

    周时雨看向护士姐,可怜兮兮道:“宛宛,好疼。”

    护士姐看着旁边的朱雅丽,不敢贸然行动。

    “我不认识她,你带我走吧。”他对护士姐含情脉脉道。

    林宛发现了端倪,无比震惊地看着周时雨,后者却没有看她一眼。

    “阿雨?”

    不等周时雨有任何反应,朱雅丽拉着周时雨回了病房。

    周时雨有些不情愿,一步三回头望向护士姐,看起来像是万分不舍。

    林宛疾步跟在身后,她脑子有点乱,暂时还弄不清现在的状况。

    回到vip病房,朱雅丽关上房门,示意林宛摘下墨镜和口罩。

    “阿雨,她才是林宛,她没死,现在回来了。”

    林宛摘下墨镜和口罩,木愣愣地注视周时雨,后者看着她的脸,始终面无表情,好似她是一个陌生人。

    “丑八怪。”他。

    林宛:“什么?!!”

    她这几日绝食,瘦是瘦了点,化妆之后气色还行,不至于变成丑八怪吧?他到底什么眼光?

    “阿雨,你不认识她?”朱雅丽皱眉。

    拿桌上的一次性纸杯,周时雨泄愤似的将纸杯撕成碎片,他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没有回应朱雅丽的话。

    饶是林宛再迟钝,也知道现在是什么回事了,可当朱雅丽跟她陈述这个事实,她还是无比震惊。

    “医生,阿雨有点神志不清。”

    心跳仿佛停止了跳动,林宛呼吸有些急促。

    他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

    “阿雨”林宛走过去想拿走他上的纸杯,他背过身去,将稀碎的纸片抛在空中,很快床上地板上都是稀碎纸片。

    恰时,朱雅丽铃响,她出去接电话,很快病房里只剩下林宛和周时雨。

    他仍背对着她。

    林宛走上前,将脑袋抵在他坚硬的背脊上,双穿过他的腰侧,温柔拥抱他的身体。

    她没有话,过了一会儿,林宛默默擦拭眼泪,轻轻吸了一下鼻子。

    周时雨撕纸杯的动作停顿,修长指定在半空,时间仿佛被定格。

    半晌,林宛恢复了情绪,周时雨又继续撕纸杯。

    朱雅丽打电话回来,临时有事要离开。

    林宛点头,她会照顾好阿雨。

    ——

    “阿雨想吃什么?吃葡萄吗?”

    林宛将一串葡萄放在周时雨面前。

    周时雨摇头。

    “吃荔枝?”

    摇头。

    “樱桃?”

    摇头。

    “蓝莓?”

    摇头。

    “草莓。”

    林宛又递上去一颗草莓,他还是摇头。

    他不吃,林宛统统送到自己嘴里。

    “那你想吃什么?”

    “宛宛。”

    林宛轻笑,她本想调侃一句“想吃我也行,你现在能勃/起吗”,可当她注视他纯情的脸,硬生生将少儿不宜的话咽下去了。

    “是那个长得一般般脖子上有一颗黑痣脸上长有雀斑的护士宛宛吗?”

    点头。

    麻蛋,加了这么长的定语,他居然还听出是他的护士姐。

    使劲拧他的脸,林宛:“我才是林宛!渣男!我们分吧!”

    周时雨皮肤白,被她稍微拧了一下,脸颊皮肤就红了,林宛于心不忍,于是无比心疼地放下了毒。

    半晌,林宛的大餐外卖到了,她戴上墨镜和口罩下楼。

    私人医院不允许外卖哥随意进入医院,所以下楼这一趟是免不了的。

    等林宛大包包拎海鲜大餐进入房间,周时雨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前俯视外面的风景。

    林宛有点好奇,她将海鲜大餐放在桌上,走过去站他身后望向窗外,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却没想到——

    楼下有一对情侣在亲嘴,他们坐在木质长椅上,女的穿病号服,男的穿黑裤子和白t恤,两人正旁若无人地亲吻对方。

    看到这一幕,林宛自然忽略了另一个细节。

    从这个窗口可以看到医院正门口,林宛刚才就是在那里,接到哥的外卖。

    “哦——”故意把声音拉长,林宛调侃:“阿雨喜欢看别人亲嘴么?”

    周时雨回头,将一个空花瓶拿回来。

    林宛一愣,他这是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探出脑袋往窗外看,楼下水泥地上一片水渍。

    他是时候没当过熊孩子,现在要当够熊孩子的瘾头?

    居然往楼下倒水!那可是随时有人经过的路面。

    拿走他上的花瓶,林宛惩戒式地打了他板。

    “惩罚你哦,要你不听话。”

    她故意装得很凶,其实心里特过瘾,像训孩一样把周时雨训斥一通,觉得无比欣喜和满足。

    她到底是什么变态心理?

    “刚才在看什么?”

    周时雨:“宛宛。”

    把花瓶放在桌上,林宛把他推到床上,不得不vip病房的床很ne,不仅宽大,还很有弹性,林宛这两天都跟周时雨睡在这张床上。

    把他压在身下,林宛笑道:“看别人亲嘴,还不如我们自己亲。”

    周时雨:“丑八怪,你不要压我。”

    “偏不,就要压你,我以前可每少骑你。”意识到自己涉/黄了,林宛轻咳了一声:“给姐姐亲一下?”

    林宛低头要亲他,他宁死不屈,将俊脸转向一边,林宛偏头坚持要亲他的唇,他又将脸转向另一边。

    这一幕,可真是太熟悉了哈,这不就是抗日剧里,日本鬼子侵犯良家妇女的情景?而她就是十恶不赦、良心泯灭、不得好死的鬼子。

    她可真是

    再看周时雨的脸,林宛轻笑,心道这可不一样,这男人是她老公,就算她现在剥光他的衣服,都在法律保护范围之内。

    摆正他的脸,林宛二话不,直接上嘴。

    周时雨一开始是拒绝的,不停地推拒她,不过林宛怀疑他是欲擒故纵,欲迎还拒。

    没一会儿,他终于老实了,任由林宛吻、咬、舔、啃、摸,他表现得不是很积极,却也动了,还被迫吞咽两个人的唾液。

    林宛情不自禁探出舌尖,想要侵入城池,与他缠缠绵绵,可他好像很嫌弃,把她粉嫩的舌吐了出来,好几次都是这样。

    林宛也知道她亲嘴的时候,有那么一点不文明,可他是谁呢?他是她的男人呀,不文明他也得受着是不是?

    他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

    忍无可忍。

    林宛:“舌吻懂不懂?你要含住我。”

    周时雨:“不要。”

    林宛:“这是为什么呢?”

    周时雨:“丑八怪不是宛宛。”

    麻蛋。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哪里有反抗,毕然迎来强势的镇压。

    林宛二话不,直接上嘴,气焰嚣张。

    半晌,两个人嘴巴都亲红了,林宛才放开周时雨,慢慢支撑床面站起来。

    “行了,我满意了,我们吃大螃蟹吧。”林宛走去拿外卖,笑盈盈道。

    周时雨坐起来,眼神有些幽怨。“行了,我满意了,我们吃大螃蟹吧。”林宛笑盈盈道:“好久没吃大螃蟹了,在上找了好几家酒店,才订到这只上万元的帝王蟹。”

    才开包装,看到分量充足的帝王蟹,林宛口水要流了:“哇,我快要忍不住了,阿雨宝宝快来。”

    酒店送一副吃螃蟹的工具,林宛拿起剪刀就要该干,她先掰下螃蟹的大钳子,用剪刀去剪,剪不动,又用花瓶砸,直到她将蟹壳砸开一个大口,才用剪刀处理,然后用大勺子要下来一口鲜嫩的蟹肉。

    “阿雨,给你。”

    连续住院一个星期,周时雨嘴巴淡得快没了味觉,可能也是馋了,他坐在林宛旁边,林宛喂他吃蟹肉,他便张嘴吃。

    之后他吃一口,她吃一口,两人用同一个铁勺子。

    “不吃蟹腿了,我们吃蟹黄。”

    用力掰开蟹壳,里面粘稠的蟹黄从蟹身之上流下来,把林宛的馋虫统统勾了出来。

    除去内脏和寒性部位,林宛勺一口蟹黄给阿雨,看他吃到嘴里,她眼睛亮晶晶的:“怎么样?”

    问得好像是她煮的螃蟹一样。

    周时雨嫌弃地看她:“丑八怪。”

    林宛:“好吧,我还能再忍忍。”

    林宛勺一大口蟹黄送到自己嘴里,男人对她不好,她要自己对自己好。

    另一边,护士值班室内——

    “她真的是林宛?”

    “是真的,我看到她的脸了,还是素颜,素颜也超漂亮。”

    “你们没发现吗?自从林宛来了以后,可爱就很少出病房了,一整天都跟林宛在一起。”

    “我也发现了,以前可爱最闲了,不是跑到我们值班室来,就是去医院花园里溜达,现在待在房间里都不出来。”

    “所以他是不是认出林宛了?要不然林宛跟他睡在一张床,他怎么不闹?”

    “你是不是太高估疯子的智商?如果你脸皮再厚一点,晚上跑去跟他睡,他应该也不会反对,就怕他突然发疯,你受不了。”

    护士姐姐们看到周时雨发疯的次数,可比朱雅丽见到的更多。

    有时候他会无缘无故放声大哭,会把房间里的花瓶和电视砸碎,即便他长相再帅,气质再好,身材再棒,也没人敢爬上他的床,还是命要紧。

    大概也只有林宛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陪他一起睡觉吧?大概这就是爱。

    “其实我觉得”

    一个实习护士低声道了一句,众人纷纷看向她。

    护士轻吸气,道:“我觉得周先生是清醒的,他放声哭是因为林宛,他以为喜欢的人死了,他砸花瓶和电视也是因为林宛,他是故意装疯,只有疯了,做这些偏激的事才变得理所当然。”

    众人惊愕,真是这样吗?

    “有一天早上,我去病房里查房,清晨六点的样子,我推开房门看见周先生在触摸林宛的脸,那是一种很温柔的表情,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护士继续道。

    “真有这回事?”

    “嗯,亲眼所见。”

    “你们想想,之前他偶尔会半夜发疯,现在半夜安安静静,林宛从来没有被他惊吓过。”

    “这么看来,他对林宛真的好特别。”

    “如果他是装疯,只是为了发泄情绪,那么林宛现在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装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啊,他现在为什么还装疯?”

    “难道是真疯?”

    “涉及到豪门恩怨情仇?就像里写的那样,豪门之子权力争夺,明里暗里赶尽杀绝,可爱为了自保,选择装傻保住性命。”

    “呕——求你了,别再看了,太狗血了。”

    “豪门恩怨,谁得准呢?”

    ——

    朱雅丽后来又带周老太太,来医院看望周时雨两次。

    周时雨还是会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即便每天有林宛作陪,他的情况一点好转也没有。

    离开医院,朱雅丽便和周老太太去一趟寺庙,周老太太想去庙里拜拜,为自己的孙儿祈福,朱雅丽虽然不信这些,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一来老太太年老体衰,她不放心老太太去人多嘈杂的寺庙,二来她也想信一信神仙,希望有人保佑阿雨快点恢复心智。

    她们坐私家车来到庙里,朱雅丽扶老太太一级一级走上台阶。

    “妈,要不我让司背你上去?”

    “不用,我能自己走。”

    “那您慢点儿。”

    好不容易走上七七四十九个台阶,老太太撑着拐杖,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被一个人模狗样的老道士撞到了,好在朱雅丽和保姆阿姨就在旁边,立刻搭稳住了老太太。

    “怎么不看路呢?”朱雅丽皱眉。

    老道士连连道歉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您老没事吧?”

    老道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左撑一面黄色卦布,右拿一本周易易经,黝黑的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

    周老太太摆,表示没什么大碍。

    她能活到近九十岁,身体还能自由行动,全靠她心胸豁达,不在事上斤斤计较。

    老太太和朱雅丽刚要离开,老道士道:“夫人,您家里是不是有人得了怪病?”

    此话一出,成功镇住了朱雅丽和周老太太。

    “我看你两颐灰败,两耳毫无光泽,近来可能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您双眉散乱,眉宇有印皱,两眼混沌无光,这件事可能正困扰着您,您老气色较好,身体无痛无恙,那么得这怪病的应该是您的家人,而且辈分较。”

    周老太太回头:“还有什么?”

    老道士走到老太太面前,在老太太和朱雅丽周围,神神叨叨走了一圈,道:“目前从面相看,我只知道这些,也知道一切因心病而起。”

    朱雅丽皱眉,她有些半信半疑,她并不相信眼前这个道士是哪路神仙,但刚才那些话他又完完全全中,这让她有些疑惑。

    周时雨发疯的事,只有家里几个人知道,连同二叔他们一家都一无所知,大家都以为周时雨去国外出差了。

    家里人都不知道的事,这老道士又如何知道?

    “我可以给你们算一卦,当是为刚才撞到老太太赔礼道歉,起卦钱一百,您们要是愿意,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听一听,算得准的话,我也不多收你们额外的谢礼钱,算得不准,你们全当是陪我这个老头话。”

    一百块对于周家来,那可真是九牛一毛,朱雅丽自然不会心疼,她倒想听听这个道士如何糊弄。

    几人找到一张石桌,老道士摆上算卦的道具,用衣袍擦了擦老花镜,随后询问朱雅丽要家里生病人的生辰八字。

    朱雅丽给了生辰八字,老道士翻找破败不堪的周易易经,然后嘀嘀咕咕了些听不懂的话。

    半晌,老道士道:“他是个男娃。”

    朱雅丽和周老太太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话。

    “他生辰八字犯了水星,从体弱多病,需要有人照料。”

    太神奇了。

    老道士继续翻动易经,拿笔在一张破纸上写写画画,而后又嘀嘀咕咕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他的命好也不好,是个富贵命,却总有病痛缠身,他这怪病”

    嘀嘀咕咕又念又唱之后,老道士用人类语言道:“他还是犯了水星,这怪病是因情而起,心结打不开,怪病难除。”

    朱雅丽觉得不可思议,这半吊子似的老道士,居然全都中了。

    “要怎么破解呀?”老太太急切问。

    老道士继续研究周时雨的生辰八字,他琢磨了很久,又是抛铜钱,又是投掷笅杯,最后道:“以喜冲邪。”

    “以喜冲邪?”朱雅丽不解。

    “就是俗称的冲喜。”

    “如何冲喜?”

    “那男娃可有婚配?”

    “未婚。”

    “既然因情而起,就用情喜来冲,你们看看能不能给他举办婚礼,以喜冲邪。”

    朱雅丽和周老太太面面相觑。

    从寺庙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就在讨论,周时雨今年三十三岁,现在结婚也是好事一桩。

    可谁愿意嫁给神志不清,时常犯疯病的阿雨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林宛了。

    另一边。

    朱雅丽和周老太太离开后不久,老道士就跑到一棵梧桐树下给一个人打电话。

    “伙子,您交代的事办妥了,什么时候打钱?”

    “我办事您放心,这一地带就没有谁比我更能忽悠,你给我五万可一分都不能少。”

    “你等着看效果吧,不过要先把一半的钱打给我,对,就发到我支付宝上。”

    没过多久,老道士支付宝语音信息响起。

    “支付宝到账二万五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