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三不四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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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这是单随星在断片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他就又睡了过去,这次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又是熟悉的味道,记忆与几天前的早上重合了一般,连头痛的感觉似乎都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客房,单随星睁眼,看到的是主卧的屋顶,还有熟悉的灯。

    宿醉后的头疼让单随星皱了皱眉,他捂着头,有点迷茫地坐了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摸了摸床的旁边。

    是空的,冷的,没有人。

    单随星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坐着发了会儿呆才又僵硬地把头转过来,想起来今天沈迢还要上班,这个时间大概率是已经走了。

    他起床气大,现在就算醒了还是有点不清醒,单随星又随便呼啦了两下本来就被他睡乱的头发,翻身下床后才看见床头柜上贴着一张字条。

    单随星拿起来看,字条是沈迢的字迹,苍劲有力,上面的内容是:醒了去喝杯蜂蜜水,记得把盖子盖上,这几天记得把你的东西搬回来。知道你会拖延,提醒一下你。

    什么嘛,要关心人就好好关心,非要在最后写上一句招欠的话。单随星捏着纸条想,沈迢到底知不知道他话很让人想骂街。

    不过还好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

    想到这里,单随星还真的有点渴了,他一晚上没喝水,现在嘴里都没味道。

    他下意识想光着脚就往厨房跑,走出去一步却又忽然想起来之前沈迢过什么,让他不要光脚容易着凉的话,单随星又后退两步,把乱丢在床边拖鞋穿上了。是非常听话的举动。

    单随星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想习惯真是很难忘掉的一件事,他下意识地还在听沈迢的话,就像他们现在即使离婚,他还是下意识会服软认错。

    别人都是妻管严,他倒好,是夫管严。

    哦不对,准确来,这个夫还是前夫。

    蜂蜜水甜甜的,单随星喝了一口有点烫嘴,起来搬家这件事,他还真有点给忘了,不过拖延一下又怎么样,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事事都记得很清楚。

    单随星又开始强词夺理,顺便谴责一下沈迢过于正经且有计划的办事能力,做什么都一板一眼的,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工作。

    他正埋怨着,放在旁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连忙接起。

    电话对面是房东阿姨的声音:“单哦,你那个房子啊,阿姨有点事情想跟你的喽。”

    单随星也正纠结着那一年租金的事情,毕竟他搬回来了,租金不就白给了,还以为房东跟他想法不谋而合,他:“阿姨,我也想关于租金的那件事。”

    房东阿姨立刻:“啊呀你知道?那阿姨就直了,这几天你赶快收拾收拾搬走吧,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

    “等等!”单随星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租给别人了什么意思?我,我可能还住呢。”

    房东阿姨的声音有点诧异:“你不知道呀?啊呀,就是那个,房价最近变化很高的哦,阿姨这边也有点急着用钱,所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房租我已经退给沈先生了哈,这几天你有空来把东西搬一下。”

    单随星一时间更茫然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他胡乱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看着那杯蜂蜜水有些出神。

    什么情况?他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而现在——

    单随星想,是不得不要搬回来了。他又开始宽慰自己,既然离婚了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七七八八的,大不了就把对方当成合租室友,同处一个屋檐下,但是互不干扰。

    虽然这位合租室友是他离了婚但还亲亲抱抱过的关系。

    单随星摇了摇头,努力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晃走,反正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搬回来了,不然只能睡大街。

    要搬家干脆就今天搬,单随星很快定主意,然后开始电话拉苦工帮他一起搬。

    而这位苦工自然是陆姚。

    接到电话的陆姚声音却是有点紧张:“干嘛?你不会是想找我兴师问罪吧!昨晚我可不是故意引诱你出来喝酒的,所以你潜逃被发现可是你自己的事情。”

    单随星刚巧用这个做理由,恶狠狠地开口:“对!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点来将功赎罪!来帮我搬家。”

    “搬家搬什么家你找到新欢啦?”陆姚非常不长眼地开始问。

    单随星磨了磨后槽牙,语气像是要杀人:“靠你才有新欢了!我搬回去不行啊!”

    “啊,你又回去吃软饭啊。”陆姚话含含糊糊,似乎嘴里在嚼东西。

    “谁吃软饭了!那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好吗?本来就是我的财产!”单随星用成功被沈迢洗脑的词来回击,虽然他也的确没出房子钱就是了。

    陆姚“啊”了一声:“成吧,实话我觉得干脆你们复婚得了,沈医生多好啊,你们就不该离。”

    单随星现在倒是不想听到这些,离都离了,沈迢好不好难道他不知道吗?

    “行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你快来负荆请罪帮我搬家!”

    陆姚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虽然很想提醒单随星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但他还是闭了嘴,他可不想因为这种无聊的屁事,再跟文盲单随星大战三百个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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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出租屋里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单随星当时走的也急,里面最大件的也不过就是个主机和显示器,床什么的都是原本出租屋的,他直接放在那里就行。

    最后和陆姚包出来,总共是两个箱子还有几个包。

    他们是坐出租车回来的,但是到了一楼才发现,下午电梯要维修,而单随星住在二十四层。

    惨兮兮的两个人只能搬上去,陆姚当时就要撒泼不干,单随星又开始用手扼住他命运的脖颈:“你一身肌肉都是气充的吗?你是海绵宝宝吗?”

    陆姚抱着箱子喘气,愤怒地推开单随星的手:“我不许你侮辱海绵宝宝,海绵宝宝招你惹你了?”

    单随星表示非常无辜:“行了他没招我,我错了,姚哥,陆哥,送佛送到西,都到家门口了你倒是把佛送上去啊。”

    “你特么管显示器叫佛啊!”陆姚都要晕了。

    单随星晃了晃自己手里的箱子:“不,还有主机,这都是我赚钱的财神爷。”

    于是累成狗的两个人又开始吭哧吭哧地往上搬,终于把所有的东西搬到了门口。

    单随星挤出两滴假的不能再假的眼泪,热切地对陆姚表示感谢:“就冲今天,以后你什么时候叫我喝酒我也得出去。”

    陆姚从箱子旁边艰难起立:“得了吧,我怕沈医生哪天又发现了,把咱俩的腿捆在一起断。”

    “我是牙科医生,对断别人骨头没什么兴趣。”

    一声带着点轻笑的声音响起,单随星回头一看,果然是沈迢,他想,真是神出鬼没。然后想,怎么沈迢走楼梯上来大气都不喘一下。

    陆姚一见到沈迢,顿时有点心虚地了声招呼,水也不喝了,脚底抹油地往楼梯口溜,仿佛刚刚累的跟狗的不是他。

    单随星哈哈干笑两声:“你最近怎么这么早回来啊,才刚下班呢。”

    沈迢点点头:“嗯。”

    不知道为何有点尴尬,单随星又开始没话找话,一边开刚刚没开的门:“我今天就搬来了,那什么,房东把我房子租别人了,你这突然不突然。”

    单随星着着,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居然在给沈迢解释,不过他话头已经止不住了。

    “不过放心,虽然咱俩在一个屋檐下,但你要不舒服的话,就把我当成合租室友,我肯定不会对你有不三不四的念头。”单随星卡擦一下开了门,快速地把这句话完。

    像是烫嘴似的。

    沈迢没开口,他想,看来房东阿姨办事还是很给力的。

    而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该怎么让单随星知道,其实他可以对他有些不三不四的念头,或者七七八八的想法呢?

    作者有话要:  听到没,单快去对沈医生有些想法,暗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