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回墨家
从雪无炽的府邸出来,南宫黎一刻也没有停歇,几乎是连夜赶路,才在第二天的夜晚赶到了天耀的边境。
而来到了这天耀与天厉交接之地,南宫黎却是止步不前,静静的站着,看着这个地方,任夕阳闪在脸上。
看着这边境,南宫黎感慨颇多,那时候那人偏爱朱红锦衣,那时候那人还那般的狂妄自负、目中无人,那时候那人嚣张的在天耀皇宫不顾天耀太子与李诏东难看的脸色,狂妄的来、狂妄的去……
闭上眼,南宫黎任这边境的一幕一幕在脑子里重演着:
在这里那人一袭朱红的锦衣,坐在白马上是那般的夺目,明明有千军万马,明明有数个出色的男子相伴,可却没人能抢他的风采。他不知他那鲜衣怒马的姿态轻易的烙在他的心里,抬头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
在这里,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嚣张的将他带着,即不解释也不明,只有行动表明着对他的信任……
在这里,那人不顾天下百姓生死,不顾自身的危险任性的前往那座死城,只为救他……
在这里,那人孤身进入敌军的军营,如同天神一般从天而降带着他走出重重包围……
那人曾在他最绝望时丢下他,可之后的无数处又在他绝望时出现……
这个边境,是他们的开始……
轻轻叹了口气,南宫黎发现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对那人的思念似乎深入骨髓,总是没有意识的想着他……
即使那人在他身边时从来都是只做不,做的比的多,可是有他在身边就感觉到分外的安心。
闭上眼,掩去眼底的思念,南宫黎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只要墨家的事情解决了,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世间能让他停下脚步的也保有墨家罢了。
南宫黎相信雪无炽给他准备的东西一定是有用处的,中州他本来就想去,他想去见见他的父亲,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去中州的理由,那里应该是寻找雪无炽的必经之路。
雪无炽,你放心,我会不让你一个人走完全程的,即使我很慢,但我依旧会往前走,好减轻你的压力,两个人同时开始走总比你一个人来得轻松……
下定了决心,南宫黎便举步继续往前走着,一番侨装后才踏入天耀的地盘,一路上皆心的探着关于墨家消息。
本来这城镇之中应该会有一些关于墨家的消息,可是居然一点也没有了,无论他如何探都查不出墨家的情况,不得已他只能如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到天耀皇城……
同样的半夜时分,南宫黎在城外足足等了四个时辰,才等到城门守卫最为松懈的一刻,一袭夜行衣让南宫黎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飞身而入南宫黎直接朝天耀墨府走去,既然什么消息都没有了,那么先去墨府看看,不论前面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为了墨家他都跳……
静……整个墨府诡异的静,而一踏入墨府南宫黎就明白自己中计了,因为这墨家静的有一种刻意的感觉,知道这里样的情况后,南宫黎也不再冷藏了,那样会显得自己很蠢,大大方方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了墨家大院正中的空地上。
“东院大王,既然来了又何必站在暗处,如此未免显得我墨家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南宫黎站在空地高声的着,而这一声落下就看到原本黑暗的墨府瞬间变得灯火通明,而四周则到处都是持火把的报卫,李诏东站在人群最中,看着他……
这一刻南宫黎不得不佩服这李诏东,他真不是简单的角色,如此多的人隐藏在墨府可他却是没有发现,难怪有人评断这世间唯有李诏东与雪无炽比上一比。
看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李诏东,南宫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着,那笑就如同看到了老朋友一般,但是双眼中寒光却是骗不了人。
“墨恒……”李诏东的轻声的叫着这个名字,在他眼里这个名字才是南宫黎才有的。对于此,南宫黎并不在意,在天耀他的确注是墨恒而已,这是不容改变身的份。
“东院大王深夜造访墨府不知所为何事?”南宫黎很有主人翁的意识,看着李诏东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或者他担心也是没用的。
有一种淡定是历经风雨后的,南宫黎不知自己是不是这样的,但是历经针塔那一幕后,他发现遇事他能更加的理智,比如此刻,他明知有危险可却丝毫也不担心,因为他知道要发生的终归要发生,担心有用吗?
李诏东的脸在火光下显得有几分憔悴,双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但眼眸中却有着熠熠的光辉,看着一身黑衣的南宫黎,李诏东的眼也不没有眨一下,冷漠的语气却有着丝丝的期盼。
“墨恒,本王在等你……”
“等我?”南宫黎反问,这世间怎么了,雪无炽让他等他……李诏东却又在这里等他,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抢手了,为何他却不知。
“没错,本王在这里等你,因为本王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无论你在哪里。”李诏东相当笃定的着。
对于南宫黎也许李诏东不了解,但对于墨恒李诏东却是了解的,墨恒是个冷淡的人,他活的洒脱如风,他在意的只有他自己的命,但这却不是最在意的,墨恒最在意的是墨家人,这是李诏东从墨恒在琼花宴上的表现所论证的。
也许,墨恒是想为自己争得婚姻自由,但身为墨子砚的儿子想要婚姻自由并不需要那般的麻烦,墨恒在琼花宴上大出风头不过是为了不让墨家丢脸罢了。
“东院大王你可真是了解我。”南宫黎无不嘲讽,他把墨家上下都关押了,他能不来了吗?
李诏东一听并不生气,反倒是点了点头。“本王的确是了解你,同时更了解你现在的身手如何了得,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墨恒,把你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你……”南宫黎看着李诏东,再次感慨这个男人的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墨恒,本王的耐心有限,全部都拿出来吧,不然本王不介意亲自动手。”李诏东的话没有丝毫威胁的意思,不过那戏谑的表情好像在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你以为凭这些人能挡得了我。”威胁南宫黎并不怕,但是他怕墨家上下的安危,如果不是担心墨家上下的安危,他此时已经在前往中州的路上了。
李诏东摇了摇头,再次表现他对南宫黎的了解。“墨恒,本王从没想过通过这些人来将你留下,本王留下你的筹码是墨家上下,不过你可以放心,直到现在墨家上下本王还好好的养着,但为了让你乖乖听话,本王并不介意采取一些强制的手段。”
“好……”南宫黎没有拒绝,乖乖的交身上所有的金针、墨玉针给拿发出来,他无庆幸为了安全起见,他将前往中州的令牌和中州使用的那张金卡放在另一个地方。
“很好。”李诏东相当满意南宫黎的配合,但这却只是开始。
“墨恒,本王知道你的武功有多么的强,所以现在请你站在这里配合一下。”李诏东快步上前,站在南宫黎的背后,在南宫黎背后几处穴道轻点着。
“噗……”南宫黎的身体因着突然受阻而一滞,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软软的往后倒着,而李诏东刚好伸手将他抱着。
“对不起了墨恒,本王也是没有办法。”可是李诏东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对不起的意思,南宫黎没有理会,而是闭目。
李诏东够狠的,不仅卸掉了他的武器还将他的真气封住,这下他就只是一个废人,一个很没用的废物。
“撤……”李诏东抱着南宫黎大步朝大街上走去,而目的地则是东院大王府,守株待兔近半年,他还是等到了,他向来是一个有耐心的猎人,他愿意等着猎物慢慢上勾……
当南宫黎再次醒来,他已经在东院王府了。
“墨恒公子你醒来。”厮连忙上前,语气难掩心喜,看样子真的很为南宫黎高兴一般。
“我要见你们王。”该是谈判的时候了,虽然此时的他没有任何的筹码,但他明白他本身就是最好的筹码。
“本王很高兴,墨恒你一醒来就是想见本王。”李诏东手里拿着一托盘,大步走了进来,而托盘之上的那碗里还隐隐冒着热气。
厮上前想要接过李诏东手中的东西,却被李诏东轻挥退了下去,房内只余南宫黎与李诏东,而李诏东毫不客气的坐在南宫黎的床边,拿着托盘上的粥看着南宫黎。
“是自己吃,还是你要本王喂。”情景似乎回到他们最初到达军营,彼此的身份还是能够可以当成朋友的时候,南宫黎接过李诏东手中的碗,丝毫没有贵族公子的气质,直接往着嘴里倒着……
“我喝完了,现在东院大王可以和我谈一谈吗?”
“你看看你,就像孩子似的,怎么吃的满嘴都是。”李诏东拿出一旁的帕子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亲昵,慢慢的替南宫黎擦拭着唇边的痕迹。
南宫黎如同木头人一般的任李诏东擦拭着,直到李诏东擦完后,南宫黎才道:“我要见墨家的人。”
“墨恒,与本王就只有这个要谈吗?”李诏东的声音明显有着不悦,因为南宫黎的话。
南宫黎冷笑,双眼看着李诏东,那澄明的双眸如同镜子一般,将李诏东眼中的疲倦与懊恼全部倒映了出来,让李诏东有一刻想要落荒而逃。
“东院大王,你以为我们之间还能谈什么?”当李诏东以墨家上下为诱饵时,南宫黎与李诏东就再也没有别的可以了,这个男人的心太狠了。
“墨恒,你还在怪我当初没有去璃城救你吗?”李诏东轻叹着,看着南宫黎眼里的深情与伤痛那样明显。
“不怪。”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从不曾期待你去救我。后面的话南宫黎没有,因为很明显的他知道出来李诏东会有如何的暴怒,他没兴趣惹怒这个疯子。
这世间只有一个雪无炽,再也不会有一个男人像雪无炽那般,会为南宫黎倾尽所有……
李诏东听到南宫黎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冰块似的脸上有着几丝微不可闻的笑意:“本王就知墨恒你不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当时为何执意要救那薛少华?”
“报恩。”平静的吐着二字,丝毫不介意这两个字很容易让人想成是为了报雪无炽的救命之恩。
果然李诏东听到南宫黎如此,并没有再追问,显然他也是认为这是墨恒在报雪无炽的恩,至于墨恒之前所的那个“南宫黎”的名字,他只认为那是一时受了雪无炽的迷惑,墨恒就是墨恒,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墨恒,明天本王就带你去墨家的人。”完李诏东也不再多言,而是起身就往外走,既然问到了自己所要的一切,那么接下来就像把墨家的事情处理好,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墨恒离他越来越远……
南宫黎靠在床边,看着来的突然又走的突然的李诏东,缓缓的闭上了眼。
李诏东,无论你要做什么,我南宫黎都奉陪,即便被拔了爪子,但老虎就是老虎,永远不会变成猫……
李诏东是个很有信用的人,至少他的话他都会做到,第二天他如期出现在南宫黎的面前,带着他去关押墨府上下的地方。
诚如李诏东所言,墨家上下没有关在天牢,而是被囚禁在专门用来关押皇家宗祠之人犯错的别院,地方很偏虽然没有自由但却是比牢笼要好上数倍。
“墨恒,对于墨家的人,本王可是丝毫不曾怠慢。”李诏东亲自带路,一路畅通无阻,而事实诚如李诏东所言,墨家的人在这里得到了很好的照顾,除了没有自由外,他们所享受的一切皆参照威远侯府。
“奶奶…二叔、三叔…”南宫黎一走进去,就看到墨家老祖宗正坐在大厅里等他,想必昨天李诏东就和他过了。
“恒儿,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了。”墨老祖宗一看到墨恒,双眼立马闪着泪花,苍老的大手有些不稳的轻抚着转变的脸颊,那样子是那般的欣慰。
而墨家二叔与三叔同样是欣慰的看着墨恒,没有丝毫的责怪的意思,虽然他们都知是因为墨恒,他们才被囚禁。
南宫黎听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奶奶,都是墨恒不好,都是墨恒任性,连累了你们。”
本以为只是他一个人承担后果,本以为墨家会无事,却不想为了他李诏东居然对墨家出手,都是因为他……
“傻孩子,快起来,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奶奶不怪你,听墨泽起你在军营中的事迹,奶奶与你二叔、三叔都很高兴,这才是我墨家的孩子。”看着南宫黎,墨老太太眼里有着满满的骄傲,在他眼里只要是墨恒做的,就是对的。
即使墨家的宗旨是中庸,而墨恒完全背道而驰,但墨家上下却都不觉得有错……爱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恨一个人,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奶奶,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这样。”南宫黎看着丝毫没有责怪他的墨家上下,心里越发的酸了,而他也不敢提一句,他是南宫黎的话,在墨家他会只做墨恒,一个以保护墨家上下为责任的墨恒。
“傻孩子,的是什么话,要也是我这个奶奶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听到墨泽的你显些死在璃城,一想到你一个人在璃城,奶奶就挖心般的疼。”
墨老太太一提这事就眼含泪光,为了此事他显些穿上诰命服,用那个秘密求皇上派人去救墨恒了,好在后来传来消息是墨恒被雪无炽救了。
虽是敌国的王爷,但只要他救了墨恒,在墨家人心中就是自己人,就如同墨泽当日所言,雪无炽得到了墨家上下的认可。
“奶奶,你等我,我一定会很快就证明墨家的清白。”南宫黎保证的着,所谓的通敌卖国不过是一个借口,李诏东现在如此张狂,难道皇室会任他如此吗?
李诏东难道不知他的所作所为凌驾了皇权之上吗?天厉的皇帝为了皇权都会对亲弟弟下手,那么天耀呢?
黎明白,此时能救墨家的人只有李诏东,而他要做的就是借力力……李诏东,我会让明白南宫黎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恒儿,别做傻事,别作无畏的牺牲,我们都老了,可是你还年轻,别让奶奶后悔。”墨老祖宗看着南宫黎,满是担心的着。
“奶奶你放心,恒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墨恒轻声的安慰着墨老祖宗,看墨老祖脸色疲倦的样子,知道他昨天收到自己今天要来的消息定没有好好休息过,南宫黎再次闪过愧疚,其实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孙儿。
“奶奶,让丫鬟服侍你先去休息一下,恒儿和两位叔叔再聊聊。”南宫黎知道他的话,墨老太太一般都能听的进,而且他也的确有些话要单独和两位叔叔。
“好好好。”墨老太太果然不再拒绝,诚如墨恒所言,昨天晚上他听闻墨恒回来的消息,几乎是一晚上没睡,而年纪大了真的撑不住了。
不过走之前墨老太太那双眼却闪着精明的目光,看向墨家二叔、三叔,似在警告他们少一些让墨恒担心的话。
而对于站在门外的李诏东,墨老祖宗连看都没看一眼,人老便成精,墨家的今天是谁造成的,为了什么,墨老太太心知肚明,所以才是提醒墨恒,千万不要做傻事……
“东院大王,我们叔侄有贴心话要,不知东院大王可否回避一二。”南宫黎根本不管李诏东的脸色有多么的难堪,正大光明的提出自己的要求。
“你确信本王出去就听不到吗?”李诏东看向南宫黎,这应该算是一种寻问或者求证。
“我相信东院大王你的为人,我们叔侄间的谈话除了我们叔侄三人再也不会第四人知晓。”南宫黎反将一军。
相信?这是扯蛋,南宫黎要是相信李诏东就不会如此防他了,偏偏南宫黎此言一出让李诏东无话可。
“退下……”不需要南宫黎再多言语,李诏东招手就将隐在暗处的护卫撤走。
一切只因为南宫黎的一句相信,而他不能再辜负南宫黎的信任,而对于李诏东的举动,南宫黎看在眼里,但心中的防备并不减轻。
在确定四周无人之后,南宫黎便与墨家二叔、三叔闲话家常了起来,那些问话全都是关心墨家上下这个里的生活是否可好,是否受了虐待之类的。
“三叔,二哥他们呢?”南宫黎看着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寻问起其他人的消息。
二叔三叔微微一一顿,笑道:“他们几个在另外一个院子,放心我们都没事。”
“没事就好了。”南宫黎看墨家二叔与三叔眼中没有伤痛,有的只是落寞便不在过多的寻问,只要确定大家都无事就行了。
“二叔,三叔,你们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会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我们墨家上下的清白的。”南宫黎完一堆无管紧要的话后,便不再多,转身笑着离去。
而墨家二叔、三叔则看着那平滑的桌面,刚刚黎与他们话间,黎在桌上写着:
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出去
如果听到我不测的消息,告诉奶奶他们,我没事,相信我
短时间内我将不会再回天耀,我要去寻找父亲死亡的真相
他们的闲话家常不过是一种恍子,这才是黎真正要表达的意思,而这些话让墨家二叔、三叔就这么的愣在那里。
“恒儿他……”三叔看着南宫黎离去的背景,第一次发现那个瘦弱的肩膀居然背负着这么多。
二叔摇了摇头,轻拍着三叔的肩膀安慰着。“我们要相信他,恒儿的心计不比他父亲差。”
想到墨恒故意激李诏东将护卫撤走,却又着一堆没有丝毫价值的话,而真正的用意不过是在桌上用手指画的那些。
这样即使李诏东在外面听到了也无法怀疑什么,这样做还真是颇有几分故弄玄虚的味道,让要不禁在想刚刚的谈话是否是明什么……
“我们走吧。”南宫黎走出大厅,看到离的远远的李诏东,对于李诏东有没有听他们的谈话,南宫黎不评论,反正听与不听都一样,他什么也不会听出来……
“好……”李诏东好像失神了一般,听到南宫黎的话突然回神,一路上沉默不语。
诚如南宫黎所防备的,李诏东听到了黎的话,而就是听到了他才会奇怪,那些话完全不需要让他把护卫撤离,那些话根本没有什么意思,难道这真只是这个人对自己的一种试探?
李诏东无解,而他亦不敢问出来,他明白只要一问他就失了南宫黎的信任,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向东院大王府……
而在南宫黎走后这关押着墨家上下的院子里,有一少年滑着轮椅慢慢的从大厅后侧走了出来。
“墨恒,他走了吗?”声音赫然是墨泽,但此时他却坐在轮椅之上,双眼看着那抹俏影消失的方向,喃喃的着,眼中的落寞是那样明显,遮也遮不住……
墨家三叔一看墨泽终于从后侧出来,双眼泛着红光。“你这个傻孩子,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墨家三叔来到墨泽的轮椅后,推着轮椅来到大门口,让他可以近一点看到墨恒离去的方向……
“何必呢,墨恒知道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难过罢了。”墨泽轻轻的碰触着自己没有知觉的下半身,他已经这个样子了,让家人为他担心与难过,难道他还要再多一个人为他难过吗?何必呢……
“墨泽,你这个傻孩子,你让爹你什么好呢。”墨三叔一脸的无奈,他这个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呀……
“爹,我没事的,推我出去走走吧,日后怕是没机会再来这里了。”墨泽苦中做乐的笑着。
不过是无法行走罢了,不过是腿残了罢了,何苦要让那个原本就很累的人心中再多一抹伤呢……
唉……看着推着轮椅出去的父子二人,墨家二叔犹豫再三决定还是不把今天墨恒的话转告给墨泽,尤其是那一句:如果听到我不测的消息,告诉奶奶他们,我没事,相信我
也许墨泽认为墨恒死了便会断了那不该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