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入宫门拒绝相见
大锤回头一看, 立刻眯起了眼睛,这不就是刚才那位花大姑娘嘛。
大锤定在原地,花大姑娘走近了一些, 然后在大锤眼前晃了晃手中的一把签子,“姜女侠,还想不想算命?”
大锤觉得不对劲,花大姑娘已经去掉了面纱,身上还是那套红裙子, 可那张脸, 却越看越熟悉。
大锤没话,花大姑娘把签子一收, “怎么,姜女侠这么快就忘了我了?”
大锤讷讷问道, “你是花花吗?”
花寿康立刻眉开眼笑,“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大锤反应过来, 欣喜地拉着花寿康原地转了两圈, “花花花花, 你要是不主动来找我,死我也想不到你居然变成了个神棍!”以前花寿康就喜欢看一些占卜类的东西, 每天免费给姐妹们看塔罗牌测算命运,没想到现在居然把这个当正经事情来干。
花寿康立刻又呸一声, “你才是神棍,我可是正经的钦天监监正家的传人!”
大锤听后立刻锤了她一下,“你这么有神通,怎么不早点去找我!”
花寿康揉了揉大锤捶她的地方, “你那手跟铁锤似的, 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大锤赶紧给她揉两下, “对不住是我的错,我粗手粗脚的,没有伤着你吧?”
花寿康看了看旁边骆青松,“咱们找个合适的地方话吧。”
大锤点头,“我受钦州府岳通判所托,来给贵妃娘娘送礼物,这是我的同伴,我们住在客栈里。”
听见大锤自己给贵妃娘娘送礼物,花寿康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一些,“那我跟你去客栈吧。”
大锤高兴地拉着花寿康回了客栈,亲自给她倒茶,又把自己刚买的点心放到她面前,“花花,你真的会算命啊?”
花寿康净手后拈起一块点心,“也不能叫会算命,就是有时候能感应到一些危险事件的发生。”
大锤惊奇地问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花寿康笑道,“我来这里没多久,就给大家都算了一卦,发现你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磨难。而且,我大致能推得出你们具体的位置,最近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近,就多方听,多少也听到了你们的一些故事。当日解元案闹得京城也有了不的动静,我就猜出是你们。反正你们都平安的很,江南省那么远,我不可能随随便便跑去找你们啊。”
大锤坐了下来,“知道你平安就好,自从到了这里,我日夜忧心,担心你们被欺负。我看你在这京城混得还不错啊,比我每日风里来雨里去跑镖强多了。”
花寿康啜了一口茶,“听你们在那边过得颇是波折,你给我听听吧。”
大锤也不隐瞒,把自己穿越后所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了花寿康,花寿康听得十分认真,偶尔还插话问两句。
大锤花了近两盏茶的工夫,终于把自己的事情完。
花寿康叹了口气,“你们可真是不容易啊,起来我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我爹是钦天监监正,虽是个清水衙门,也算一部长官。听丫头原来的我从就跟着我爹学占卜,多少也懂一些。到这里后我渐渐发现,如果我自己或是身边人即将遭遇危险,我总是能做一些迷迷糊糊的梦,多少能帮助大家做些预防。平日看一个人的面相,大致也能判断出他最近的运势,靠着这个,我才在京城开局势。”
大锤忍不住发笑,“这可是个好职业,只要算得准,大把的钱就来了。”
花寿康摆手,“也烦人的很,天天有人来问。后来我干脆立了规矩,五天算一卦,排队拿号,谁要是想插队,把别人的霉运带走了可别赖我。这招可真管用,再也没人想仗着身份插队了。”
大锤觉得十分有趣,“你们的技能都这么有意思,只有我一个人变成了女壮士。”
花寿康笑道,“胡,在这个崇尚力量的时代,多少人羡慕你呢。你什么时候到京城的?过年要在这里吗?去我家里吧。”
大锤回道,“我今日才到的,你不知道,为了给贵妃娘娘送礼,我一路不眠不休跑了十几天才从钦州府赶到京城。过年就在京城,房钱我已经交过了,就不去你家里过年了。”
花寿康叹了口气,“大锤,你知道那位备受宠爱的贵妃娘娘是谁吗?”
大锤听见这话,心里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是我们的姐妹?”
花寿康弹了弹指甲上的点心碎屑,“不错,是阿绫。”
大锤的瞳孔急剧缩放,“如今民间开始谣言四起,南贵妃必将成为一代妖妃,阿绫那么简单的孩子,怎么会……”
花寿康看向大锤,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我原来只知道京城有姐妹,具体我也不确定是谁。京城里的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阿绫是工部员外郎的女儿,我爹是钦天监监正,平日里我们压根碰不到面。前些日子陛下忽然封了南贵妃,我才有幸得见一面。可惜了,等我见到阿绫时,她已经是南贵妃了。”
大锤感觉自己的心被重重击了两下,“她是自愿的吗?”
花寿康摇头,“怎么会,后来我才知道,阿绫原本有夫婿,是翰林院一位学士家的公子,年少有才,还不到二十岁就中了举人,两家都准备筹办婚事了,谁知被横插一杠子。”
大锤觉得蹊跷,“阿绫也不是什么绝色美女,怎么就被狗皇帝知道了?”
花寿康看向大锤,“等你见过她就知道了,她虽然容貌变化不大,单看外貌,不是宫里最美的那个,但她一笑起来,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沉醉在她的笑容里。我句大实话,她的未婚夫如此喜爱她,也是因为见过了她的面。”
大锤呆滞在当场,“这是什么鬼异能,笑容迷死人?”
花寿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还不是这些狗男人自己好色,阿绫就算笑得好看,难道还犯法了不成?因着她特殊,一直被父母藏在家里。以前的阿绫还能藏得住,现在阿绫你又不是不晓得,她最喜欢出门疯,可不就被人看到了,然后捅了上去。”
大锤心里那股愤怒又腾升了起来,“是谁这么缺德?好好的拆散人家的姻缘!”
花寿康指了指东边,“太子啊,他为了讨好皇帝,就把阿绫的事儿告诉了他爹。狗皇帝最贪花好色,微服私访跑出去看阿绫,看了一眼就立志要弄进宫。因着两家还没有正式办婚事,狗皇帝就强逼我爹给二人测算八字,也是天公不作美,阿绫和未婚夫居然命里相克,狗皇帝便毫无顾忌地把阿绫抢进宫里。她若不进宫,以皇帝的性子,南家满门都要遭殃。”
就在大锤发愣的时候,她手里的茶盏忽然砰的一声碎了,她的手指被割破。
花寿康立刻掏出帕子给她包上,“别气,木已成舟,只能盼望阿绫在宫里能好过一些。自从我和阿绫见过面,她时常召我进宫话,回头我带你进去看看她,以你姜女侠的名气,她要见你,别人也不得什么。”
大锤任由花寿康给她包扎手,“这回送生辰礼物,是不是狗皇帝的主意?”
花寿康点头,“可不就是,阿绫虽然做了贵妃,但并不是奢靡之人,狗皇帝总觉得阿绫不喜欢他,想方设法讨阿绫的欢心,自作主张想出了这个劳民伤财的法子。”
大锤恨不得抓住狗皇帝捶一顿,“可是坏名声都让阿绫担了。”
花寿康连忙拍拍她的后背,“别气别气,狗皇帝总是会死的。我给他算过了,他活不过十年。”
大锤又担心起来,“那阿绫怎么办呢?她才十几岁,又没孩子。况且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她哪里能应付的过来。”
花寿康唉了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好在目前她是安全的。要过年了,你准备在这客栈里过年吗?去我家里吧。”
大锤想到骆青松,对花寿康道,“贸然去你家里过年有些不大合适,毕竟你家里人多,大家都不认识我,我也不好抛下青松一个人走了。这样,年初二我去给你拜年好不好?”
花寿康的眼珠子转了转,“我看刚才那个哥对你可不一般,才刚你们从我那边走的时候,我发现他一直在身边护着你。”
大锤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是我弟弟,我的户籍挂在他家里的。他现在还是我的下属,大锤镖局里的第二镖师。”
花寿康哼一声,“你不愿意就算了,不过你整天跑来跑去的,也蛮有意思的啊”
大锤见她不再追问,终于松了口气,“餐风露宿的,我倒是想在家里窝着呢。”
花寿康看了看外面的天,“既然你不想去我家,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来找你,带你逛京城。”
大锤有些舍不得,“才看到你,就要走了。”
花寿康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拿着这个去花家找我,没人敢拦着你。”
大锤接下玉佩,“我送你回家。”
花寿康也不拒绝,带着大锤从客栈走到离花家不远的地方,“路你都熟悉了,今日太晚了,我就不请你进去,明日我陪你一天。”
大锤也不想大晚上的惊动花家人,“那你进去吧,明日见。”
花寿康对着大锤挥挥手绢,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大锤一个人沿着路返回,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了骆青松。
骆青松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京城路多,我怕姐姐走迷了,出来看看。”
大锤笑道,“回去吧。”
二人并排走了一阵子,骆青松忽然问道,“姐姐,您认识花大姑娘吗?”
就在大锤和花寿康一起话的时候,骆青松在外面找到伙计问过了花大姑娘的情况,听那花大姑娘是钦天监监正的掌上明珠,花监正家里有几个儿子,没有一个人能承袭他的衣钵,只有这个女儿,于此道十分有天赋,给人测算从来没错过,在京城十分有名气。最重要的是,花大姑娘近来得了南贵妃的青眼。要知道南贵妃现在椒房独宠,阖宫娘娘们加在一起都不如她有分量。
骆青松心里十分吃惊,后来他仔细想了想,难道姐姐以前是京城人士?难道花大姑娘和她有亲?
骆青松不敢想下去,一个人沿着大锤走过的路往花家而去,正好遇见了归来的大锤。
大锤见他发问,只嗯了一声,“她是我旧时的姐妹。”
骆青松不再问,而是岔开话题,“明日姐姐想出去逛逛吗,我陪姐姐一起。”
大锤笑道,“好啊,花大姑娘也要来,我们一起去。”
骆青松点头,他知道,在月莹姐姐心中,姐妹们的分量是非常重的,虽然他还不太习惯和姑娘们相处,但他在努力适应,争取在姐妹们心中都留个好印象,这样月莹姐姐就不会疏远自己了。
转天早上,大锤刚刚起床洗漱完毕,骆青松仿佛在这屋里安了一双眼睛一样,敲门声立刻响起。
大锤跑去开门,只见骆青松端着托盘站在门口,“姐姐,早饭有了。”
大锤接过托盘,“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一路上你累瘦了许多,趁着过年多养一养。”
二人刚刚坐下,花寿康来了,她一边敲门一边喊,“月莹,我来啦,快点开门。”
大锤火速跑去开门,见到了笑意盈盈的花寿康,“花花,你怎么来这么早,吃饭了没有?”
花寿康把手里一个棉布包开,“还没呢,我从家里厨房带了好多好吃的,来找你们一起吃早饭。”
大锤赶紧把她拉了进来,“正好,我还没动筷子。下回别赶这么早了,吃了饭你再来。空着肚子跑来跑去,伤身体。”
花寿康点头如捣蒜,“我饿了,咱们吃饭吧。”
花寿康带了一大盆胡辣汤,还有一笼笼包、一笼蒸饺,还有几个带馅儿的煎饼,典型的北方早饭。
大锤看到那煎饼就要流口水,“花花你真好,居然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花寿康夹起一个煎饼放在大锤面前的碗中,“你以前最爱吃的,我昨晚上特意交代家里厨房妈妈给你调的馅儿,你尝尝。”
大锤咬了一口,里面汁水儿混着肉香流了出来,那皮儿煎成金黄色,又香又脆,大锤忍不住又咬一口,“以前怕长胖不敢多吃,现在在江南省吃不到地道的这种饼,可馋死我了。”
花寿康笑,“馋猫儿一样,你跟月亮在一起,每天吃着精致的南方菜,还不满意!”
大锤嘿嘿笑,“人嘛,都是这样不知足,有了朱砂痣,还想白月光。”
骆青松有些听不懂,但并不插话,安静地坐在一边吃饭,把好吃的推到大锤和花寿康面前。
三人一起吃了顿愉快的早饭,花寿康带着大锤和骆青松直奔京城最热闹的几条街。花寿康虽然是女孩子,但因为名气大,每天在京城跑来跑去,虽然身边一个丫头都没带,也没人敢冒犯她。
大锤买了许多京城特产,给姐妹们买了这边的料子、零食,还淘换了一些有趣的玩具和话本子,花寿康要给姐妹们送礼,通通记在她账上。
买过了东西,三人又去逛戏园子,看杂耍,等到过了夜饭时间,才算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大锤回到客栈,花寿康回家去了。
刚到家里,丫头就来告诉花寿康,“姑娘,老爷让您回来后就去他书房。”
花寿康直奔花监正的书房,到了之后大咧咧坐下,“爹,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花监正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女儿,“你今天去哪里了,见到了什么人?”
花寿康实话实,“一个要好的姐妹,她好多年没回京城了,我们聚了聚。”
花监正嗯了一声,然后掏出一幅龟甲,当着女儿的面测算起来,“你能看懂这卦象吗?”
花寿康一伸头,“爹,您测算的是谁?”
花监正看向女儿,“你。”
花寿康缩回头,“自己测自己测不准,您帮我测就行。”
花监正仔细看着龟甲,“让你来,是因为我也看不懂了。”
花寿康吃了一惊,“爹,还有您看不懂的卦?”
花监正看向女儿,“你的命脉,这两天忽然看不清了。”
花寿康更吃惊了,“爹,难道我要死了?”
花监正呵斥女儿,“胡,死了是没有了,你这个是我看不懂了。感觉像有两条线,原来很清晰的一条线,这两天忽然变模糊,好像又沿着另外一条路走。两条路都若隐若现,仿佛有不同的人生。”
花寿康心里嘀咕,难道我要有什么大际遇?还是因为姐妹们重聚,我的命运要被改写?
她稳了稳心神对花监正道,“爹,这样岂不是更好,我多一条路走,不定能走得更远呢。”
花监正收起龟甲,“你近来风头太盛,莫要在外面招摇,已经有好几家在问你的亲事。”
花寿康急忙道,“爹,我不能成亲的,我二十五岁之前克夫!”
花监正瞪起眼睛,“胡八道!”
花寿康哼一声,“爹您看卦比我强,但论起算命您可不如我,谁要是想娶,只管来,克死了我不负责。”
花监正气得直摆手,“快些滚,老子不想管你的事!”
花寿康回了自己的屋子,近来她得南贵妃青眼,那些投机分子可不就开始出动。能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的方式无非就是一种,给她找个男人,生几个儿子!
花寿康在鼻孔里哼两声,这等趋炎附势的人,给老子滚得远远的!
后面两天花寿康并未来找大锤,只在大年三十那天给大锤送来了一些好吃的。大锤和骆青松在客栈里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又到宫门口观看了景环帝和南贵妃一起放的烟花。
初二那天,大锤去花家拜访,得到了花太太的热烈欢迎,花寿康带着她在花家住了一夜,然后给南贵妃递牌子要求带着大锤觐见,结果南贵妃只召花寿康见面,但命人送了一个匣子给大锤。
大锤十分失望,“花花,阿绫为什么不肯见我?”
花寿康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宫人送来的一个匣子,只见里面是一个屏风,屏风上面绣了一幅图。
花寿康看了两眼,把屏风递给大锤,“她是为了保护你。”
大锤接过屏风一看,只见屏风最右侧绣了三个字,群芳宴。屏风中间绣了十三个美人,美人们形态各异,但全部都端着酒杯,仿佛在开宴会。
屏风上的美人穿得都是广袖罗裙,可仔细一看,大锤认出这就是自己和其他姐妹。
大锤的眼眶忽然变得有些湿润,南向绫将当日十三姐妹聚会的场景原原本本还原了下来,并一针一线绣在了这个的屏风上面。
大锤有些哽咽,“她不肯见我,肯定是有苦衷的。”
花寿康道,“你本来就已经有点名气了,一旦再和贵妃扯上关系,怕有人会你的主意。我好歹有我爹护住,你在江南省谁能护住你?索性阿绫不见你,外人觉得你攀不上贵妃,也就懒得搭理你。你看,这群芳图她绣得多像啊,除了衣裳首饰变了,连表情和肢体动作都特别像。”
大锤收起屏风,“这个屏风我带走吧,反正你经常能看到她。你告诉她,虽然人在宫里,一定要快活过日子,若是有人欺负她,我虽然无官无职,也能替她斩杀殿前阎罗。”
花寿康笑道,“晓得了晓得了,姜女侠武功盖世。不见面也好,我们在京城,你们在外面,若是有个不好,也不至于被人一网尽。”
大锤对着地上呸了一口,“能有什么不好,往后都顺顺利利的。阿绫既然不肯见我,我也要回去了。这一趟京城没有白来,见到了你,还找到了阿绫。以后你这边有什么动静,记得及时给我写信。我要是到京城来跑镖,一定来找你。”
花寿康也有些舍不得,“那你多接两个京城的单子,到时候我这边要是有什么京城的单子,我也替你张罗张罗。”
大锤笑了起来,“有花大姑娘光顾,我的生意肯定越来越好。”
花寿康拉着大锤的手坐下,“别想那么多,你就要走了,我请你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吃一顿。”
大锤欣然前往,而且把骆青松丢在了客栈。骆青松并不在意,独自一人去给老父亲和妹妹买了些东西。
大锤走的那天,花寿康骑着马将她送到官道上,“大锤,我在京城等你,你有空就来啊。等过一阵子天气暖和了,我去江南省找你们玩。”
大锤对着她挥挥手,“你回去吧,我会把你的礼物都带给姐妹们的。”
花寿康让大锤先走,大锤笑着转身策马前行,直等到她和骆青松的影子消失在官道前方,花寿康才折回京城。
等大锤回到江南省,姐妹们听后十分唏嘘,一是高兴找到了两个姐妹,二是替南向菱担忧。宠妃岂是那么好做的,妲己褒姒之流谁又有好下场。那景环帝是个昏君,但凡往后有点什么不好,天下人的唾沫都要飞向宠妃,可若是不得宠,在那吃人的深宫里,她一个弱女子岂不是分分钟就要丢命。
难啊,姐妹们没有丝毫的办法解救南向菱,大家只能憋着一口气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
日月窗间过马,一年过去又一年,两年的时间里,大锤镖局已经名扬天下。
自从京城回来,大锤开始马不停蹄地跑镖,她不再掩饰自己的实力,天南海北哪里都去,多大的镖都敢接,为了多挣钱,为了精进自己的武艺,为了让大锤镖局更有名气,她受过伤、赔过钱、跑遍了整个大景朝,和无数高手交过手,因她为人仗义,抚养遗孤,许多绿林好汉慕名而来,加入大锤镖局。
有了大锤镖局的大量真金白银投入,谢秋怡的免费学堂规模越来越大,从最开的十个人,到现在的三百多人,她在江南省渐渐有了更大的名气,甚至许多官宦人家的子弟都开始来求学。
晴芸的水稻种子经过两年的培育,终于能够做到稳定亩产增加二百斤,其他蔬菜和经济作物的产量也有了起色。
而一向不出色的月亮,居然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头改进了织布机,大大提高了织布效率;夏夏借此机会开办慈恩堂,招收所有无依无靠的老弱妇孺,用月亮的新式织布机织布,让她们在家里有了立锥之地。不仅如此,她一边理大锤镖局,一边开始兼职做免费讼师,为孤苦无依之人诉讼,每次赢得诉讼,她的夜视能力就能变强一些。
晓晓的反弹能力越来越强,自己被时受到的伤害也越来越,阿年的狗鼻子也越来越灵,但是她闻过的东西,不管多久都能记得起来。
姐妹们像是初春的草,拼命汲取养分、吸收阳光,只为了快快长大。
又逢初春,风调雨顺了两年的大景朝,忽然迎来了百年未遇的大旱天。往年都会有春雨,今年迟迟不来,等到了插秧的季节,老农们只能肩挑手提,从池塘中取水,勉强将秧苗种了下去。等到了盛夏,仍旧是不见一滴雨,田里都干得有了裂口。晴芸见到这种情况,也不敢把种子随便分给大家,大灾之年,有什么种子都没用啊。
姐妹们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十分不好受,大面积受灾,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花寿康在年前就来信,让姐妹们多储备粮食。当时姐妹们不懂,现在才想起来她可能是在预警。
姐妹看着家里满仓的存粮,心却越来越沉重。
大锤还没来得及为钦州老百姓做些什么,却忽然收到了一封神秘来信,上面写了一行字,花花危矣,速去福州解救,上面还画了一张地图,在一个叫南福山的地方画了个圈儿。
大锤接到信后大吃一惊,送信之人让一个孩子将信送到了镖局,大锤根本找不到送信之人。信的正面是求救的一行字,背面是一朵牡丹花,而那朵牡丹花,正好被画在一颗石头之中。
大锤左右看了看,心头大震,难道这是南向绫的求救信?
大锤火速将信带回家,阿年一伸鼻子就闻了出来,“这是阿绫写的信,和屏风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夏夏冷静地分析,“能让花花处于险境的,只有身居高位之人。”
谢秋怡点头,“不错,阿绫是宠妃都保不住花花,看来这中间肯定牵扯极大。”
大锤翻来覆去看那封信,“花花只是个算命的,怎么会牵扯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中去?”
旁边阿年忽然道,“你们不要忘了,这里的人很迷信,算命算命,如果算得好人家高兴,如果算得不好,人家就要不高兴了。”
晴芸问大锤,“你要去福州吗?”
大锤点头,“去,如果花花危险,我肯定要救她。”
夏夏想了想,“正好有个路过福州的镖,你多带些人。”
大锤点头,“那我速去,你们在家里等我消息。”
第二天大锤就压着镖出发了,为了不引起注意,这次她带的都是几个心腹之人,如骆青松和金童兄弟,还有戚大刀的另外一个徒弟,且大锤将镖局的旗子也收了起来。
大锤想了一天,要脱身去救花花,必须有个适当的理由。
走到半路,她忽然找骆青松吵架,“你总你喜欢我,我觉得你是在骗我!”
骆青松惊愕,“姐姐,我,我没有骗你,为了姐姐,赴汤蹈火我都愿意。”
大锤哼一声,“你每天就晓得干活干活,像根木头一样。你看人家周,就算人不能来,还经常给我送花。”
周瑶瑶就是骆青松的死穴,他的表情瞬间呆滞住。他,他也送过了啊,他送过金簪、送过手镯,还送过一对金子的雕花锤头,缀在一根金步摇上面,一走一晃特别有趣,可是大锤从来不戴。
骆青松见到周围这么多人,压着嗓子道,“姐姐,是我的错,往后我也天天给你送花,你喜欢什么花?”
大锤鼻孔朝天,“我哪里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你不送我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后面的金童兄弟忍着笑意,故意放慢马速度。
大锤忽然烦躁地把马鞭往骆青松怀里一扔,“你这个蠢材一点意思都没有,周最近就在这附近,我去找周玩,你带着他们把这批镖送过去,要是出了岔子,你就别回来了!”
完,大锤一夹马腹,独自跑了。
众人都惊呆了,姜姑娘为了去找周公子,扔下骆青松和镖局,自己跑了!难道姜姑娘也到了恨嫁的年纪?
骆青松额头青筋直跳,旁边金童声道,“青松,你快点追过去吧。我看姜姑娘不是不喜欢你,她嘴上不,去哪里都带着你。但你想想,她再能干也是个姑娘呢,长年累月地跑镖,操心那么多事情,总会有烦躁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赌气,你去哄一哄劝一劝,可别让她去找什么周公子。”
玉童心里嘀咕,周公子是我们少爷的。
骆青松的心平静下来,对金童兄弟道,“那我去了,你们看好镖。”
金童点头,“去吧去吧,你带着姜姑娘到处玩玩,点好听的话,别跟个木头一样。”
骆青松点点头,“有劳你们了。”
完,他一挥马鞭,疾驰而去。等跑了好几里路远,他发现大锤就在前面等着他。
骆青松勒住缰绳,一脸温柔道,“姐姐在这里呢。”
大锤将一个包袱丢了过来,“青松,换衣裳,跟我走。”
骆青松见她一脸严肃,直觉有大事发生,听话地换上了包裹里的衣裳。
等换好了衣裳,大锤先挥马鞭,“走,跟我去救花花!”
作者有话: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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