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求自保恩断义绝
谢秋怡的讨伐檄文大致如下, 当日夏景帝和景环帝互赠国书,约定双方划江而治,如今景环帝受逆子胁迫, 被困行宫,即将不保,夏景帝为践行诺言,遂决定发兵北上,诛逆子保环帝。
这檄文一出, 整个天下大跌眼镜。他娘的, 这理由也太少见了,人家父子架, 你来凑热闹,还得这么冠冕堂皇。
景环帝听到这檄文后, 哈哈笑了一场,然后吐出一口血, “这个逆子, 朕的天下要被他败完了。”
南向绫给他顺气, “陛下,您莫要生气, 臣妾听西北军快要到京城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宫了。”
景环帝喝了一口温水, “没用了,西北军入京城,和这个逆子必然有一仗,到时候女匪进京, 只能白捡个便宜。”
南向绫皱眉, “那要怎么办呢?”
景环帝闭上眼睛靠在椅靠上, 沉默半晌后道,“外敌入侵,朕只能将西北军交给这个逆子。”
南向绫心里一惊,西北军加上新君手里所有兵马,加起来将近三十万,大锤过来也讨不到便宜啊。
她不动声色道,“陛下,臣妾害怕。”
景环帝睁开眼,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朕定给你要来个太后的位份。”
南向绫心里算盘,事到如今,只能想办法拖住西北军的脚步。
景环帝决定将西北军和御林军交还给儿子,命人去叫景垣帝。景垣帝刚开始还不肯来,楚国公亲自去请了两趟他才过来。
景垣帝给老皇帝请安,“儿臣见过父皇,国事繁忙,儿臣力有不逮,竟抽不出时间来看望父皇,还请父皇恕罪。”
老皇帝没有叫起,而是让人叫来了南向绫。
南向绫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有两盅燕窝,她先端给老皇帝一盅,然后将托盘端到了景垣帝面前,“这是新熬的眼窝,殿下尝尝。”
景垣帝没有接眼窝,也没吱声,老皇帝接过南向绫手中的一盅燕窝,低声道,“见到你母后,如何不行礼?”
景垣帝依旧不肯行礼。
老皇帝一生气,直接将手中的燕窝摔到了景垣帝身上,“孽障,杀父杀母,你要天雷劈!”
景垣帝站直了身子,“父皇,自南氏入宫,我朝乱象频繁,她是妖女。”
老皇帝气得想去他,却因为身体太差而起不来身,他大声喘着粗气,半天后道,“朕问你,女匪来了,你要如何应对?”
景垣帝鞠躬,“请父皇教儿臣。”
老皇帝冷笑,“好办,把朕杀了,西北军和御林军都是你的了,胜算多了好多。”
景垣帝自然不能现在杀亲爹,“父皇,儿臣不敢。”
老皇帝平静下来,“西北军给你,封你母后做太后。”
景垣帝猛一抬头,“父皇,西北军不一定听儿臣调度。”
老皇帝道,“让楚国公带着朕的圣旨去。”
景垣帝大喜,“父皇英明。”
完,他对着南向绫鞠躬,“儿臣刚才失礼了,请母后勿怪。”
南向绫却并未什么场面话,而是一扭头端着托盘走了,上面还剩下一盅燕窝。
老皇帝看向儿子,“你母后年轻,你莫要计较。”
景垣帝自然不在意这个,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
外头,南向绫气哼哼地走了,刚出了殿门口,迎头碰上了楚国公,她将托盘往楚国公怀中一塞,“苏将军,新帝看不上本宫,连本宫送来的燕窝也不肯吃,你吃了吧。”
楚国公端着托盘站在那里,片刻后道,“娘娘,臣不敢。”
南向绫大怒,“怎么,连你也看不起本宫吗?”
楚国公紧紧盯着那一盏燕窝,过了好久,他一把端起燕窝,呼噜呼噜两口吃光,“多谢娘娘。”
南向绫轻哼一声走了,连托盘都没接,楚国公将托盘塞到了旁边的宫女手中。
楚国公进去后,发现两个皇帝都在那里,他先给老皇帝行礼,“臣见过陛下。”
老皇帝挥挥手,“苏爱卿,朕知道你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将军。这么多年,你们父子兢兢业业守着西北。上回你虽然吃了败仗,中间也有朕的过错。现在女匪来了,放眼我朝,也只有苏爱卿能和女匪一战。”
老皇帝私心里还是想让楚国公带领所有军队,但他儿子却有自己的想法。
楚国公自然二话不就领命,“臣谨遵圣意。”
老皇帝又看向儿子,“你觉得苏爱卿如何?”
景垣帝笑道,“苏将军自然是最好的人选,父皇英明。”
老皇帝点头,“既然这样,苏爱卿,等西北军入京后,朝廷所有军队都归你统领,务必将女匪赶出京城。”
景垣帝看着楚国公,且让他带着西北军先和女匪一战,到时候朕再去做个渔翁。
想到这里,景垣帝笑着老皇帝道,“请父皇保重身体,儿臣回去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老皇帝点头,“你去吧。”
等景垣帝一走,楚国公直击要害,“陛下,殿下新招了不少人马,臣唯恐这些人不听指挥。”
老皇帝道,“西北十几万人,再加上御林军,这些都听你的指挥。”
楚国公半天没出话,西北军是苏家的家底,上次他和女匪仗损失了二十万人马,这次如果再有个好歹,苏家岂不是要彻底完蛋?
楚国公算是看明白了,这父子两个斗来斗去,如果老皇帝输了,大不了做个安心太上皇,但苏家必将灭亡。若是皇帝输了,苏家肯定也要先经历大战,非死即伤。总而言之,苏家就是夹在中间的那块肉,双方都想弄到自己碗里,一旦有个不好,先扔出去应付敌人。
可事到如今,楚国公无路可走。
他对着老皇帝深深鞠躬,“臣遵旨。”
等离开老皇帝的宫殿,苏大郎又来寻找他爹,“恭喜爹做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楚国公看了大儿子一眼,“到时候你去先锋。”
苏大郎深深叹了一口气,“爹,我们原本只是想好好守着西北,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楚国公往前走,“尽人事听天命吧,准备准备,还有一场硬仗要。新帝那边肯定指望不上,还是要靠着我们西北军和女匪。”
苏大郎如何不明白这中间的关窍,“爹,苏家若是没了,有人会记得我们吗?”
楚国公呵斥儿子,“你是将军,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我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听天命。”
完,楚国公独自走了,留下苏大郎一个人在原地思索。
老皇帝和新皇帝达成一致意见,户部当天就送来了御林军的补给,楚国公还去京郊新招的军队里看了看,并和吴将军以及秦将军交换了一些意见。
新皇帝虽然答应让楚国公做统帅,但两个副统帅都是他的人,吴家的嫡长孙女已经被他封为贵妃,秦家复爵,且升为承恩公,这二人都是景垣帝的心腹。
楚国公知道这二人就是来白捡便宜的,他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一边给儿子发信让他快速到达京城,一边准备其他事宜。
为了保护老皇帝,楚国公仍旧每天回到行宫查看。老皇帝为了表示自己的重视,每天把自己吃的东西给他分一部分。
这样过了四五天,一天早上,天大亮了,楚国公还没起床。
侍卫有些焦急,但他又不敢去扰楚国公,只能让人叫来了苏大郎。
苏大郎问守门侍卫,“爹昨日可有交代什么话?”
侍卫回答道,“少将军,将军让的准备好马匹,今日要去新招的兵马那里查看。”
苏大郎点头,走上前敲了敲门,没反应。
他喊了一声,“爹。”
还是没反应。
苏大郎心里觉得不好,一脚踹开门,快速跑进去一看,只见楚国公平静地躺在床上。
苏大郎走到跟前轻轻喊了一声爹。
楚国公没有回答,苏大郎一惊,赶紧探了探楚国公的鼻息,还在。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楚国公已经上了年纪,连日忙碌,苏大郎担心他累倒。但苏大郎了解父亲,若不是身体不适,绝对不会到了时间还不起床。
他喊了几声都没反应,立刻让人去叫太医。
行宫里住着好几个太医,太医来了后翻了翻楚国公的眼皮,心里一惊,“少将军,这,这,将军这是中毒了哇,和太上皇陛下当日的情景一模一样。”
苏大郎急了,“太医,您再仔细看看,我爹怎么可能中毒,他每日吃的和太上皇陛下一样。”
太医心里也叫苦,就是和太上皇吃的一样才叫人害怕呀。
太上皇听到楚国公中毒的消息后,立刻将手里的茶盏摔了出去,“这个孽子!”
南向绫立刻给他拍了拍后背,“陛下莫要着急,让太医尽心给楚国公治病。起来也是蹊跷,怎么总是有人中毒。陛下,咱们身边这么多服侍的人,难保没有人被人收买,想起来就可怕呀。”
太上皇咬紧牙关,楚国公一旦倒下,所有军权都要落入吴家和秦家之手,不仅如此,他这个太上皇的地位也要岌岌可危。
景环帝立刻下旨,命苏大郎接任楚国公御林军统帅的地步,并让他给苏二郎传信,西北军在远离京城一百里之外驻扎,听候指令。
时间恰恰好,苏二郎和苏琉璃都已经快到京城了了,苏大郎一封信送过去,兄妹二人立刻带人撤离。
苏二郎心里惊异,“琉璃,爹怎么了?”
苏琉璃表情严肃,“爹可能在寻求自保。”
苏二郎想了一会儿,“这不符合爹的行事作风。”
苏琉璃看了他一眼,“这才符合爹的作风,爹最看重的是苏家的荣耀。苏家的使命是保护朝廷镇守西北,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苏家仍旧统领西北几十万军队的基础上。若是西北军没了,苏家就倒了,那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苏二郎轻轻一拍马鞭,“我还以为爹准备和女匪决一死战呢。”
苏琉璃抬头看了看天,“新君把南边零零散散的军队都调了过来,夏朝的军队一路北上,如入无人之地,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京城了。”
苏二郎忽然低声道,“琉璃,夏朝军队来了,我们要迎战吗?”
苏琉璃撇嘴,“爹不在,你有本事和夏朝军队决一死战?”
苏二郎立刻笑道,“我不敢,让秦家和吴家去吧。”
苏琉璃点头,“爹终于开窍了一回,他倒下后,新君只能让秦家或者吴家上。”
苏二郎忽然有些担忧,“但是这样一来,爹就要失去老皇帝的信任了。”
苏琉璃冷哼一声,“等他先闯过眼前的难关再吧,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爹的身体。”
苏二郎安慰她到,“大哥爹只是昏迷不醒,不吃不喝,倒没有别的症状。”
苏琉璃心想南向绫现在下毒都下出经验来了,居然能掌握好分寸。
兄妹两个带着西北十几万人马驻扎在郊外,正好离行宫不远。且景垣帝新招的人马也在郊外,双方和京城形成三角之势。
而楚国公的忽然病倒,让景垣帝也手忙脚乱起来。西北军还没到来之前,他把行宫的御林军撤光了,还另外派兵将行宫围了起来。他手里有老皇帝和楚国公父子,西北军不敢轻举妄动。
苏家不顶用,总得有人带队啊。吴家和秦家都愿意做统帅,但是谁也指挥不动西北军,西北军只认苏家人。
景垣帝气得大骂,他原来还怀疑是南向绫下毒,可一次次迹象表明,她总是在挖自己的墙角,这下毒之人越发难找。
眼目前他已经没工夫去寻找下毒之人,女匪离京城越来越近,必须想办法将所有军队都联合起来。
景垣帝再次去找老皇帝,要求老皇帝帮忙调动西北军,让吴将军任统帅。
老皇帝拒绝,谁知苏二郎主动联系景垣帝,让他带领西北军臣服吴将军可以,必须交出楚国公和太上皇夫妇。
景垣帝气得跳脚大骂,失去了太上皇,他还怎么要挟西北军。
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还没找到和解的办法呢,骆青松和戚大刀已经兵临城下。
夏朝二十万人马离城墙不到二十里路时,戚大刀对骆青松道,“殿下,前方就是苏家军,听苏二郎和苏姑娘带兵。”
骆青松嗯了一声,“戚师傅,既然苏家军和城内皇帝起了龌龊,咱们先别管苏家军,全力攻城吧。”
戚大刀点头,“殿下请入帐中歇息,臣去前方看看。”
骆青松并不和他抢,“戚师傅心,我们这回带来的都是南方士兵,现在天还有些冷,若攻城时间太久,怕他们吃不住。”
完,骆青松回到了后方,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送给苏琉璃,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请苏姑娘一见,夏景帝夫骆青松奉上。
派去送信的士兵得是和谈的口号,苏琉璃大大方方放人进来,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更别西北军和夏朝军还没起来。
信使送来两封信,一封请西北军统帅苏将军亲启,另外一封请苏姑娘亲启。
苏琉璃把和谈信扔给了苏二郎,自己截留下了骆青松的私信。
和谈信都是泛泛而谈,若是西北军肯观望不动,待夏景帝入京城,延续苏家风光。
苏琉璃看到信上面还有一方印,仔细一看,上面是姜大锤印四个字。
她哈哈笑了起来,“二哥,我去替你探探路吧。”
苏二郎给她泼冷水,“爹和大哥还在对方手里呢,我们岂能和夏朝眉来眼去。再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我们痛痛快快投降,夏景帝不会怀疑我们是软骨头?琉璃,虽然你和夏景帝私交好,但我也得提醒你,做皇帝的怀疑心重。”
苏琉璃的手顿了一下,“我做这些也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还天下一个太平。若是有人能统一天下,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就算我被怀疑,也是心甘情愿的。”
苏二郎将信轻轻丢在案子上,“琉璃,我不如你。”
苏琉璃看向苏二郎,“二哥,你提醒我了。若是将来夏景帝入朝,你的地位很有可能不保,你还愿意投降吗?”
苏二郎看着苏琉璃,久久之后回道,“事到如今,我还能选择和京城里的皇帝合作吗?”
苏琉璃将信揣入怀中,“多谢二哥信任我,将来我和阿绫必定会为你争取的。”
完,苏琉璃掀开帐篷帘子就出去了。
当日夜晚,苏琉璃换上普通士兵的衣裳,一个人独自去闯夏朝大营。骆青松派人一直在外面等候,听苏姑娘来了,亲自出来迎接。
等见到苏琉璃,骆青松上下量,身材瘦,眼睛有神,嗯,应该错不了,他抱拳躬身,“苏姑娘。”
苏琉璃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殿下不必多礼。”
骆青松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姑娘入内一叙。”
苏琉璃毫不畏惧地往里面走,让骆青松对她多了一丝敬佩。
等入了骆青松的中军大帐,发现戚大刀已经坐在里面等候,双方见过面,分宾主落座。
士兵送上茶水,苏琉璃端着茶杯大量对面的两个男人,一个老头子,一个俊俏青年,看起来都是久经沙场之辈。
她刮了刮茶盏盖子,“月莹和众位姐妹们还好吗?”
骆青松回道,“多谢姑娘担心,陛下和诸位大人都很好,就是很惦记苏姑娘和南姑娘。”
苏琉璃心中有了数,看来这二人知道我们的身份,她轻轻啜了一口茶,“我今日来是两件事,一是如何攻京城,二是将来你们入京城之后,西北要怎么办?”
骆青松和戚大刀对看了一眼,苏姑娘这是苏家而来的。
戚大刀虽然论身份比骆青松差了一层,但他是主帅,闻言对苏琉璃道,“姑娘,攻京城之时,只要西北军不插手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至于西北,此事我们不能做主,要禀报陛下。”
苏琉璃嗯了一声,“西北的事情容后在议,太上皇和阿绫都在行宫,那外头有景垣帝的人把手,我们不敢硬闯。”
骆青松问道,“姑娘,国公爷身体怎么样了?”
苏琉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就在几人话的时候,外头忽然有士兵奔跑过来,“殿下,将军,急报,陛下亲率十万人马驰援而来。”
戚大刀欣喜道,“陛下亲征,京城必定手到擒来。”
苏琉璃也有些高兴,只要大锤来了,一切都好办。
骆青松立刻对苏琉璃道,“苏姑娘,陛下将至,我们不如再等几天,不得国公爷那边也会有转圜呢。”
苏琉璃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要是攻城,尽量不要伤害城中百姓,提前把城外的百姓都转移走。”
骆青松抱拳,“多谢姑娘提醒。”
等苏琉璃走后,戚大刀对骆青松道,“殿下,我们趁着城内统帅的事儿还没谈妥,先攻一次城,陛下来了后也好谈判。”
骆青松点头。“听将军吩咐。”
当天晚上,夏朝军队对京城发起了第一轮攻势。趁着夜晚老百姓都在家里睡觉没出门,十几门大炮对着京城一顿猛轰炸。
但京城城墙又高又厚,且戚大刀发起攻势后,吴将军也带着军队往这边开来,双方在城门口开展了一场斗争。
戚大刀的军队战斗经验丰富,吴将军那些新招的新兵蛋子哪里会仗,第一次交锋,戚大刀大获全胜,对方不过就跑了。
景垣帝气得在城内骂,若是西北军刚才在两军交战的时候从背后攻击匪军,必定能将对方包抄起来。西北军、朝廷军和京城的三角之势,多好的局面啊,因为内部不和却变得毫无用处。
西北军不仅不帮忙,还断了京城和行宫的联系。往常景垣帝经常派人遥控守在行宫外面的几千人马,现在苏二郎将中间切断,那几千人马失去了消息,领头之人踟蹰不前,只能死守在行宫外,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戚大刀胜了一场之后,立刻派人将京城几个大门围起来,禁止人员进出。他要模仿当日楚国公的手段,断了京城的供应。
京城内都是皇亲国戚,一旦断了供应,里面的人很快就能起来。
吴将军带领的朝廷军也想去抄戚大刀的粮草供应,谁知道被北上的大锤迎头拦住一顿痛揍。吴将军退回原地,大锤继续北上和戚大刀等人汇合。
大锤不仅带来了十万人马,后续还有大量粮草、医药,她还带来了柳若芙和周瑶瑶。
周瑶瑶立刻放出一群乌鸦和一只信鸽,半夜时分悄悄潜入行宫。守行宫的士兵发现乌鸦后立刻去追杀,那只黑色的信鸽却趁机飞了进去。
那信鸽一路悄悄地飞,很快找到了南向绫的住所,对着她的头发一阵挠,咕咕咕咕咕咕。
南向绫被抓醒,景环帝因为身体不好睡得沉,她直接点燃了油灯,等看到是一只鸽子,她从鸽子脚上取下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阿绫,我们来了。
南向绫捧着纸条放声痛哭,周瑶瑶仿佛感知到了她的声音,立刻放弃对鸽子的控制,鸽子消失在黑夜中,南向绫手中的纸条也消失了。
景环帝醒来后大吃一惊,“阿绫,为何哭泣?”
南向绫歪着头看着他,“陛下,臣妾自由了。”
景环帝有些不明所以,“阿绫,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等朕收拾了那个孽障,朕带你离开这里。”
南向绫笑得温柔,“陛下,臣妾有办法离开这里。”
第二天,景环帝就知道南向绫的办法是什么了。
那天早上,守在星宫外的事情忽然吃惊地发现行宫的大门开了,里面缓缓出来一辆龙辇,上面赫然坐着太上皇夫妇。士兵想去拦,可那拉龙辇的马儿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疯狂地往前跑。
士兵们肯定不敢杀太上皇,只能跟着跑。跑了一阵子,南向绫一跃跳上马,狂抽马鞭,带着景环帝一骑绝尘而去。
后面的景环帝仿佛傻了一样,“阿绫,你要去哪里?”
南向绫回身一笑,“陛下,臣妾要奔向自由!”
景环帝越来越心惊,他大声喊道,“阿绫,停下,前方是女匪的军队!”
南向绫仿佛没听到一样,“陛下,那里就是臣妾的自由之地。”
景环帝的双眸忽然变得老大,“阿绫,连你也要抛弃朕了?”
南向绫一边策马扬鞭一边大声喊道,“陛下,臣妾只是回到自己喜欢的地方。”
完,她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南向绫跳下马,看向景环帝,“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一刀两断!”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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