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招小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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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景皱眉,戚论衡明显是在支开他,可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相互遮掩。

    他坐在原地,没有动。

    戚论衡倏地一笑,凑到祁景耳边声:“我想知道日子,你确定要留下一起听?”

    热气吐进耳廓里,祁景只觉得浑身发烫,他瞪了戚论衡一眼,忽然站起身,“你们先聊。”

    他的将军,何时脸皮这般厚了,竟然连这种事从口中出来,也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戚论衡嘴角勾起笑,眼里尽是温柔如水的纵容。

    祁景被看的不好意思,红着脸转身出了桃园。

    黑色的背影化作一个点,最终消失在眼睛里,戚论衡眯了眯眼睛,偏头问付深,“他怎么死的?”

    付深一愣,望了一眼祁景离开的方向,一言难尽问:“你亲口问他不是更好?”

    戚论衡摇了摇头,“他不会实话。”

    付深眼里闪过一抹诧异,这么笃定问不到答案吗?

    他想起先前算到的画面,长叹了一口气,这两人还真是非君不可。

    如果,他是让两人来到这里的罪魁祸首,不如,思念即使隔了时空的长河,也能搭上桥,走到一起。

    这两人身上,无形的羁绊,才是他这场阵法最成功的引子。

    “你真想知道?”

    戚论衡点了点头,他明白祁景为什么不告诉他,怕他担心、难过,但同样不想,也证明,阿景并非正常离世,所以他更想知道。

    在没有他的时候,他的帝王受了什么苦。

    在他面前,会因为许久没追上来,露出脆弱和不安心的表情。

    付深叹了一口气,“你们俩啊!还真是绝配。”

    戚论衡目光灼灼盯着他的眼睛,并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露出怯意,他想知道的事情,即便阿景不,他也能知道。

    即便眼前这神棍卖光子,他也有办法让他开口。

    付深被盯得背嵴发凉,他摸了摸鼻子,斟酌道:“他是个好皇帝,但是亏空损己,未到中年,油尽灯枯。”

    戚论衡瞳孔放大,犹如收到了巨大的惊吓,他怔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想过无数遍,祁景来这里的场景,从未想过是这一条。

    他以为祁景可以好好做他的皇帝,心里固然有他,也绝不是英年早逝,油尽灯枯这个结局。

    他交握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扣紧,手上的青筋凸起,仿佛血管要随之炸裂开来。

    耳旁的风声,像是一把巨刃,磨在他心上,一点一点陷入肉里,痛的他难安。

    付深眼见他被靥住,了一个响指,将人从万千思绪里拉回来。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唉。”

    戚论衡紧绷的下颚线动了动,他张了张嘴,一时没出任何话来。

    他想反驳,可又反驳不了。

    一个人濒临死亡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了,阿景,你当时是多么绝望?

    可他的阿景来到这里,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他又做了什么?

    他还记得祁景发烧时,听见他有心上人,将桌上东西拂倒在地的绝望,那嘶声裂肺的质问,此刻就像是他死亡时的刀剑,噗嗤插在他身上,心痛不已。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里带着痛苦:“他……那时候,怕是伤心透了。”

    付深一愣,没明白他这没由头的话,是怎么得出结论的。

    “伤心透了?为什么?”

    戚论衡绷直的背嵴,如同分崩离析的积木,在此刻露出了脆弱。

    他望着祁景离开的地方,握紧了拳头,“原来,我也是伤他的人。”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付深皱眉,这两人莫非还有什么误会?看起来不像啊?他掐指算了算,奈何什么也算不出来。

    唉,这都叫什么事!他何时才能恢复巅峰时期的占卜术啊!

    戚论衡突然站起身,他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我问得事,别告诉他。”

    既然阿景不想他知道,那他便装作不知道。

    付深点点头,这有什么,指不定这次见面后,他们断了前缘,没再见的机会呢!

    戚论衡循着石板路走出去,每穿过一扇门,他都会调整唿吸,越来越近了……

    山门口前,祁景同许玦着话,也不知道了什么,祁景一脸祝福,另外两人扬起了笑容。

    戚论衡将千回万转的念头抛开,径直走到祁景面前,握住他的手,等掌心的温度传到他冰凉的心上回暖,他才:“什么呢,这么高兴。”

    祁景对上他眼睛里宠溺又多了几分不明的情绪微微蹙眉,他心慌地问:“你怎么了?”

    难道问个日子,还能有不好的忌讳?

    宴清明眼人清,他啧啧咋舌,直言不讳道:“他那模样哪里是怎么了,分明是想光明正大秀恩爱。”

    可不是吗?这会儿拜佛的姑娘哪里还有心思求签,一个劲儿偏头瞅他们,生怕错过盛世美颜。

    祁景疑惑的脸上又多了两个问号,这都什么和什么!

    戚论衡摸了摸他的脸,仿佛是在抚平祁景心中的不安,“我就是想秀恩爱,告诉全世界,阿景你是我的。”

    不等当事人反应,宴清率先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拉着许玦躲到一边,声吐槽:“老戚疯了!”

    许玦同他反应差不多,谁能知道冰山起情话来,杀伤力这么大。

    谁戚论衡话少,他俩率先死谁。

    哪里是话少,分明是遇见的人,嫌弃费话浪费。

    祁景窘迫地看了戚论衡一眼,他拉下戚论衡的手,“这么多人在呢!”

    虽然时代在进步,人也越来越开放,但他骨子里的保守,容不得他放浪形骸。

    戚论衡不管不顾把人按进怀里,他此刻只想抱抱这人,感受一下对方的温度。

    这样鲜活的阿景真好!

    祁景把头埋在他胸膛里,听着戚论衡有节奏的心跳,他心安理得的回抱住戚论衡的腰。

    算了,抱就抱吧,反正别人看不见他的脸,何况他也想同将军这般光明正大,不顾及旁人的眼光。

    戚论衡总能护住他的!

    “阿景,我爱你。”

    戚论衡冷不丁地声音在祁景头顶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将军在他额头落在轻吻。

    祁景压制住碰碰地心跳,付深到底同将军了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戚论衡好撩人!

    “嗯,我知道。”

    听到祁景声地回答,戚论衡一笑,他抱着人的手未松开,只是同一旁的许玦和宴清:“走吧,该下山了。”

    宴清和许玦对视一眼,点点头,率先走在了最前面,他们可不想被狗粮齁死。

    戚论衡对上四处看过来异样的眼光,眼神微冷回过去,等人纷纷别过脸,他把祁景从怀里拉出来,牵着他的手下山。

    来时的阶梯如同这会儿人的心境,轻松了不少。

    祁景被戚论衡护在身后,跟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往下走,他忍不住出声:“许哥和宴哥都抽到了上上签,真幸运。”

    戚论衡嗯了一声,“求的什么?”

    许玦不好意思一笑,宴清实话实,“当然姻缘。”

    祁景大概才到许玦求的什么,人总会把在乎的东西,表现的若无其事其实又很在意。

    估计和宴清的家人有关系。

    宴清得意一笑,“到时候我们办婚礼,你俩记得多随点份子钱。”

    许玦走在宴清前面,闻言没忍住转过身了他一下。

    宴清得意之色,丝毫没有收敛,即使被了也一脸开心。

    戚论衡点了点头,“准备什么时候?”

    这两个人一路走来,也算兜兜绕绕转了好几圈,大学时一个踌躇不前,不敢表明心意,一个以为人清高不好相处,实则在对方心里,早占予了一角。

    缘分这东西,也挺奇妙。

    宴清摸了摸下巴看向许玦的后脑勺,“我倒是想年底结婚。”

    许玦踉跄了一下,吓了宴清一跳,他赶紧同许玦交换了位置,这会儿下山阶梯多,要是一不心踩空了,可想而知,结局有多惨。

    他皱眉教训道:“好好看路。”

    也许是他脸色太过于严肃,许玦头次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多了几分心虚。

    “嗯。”

    宴清看了他一眼,问他:“你不想结婚吗?”

    大概是氛围过分严肃,祁景和戚论衡也停下了脚步,戚论衡圈住祁景的腰,将他从阶梯上抱下来,同自己站在一起。

    祁景看了他一眼,将军是不是太过于黏人了?

    许玦摇了摇头,还不等他话,宴清眼里的笑意尽失。

    “不是,我想同你结婚。”许玦无奈捏了捏宴清的耳朵,这人就不能等人完,瞎想什么呢!

    宴清松了一口气,也不管许玦后面想什么,对上戚论衡的眼睛宣布道:“我们年底结婚,你们得做个见证。”

    许玦无语,这人真是!怪可爱的!

    “好啊,飞机票你们报销吗?”祁景歪过脑袋,问的一本正经。

    宴清抽了抽嘴角,“你男人会在乎那一点钱?”

    许玦叹了一口气:“阿景,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男人多有钱?”

    戚论衡把祁景扶正,见前面两人往前走,他先下了一阶台阶,把祁景心翼翼护在身后。

    “阿衡比你们钱多吗?”祁景明显不相信,怎么,宴清南方大本营数一数二,怎么也不差吧!

    许玦一言难尽摇头,心看路往前走。

    宴清咋咋舌,“阿景你可得看好了,他钱多容易招妖精,得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