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可可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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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和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很久,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

    笑声一开始很,后来应该是忍不住,渐渐外放。

    被抓包的人立刻把杯子藏到身后,低着头解释道:“是这样,我从就有这个习惯。心理医生我是停滞在口唇阶段,会经常——”

    “我知道、我知道。”楚和笑着直起身,缓缓走上前,“我不是笑你,我就是没想到这么可爱——哈哈哈哈哈!”

    “可……爱?”魏予怀眨巴两下眼睛。

    镜片下的脸干净又斯文,露出疑惑的神情。

    之前他从不敢住多人寝室,怕被室友笑话。父母密友也总告诉他,成年人就要有成年人的样子。

    虽然心理医生也给出不少意见,他也一直在改,勉强能在人前维持住成功精英的人设,但一独处或和亲密的人在一起,就会显出孩子似的心性。

    魏予怀抽抽鼻子,“我刚赶紧跑回来,就是不想吓到你。”

    语气软软的,哪有半天平时跟楚和斗嘴的样子?

    楚和着实没想到,这人委屈巴巴的样子这么惹人怜爱。

    他当然也知道魏予怀为什么慌乱,于是收起趣的嘴角,柔声问:“所以你刚刚叫我拿走那些,也是怕自己忍不住想咬?”

    魏予怀哼唧唧地“嗯”了声。

    “那你平时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是怕我发现你爱咬筷子?”楚和追问。

    “嗯嗯。”又是一声委屈的哼唧。

    “那天去ODEL,是特意为了买那个豹子水杯啊?”楚和往他身后看了眼,瞥见饱和度十分夸张的蓝色带子。

    魏予怀犹豫着把水杯拿出来,放到光下,声:“其实这是老虎……”

    “好,老虎。”楚和这辈子对孩都没如此耐心,“嗳,那你刚刚叫我把手指拿走,该不会是——”

    透亮的眼珠转了转,楚和狡黠地留了白,没把话满,特意等着魏予怀接话。

    大鱼果然上钩,着急解释道:“是因为我怕我会对你的手指头图谋不轨所以赶紧悬崖勒马!”

    楚和扑哧一声笑出来,下意识想摸摸魏予怀的脑袋,“为什么害怕?”

    “因为我……跟别人不一样啊。”魏予怀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因为,不管是家里,还是燕弘济,无一对他与众不同的癖好或性格嗤之以鼻,试图纠正它们。魏予怀自己也努力藏着一切“幼稚”的心思和表现,努力做个成功又成熟的儿子、伴侣。

    楚和刚还觉得这人可爱极了,现在又开始心疼。明明如此干净的人,追求童话又理想的爱有什么错啊?凭什么要因为一点点欲望和癖好就被指责?

    “不一样不是更好吗?”楚和忍着愤怒,掏空自己看过的鸡汤来安慰这个委屈巴巴的人,“毕竟‘无论如何,生活本来就是合理的’,正视欲望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啊?你做到了,怎么还这么难过呢?”

    “正视……欲望?”

    “嗯,我觉得你做得很好啊,”楚和,“人不一定非要得到认同啊,有一两个懂自己的人已经很幸运了。”

    楚和从没觉得魏予怀的眼皮子这么薄,他这会被画家得动容,眼睛低垂着,透着红红的颜色,像哭了似的。要不是那副金丝在脸上太和谐,楚和都要怀疑这眼镜框才是魏予怀的本体——一取下来就原形毕露的那种。

    “那你呢?”魏予怀摘下眼镜,揉揉眼,尾音糯糯的,好似受欺负完被老师柔声安慰到的朋友,“你得这么通透,也是因为和别人不一样吗?”

    楚和噎住,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他该一句“是的”。没人觉得他的影子与速写值得称作艺术,他的粉丝也只喜欢与某个圈子相关的画,因为一年前的一件事,他几乎名声尽毁。

    甚至在家里,他也与成功的父母格格不入。不学商,跟他爹不一样;学画,却得不到认可,跟他妈也不一样。即便是作为“人”,他也与许多其他人不一样,喜欢同性,还渴求漂泊。但幸运的是,他有个足够开明又理智的家庭。

    这些,楚和不知从何起,也觉得话题被他带得太远,于是岔开话题:“得,我看这鸡汤灌得差不多,咱也该切入正题了吧?”

    完,他阴恻地拿出纸袋,在魏予怀眼前晃悠,“你是不是很喜欢吃软糯的甜食?”

    听到这几个字,魏予怀就像被摁下什么开关,嘴唇不自觉吧唧两下,连连点头。

    “我带了驴滚,应该是老北京正宗口味。”

    大大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哦对,麻球和麻薯,能包进一整张嘴的那种。”

    魏予怀咽了下口水,虽没发出声音,但楚和看着那个口型,仿佛听到一声嗷呜嗷呜的叫唤。

    楚和窃喜大鱼上钩,“想吃吗?”

    他使坏地把纸袋往回一收,楚和添砖加瓦道:“你跟我去屋里,我就给你吃。”

    大鱼虽然被口欲支配得不大清醒,但脑子还没被自己当蜂蜜水喝掉,立刻警觉地问:“为什么要去你屋里?”

    楚和觉得这样子的魏予怀实在可爱,忍不住想多逗弄一下,“刚刚过呀,一时一百五——再加上这些吃的。”

    “不……不行!”魏予怀被逗得涨红了脸,立刻把杯子又收到身后,“不行!”

    楚和添砖加瓦:“烟也有。被子、衣角都随便你咬。”

    魏予怀这要是没看出楚和在逗他,那就白混这么多年职场了。但他也摸不准楚和得什么主意,嗫嚅着:“滚……”

    “这都不同意?”楚和继续添油加醋,白皙的手腕递到魏予怀嘴边,“那,咬我?”

    魏予怀好像听到脑子里一直紧绷的弦“嗡”地一声断掉。

    咬!我?

    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吗?

    魏予怀抬头确认楚和的表情,确认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憋着气把人推开,“走开走开,别离我这么近。”

    “好啊,我走,”楚和嬉皮笑脸地拉起他的衣角,“咱们一起走。”

    魏予怀直觉里不认为楚和真能干出什么,理智却告诉他快逃。

    脑子里两个人在架,着着,魏予怀竟然都走到了楚和的卧室门口。虽然刚才也到过这个地方,但这会心境明显不一样。

    横竖不过就是进个屋,能免费蹭一顿中式糕点,何乐而不为?

    反正看楚和这身板,也不能强行干什么。

    魏予怀索性心一狠,长腿一跨就进去了。

    门被他咣啷推开,撞到墙壁上又反弹回来,留下一个黑乎乎的印子。楚和也不生气,就随他闹。

    “我倒要看看你要搞什——”

    魏予怀故意发狠地话,可这狠还没装下去就漏了气,“咦?”

    面前是一柜子的奖杯,画架零落着摆在角落,颜料与调色盘堆在柜子旁。屋子正中央摆着一些雕塑,还有空空的座椅。环顾一周,还能看到一张未完成的画,画上是草草涂了几笔的人像。

    “所以……”魏予怀呆了呆才组织好语言,语气竟然染上一点骄纵的气愤,“你把我骗到房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当人体模特?”

    唇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