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物种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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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和:……

    Gamage:……

    魏予怀则一个劲儿问:“老婆,你怎么不回答我?”

    楚和没想到,短短时间内自己会从“楚家公子”变成“楚老师”变成“傻崽”再变成“老婆”。

    刺激,太刺激了。

    他实在不忍心伤害老板已经炸成烟花的心灵,只好应付道:“嗯嗯,来坐。”

    “我给你买了零食,”魏予怀在两人中间坐下,还“无意”把Gamage往旁边挤了挤,“你不是不爱吃烤肉吗?看看这些有没有你喜欢吃的?”

    哗啦啦一下,塑料袋被拉开,里面装满了芝士和洋葱口味的TipiTip、椰蓉巧克力、咸味饼干……大大装了一袋,魏予怀一手拎一个,几乎被埋了起来。

    Gamage一脸不可思议,有点嫌弃地:“楚和在兰卡待一年多了,你不至于看本土品牌新鲜就每一张口味都拿几个吧?”

    魏予怀把另一个袋子放到Gamage面前,气鼓鼓地:“我只是怕他饿。”

    可怜的Gamage在心里哀嚎,鱼饿了海知道,楚饿了魏知道,我饿了谁知道?

    楚和扒拉开塑料袋,看到一种只在零售商店比较多见的饼干,皱起眉问:“你刚刚去市场了?不是让你先回帐篷吗?”

    魏予怀:“我出去逛逛。”

    市场离海岸线至少三公里,这大晚上一来一回,不知道得多麻烦才能买到这些。

    楚和觉得暖意从指尖漫到舌尖,情不自禁地去抓魏予怀的手。两只手交错摊开,十指相扣。

    Gamage在一旁根本没眼看,忿忿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下肚。

    吃东西就吃东西,天这么热,牵手做什么呢?手上是有胶水对吗?

    楚和的语气很温柔:“晚上别瞎跑,最近附近不太平。”

    “没事的。古堡晚上很安静,还有那些巷子,色彩真好看。”魏予怀兴奋地分享。

    巷子里大多是饱和度很高的建筑,红白相间或眼都是明黄色。有的人家会在自家屋顶上安上斜顶,遮天蔽日的大树郁郁葱葱,挡在屋顶上,浓烈的绿便称在暖和的墙体前,被月色染得皎白。

    楚和看他额头上都是汗,拿出纸巾帮忙擦擦。魏予怀觉得幸福极了,扭头凑近了楚和的脸。

    于是,在这个花好月不圆也得圆的夜里,魏予怀没忍住在楚和脸上留下一声响亮的:“啵!”

    默默以袖子抹汗的Gamage:擦汗就擦汗,为什么要亲呢?亲一下会让人不热吗?明明会让人更热吧?吗的真想现在就烧一壶水,热死情侣。

    “我要跟我老婆回去休息了。”情侣之一刻意把称呼咬得很重,“Gamage,你也早点睡哦!”

    “你们睡你们的,”老板生无可恋地挥挥手,“不用让我知道!”

    休息就休息,出来做什么呢?昭告世界帐篷有多你们有多挤吗?告诉别人可以让你们的爱更宽广吗?

    两人准备离开,Gamage痛心疾首地叫住优秀员工,鬼鬼祟祟地拿出一大盒**套,避开魏予怀的视线,往楚和的包里塞,“别太放肆。明早要早起赶路,知道吗?”

    楚啊,老板只能帮你到这,一定要做好保护措施,缠绵的时候要记着公司的好——麻雀虽,五脏俱全。虽然不知道俩男的应该用什么,咱还是给你备齐了计生用品!

    帐篷区的灯熄灭了大半。海鸥盘旋着冲进水里,月影被海浪捣碎。

    楚和在前面走着,微微侧身拉着魏予怀的手,脚尖在沙滩上一下下踢着沙子。

    魏予怀也学他,一边乖乖地被牵着,一边抬脚把黄沙扬得老高。

    楚和看他这副样子觉得着实有趣,笑道:“你刚刚怎么跟Gamage那么激动?”

    “你为什么?他要跟你搭伙过日子!”魏予怀更激动了。

    年轻人这是吃醋了?

    楚和笑着摇摇头,脚继续在地上画沙子。

    他走得快,一溜烟蹦到前头去,只留给魏予怀一个串脚印。

    魏予怀看他情绪不明,开始嘀咕:完了,是不是控制欲太强了?是不是黏到人家烦了?

    “楚和,”忙着自我控诉的人赶忙改了称呼,一边走一边咕哝,撞到身前人,吃痛地摸摸下巴,“你是不是……”

    楚和早就猜到他要什么,“不是。”

    “嗯?”

    “我喜欢你这样。”楚和回撤几步,转身扑进魏予怀的怀里,仰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吃醋的时候特别好玩儿。”

    魏予怀快被胸前的温度热化了。毛绒绒的头发,蹭得人心痒痒。

    “刚刚是Gamage搁那嘴炮呢,他直得不能再直了。”楚和解释,“不过,我以后会注意聊天尺度的。”

    魏予怀慌忙摆手:“不不,我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

    楚和笑了,窝在魏予怀臂弯里。

    两个人抱着回帐篷。薄薄一层布隔绝不了夜里的凉气,海风一吹,穿着短袖的魏予怀就了两个喷嚏。好在他带了外套,自己披上前不忘记给楚和也垫上,“沙滩上阴凉,你别冻着脊椎。”

    “谢谢啊……”楚和的回答比平时客气一百倍。

    平时在外头怎么骚话都没事,轮到真孤男寡男关上门,反倒矫情起来。俩人的睡袋是独立的,但楚和就想使坏,特意扎了个帐篷,让他们能隔得很近。

    魏予怀抠着身下的沙子。帐篷底薄,沙块硌人。

    “你睡了没?”魏予怀拎着睡袋,往楚和那边蹭,“我睡不着。”

    楚和嗤嗤低笑两声,也不戳穿他的心思,“那我陪你聊天?”还特意用很勾人的语气补充道:“不过沙子传声,咱得……、点、声。”

    “……”魏予怀本来没多想。

    但楚和这语气让他不得不多想。

    点声就点声,得这么撩干啥啊?

    魏予怀干脆转过身,腿把睡袋一卷,滚到楚和身边,凑到他的耳垂边,“好啊,那我们就用这个音量话,不许太大声。”

    楚和感受到耳边湿热的气流。

    还有又轻又暖又勾人的音量。

    外加一张叭叭不停蹭在耳垂后最软肌肤的嘴。

    楚和撩人不成反被撩,一时间胜负欲起来了,力争要让魏予怀付出代价。

    于是向导一握拳,一转身,一睁眼——

    得,正好撞上魏予怀那张嘴上。这就是流年不利、羊入虎口吗?

    算了,事已至此,壮烈一把。

    楚和索性闭上眼,仰头让双唇衔接得更紧密。

    魏予怀哪里忍得住这种勾引,立刻拉下睡袋,解放双手,死死扣住楚和的脑袋。

    “楚老师,你张嘴。”魏予怀真的很声,“我想咬你舌头。”

    楚和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把这种话得如此纯情,又怕吵醒Gamage,只好顺从。

    “唔,暖暖的,软软的。”

    “……闭嘴。”楚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魏予怀乖乖听话:“好,那我专心亲你。”

    楚和也分不清这人是犯了瘾还是单纯想接吻,因为这次比以往都温柔很多:先慢慢湿唇瓣,再挪到颈窝和下巴,最后回到柔软的唇舌,极尽细腻地吮吸。

    哗哗的海浪声盖过屋内逐渐沉重的气息。

    楚和表面游刃有余,心里慌得一批,在这唇齿交缠的三分钟里已经想好自己要以什么姿态英勇献出第一次了。

    沙子传声,隔帐篷有耳,魏予怀如果做个人,等会儿应该不会弄太狠,嗯嗯。

    不过温柔地弄似乎没有狠狠地弄带劲。

    所以楚和也不知道该祈祷身边睡的是禽兽还是人。

    物种存疑(?)的魏予怀终于放开他,心满意足又得寸进尺地问:“那,我能含着你睡嘛?”

    楚和方寸大乱。

    好家伙,一上来就这么猛吗?

    完了,没人教过他这时候该咋啊!能不能临阵脱逃一秒去搜搜看《男友太热情我该怎么办》?

    楚和一直不话,黑暗里,五感比平时都更灵敏。

    他先是听到拉链声——很好,魏予怀从睡袋里出来了。

    然后是更近的拉链声——嗯,魏予怀钻进了他的睡袋。

    接着是淡淡的木质香水味,包裹住紧张又兴奋的向导。

    耳边是魏予怀又性感又压抑的请求:“如果你反感这样,一定要告诉我。”

    废话真多!

    楚和等得不耐烦,恨不得能自力更生把那玩意塞他嘴里。

    下一秒,魏予怀终于有了动作,把楚和的修长的手指举到自己脸边,似乎在欣赏(虽然大晚上并不能看出轮廓)。

    然后那双好看的巧手被曲起关节,含进口腔。

    “看来你没有不喜欢,你真好啊。”魏予怀嘴里含着手指,话咕哝不清,“晚安!”

    晚安?

    晚??安??

    钻了半天睡袋,就只为了含个手?

    楚和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嘴角被人亲得湿漉漉,睡衣领也敞到肩头。大帐篷里撑帐篷,就差没把自己剥开请对方享用,结果魏予怀就这么睡了??

    彳亍。

    楚和狠心确认了魏予怀的物种。

    而魏予怀,躺在一边,早就心跳如战鼓,也在一遍遍祈祷自己那顶帐篷快点冷静下去。

    他背过身,把手机压到手臂下,亮度调到最低,在论坛中发起求助帖:

    [一分钟前,“别叫我喂”发布了一条问题:第一次应该温柔一点还是狠一点?]

    十秒钟后,论坛里弹出一条回复。

    [双木胥回答了您的问题:弄得温柔了是人,弄得狠了是禽兽。脱了却不弄,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

    #魏予怀禽兽不如#

    唇间